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苒手下力道不鬆,活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


    不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聽到了嗎空青,搶錢的速度還不快一點,已經被人發現了。”


    杜空青打開孫清源的錢匣子,往裏看了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苒,不是我不想快些,是這位公子偌大的錢匣裏,總共也就五個大錢。


    孤零零地各自躺著,好數的很,就是全拿走了,還倒欠我們不少呢!”


    洛小苒故作吃驚狀:“哎呦,看來咱們來得早了,孫公子的生意還沒開張呢!


    先把這錢收著,咱們今個兒就在這守著,幫孫公子招唿著。


    等孫公子有了買賣,進了款項,咱們再拿錢走人。”


    “姑娘你們別等了,孫清源三天都賣不出一幅字畫,你那錢估計是打水漂了。”


    一陣清朗的聲音傳來,微微帶著笑意,原來是剛才口出“人間慘案”的那位仁兄發出來的。


    孫清源手臂被被一個小姑娘困住不能動,已經十分羞怒,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王長博,你堂堂撫遠縣首富之子,舉人老爺,也是吃飽了撐的,閑著沒事幹是不是,整天在我這攤子周圍轉悠。”


    “哎,話不能這麽講,咱們好歹同窗一場,如今你時運不濟,我不得多多關照你一下嗎?


    不說別的,你這攤子每月的攤位費,不都是我給你交的?”


    王長博竭力忍住上揚的嘴角,看著往日放蕩不羈的孫清源,如今竟被一介女子治的動彈不得,心下覺得十分好笑,簡直算是大開眼界。


    恨不得叫小廝搬把椅子過來,好好欣賞。


    最好再來盤瓜子,要是品點小酒,再配上一小碟花生,那就更完美了。


    孫清源看著王長博打趣的目光,心下更是煩躁,損人的話脫口而出:


    “那是你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還有,這個月的攤位費是我自己交的,那錢捕快純粹就是舌頭繞到拴牛樁上——胡攪蠻纏他!”


    杜空青對這個相貌不凡,但言語犀利的讀書人很沒好感,直接將空了的錢匣子摔到了孫清源麵前:


    “那位公子幫你交攤位錢,卻被你說成多管閑事。


    我家小姐見你被為難,好心出手相助,又被你說成吃飽了撐的。


    好好好,你和那位公子的事情我管不著,可你說我家小姐的不是,那我可要與你論一論了!”


    杜空青的手指頭都要戳到孫清源的鼻子上了:


    “錢捕快說你沒交攤位費,你說你交了,先不說你和錢捕快誰說的是實話。


    縱然是你自己交過了,但錢捕快顯然不會輕易放過得罪自己妹妹的人。


    要不是我家小姐好心為你解圍,你這生意別說今日,就是往後也別想做了!


    你就是個不知好歹的家夥!”


    杜空青為洛小苒打抱不平,順帶著也為王長博出了一口氣。


    洛小苒看著自家空青杠杠的戰鬥力,十分欣慰:


    語句通順、邏輯清晰,氣勢旺盛,哪有自己剛見到她那時的慘樣。


    杜空青已經慢慢告別陰霾,向著太陽走去。


    王長博早知孫清源是個什麽性子,並不與他計較。


    但是看到洛小苒和杜空青這麽教訓孫清源,心裏十分歡快。


    終於有人能治治這個浪子了,自己一定要和她倆認識一下,於是趕忙向洛小苒和杜空青介紹自己:


    “在下王長博,就是這撫遠縣本地人,不知姑娘們的貴姓?”


    洛小苒迴答道:“我叫洛小苒,這是我朋友杜空青,哎呀,差點把你給忘了!”


    洛小苒牽上自家弟弟的小肉手,“這是我弟弟洛星辰。”


    可憐的洛星辰這才顯現出存在感來。


    剛剛看著姐姐和空青姐姐在攤子前完美配合,把孫清源壓製的淋漓盡致,可自己卻幫不上什麽忙,簡直太傷心了。


    洛星辰的小嘴都撅了起來,上麵都能掛兩瓶香油了:


    他現在好羨慕空青姐姐,可以幫姐姐辦很多事情。


    自己卻什麽都幫不上,連話都說不出來,還要讓姐姐時時刻刻都得看顧著,就怕自己遇到什麽危險。


    洛小苒看著洛星辰的眼睛裏濕漉漉的,金豆豆馬上都要流出來了,立刻慌了:


    “辰兒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哪裏不舒服你指給姐姐看!”


    洛星辰搖了搖小腦袋。


    “那是因為姐姐剛才忽略你了,是嗎?


    我們家辰兒這麽黏姐姐啊,那姐姐要和你道歉,光顧著教訓孫清源,都把辰兒冷落了。


    不過姐姐找這個孫清源是為了你哦,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洛星辰聽到姐姐說自己粘人,立刻羞的腮幫子都紅了。


    自己是男子漢,要自立自強,長大以後好保護姐姐,不能做小女兒的姿態。


    洛小苒見洛星辰好像不那麽惆悵了,轉而有些害羞,便也知道他的小糾結過去了。


    於是繼續聽王長博講述孫清源的事情。


    原來孫清源與王長博家是世交,兩人自小認識,交情頗深,說是一起光著屁股長大也不為過。


    就連讀書都是同一個學堂的同一位夫子,後來兩人更是一起到白鹿書院求學。


    白鹿書院是大梁最有名的書院,凡在內求學者,下山後無一未有功名在身。


    民間戲言:一朝入白鹿,必當辭白身。


    孫清源在書院裏素來拔尖,很得夫子看重,尤其是那一手字,真是行雲流水,矯若驚龍,便是拿去做字帖也是使得的。


    唯一遭人詬病的就是那張利嘴,真真是損人不帶髒字,是個混督察院的好苗子。


    隻是後來孫家突遭變故,孫清源又在書院被人陷害,風評受損,從此便一蹶不振,迴到撫遠老家,每日賣字畫為生。


    可是這裏是北境的一個小縣城,不是風流人物集聚的白鹿書院,平頭老百姓哪裏懂得什麽字啊畫啊的。


    因此孫清源的攤子十分冷清,唯一的進項就是幫別人寫寫家書,混幾個銅板,靠著家裏僅剩的一點祖產過活。


    “那這麽說來,孫公子還是很有才學的。”聽了王長博的介紹,洛小苒更加滿意孫清源了。


    他除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這個缺點,其他方麵完全符合自己對習字先生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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