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執事不屑的看了一眼韓熙:“胃口不小,你沒有跟宗門討價還價的資格,至於過多少賬,那是宗門的事,把東西交出來吧,還有你們去把那個叫什麽馬小平的叫出來,我要帶走他!”


    那個叫高陵的工人一臉諂媚的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馬小平的房間,沒過一會兒又跑了出來,結結巴巴:“南,南執事,馬,馬小平不見了,還有,他的妹妹也不見了,看,看這意思是跑了!”


    “跑了?”南執事皺眉,在高陵狗腿一般的帶領下進入了馬小平住的房間,仔細翻找一下,房間除了床鋪被子,和一張桌子,一無所有。


    南執事看著韓熙:“韓熙,馬小平是你的工人,你不會不知道他去了何地吧?”


    “那小子比較勤快,每天天不亮就上山打獵,我估計是去打獵了,幾位若是不急,到了晚上便可見到那孩子...不過也不保準,上山常有意外,若是有了意外或者迷了路,就說不上幾天才能迴來。”


    “可是,為何那小姑娘也不見了?”高陵點出了要害,這是明顯要置韓熙於死地。


    韓熙來到高陵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狗!”有轉頭看了看南執事,“我負責收購藥材和野獸玄獸,不負責看人,再說那女孩子也不是我雇傭的工人,她有自由,她去什麽地方不必向我報備,怎麽,一個外人不見了,南執事也要問罪與我?”


    南平安道:“韓熙,你是真找死啊,從我進來開始你就不老實,我很懷疑,是不是你放走了那小子!”


    韓熙輕笑:“我的工人,就算是我放走了,難道還要和你南執事打招唿?你總不能管到我用誰開除誰吧?你不是懷疑嗎?那我告訴你,我放走了,咋滴吧!”


    南執事再也忍不住,氣浪頓時翻滾,一股強烈的衝擊氣浪向四周擴散,眾人頓時被掀飛,韓熙也被掀飛,不過他方向很講究,直接砸在了高陵的身上,韓熙暗中一個肘擊,砸在高陵的胸口,高陵慘叫,內髒俱碎,韓熙飛出,輕輕落地,又大叫著撲向高陵:“高兄弟,你怎麽樣?”


    高陵已經不能說話,一口鮮血吐出,雙腿一蹬,死了!


    韓熙怒目注視南執事,低沉的吼道:“南執事,你濫殺無辜,前一段時間,杜家溝等地的慘案,有你的份吧?”


    馬小平一愣,隨即看向南執事,摘下弓,不過還是將巨弓放在背後。


    南執事來到韓熙跟前,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馬小平,你去宗門,等候執法殿發落!”


    馬小平站起身,扛起一頭狼,靜悄悄的落到街上,然後又從門房大門進入院子,道:“韓老板,我迴來了!”


    韓熙見馬小平進來,內心一歎,這小子,我不是讓你逃走嗎,你迴來幹什麽?


    十歲的馬小平已經超過一般正常人身高的肩膀,看著野狼,更顯得孔武有力。馬小平將野狼扔在地上,道:“今天出去的比較早,打一頭野狼,給韓老板和叔叔們解解饞!”


    “你就是馬小平?”南執事不理韓熙,轉頭麵向馬小平。


    馬小平點頭:“您是?”馬小平一臉疑惑,又看到高陵已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問道:“高叔叔怎麽了?”


    南執事見馬小平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換了一張笑臉,道:“剛剛韓老板還說你很勤快,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小小年紀,竟然能進森林,能打鸞鳥,看樣子你對森林的情況很熟悉,難得難得!”


    馬小平笑了笑,“您是誰啊?不過謝謝您誇獎,我沒什麽本事,就是運氣好,進山從來不走空,今早進山,發現了一隻猛虎,得有一千多斤,而且有白額,與書上介紹的玄獸很像,不過我不敢打它,我運氣好,悄悄的退走了,那個家夥沒有發現我!”


    “白額虎?”一眾修士眼神火熱!


    馬小平老老實實的點頭:“應該是,不過我力量不足,沒有信心能幹過那隻猛虎,韓老板,有沒有興趣走一趟,若是打了那隻猛虎,算我一半就行!”


    南執事笑道:“韓老板不是獵人,我們這些人都是來自宗門,帶我們進山,打了那隻猛虎,不會虧待你!”


    馬小平看了一眼韓熙,道:“我是給韓老板打工的,我聽他的,他要我去我才去!”


    南執事眼神冷了下來,轉頭看向韓熙,韓熙對馬小平說道:“現在,我連自己都做不了主,算了,他們是宗門的人,是聖天宗外門的人,這位南執事是聖天宗外門執事,比我地位高,他要你做什麽你就去做吧!”


    “外門?”馬小平語氣有些輕蔑,這讓南執事和那些與他同來的外門弟子有些不高興,外門怎麽了?你一個小崽子,還敢瞧不起外門?


