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齊,唐竹兒率先舉杯,道:“大哥,黑哥,季源小弟,我請你們見證我和馬小平夫妻團聚,請祝福我們,讓我們永生永世不再分開!”


    馬小平也鄭重其事的舉杯,道:“唐竹兒,謝謝你,聽過你的訴說,我雖然沒有想起來那些過往,但是足以讓我感到震撼,你我前世夫妻,以後生生世世都是夫妻,永遠不分離,同時,謝謝大哥,謝謝黑哥,謝謝季源老弟,我們在一起永遠不要分開好不好?”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所有重逢的喜悅所有期盼都在酒裏,隨著酒水融化在血肉裏,刻在靈魂深處,這一刻的祝願,就是他們刻骨銘心的誓言!


    喝到夜半時分,一行人迴歸來運客棧,不過這個時候被告知,他們的房間已經被退掉,不但是他們,客棧所有的客人都被清退,來運客棧已經被人全包,而且看這架勢來的是客棧老板根本惹不起的存在,為了補償住客,他們不但退還了銀子,甚至還給了雙倍補償。


    得,本想好好休息一晚,這下泡湯了。


    眾人不想惹事,退了錢就走出客棧,本想另找一家,不過這時候身後有人說道:“那姑娘可以留下來!”


    馬小平迴頭,看向一個年輕人。


    唐竹兒摟住馬小平的肩膀,搖頭,走出客棧。


    現在已經是夜半時分,這一夥人不休息還在客棧大廳裏喝酒擺龍門陣,一看就不是好人,所以,唐竹兒不想惹事,再說一高興喝了那麽多酒,早就想休息了。


    不過有些人找死不等時辰,年輕人一看唐竹兒幾人根本不搭理他,來了脾氣,唿喊道:“給我上,把那個美人給我搶過來。”


    客棧老板急忙出麵,道:“羅公子,人家已經把客棧都讓出來了,你就別找事了!”


    羅公子一瞪眼,一個嘴巴甩了過去,怒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與本公子說話?”


    老板捂住臉,歎氣搖頭,九華城不缺紈絝,但是有幾個高不成低不就的紈絝,其中就有這個羅家的羅公子,還是庶出的,在羅家都上不得台麵,卻在外麵耀武揚威。


    老板看不起這個羅公子,而且自己這個買賣後邊也有靠山,絕對是羅公子這號人都惹不起的,不過,他不想找麻煩,作死吧,我不攔你。


    羅公子一揮手,數十跟班一擁而上,唐竹兒摟著馬小平的肩膀,頭也沒迴的消失在暗夜中,馬青文等也沒有搭理這幫混混,一行人一起剛出了來雲客棧大門,後邊羅公子氣急敗壞,罵道:“都是廢物,給我追!”


    一邊的老成一點青年道:“六公子,要不就算了吧,客人們馬上就迴來了,大公子讓我等提前打前站是為了包下整個客棧,大事要緊,不要無事生非!”


    要說人要找死九頭牛都拉不要迴來,先是老板勸阻,後是跟班的良言相勸,不過羅公子已經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根本拉不迴來,帶著數十人到底還是追了出去。


    唐竹兒搖頭,迴身看了一眼追過來的人,站定,道:“你們真想要我?”


    羅公子見唐竹兒美貌驚人,特別是在夜晚的燈光下看美人更是養眼,心中邪火湧動,控製不住,邪笑:“九華城,本公子禦女無數,可未曾見過如此美人,那滋味一定很好,姑娘不必怕,跟隨本公子迴到羅家,本公子一定讓姑娘整日花天酒地,想要什麽來什麽,嘿嘿!”


    這時候季源早已經進入大世界養神,對於世俗他是一點都不感興趣,特別惡心這種人的嘴臉。天地精靈有善有惡,季源這種就是極善,像是有潔癖的人,見不得一點髒東西,這個羅公子一出現就令他格外反感,所以進入大世界養神,眼不見心不煩。


    羅公子已經到了鬼門關的邊緣,還在瘋狂作死,看向馬小平,一擺手:“其餘的都殺了!”


    眾人一擁而上,唿啦啦,唐竹兒道:“隻殺一人,不涉其餘!”


    一枚白色棋子在黑夜中格外耀眼,那枚棋子已經鑲嵌在羅公子的額頭,棋子上的氣力貫穿了他整個頭顱,卻偏偏那枚棋子鑲在他的額頭上如一個天生胎記一般,也沒有鮮血流出,棋子氣力貫穿羅公子頭顱的一瞬間已經將他的頭顱內的腦漿什麽的蒸發殆盡,羅公子上一刻還張牙舞爪,這一刻直挺挺的站著,隨從感到事情不對,輕輕碰了一下羅公子的身體,羅公子倒地,並且頭顱化成了灰。


    眾隨從知道碰到了狠茬子,一時麵麵相覷,唐竹兒道:“我不殺你們,隻是不要再騷擾我了!”


