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域消失,同時,水火二龍變迴核桃迴到宇文瓏手裏。


    朱陶陽鬆開宋金的手腕,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對麵驚魂未定的宇文瓏,說道:“現在我要把自己拍賣了,誰出的價高,我向著誰。”


    宇文瓏仔細看了看朱陶陽,轉頭看向海灘方向,朱陶陽放開宋金,向宇文瓏方向走去,走到一半,用手比劃了一番,點點頭,“現在,我站在你們兩個人中間,誰的條件好我就向誰的方向走一步,當我徹底投靠一個人時,另一個人就得死,明白?”


    宇文瓏看了一眼朱陶陽,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朱陶陽察言觀色,立即暴怒,“你他媽再有這種表情,我現在就殺了你!”


    宋金長舒一口氣,問道:“你果然是無雙公子的人?”


    朱陶陽點頭:“果然!”


    “你什麽修為?為何你一個大乘境就可以輕易製住我?”


    朱陶陽眼神流露出萬般藐視:“你要是看到小雙,他還是元嬰呢,就你們這肉眼凡胎,能看個球!”


    宋金點點頭:“果然如此,無論是無雙公子還是閣下,都不能以這片天地來衡量,廢話不多說,若你能投靠城主府,我城主府以北燕朝廷的名義,不但讓你的無雙商行在劼城立足,而且,我城主府將盡一切所能為閣下鋪路!”


    朱陶陽頓了頓,向宋金方向挪動了一步,說道:“隻是第一條而已!”


    宇文瓏像是看鬧劇一般看著二人的表演,無動於衷。


    宋金想了想,繼續說道:“薩胡城朝中,慕容弘晝王爺與薩胡城無雙商行掌櫃上官沉香關係莫逆,而我與王爺乃是故舊,他也是提拔我的恩人,你若在劼城開辦無雙商行,有朝廷這條線,可以事半功倍!”


    朱陶陽一拍大腿,又向宋金挪了一步,“我就說嘛,小雙不會無緣無故把我一個人扔在劼城不管,這一條,我滿意!”


    宇文瓏皺皺眉,依舊不為所動。


    宋金又說道:“我是城主,手有三萬兵,可確保無雙商行在劼城的安全。”


    朱陶陽又挪一步,說道:“我在劼城無依無靠,可不就得找靠山!”


    宇文瓏終於出聲:“大言不慚!”


    宋金不搭理宇文瓏,手中寶劍橫在眼前,手指一抹,寶劍立即光華四射,且有龍吟,一瞬間腳下大海翻滾,勢如海嘯,“我有一劍,可平劼城,滅除宵小!”


    “這就夠了!”,朱陶陽突然迴身,麵向宇文瓏,道:“不過江湖一介草莽,橫行劼城,你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


    朱陶陽突然祭出一麵銅鏡,銅鏡懸空,轉向宇文瓏,宇文瓏立即覺得亡魂皆冒,便是那麵銅鏡沒有發出任何光彩,已經讓自己神魂不屬,仿佛隻需一瞬,自己的神魂都要被吸入那麵銅鏡。


    “你真以為我朱陶陽是個傻子?來到劼城,給你們麵子沒有打擾你們,若是我想,要滅爾等不過彈指爾,去城主府,拿我當傻子轟出來,去你宇文瓏的港口做苦力,你想方設法套我的底,慣的毛病,今天我攤牌了,我就是天下第一公子無雙公子...他哥!”


    那銅鏡微微發射一道光芒直照宇文瓏,宇文瓏立即趕到自己的神魂冒出,生命之力迅速消失,大喊:“我願意奉朱公子為上賓,並給出一條商路,任由公子挑選!”


    朱陶陽立即收起銅鏡,滿臉微笑,跑到宇文瓏麵前,一把摟住宇文瓏,熱烈擁抱,“你是我哥,你是我親哥,這比啥都實惠,一條商路,我的乖乖,謝謝啊,說吧,弄不弄死他!”


    朱陶陽指向宋金,宋金毫不猶豫一閃身逃走,喊道:“記住,朝廷不會放過你們!”


    朱陶陽伸手汲取一道水龍,悍然拍向宋金逃走的方向,那水龍龍吟大放,排空拍向遁走的宋金,宋金後門大開,被水龍重重拍擊,人如斷線的風箏,直接被拍向那片紅樹林。


    朱陶陽來到呆傻的宇文瓏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商路的事要盡快商議,但是,第一件事是把我安頓好,來了劼城這麽長時間,都沒享受過一天,既然咱們都是哥們兒了,給我院子不過分吧?”