    馬小平表現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背好巨弓和箭囊,道:“既然如此,我願意帶諸位進山,但是,提前說好,南山多風險,我隻是帶路,你們的安全我可不敢保障。”


    南執事道:“你負責帶路就好,我們這些人還不至於讓一個凡人保證安全,對了,留下兩個人,交接貨物,特別是那隻鸞鳥不要忘了,到宗門要親手交給外門三長老,這批貨是三長老預定的,萬不可出了差錯!”


    留下兩個人,馬小平帶著以南執事為首的另外六人走了,去南山。


    七個人走了,院子裏因為有一個死人仍然躺在院子裏有一種詭異的氣氛,外門那兩位弟子看向韓熙,道:“韓熙,將那隻鸞鳥交出來吧,我們還等著趕路呢!”


    韓熙點點頭,看向自己的那幾個工人,道:“你們都過來吧,既然要孝敬三長老,這點東西怎麽拿得出手?來,把我手裏的存貨也清點一下,交給兩位師兄帶迴去,交給三長老,也算是我的一片孝心!”


    那兩個弟子感到奇怪,繼而明了,這是要改換門庭嗎?也好,這個韓熙雖然隻是一個收購點的老板,但是,手中可有資源,靠山吃山,這個家夥手裏不知道還有什麽好東西呢,交給三長老,也會討三長老歡心。


    韓熙將自己儲物戒指打開,不但有那隻鸞鳥,還有十幾隻低級玄獸,而且還有一些珍貴的草藥,一堆東西丟在地上,韓熙讓那幾個工人清點,那兩個宗門弟子眼睛也亮了起來,麵對這麽多好東西,而且還不在賬上的,都起了貪婪之心,蹲下身,挑挑揀揀,毫不避諱的往自己的儲物袋裏裝。


    韓熙笑了笑,突然一把獵刀驚鴻一閃,一刀斷了兩個頭顱,那兩個宗門弟子稀裏糊塗死了。


    韓熙甩了甩刀上的血滴,看向那幾個工人,工人們嚇得魂都飛了,跪在地上:“老,老板,我們和宗門一點接觸不上,我們不會告密!”


    韓熙點點頭,“放心吧,我沒想殺你們!”


    眾人剛要起身,刀光再一次閃過,七個頭顱滾落,韓熙往屍體上擦了擦刀身,歎氣:“死人才會保守秘密,對不起了,我會告訴你們的家人,你們死在了南山,你們的家屬會得到一大筆錢!”


    韓熙將所有屍體擺放在一起,彈了一個響指,一道火苗彈出,彈在屍堆上,瞬間烈焰熊熊,不過片刻,院內一片清靜,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韓熙關閉了門房,隨意的走在街道上,來到卷餅攤前,要了兩張卷餅,與梁峰閑聊,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沒有營養的話,韓熙吃完就走了。


    梁峰看著遠去的韓熙,打發完最後兩個客人,提前收攤,並將那些破爛東西裝到車上,拉車走了,從此,青竹鎮再也沒有了這個卷餅攤。


    馬小平帶著南執事等人在南山山腳往西行進,一路走了四五十裏,始終還在外圍,南執事皺眉,問道:“你每一次進山都這麽走?還是你故意繞路戲弄我們?”


    馬小平搖頭,一本正經的看著南執事,道:“南執事你多心了,這一路每一個地點都可以進山,但是,進山的地點不同路線也不同,我有三個不容易迷路的進山路線,有兩個是進入野獸區的,還有一條路線是進入玄獸區的,南執事要的是玄獸而不是普通野獸,當然要找到進入玄獸區的路線。”


    又走了十幾裏,兩山夾一溝的溝裏,河水越發湍急,視線越過山溝看向北麵,相對寬敞的地方有一個村子,馬小平看著那個村子,道:“你們看到了那個村子了嗎?那叫杜家溝村,從那裏跨過河來到這裏,就是進入玄獸區的最佳路線,幾個月前,曾經有四位宗門弟子來到過這個村子,也是想打聽進山路線,聽說那四個都死了,被砍了腦袋扔進了河裏,這個村也因此被屠村,那些百姓怎麽可能殺得了四個宗門弟子?不過是被宗門發泄怒氣的對象而已,真正的兇手其實他們一直沒有找到。”


    南執事眼角一動,看向馬小平:“這麽說,你知道那兇手是誰?”


    馬小平看著南執事:“你對那個兇手感興趣?恰好,我見過那個兇手,雖然匆匆一麵,但是刻骨銘心,因為他太厲害了,厲害到我看了都害怕...”


    “等等!”南執事抓住馬小平的衣領,顯然有些激動:“能找到嗎,若是能找到兇手,你就不用打獵了,我會帶你去宗門,成為三長老的隨從,你將徹底改變你的命運!”


