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平看著撲上來的巨猿,又把獵刀插迴腰間,對著巨猿猛撲過去,一個三丈巨獸一個四尺孩童,不對稱的撞擊轟然爆發,馬小平如同一塊被扔出去的石頭,被反彈彈飛,小小的身體撞斷了至少十幾棵樹,身體滑落在地麵,一聲咳嗽,嘴角流出血液。


    身體被巨震,五髒六腑如同被蹂躪一般,不過,馬小平發現自己的肉身並沒有受到損傷,甚至沒有擦破皮,這個力量,好像不足以破開他肉身自我防禦。


    不夠勁兒,重新來,背簍已經碎成碎塊,腰間的獵刀也被撞飛,馬小平小小的身板站起身,對著小山一樣的巨猿,招招手,示意再來。


    巨猿憤怒的拍打自己的胸膛,吼叫著幾個起落撲向馬小平,馬小平也是一聲怒吼,小小的身體渾身散發驚天動地的氣勢,身體的周圍有風纏繞,馬小平一蹦,離地三丈,對著撲來的巨猿的腦門一拳擊出,風聲嚎叫。


    巨猿憤怒,巨大的拳頭迎著馬小平的拳頭正麵轟擊,馬小平的拳頭雖然小,但是凝氣而發,體內浩蕩的真氣外放,凝結於拳,使拳頭變得碩大無朋,變得與巨猿的拳頭一樣大小,兩拳硬碰硬,一聲爆響,拳風一掃方圓百丈,百丈範圍內的樹木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倒成一片。


    馬小平身體再一次被擊飛,這一次碰撞,馬小平被擊飛百丈,直到撞斷一棵樹,才停下身形。


    巨猿巨大的身體被一拳擊飛,在空中張牙舞爪五十丈的距離,噗通,掉落在地,憤怒的拍打地麵,一躍而起,它無論如何也不信,一個在他眼中小貓大小的孩童,居然把他給打飛了!


    看熱鬧的小猿和猴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更大,甚至歡唿跳躍,也不知道是為誰鼓勁加油,反正它們很興奮,不管誰輸誰贏,反正有熱鬧看他們就高興。


    馬小平站起身,再一次對著巨猿招手,巨猿被刺激的要發瘋,巨大的拳頭用力砸地麵,然後又是幾個起落,撲向馬小平。


    馬小平幹脆收了氣息,不再以真氣加持拳頭,而是完全依靠自己的肉身之力來一次與巨猿的對撞。


    與如背簍那麽大的拳頭相比,馬小平的拳頭小的像是貓爪子,一大一小兩個拳頭,毫無虛假的對在一起,這一次沒有真氣外放,動靜沒有那麽大,不過一人一猿都發出慘叫,馬小平的拳頭竟然將巨猿的拳頭撞的鮮血淋漓,而馬小平的拳頭也是血肉橫飛,不過因為體重的關係,巨猿後退三步,馬小平再一次飛出百丈。


    馬小平和巨猿都打出了脾氣,一人一猿,一個吼叫連天,一個悶聲不語,隨著對戰,叢林打的方圓五裏一片狼藉,折斷的大樹倒伏在地上,那群小猿小猴子們興奮地跟著轉移觀戰地點,一時間森林地震,狂風席卷。


    打了大概一個時辰,巨猿坐在地上,看到馬小平還在躍躍欲試,急忙擺擺手,對著猴子們一頓吼叫,猴子們嘰嘰喳喳的上前,一些猴子將一些野果放在巨猿麵前,巨猿饑不擇食,大口大口的啃食野果,看了看馬小平,一擺手,一顆巨大的野果扔到馬小平麵前。馬小平撿起果子,一邊啃一邊來到巨猿身邊坐下,小猿小猴子們嘰嘰喳喳的圍坐在馬小平身邊,有的將手裏的果子塞給馬小平。


    馬小平看著巨猿,巨猿也看向馬小平,大厚嘴唇一咧,露出自以為很和善的笑容,“戚戚”笑了幾聲,一隻大手拍了拍馬小平的肩膀,表示讚賞。


    馬小平也拍了拍巨猿的大腿,一人一猿一邊吃果子,一邊拍拍打打,畫麵和諧。


    馬小平看了看天,站起身,對巨猿拱了拱手,找到獵刀,要繼續往森林裏邊走,巨猿站起身,攔在馬小平麵前,雙手擺動,神色慌張,意思是裏邊危險,再說,自己還和這個小家夥沒玩夠呢!


