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俄斯滿臉都是無奈的苦笑。難道非要一個人將所有的寶貝、全部的謀劃都擺在明麵上,他才不壞嗎?如果真有這樣的人,恐怕這個人不但不壞,還是個傻子,而且是個頭賊老大的那種。


    “三弟,你還有沒有什麽事情瞞著大哥?”李晴天蹲下身子,伸出大手摩挲著卡俄斯的小腦闊。如此一來,卡俄斯的白頭發又遭了殃。


    “大哥明察秋毫,三弟絕不敢再有任何隱瞞。”卡俄斯垂頭喪氣地說道。原來他所有的秘密都處在李晴天的洞察之下,現在他從心眼裏對這個大哥打怵。


    不料,菲麗絲這時卻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指著卡俄斯的腦瓜門,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聖皇陛下,卡俄斯這家夥死性難改,又在說謊。”


    “臭……菲麗絲,本祖神才沒有說謊。”卡俄斯便要習慣性地破口大罵,但話到嘴邊時馬上就改了口,據理力爭起來:“大哥對三弟所有的寶物都如數家珍,大哥可以證明三弟並沒有撒謊。”


    “哼哼,卡俄斯,就你那幾件家當,別說是聖皇陛下了,就是本姑娘現在都能如數家珍。”菲麗絲眼神鄙夷。


    卡俄斯已經無語啦,大眼睛忍不住直翻白眼。本祖神好不容易留到現在的寶物也好,家當也罷,全都被你們如數家珍啦,本祖神還能隱瞞什麽?有必要嗎?


    “卡俄斯,你該不會忘了襲擊聖皇陛下的那頭巨嘴海怪吧?”菲麗絲不屑地提點。“還有那隻大鳥怪,嘴巴裏能射出一把寶劍的。”


    “那一禽一獸是本祖神複生劫難的具象化表現,將是伴隨本祖神一生的宿命之敵。它們的使命便是吞噬本祖神的真靈,使本祖神由高貴聖潔的神靈墮落為低賤肮髒的惡魔。”恐懼與憎恨兩種鮮明的表情,輪番出現在卡俄斯的小臉上,如同川劇變臉一般神奇。“說到這裏,三弟還要感謝大哥幫助三弟除去一大宿敵。”


    “三弟,你我兄弟之間無需掛懷。除掉那隻怪鳥隻是大哥的舉手之勞而已,也是大哥應該做的。”李晴天並沒有居功自傲。“你我是兄弟嘛。”


    “大哥。”卡俄斯感動得無以言表。但感動過後,這廝又忍不住以囂張的小眼神挑釁菲麗絲。


    “哼哼,卡俄斯,現在的你還有什麽好囂張的?”菲麗絲怎麽肯受這廝的鳥氣,立即反唇相譏。“好好好,就算你小子現在依舊擁有囂張的本錢。那你倒是給本姑娘好好說道說道,你身為至高無上的空間祖神,為何會落到這般淒慘的田地?”


    “這……”卡俄斯頓時語塞。不過,這廝的反應也是極快,立即臉不紅心不跳地高聲辯解道:“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關鍵是狂飲千杯,明日清晨依舊生龍活虎,千刀萬剮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這些才是一名合格江湖人的必備素質。小妹妹,本祖神現在倒要反問你一句,你準備好了沒有?”


    “卡俄斯,本姑娘看你就是屬耗子的,撂下爪兒就忘了疼!”菲麗絲冷冷一笑,語氣中威脅意味甚濃。


    在大巴掌抽屁股的恐嚇之下,卡俄斯瞬間偃旗息鼓。


    菲麗絲與卡俄斯嬉鬧過後,空間巨樹之下重新恢複寧靜。


    “三弟,如果可以的話,你不妨將你過往的遭遇說上一說,我們一起想出一個辦法,合力斬殺了那頭海獸。”李晴天收斂笑容,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因為人類與雪族之間的千年大戰即將開啟,那株老樹的空間異能在正麵戰場中作用巨大,所以大哥離開時必須帶著它一起走。但要帶走老樹,就必須確保三弟的絕對安全,首先要將所有的危險因素全部消滅在萌芽狀態。”