    宇文瓏從呆傻中醒悟過來,瞄了瞄遠處,說道:“當然,若朱公子不嫌棄,我宇文家在劼城空宅子不少,給你一座便是!”


    朱陶陽看了看宇文瓏,說道:“那撥刺客是你安排的吧?沒用,就算是那個渡劫境想探我的底還不夠格,我把他們都打發走了,對,除了死的。還有啊,咱們既然都是交心的哥們兒了,往後就不要無謂的試探了,你的人再多,也扛不住我殺,你說是不是?”


    宇文瓏正要說話,見前邊有三個人站定,朱陶陽指了指,喊道:“都過來,這位是宇文大哥,往後都叫大哥啊,一家人,宇文家的就是我們的,隨意,是不是,宇文大哥?”


    宇文瓏強顏歡笑點頭:“哪裏哪裏,就是就是!”


    司馬劍看了看宇文瓏,抱拳:“公子著實厲害,不過一場郊遊,就認識了如此名聲震天的大人物,著實令屬下佩服,那句怎麽說來著?”,司馬劍看向公孫畫,公孫畫急忙插嘴:“瞎貓碰到死耗子!”


    宇文瓏氣結無語,徐琴摳摳鼻子,說道:“大哥二哥說的都對!”


    徐琴摳完鼻子,順便在衣襟上抹了抹,看向宇文瓏,說道:“得準備點好吃的,這幾天,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公孫畫插話:“嘴裏淡出個鳥來!”


    宇文瓏被幾個人鼓噪的頭暈腦脹,自己一個堂堂的當世巔峰練氣士,在這幾個混不羈說不清的人麵前,簡直如秀才遇到兵,強忍內心的膈應,說道:“宇文府能缺好吃的?”


    幾個人說著話,眨眼來到了宇文府,宇文瓏進院,對前來伺候的下人說道,“擺宴新歡樓!”


    司馬劍看了看宇文瓏,意味深長:“這名字好啊!”,看向徐琴,“新歡舊愛啊,好,太好了!”,徐琴鄭重點頭:“大哥說得對!”


    宇文府太大了,就連朱陶陽都看直了眼,由衷讚歎:“雖不說是覆壓三百裏,但是,這規模這氣勢,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迴,簷牙高啄。盤盤焉,囷囷焉,雕欄玉砌,朱顏天成。我的天,天上瓊樓宇,九霄神殿,王母玉宮,聖天福地,不過如此而已,我說宇文大哥,你這是斂了多少錢,居然打造如此巨大的富貴金窩?不行,一條商路太少,就憑咱們這關係,你分家產一半給我,才對得起這份兄弟情!”


    宇文瓏忍住心中的厭惡,吩咐手下人,“帶幾位貴客先去新歡樓等候,我換換衣服就來!另外,將紅燭綠柳春蘭秋菊都叫到新歡樓,陪伴幾位貴客!”


    宇文瓏對朱陶陽拱了拱手,說道:“還請公子暫時先到新歡樓,我去去就來!”


    朱陶陽笑了笑,“沒關係,你忙你的,有酒有肉就好,不客氣!”


    宇文瓏迴到自己的書房,先換了換衣服,然後捏碎一張符籙,四個人影出現,宇文瓏麵色不好:“你們四人居然沒到碣石?被擋住了?”


    韓文通沙如海柳華池陶潛之四人臉色不太好,彼此看了看,躊躇不語,還是韓文通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說道:“我們四人收到了阻擊,阻擊我們的無非兩個人,沒見過,最起碼在劼城沒見過,但是,若他們是城主府的人,我隻能說,這城主府深不可測!”


    “兩個人?兩個人就攔住了你們四個大乘境?”,宇文瓏感到不可思議,“你們確定他們是城主府的人?”


    韓文通道:“我們隻是請了宋金,除此之外,還能有第三方?”


    宇文瓏說不出話,但是,這一次試探讓他知道,城主府果然深不可測。


    他揮了揮手,四人轉身,宇文瓏說道:“我把那個號稱無雙公子他哥的二傻子帶迴來了。但是,我不得不說,情報有誤,那個人不是二傻子,而是深不可測的仙修,雖然是大乘境,但是,不知道比我這個渡劫境手段高明多少,也可能是天地之別。本想讓你們見識見識,但是你們是我鎮海宗其中一張底牌,輕易不顯露出來,這一次就算了,有機會的話,往後我倒是想讓你們見識一番,也省的你們做井底之蛙不知天何其大!”