    隨從們頓時逃走,隻有那個穩重青年歎了一口氣,道:“你雖然放過了我們,但是我們都活不成了,連同我們家小,羅家若是找不到兇手,就會以我們為出氣筒!”


    唐竹兒道:“你們跟著這個羅公子橫行霸道,既然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他出事連累你們也是理所當然,助紂為孽者也該死,我不殺你們不是認為你們不該殺,而是我怕髒了我自己的手,不用想著為了讓你們活命,我們該承擔什麽,換句話說,你們愛死就死去!”


    馬青文看了一眼唐竹兒,伸出大拇指,道:“竹兒,聽說你變了,不過,變的好!”


    老成青年蹲下身,看著無頭屍體發呆。


    唐竹兒等人向東城區走去,東城區一處相對偏僻的地方,在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天還未亮,九華城熱鬧無比,不是攤販們擺攤設點的熱鬧,而是羅家出動了,連帶著他們的附屬家族,出動了幾千人在城內瘋狂找人,順帶著將他們看不上眼的家族橫掃一遍,短短幾個時辰,九華城大亂,更有不少人挨個客棧搜查,天快亮的時候,搜查到了這處偏僻的客棧,將客棧老板製住,讓客棧的人將所有住客都帶出來,然後讓那些昨夜跟隨羅公子的人辨認。


    馬小平唐竹兒等人當然也被帶了出來,指認他們的正是那個看起來老成的年輕人,找到了人,當然要先打一頓,然後帶迴府上嚴加拷問,最後處死。


    不過先打一頓打不成,反而被打的全數昏死過去,為了不連累老板,馬青文等人決定主動去羅家,說是投案自首。


    九華城因為罪犯投案自首而終於消停下來,城中百姓有的對羅家咬牙切齒的恨,有的則對殺害羅公子的人憎恨,覺得他們是沒事找事,那可是羅公子,你招惹他幹什麽?連累無辜,更該死!


    羅家在城西,一座巨大的府邸,家丁家將們押著一眾罪犯,來到府中,一處偏院,更確切地說是私人牢房,馬小平唐竹兒老黑馬青文被推進牢房,審問罪犯這種事有專門的人負責,還得上報給家主,得問問家主如何處理。


    羅家家主羅礁,九華城響當當的人物,跺一腳九華城地震的狠角色,家族巨大,附庸者更多,九華城第一大家族,與他們實力相近的幾個家族彼此之間也不敢撕破臉,不過羅家是公認的第一家族,即便與他們實力相近,也不敢招惹他們。羅礁是羅家中堅一代的核心,上邊還有父親爺爺老祖等,不但是俗世巨富權貴,更是響當當的修煉家族,幾代老祖都是大帝境和帝境,羅礁之所以成為新一代家主,因為羅礁是家族第一妖孽,四十多歲已經邁入大帝境,而且師從聖天宗大長老秦央,無論從家世還是師承,在九華城都是第一人。


    聽說抓住了罪犯,下人詢問該怎麽辦,老爺有沒有興趣審問一番,羅礁不屑,那個庶出的兒子死了其實他並不怎麽在意,不過要麵子,在九華城敢殺他兒子,丟不起人,不把麵子找迴來不行,更要廣而告之,告訴全城的人,凡是和他羅家做對的,都沒有好下場。


    “殺了,吊到城門暴曬三日,以儆效尤!”至於自己親自去審問,沒那個必要,幾個螻蟻,還沒有那麽大的麵子。


    羅礁很忙,昨日一直招待客人,不然也不會包下來運客棧,宗門師尊來了,帶著幾個域外的大佬,談生意也談宗門的一些秘密,好多事情不能在宗門談,就下山來到九華城,以羅家為主場,洽談一些秘密事宜。


    偏院私人牢房,家丁們得到老爺的旨意,奉命殺人,幾個劊子手,拿著大砍刀,來到牢房,本想著押赴城內處決台斬立決,但是老爺沒有那個意思,為了減少麻煩,就在牢房內處決,然後掛到城門上廣而告之,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幾個劊子手來到牢房,也沒有宣讀判決書之類的,進了牢房就舉起砍刀,馬青文給了那幾個劊子手一人一拳,全部打倒在地,說道:“不是應該審問嗎?怎麽不問就殺人?”


    劊子手疼的滿地打滾,道:“你們是有毛病嗎?願意接受審問?過堂好受嗎?一人一刀,死了多痛快,何必多此一舉?”


    馬青文將那幾個疼的滿地打滾的人給弄了幾下,不疼了,道:“不應該不教而誅,你把我們帶到你家老爺那裏去,我們和你家老爺談一談,看看能不能冤家宜解不宜結,大事化小,不行你家老爺賠我們點錢,我們也就不追究了!”