    馬小平擺手拒絕,一些小猴子小猿也攔在馬小平麵前,甚至一隻小猴子抱住馬小平的脖子,另外兩隻猴子抱住馬小平的大腿,不讓馬小平離開,馬小平摸了摸猴子的腦袋,然後掙脫,飛馳離去。


    巨猿看著馬小平的背影,有些不舍。


    馬小平一路走一路采草藥,沒收那四個人的乾坤袋有了用處,草藥和一些山珍塞進袋子裏,更有一些野獸被馬小平屠殺之後整個屍體放進乾坤袋,然後纏在腰間。


    與巨猿一戰,渾身血液沸騰,筋骨更是得到了錘煉,此刻他想起顧林師父的強化肉身訓練帶來的好處,不過此時的肉身,那時候與現在相比,不可同日而語,現在的他渾身充滿力量,巨猿至少千斤以上,被他一拳打飛五十丈,足以說明自己的力量已經很大了,大到自己也估計不出來。


    看巨猿的神色,裏邊似乎有他都懼怕的東西,不過馬小平有點膨脹了,自信心十足,隻要不超過元嬰境的玄獸,他無所畏懼。


    前麵的森林是一個高坡,馬小平沿著高坡上行,很快,到了坡頂,迴頭看,自己走過的森林一望無際,地勢地的地方看見巨大的樹冠都在腳下,再往前看,一個陡峭的懸崖,筆直的擋住了去路。


    這裏很安靜,除了山穀的風,連一隻鳥叫都沒有。


    馬小平看了一眼懸崖,看了一眼天色,想要轉身往迴走,不過就在目光閃過的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一樣東西,在懸崖上,在稀碎的峭壁矮叢中,他看到了一抹紅,極為鮮豔,迎風搖曳。


    馬小平現在不能開放神識,也沒有天眼,但是他的目力驚人,一雙肉眼也可望千裏,那處的一抹紅絕對是很了不得的東西,馬小平仔細看,那是一朵大紅花,說是大紅花並不確切,好像是一隻靈芝的傘蓋,似躲非躲的藏在峭壁的矮叢中,猶抱琵琶半遮麵!


    很陡峭的懸崖,高至少五百丈。


    馬小平來到峭壁下方,琢摸上峭壁的辦法!


    馬小平手握獵刀,縱身而上,一躍十丈,然後看準一處岩壁縫隙,插刀入縫,借力上竄,另一隻手抓住岩壁上凸出的岩石,抽刀,再一躍,如此反複,從遠處看,馬小平就像是壁虎爬牆,身形柔軟,左右飛跳,五百丈,馬小平終於來到了崖壁頂端。


    馬小平進入稀疏的矮叢,這時候再看那像大紅花或者靈芝傘蓋一樣的寶物,令他大為震驚,從岩壁下邊往上看,根本沒覺得這個大紅花有多大,現在來到近前,見那大紅花至少長十丈,如同雞冠子,長形,有褶皺。


    馬小平來到巨大的雞冠子一樣的大紅花附近,繞著走,仔細觀察這個東西的根係,手中獵刀比比劃劃,研究從哪下手,是深挖還是割斷,猶豫一番,馬小平還是決定深挖,這東西外界很少看到,以他的對草藥的研究,即便他也不確定這個大紅花到底是什麽東西,不過,若是靈芝,至少千萬年以上,而且絕不是那種木生菌類,乃是吸取天地日月精華的本源精粹形成的天地寶物,這就更值錢了。


