祝靖行渾身散發著酒氣,聞言有些反應不過來,眨了眨眼,隨後揮揮手。


    “林兄,此案難辦啊!”


    “哦?”林元軒直接放下酒杯,身體往前傾了傾,“願聞其詳。”


    美酒入口,似有困意襲來,祝靖行仍舊耐心迴道:


    “別的不說,就說唐家家奴在外放印子錢,並逼迫還不上錢的百姓賣兒賣女,這都是有實證的,賬本都找到了。


    還有那泉雅閣,隨便拉出一人,都能認領廣代湖裏數十具女屍中的故人。


    閣中還有一些女子,是去年進京的災民,被強行擄入泉雅閣後,悄無聲息地沒了性命。


    而泉雅閣的東家,正是唐家主母身邊得力之人的遠親……”


    林元軒挑了挑眉,“京都中,不乏有一些不聽話的權貴奴仆,仗著主家的威勢,在外做些不正當的生意。


    既已查明,唐家家奴定個死罪,唐家最多是一個約束家奴不利的罪責,如此便清楚了,祝兄又為何愁上眉梢?”


    祝靖行不知道林元軒是明知故問,還是真不知情,稍稍思索片刻,才斟酌著開了口:


    “林兄也知道,以唐家今時今日的地位,京都百姓敢聯名狀告,背後沒有人指使……是不可能的。


    朝堂上,薑、雲、霍三家接連以各種罪名彈劾唐家的場景,你我都曆曆在目。


    皇上震怒,下旨三司會審,就是要嚴查唐家的案子。”


    林元軒心中閃過一絲煩躁,祝靖行此言不就是想說,現在是皇上和那三家都想顛覆唐家嗎?


    這些明眼人能看出來,還需他特意告知!


    正當林元軒以為會沒有任何收獲的時候,祝靖行接下來的話,卻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但林兄不知道的是,今日皇上召我與趙禦史、孫大人入禦書房,狠狠申斥了我等查判唐家案的進度。


    當時燕王也在,他主動向皇上請旨監理唐家案,皇上應允了。”


    “燕王?”林元軒忍不住低吟了一句,他實在是有些驚訝。


    畢竟在京都眾權貴心中,皆認為燕王從不參與世家鬥爭,隻喜歡龜縮北境做一個行伍粗人。


    “那以祝兄高見,燕王監理唐家案,是燕王的主意?還是皇上的意思?”


    祝靖行搖頭,“我們三個進去的時候,燕王已經在裏麵一段時間了。


    故而實在不知燕王是臨時起意,還是早與皇上商議了此事。”


    林元軒原本也沒打算從祝靖行口中問出多少有用的消息,能得知燕王監理唐家案的事情,已是意外之喜。


    見到祝靖行已經醉的提不起精神,林元軒便說了些客套話,就遣人送客。


    祝靖行走後,林元軒在清風苑稍作停留,就去主院尋了林嘯天。


    與此同時,林府門外,被祝春攙扶著上了馬車的祝靖行,原本醉意朦朧的眼睛,瞬間變的無比清明!


    ……


    林家,主院。


    林元軒將從祝靖行那得到的消息,如實稟報給了林嘯天。


    “……父親一早打算不助唐家,實乃先見之明。”


    林嘯天聞言,虎目一瞪,聲音中染上冷意。


    “大內早已明旨,殺害你大哥的兇手是唐妃,為父若相助唐家,朝廷上下會如何看待為父?”


    不能明著相助,暗地裏未嚐不能幫著運作,林元軒沒有點破林嘯天話中的漏洞。


    對於林嘯天突然的怒氣,他早已習以為常,立刻斂下眉眼認錯。


    “大哥英年早逝,孩兒悲痛不已。


    正因為悲痛,所以才要找出殺害大哥的真兇。


    唐妃為人蠻橫愚蠢,孩兒不相信她敢殺害大哥,就算唐家借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哦?”林嘯天眉間的豎紋淡了些,“那你查出了些什麽?”


    林元軒雙拳緊握,低垂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暗芒。


    “父親讓孩兒派人去往西疆邊界,孩兒的手下細細問詢了各個關口的戍守邊軍,皆無大量醉藤被帶入大梁的記錄,而後又走訪了附近居民,同樣一無所獲。


    孩兒推斷,要麽帶出這些醉藤之人有通天本領,讓關口守軍在我林家麵前也敢行欺騙之事,為其守口如瓶。


    要麽,是有人在大梁境內培育了醉藤,並利用醉藤製作出藥性極其猛烈的迷藥,連大哥這種武藝高強之人,也能被迷倒。”


    “為父不要聽猜測,說出你的結論!”林嘯天眼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精光,隨即冷哼一聲道。


    林元軒擰起眉峰。


    “孩兒找了京都最有名的三個藥農詢問,皆言若是投入大量錢財和心血,未嚐不可在京都培育繁殖醉藤。”


    “這麽說,你找到培育醉藤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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