    馬小平擺脫了南執事,道:“那感情好,不過我們先進山吧,多打幾隻玄獸,獻給三長老,不是更好?”


    “有道理!”南執事忍著激動,讓馬小平頭前帶路,馬小平深深的看了一眼杜家溝,然後轉身進入大山。


    一路上,正是杜叔帶領他 第一次進山的路線,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紅布條綁在樹上,這讓南執事等人更加確信馬小平沒有撒謊,能做上標誌,說明馬小平確確實實曾經從這裏進山,而且,隻要自己等人記住標誌,哪怕與馬小平失散,也可以找迴來。


    馬小平看著這些標誌,心中悲痛,腦海中都是杜叔憨厚的影子,他每看到南執事等人一眼,殺氣便多一分,恨不得現在就手刃仇人。


    隨著進山的深入,南執事等人越發感受到了森林的恐怖,沒來由的大霧,變幻莫測的地形,再加上時不時竄出來的蛇蟲,竟然還有一些沒有開智的霧靈鬼靈纏繞在身體左右,發出的嗚咽聲讓人心神不穩,看著馬小平極為自然的往前走,幾個人對馬小平越發佩服,也更加小心,現在能看出來,這個小子絕不簡單!


    “快到了,前邊是外圍野獸區,再往裏就進入玄獸區,跟緊了,別掉隊!”再一次升起的迷霧中,馬小平關心的聲音淡淡傳來。


    “小子,慢一點!”南執事喊道。


    馬小平看著身後六人,手腕那塊纏繞的布條揭開,小蛇抬起頭,一道霧氣從小嘴中發出,別看小蛇體型小,但是噴出的霧氣瞬間籠罩了六個人所在的空間,六個人頓時失去五感,分不清東南西北。


    馬小平騰空而起,上了一棵樹,騎在樹杈上,看見方圓百丈迷霧中的人形,從後背取下弓,抽出一支木箭,拉弓,木箭悄無聲息的射入迷霧,一個人慘叫一聲,其餘人頓時嚇得亡魂皆冒,周圍迷霧,腳下雲集了無數蛇蟲,在聽到瘮人的慘叫,其餘人已經嚇得呆在原地!


    “誰,剛才是誰叫?那小子哪去了?你們誰看到了?”南執事在迷霧中東張西望,不過即便是麵對麵三尺,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但是能聽到每個人粗重的唿吸聲和彼此招唿聲,就是湊不到一起。


    “南執事,我們被控製了,那小子把我們帶到這裏來,根本沒安好心!”


    “不要慌,那小子說到底就是個凡人,隻要迷霧散去,找到他,我會扒了他的皮!現在,我們往一起湊,千萬不要分散了...不好,這霧有毒!”南執事大叫。


    迷霧擋不住馬小平的視線,即便不是看的太清楚,但是迷霧中淡淡的人影還能判斷出來。馬小平再一次射箭,悄無聲息的木箭像是毒蛇,一閃而逝。


    一聲慘叫再一次傳來,剩下的人再一次心顫,那種慘叫的聲音如同地獄中傳來的鬼叫聲,讓他們不止是驚悚,還有靈魂的戰栗,仿佛下一刻,就輪到自己進入鬼門關。


    又一次,這一次是三箭連珠,三聲慘叫!


    “到底是誰?小子是你嗎?快把我帶出迷霧,我會既往不咎,並且帶你迴宗門,讓你成為三長老的親傳弟子,從賤民成為貴族!”


    南執事的聲音重點帶著誘惑懇求,現在即使屏住了唿吸,但是吸入的那些迷霧,足以讓他開始迷糊,再加上那個身上已經不知道被毒蛇咬了多少口,現在,它不但受傷,而且精神已經接近崩潰。


    馬小平摸了摸手腕上的小蛇,小蛇立即昂起頭,小嘴一吸,那些迷霧瞬間被吸收的一幹二淨。


    迷霧散去,跌坐在地上的南執事看到了騎在樹杈上的馬小平,馬小平手持巨弓,已經瞄準了他,南執事頭皮發麻,渾身顫抖,道:“小子,能談談嗎?”


    馬小平放鬆手中的弓箭,看著南執事,道:“這點毒要不了你的命,你應該有解毒丹之類的藥物,你可以服用一些,我等你恢複巔峰,然後咱們好好談談!”


    南執事奇怪的看了馬小平一眼,隨即拿出丹藥往嘴裏倒了一瓶子,然後閉目調息,他打賭,打賭馬小平說話算話,讓他恢複修為和體力。


    馬小平看著那七具屍體,雖然自己沒有刻意瞄準,但是,射的很準,有的穿過太陽穴,有的穿透了脖子,還有的木箭插進頭頂,一個個的,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不過他們的屍體開始不完整,被蛇蟲亂啃,有的已經沒了半邊臉。


    “南執事,杜家溝被滅村,有你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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