    菲麗絲鄭重點頭。因為李晴天說的都是事實,千年之戰容不得任何輕視,也容不得任何閃失。


    “大哥,三弟明白。其實,三弟的遭遇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經年舊事,時過境遷,到如今沒有什麽秘密是不能對別人說的。”卡俄斯目光深邃,遙望遠方天際,準備開啟講故事模式。


    李晴天席地而坐,不慌不忙從儲物空間內取出瓜子、花生、肉脯、葡萄、香蕉、蘋果等零嘴以及啤酒、白酒、紅酒、香檳等各色酒水,甚至還有一隻烤盤、一個調料盒和四條雪狼獸腿。原本的故事會,頓時升級為茶話會,不,酒會,而且是奢華酒會。


    菲麗絲眼眸閃亮,立即上前幫忙,而且在幫忙的過程中還不忘偷吃。顯然,這個吃貨姑娘又有些餓了。


    不一會,空氣中便漸漸彌漫起烤肉的香味。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卡俄斯的小腦瓜一時沒轉過彎來,竟是愣住了。


    “叮。”一聲悅耳的輕響將卡俄斯拉迴現實。原來是菲麗絲揚起手中的紅酒杯碰了一下李晴天手中的紅酒杯。


    “好啦,卡俄斯,你可以講故事了。”菲麗絲輕抿一口紅酒,吐氣如蘭中混合著紅酒獨有的清香。這位姑娘很有意思,一小口酒下肚,潔白的臉頰上馬上悄然浮現一抹緋紅。


    “大哥,三弟也要飲酒。”猛然間見到那麽多酒水,卡俄斯早已忍不住狂吞口水。如果這廝落難之前也是一個酒鬼,那麽現在就是他時隔無盡歲月以來第一次見到酒,不饞才怪。


    “可以。但你現在還是一個小嬰兒,要喝酒就隻能喝這種低度的香檳酒。”李晴天將一隻水晶杯和一瓶香檳酒放到卡俄斯麵前。


    雖說卡俄斯看著像是一個小嬰兒,但誰也不敢真的將他當做嬰兒來看待。事實證明,這廝確實不是嬰兒。那瓶香檳酒剛剛落定,便有一縷寒光在瓶口下方一閃而過。


    “砰。”香檳酒瓶驀然從瓶口下方三厘米處斷作兩截,上半截瓶口頓時被瓶內酒水的強大氣壓嘣飛出去。誰能想到,時隔無盡歲月之後,空間第一神器——裂空之刃的第一次攻擊,竟是斬斷一支香檳酒瓶。


    “好酒。”卡俄斯雙手捧起酒瓶,放在鼻端深深嗅了一下酒香,忍不住大聲讚歎。隨後,他連忙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端起後直接猛灌一大口。這下妥了,這廝的做派表明他妥妥就是一個資深老酒鬼。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醉眼迷離的卡俄斯開始講述他隕落前的輝煌經曆。


    在無盡歲月以前,具體有多久,剛剛複生歸來的卡俄斯根本說不清楚。在他徹底隕落後,他的意識便陷入到永恆的黑暗之中,也就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其實,隻要時間足夠久遠,一萬年與十億年對於現在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卡俄斯無父無母,從虛空中誕生,生而便知之,天賦為空間異能。他與大地女神、天空之神等一眾先天誕生的神靈自稱為原始神。後世,掌控同係異能的後輩神靈又尊稱這些先天神靈為祖神。事實上,原始神們並沒有固定的形體,也許就是一片虛空、一塊大地、一朵白雲,甚至還有可能是一塊石頭、一團火焰或者是一個大水泡子。總而言之,原始神們根本就沒有一點後世神靈們高高在上的神聖樣子。


    此時,世界初定,智慧生命稀少,資源簡直充沛得過分,根本不會存在任何紛爭。俗話說,饑寒起盜心,飽暖思淫欲。原始神們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便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相互交配,追求身體上的低俗樂趣。誰知,交配時一不留神創造了許多副產品。這些副產品就是他們的後代,也就是第二代神靈。第二代神靈基本上有了統一的模樣,不但個個體型巨大,而且實力都十分強大,故被稱作泰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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