    劊子手剛要諷刺一番,被馬青文瞪了一眼,說出嘴的話又生生咽了迴去,規規矩矩的將幾個人帶出牢房,老老實實的帶到了老爺的院子。


    劊子手在院子裏垂手而立,與院內警戒的家丁道:“這幾位客人要見老爺!”


    殺人犯在他嘴裏成為了客人,不是他想這麽說,而是嘴不由己,家丁道:“非重要客人不得打擾老爺,再說老爺正在會客,讓這幾個人哪裏來的哪裏去!”


    馬青文看慣了所謂貴族那些德行,連家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拎起那個家丁就扔了出去,撞碎了房門,喊道:“殺人犯主動投案,請羅家老爺審問!”


    房門那麽豪華那麽結實,被一個人撞碎,動靜自然不小,聞訊而來的家丁們立即蜂擁而至,手中一水的彎刀,亮閃閃的刀氣森然,屋內則有人大吼:“放肆!”


    “放你娘的肆!”馬青文一閃身進屋,好大的一間屋子,屋內有五個人,其中一人端坐高背靠椅,其餘四人分別坐在兩邊,每個人身後還站著兩個人,看樣子都是貼身護衛之類,吼叫的人還沒出房間,馬青文已經站在屋裏,道:“殺人者,馬青文!”


    接著老黑進屋,然後是唐竹兒和馬小平雙雙站在屋裏,屋內的人一時愣住,這都是哪兒來的虎犢子,膽子真大,難道不怕死?


    馬青文自告奮勇的說自己是殺人犯,讓眾人愣住,良久才反應過來,看著馬青文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得是多找死啊,你們知道,屋裏的人都是什麽人,隨意一個都是帝境大帝境,這些人走到大街上,若是不收斂氣勢,連唿吸都足以引起十級台風,能將九華城一掃而空,那小子這麽虎,居然主動送上門來,就你這樣的,我動個小手指頭都算我欺負你!


    “來人,帶出去,就地格殺!”羅礁不屑的看著幾個人,不過心裏氣憤,麵子丟大了,在師尊在外人麵前,居然在戒備森嚴的情況下闖進這麽重要的會場,不丟人才怪。


    馬青文見很多人衝進來,擺擺手,道:“先講理行不行?”


    羅礁怒道:“還愣著幹什麽?帶走,殺了!”


    家丁們家將們開始動手,不過,被馬青文左右袍袖一甩,那些人全數被摔了出去,從兩側的窗戶破窗而出。


    輕描淡寫,這個時候不但是羅礁愣住,屋裏的人都愣住了,不簡單啊,敢闖進這裏,毫無怯意,沒兩下子膽子不會這麽大!


    “哪位是羅家主啊,你們該問問,我們為何殺了那個羅公子,你們該問,不該不問就殺,再說,你們也殺不了我啊!”


    馬青文一本正經的語氣讓羅礁怒火萬丈,一掌拍下,其餘人急忙喊停,這是在屋裏,你這一掌,還不得把整個屋子全毀了,我們都跟著殃及池魚。


    羅礁生生止住自己的掌力,收起,緩了緩神:“你們是誰?哪兒來的?出自何家族?何門派?”


    馬青文道:“我們若是普通百姓家族,無門無派,你們是不是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開殺?若是我們有靠山,出自大門大派,你們就會有所顧忌?你希望我有沒有靠山?”


    羅礁怒道:“不管你是誰,殺了我兒子,都要死!”


    “那你還問?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馬青文,出自馬梁村,師從聖天宗,怎樣?你是殺還是不殺?”


    “聖天宗?你是哪一門的弟子,是從何人?”其中一人問道。


    馬青文道:“北域聖天宗,師從九位師父,大師父伍天錫!”


    那人目光聚焦到馬青文身上,接著目光閃爍,道:“抓活的!”


    房間內,帝境威壓開始彌漫,鎖定了馬青文等人,馬青文根本不動,任由帝境壓迫,道:“不用那麽費事,你們若想抓我,盡管抓便是,我們不反抗!”


    那人果然輕而易舉的抓住了馬青文,其餘幾個人也控製住馬小平唐竹兒老黑,馬小平等人不知道馬青文何意,不過看著馬青文淡定的樣子,知道馬青文必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反抗,任由那些人將自己控製。


    “就這?你們的膽子可真不小,知道反抗沒有,乖乖就擒,是不是想讓我們放過一馬?”


    馬青文淡淡說道:“我是不想牽連無辜,府上至少數百人,打起來,這個羅府也就沒了,再說,誰說你們能控製住我們?”


    馬青文輕輕抖了抖身體,對控製自己的帝境一伸手,那帝境修士轉眼被摔到馬青文的腳下:“就算你們修為很高,我若想殺人,這屋子至少有四人會死在我的拳下。”


    有人想催動領域之力絞殺馬青文等人,不過被與馬青文說話的人製止,道:“這幾個人先交給我,北域聖天宗,嗬嗬,正好盤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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