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杜空青和往常一樣,吃完早飯後就前往洛小苒家,想看看洛小苒迴來沒有。


    結果半路上卻遇到了錢大壯,錢大壯聲稱在撫遠縣城見到過洛小苒,想讓杜空青和他一起去找人。


    杜空青知道錢大壯就是個陰毒、卑鄙的小人,本不願意搭理他,但錢大壯卻用捕快配備的大刀加以脅迫,讓杜空青跟著他走。


    杜空青隻好照做,到了撫遠縣城後,錢大壯果然沒帶杜空青去找洛小苒,反而把她帶到了自己家綁起來,關在柴房。


    下午的時候,錢大壯押著杜空青來到縣衙,把杜空青交給了安祿海,並聲稱殺死安公子的於紅梅就和杜空青一個村。


    錢大壯還一臉義正言辭地表示,安公子此前曾三番兩次希望納杜空青為妾,杜空青卻一再推辭,不願意嫁進安家。


    因此他推測,安公子之死,也許就是杜空青為了不嫁進安家,而指使於紅梅幹的。


    幾個月來,安祿海的喪子之痛無法紓解,幾近崩潰,對手下當差的捕快們更是非打即罵,減扣俸銀。


    這才引得錢大壯把杜空青抓來,想讓安祿海把她當作出氣筒發泄怒火,如此一來,他們這群捕快就不用再遭罪了。


    更何況,杜空青還因為洛小苒而辱罵過錢大壯,說他配不上洛小苒,錢大壯更要報複一番了。


    錢大壯的陰謀成功了,安祿海果然大怒,當即把杜空青扣留下來,指使手下的捕快們對她施展杖刑。


    看到杜空青被打,錢大壯仍覺得不過癮,因為他還想報複曾經拒絕過他的洛小苒,但洛小苒這幾個月都不在河西村,這是他知道的。


    不過,錢大壯隨即又想起了和洛小苒、杜空青經常待在一起的孫清源,那個家夥可是羞辱過自己妹妹錢小翠的。


    這次一起收拾了,錢大壯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猥瑣可怖。


    於是,錢大壯又告訴安祿海,以前街上那個賣字畫的孫清源,總是和安公子作對,而且經常和杜空青混在一起,說不定也參與了刺殺安公子這件事。


    想必是杜空青的血刺激的安祿海更加癲狂,他對錢大壯的話那是一概采納,又讓人把孫清源也抓了過來……


    杜空青很快就承受不住酷烈的杖刑暈了過去,接著被拖進了大獄。


    再然後就是洛小苒劫獄,杜時暮歸來。


    思緒迴歸現實,洛小苒看到了王長博離去時在地麵上踩出來的腳印,孤零零的一串。


    在這樣冷冽的天氣啟程去京都,王長博也很無奈吧?


    但這樣做,的確安全又保險。


    洛小苒歎了一口氣,她內心也有隱隱的不安。


    杜時暮已經走了兩天了,臨走之時,他就沒有一點猶豫嗎?


    他憑什麽認為僅僅給了安祿海一張醫方,安祿海就會輕而易舉將此事翻過去了?


    這是洛小苒最想不通的一點。


    她更摸不準安祿海是否還會發作?何時發作?


    保險起見,她還得再做點準備。


    小星辰和牛蛋兩個小的留在家裏,由祥叔一家照顧,杜空青那有杜康氏,孫清源也能搭把手照料著——他樂意的很。


    洛小苒叫上秋娘,兩人一起套車往益州方向去了。


    路上都是積雪,洛小苒把車趕的很慢,心裏裝著事,一時也無心欣賞這古代純綠色無汙染的雪景。


    “小苒,咱們去益州幹什麽?”


    秋娘不願意在車廂待著,陪著洛小苒一起坐在外麵趕車。


    “還記得雲胡嗎?他給了我一塊令牌,我們去找他。”


    “找雲胡?那咱們還是先拐迴家一趟,我去取樣東西。”


    ……


    益州,東風驛站。


    “姑娘,有什麽事嗎?”櫃台上的夥計笑著問道。


    這麽冷的天,竟然有兩位姑娘來到他們東風驛站,當真稀罕。


    “我找雲胡。”洛小苒將令牌拿出來,遞了過去。


    夥計接過令牌,上下打量一番,原本笑意盈盈的臉上露出一抹慎重:


    “小姐稍等,我請我家掌櫃的來。”


    不多時,一個中年男人從裏屋走了出來,手裏緊緊握著洛小苒的令牌,表情嚴肅。


    “不知姑娘是從何處拿到這塊令牌的?”


    “自然是雲胡給我的,他在這嗎?我有事找他。”洛小苒實話實說。


    驛站掌櫃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令牌可不是一般的令牌,代表的可是他們東風商隊的首領。


    麵前這位姑娘對首領更是直唿其名,真不可謂不膽大!


    不過,手持此令牌者,就是東風商隊最尊貴的客人,不可輕慢待之。


    “公子今日不在驛站,姑娘一路趕來辛苦了,不如先坐下來喝口熱茶?我這就讓人去尋公子來。”


    說完,掌櫃便把令牌還給了洛小苒,態度十分客氣。


    洛小苒接過令牌,點點頭,表示同意。


    隨後在掌櫃的引導下來到一個雅間坐下,捧起一碗熱茶,靜等雲胡到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暮色四合,驛站內陸陸續續點上燈盞,昏黃的燭火照的人昏昏欲睡。


    直到洛小苒就快在秋娘的勸說下,打算先迴去,改日再來的時候,雲胡才從外麵迴來,風塵仆仆,一身冷氣。


    大步走進來,雲胡一抬眼就望見了坐在洛小苒旁邊的秋娘,不由愣了一下。


    此時的秋娘未著脂粉,素麵朝天,和第一次見麵時的精致妝容形成了巨大反差。


    雲胡察覺到自己的失神,趕忙移開視線,將身上的灰色披風解下,搭到可以放置衣物的橫杆上。


    雲胡身上的披風,還是當初在來北境的官道上穿的那件,他還有兩件同款不同色的披風被洛小苒和秋娘穿了。


    秋娘轉身從包袱裏取出專門拐迴家帶出來的披風,一件白色,一件黑色,雙手捧著遞到雲胡跟前:


    “多謝雲胡領隊,披風都已洗淨,特此歸還。”


    雲胡一愣,區區兩件披風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何須被還迴來?


    驛站房間內的地龍燒的很熱,披風上淡淡的皂莢味飄上雲胡的鼻尖,雲胡剛要拒絕的話,落到舌尖上又硬生生地吞了迴去。


    從秋娘手中接過披風,放到橫杆上,再轉過身時,秋娘已經退了迴去,坐在了洛小苒旁邊。


    雲胡索性直接開口,“洛小苒,你這大冷天來找我,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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