    四人告別,宇文瓏又傳來拓跋鷹,拓跋鷹直接告訴宇文瓏,“那個朱陶陽,我不能敵!”


    宇文瓏讓拓跋鷹和鬆濤閣暫時蟄伏一段時間,並讓他暗中調查城主府的底牌,特別是那兩個能攔截四大長老的人到底是何來路,是不是城主府的人。宇文瓏整理好衣衫,令手下一位清秀的小童陪著自己去往新歡樓,準備好好應付一下這四個纏腳皮!


    新歡樓,有琴聲,鶯歌燕舞!


    徐琴坐在二樓緩台上,背倚欄杆,將古琴放在麵前的一張方桌上,頭發不知何時用吐沫抹得鋥亮,身邊環繞四位鶯鶯燕燕的仙子,而公孫畫卻在一處空白牆壁上塗鴉,司馬劍隨著琴聲舞劍,朱陶陽背負雙手,眼望欄杆外的海市蜃樓一般的景象做沉思狀,覺得自己的三個屬下在仙子麵前過於顯擺,不穩重,輕浮而且騷包,一看就是那種沒有深度的人。自己不同,深沉,高深莫測,偶爾嗟歎:“山外青山樓外樓...”


    隻是有點失望,徐琴的琴聲和他的長相一點不配套,盡管如此,那悠揚的琴聲卻偏偏吸引四位仙子沉醉不醒,恨不得蹲在徐琴麵前,癡癡的看著眼前人,然後拋灑癡情的淚水,告訴彈琴人,我的心為你而動。


    所以朱陶陽的故作深沉就備受冷遇,恨不得砸了那琴,不過還是忍耐下來,都是自己人,吃什麽醋爭什麽風?


    宇文瓏進入房間,看到這一幕皺了眉頭,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號稱天下第一公子的屬下都是這素質,能幹什麽大事?轉念一想,若果真如此,也是好事,和這些二傻子做對無險,利用好使。


    宇文瓏隻好拍了拍手掌,聲音清脆,打斷了琴聲,也讓舞劍人放下了手中劍,恰好畫畫人也完成了最後一筆。桌上已經布滿了菜肴,宇文瓏笑著招唿:“還請幾位入座,粗茶淡飯,不成敬意,還請莫怪!”


    朱陶陽這才轉過身,看了一眼徐琴,也看了一眼圍在徐琴身邊的四女,對宇文瓏抱拳:“客氣,既然能來到公孫府,那就是緣分,便是粗茶淡飯也足見兄弟情深,何況,這飯菜並不粗!”


    幾人圍桌而作,宇文瓏令四女給客人倒酒,說道:“既為兄弟,那就不醉不歸!”


    幾人立即開喝,朱陶陽這口酒喝的有點大,再加上這劼城的純高粱酒比草原的燒刀子還烈,一股就穿喉而過便覺得辛辣無比,一口噴出來,正好轉頭噴在宇文瓏臉上,宇文瓏跳腳離身,抖了抖身上的汙穢又擦了擦臉,神色極為難看。朱陶陽立即起身,一邊捂著自己的嘴咳嗦,一邊為宇文瓏擦臉,極為歉疚,“真是不好意思,這酒太烈,嗆著了!”


    宇文瓏壓下心中的滿腔怒火,拉著朱陶陽坐下,笑道:“兄弟平時都喝什麽酒?莫非都是那種娘們兒喝的甜酒?”


    朱陶陽挑釁似的看了一眼宇文瓏,端起眼前酒壇:“瞧不起誰呢?我兄弟無雙公子的高粱酒比這個還烈,兄弟我一口氣一壇都不帶喘氣的,瞧好了!”


    朱陶陽雙手捧著酒壇,一壇烈酒,果然一飲而盡,將酒壇敦在桌上,看著宇文瓏,“是兄弟,幹一壇!”


    宇文瓏盯著朱陶陽,是真生氣,這個二傻子一樣的無賴,難道真以為自己怕他?霍地站起身,卻見朱陶陽一雙眼前赤紅,如噴火一般,沒來由心中一顫,捧起酒壇:“誰怕誰?”


    朱陶陽摟著宇文瓏的肩膀,幫著拖住酒壇底,興高采烈地看著宇文瓏喉結上下竄動。


    喝酒,本公子怕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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