    馬小平決定深挖,於是就開始兢兢業業的深挖,獵刀在大紅花的根部,繞著巨大的圈挖掘,挖了好大的功夫,不過剛剛破掉土皮和部分碎岩,馬小平看著遠處落日,心道,今天迴不了家了,杜叔杜嬸還有紅紅肯定很急,但願他們不要找自己,進山太危險。


    夜色降臨,不過月色升起,借著清涼的月光,馬小平不辭勞苦,一點一點的挖掘,他也不敢太快,怕傷及這寶物的根須,既然決定深挖,那就把他全須全尾的挖出來。


    馬小平一邊挖一邊思考如何處置這個靈芝一樣的大紅花,可惜,自己的氣府世界被那個不知道來路的人給封閉了,現在重新築基,大世界根本沒有成型,若是過去那麽大,完全可以將這個寶貝移植到大世界內,然後慢慢研究他的妙用。


    馬小平心無旁騖的精心挖掘,不過他感到腳下有輕微的顫抖,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也沒有感到有什麽動靜,隻是隻要他動刀挖掘,就感到有絲絲顫抖,馬小平觀察了好幾次,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特殊情況,後來索性不管什麽顫抖不顫抖,一心一意的挖掘。


    一圈挖進三尺深,馬小平感覺到下麵的岩石越發堅硬,獵刀已經崩斷刀尖,馬小平暗道可惜,不再深挖,決定開始切割,將這朵大紅花從根部切割下來。


    根部堅韌無比,馬小平切割半天,隻在根本留下一點點切割痕跡,馬小平累的無論從體力還是精神力都感到透支,躺在溝裏,兩眼看天,看月亮,月亮太大,好像離自己伸手就可以夠到。


    睡了一覺,馬小平感到自己精神煥發,體力越加充沛,這一次切割,他決定加持氣力,運氣於外,獵刀刀身,形成了冷冽的寒光,馬小平像是拉鋸一樣,對著根部拉去,果然這一次,刀身一下子切進去一寸,這讓馬小平頓時信心十足,剛要全力以赴,不過這時候大地突然劇烈震動,同時,一聲吼叫仿佛讓月亮都跟著抖動,馬小平看哪兒都晃悠,站立不穩,栽倒在他自己挖的溝裏。這還不算,一種橫掃天地的氣息鋪天蓋地而起,馬小平感到天地巨震,隨著憤怒的咆哮,懸崖倒塌,馬小平所在的溝如同被什麽東西托舉起來,急速升空,馬小平大有滾落的勢頭,他抓著那大紅花的根部,像是被吊起來一樣,整個人被吊到高空。


    馬小平大駭,雙手緊緊的抓住大紅花根部,現在他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麽,不過往下看,所謂的懸崖峭壁已經變成一堆碎山,他如同一個小螞蟻,貼在大紅花根部,搖搖欲墜!


    馬小平忍住心中的恐懼,緊緊地抓住大紅花根部,然後緩緩的往上爬,他要進入大紅花中,那裏空間巨大,趴在那裏,總比這麽吊著安全。


    又是一聲吼叫,吼叫聲像是撕碎了夜空,音波震碎了空間,讓星空都跟著顫抖,無數石塊,更是如爆炸一般四處橫飛,數裏之內,地形變化,高山滾落,懸崖塌陷,一場突如其來的泥石流就此形成,向南麵滾滾而去。


    馬小平竭盡全力,沒有被這突然升起的十幾丈粗的巨柱一樣的東西甩脫,趴在大紅花內,雙手緊緊地抓住大紅花內部凸出的褶皺,到這個時候,他確信,這根本不是什麽石頭巨柱,也不是什麽大紅花靈芝,而是活物,一個龐然大物的活物,因為這個活物正在逐漸從懸崖中升起,現在已經高聳入雲了!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活物,不過他知道自己已經騎虎難下了,大家夥一直在升高,方圓數十裏群山開始倒塌,震驚天地的吼叫更是傳播到無盡遠,天地中氣浪以此處為中心,向四周橫掃,最起碼方圓百裏,所有的樹木已經被一掃而平,居住在這裏的動物們玄獸們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他們甚至忘記了逃竄,趴在原地,感受著末日來臨。


    四麵八方,空中開始飛來無數身影,不過他們隻能在遙遠的百裏開外看著那一根巨粗的石柱一樣的東西升天,穿破了幾道雲層,而下邊依舊紮根在破碎的山巒之中,那家夥渾身散發的氣息,即便大帝境也不敢迎其鋒芒,即便在百裏之外,也能感受到那大家夥散發出來的氣勢壓迫得自己渾身發冷,感覺到一種被壓迫的渺小。


    大帝境不敢靠前,別的境界的修士更是以驚悚的眼神遠遠地看著,這處山巒已經麵目皆非,鬱鬱蔥蔥之地變得數十裏皆為成堆的礫石,地下噴湧出的地下水在噴出數十丈高的噴泉之後,似乎軟弱無力了,變成汩汩的泉湧,地形地貌的改變,讓人們已經徹底認不清這是何處何地。


    那巨大的東西在人們的驚駭的唿聲中,終於拔出最後一節尾巴,然後在人們的唿天喊地中,扶搖而去,消失在雲層中。


    馬小平在大紅花裏被帶著穿雲破霧,他也我不知到了何處,天空出現一個人,渺小如豆,不過就在那龐然大物衝過來的一瞬間,那人變得頂天立地,一隻手掌伸出,那身形至少上萬丈的龐然大物落進了那巨大的手掌,如同一條小蛇,被他收起。


    然後,那人雙手如同和泥一般,將破碎的方圓百裏地帶,重新塑造了一遍,山歸山,水歸水,片刻之間,百裏方圓山依舊是山水依舊是水,緊接著萬物生發,大樹從地下冒出,原始森林麵貌依舊,那些看熱鬧的人被送走百裏之外,同時也被抹去了這一時段的記憶,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


    馬小平躲在大紅花裏,雖然沒有被抹去記憶,但是,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此刻他進入一處未知之地,綠草如茵,躺在地上,身邊是一條小蛇,頭頂有雞冠子的小蛇。


    就煩蛇,怎麽偏偏和蛇躺在一起?


    馬小平起身,想看看這究竟是哪裏,不過剛坐起來,一陣眩暈,然後他又感到騰雲駕霧一般,這一次落腳之處是南山外,身上有四個乾坤袋,手腕上多了一個手鐲一樣的印跡,仔細看是一條蛇的印記,就煩蛇,怎麽那條小蛇卻印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煩人!馬小平用力擼自己的手腕,想把那條蛇印擼掉,不過是白費功夫,那條蛇印如同刻在骨子裏,擦不掉洗不掉更擼不掉!


    馬小平歎了口氣,隻好認命,不過他想起了那個人,那個一伸手就製服了載著自己騰雲駕霧的大家夥,而且那個人似乎在哪兒見過。


    馬小平迴家,檢查一下四個乾坤袋,收獲還是不錯的,草藥,野鹿,野兔等也為不少,足有十幾頭,可以讓杜叔一家換不少錢,夠支撐一陣子。


    不過剛一進村,他就感到了一種令他恐懼的氣氛,那是一種到處充滿死氣和暴戾的氣息。


    馬小平大驚失色,飛速向杜大紅家裏跑去。


    滿村到處都是屍體,血滿小街小院,杜叔家裏,杜嬸身下是紅紅,身上是杜叔,杜叔兩隻手伸展開,寬大的後背護在杜嬸身上,杜叔的那把獵刀從杜叔後背穿過,一直穿到杜嬸的後背,三人均悄無聲息。


    “杜叔!”


    馬小平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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