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師,我們是出家人,最好是能找一個寺廟棲身,凡世稷塵,我們不便打擾!阿彌陀佛!”婆娑妤嵋說道。


    “好吧,這麽大的縣城,應該有廟宇,你們大隊慢慢前行,我上前麵打聽一下!”文星吉說著便快步向前走去,若靜緊跟著跑步跟了上來。


    “師兄,這裏叫尉氏城,好繁華啊!”若靜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文星吉問道。


    “用眼睛看啊!”若靜指著城門門頭說道。


    “這麽大的縣城,搞這麽小的字,也不知道縣太爺怎麽想的!”文星吉說著便和若靜向城門前走去。


    “喂,喂,喂!恁倆哪兒人?來這兒揍啥?”一個穿官服的老頭問道。


    “哦,是河南軍爺啊,我們是來自黑虎鎮的商人,來這裏做點兒小買賣!請問這裏是河南嗎?”文星吉上前抱拳施禮說道。


    “河南?這裏是陳留郡的尉氏縣,恁倆這打扮,不僧不俗,可不像好人呐!拿出來我看看!”看城門官兵說道。


    “拿什麽出來?是這個嗎?”文星吉掏出一塊兒銀子問道


    “我要的是商會的拜帖了!恁弄啥哩,俺們這裏可不興這一套,快拿出來,不然就快滾!”那官兵瞪大眼睛說道。


    “崩跟他倆廢話,快要起暮鼓了,下班咯,下班咯!找個地兒,弄兩盅兒去!”另一個老官兵說著連忙拉走他們,準備關閉城門。


    “他們要關城門了,我們怎麽進去啊?”若靜問道。


    “看我的,一定讓他們跪下來求我,抬著八抬大轎把咱們接進去!”文星吉說著便走到一個官兵背後,取出元悅的金牌,亮給他們看。


    “咦,恁怎麽又來了?不是說我們這兒不興這一套嗎,聽不明白?走開走開!”老官兵推開金牌,說完繼續合力關著城門。


    “八抬大轎呢?還跪下來求你,你好自戀啊!嗬嗬嗬!”若靜捂著嘴笑道。


    “看來他們不識貨啊,真是沒轍!”文星吉沒趣兒地說道。


    這時候婆娑妤嵋帶著大隊伍也到了城門口。


    “禪師,寺廟打聽到了嗎?”婆娑妤嵋問道。


    “還沒來得及問呢,稍等,我再去問!”


    文星吉說著準備上前,被婆娑妤嵋攔住,隨後她親自前去打探。


    “城西南有座周穆王的行宮舊址,被一群和尚占了,算是一座寺廟吧!你們可以在那裏歇腳!”一個官兵雙手合十說道。


    婆娑妤嵋還禮後,便帶領弟子向西南方走去。文星吉則繼續和兩位看門的官兵繼續攪扯。


    “二位官爺,我們今日初來乍到,也不曾有個相識的朋友,我看二位人和麵善,不如我做東,請二位喝個小酒,交個朋友,如何?”文星吉笑著說道。


    “呦嗬!恁這是要和俺哥倆杠上了?好,請喝酒那就得到大館子裏去,還要喝好酒,吃牛腸!”一個官兵說道。


    “那感情好啊,你們這裏最好吃的酒家是哪家咱就上哪家!”文星吉說道。


    “那一定要到鳳仙樓,那裏的酒和牛腸可得勁,不過這酒錢也是出了名的貴,到時候恁可別裝龜孫兒!”


    一個官兵說著便讓文星吉和若靜進了城門,隨後將城門關緊,上好門栓杠,便搖搖晃晃在前麵帶路。


    兩個老官兵在前麵走,一路有人給打著招唿,二人慢慢悠悠地迴禮,就這樣沿著街道走了有一裏多路,才來到了鳳仙樓,隨後被店小二招唿著坐在了大堂。


    “好酒好菜盡管上,這二位官爺可是餓的緊了!”文星吉說道。


    小二接到指令,迅速將茶水給四人添滿,便向後廚報了幾個拿手菜。


    “二位不是來此做買賣的吧?”一個官兵斜著眼看著文星吉問道。


    “官爺慧眼,小弟確實不是來做生意的,隻是路過此地,想找個歇腳的地方!然後到處轉轉,也別無目的!”文星吉說道。


    “拜瞎掰了!俺活這麽大歲數,一直在城門口值守,什麽人沒見過,雖然我眼花耳背,但直覺告訴俺,你們和那群尼姑是一夥的!”一個官兵說道。


    “官爺確實厲害!我們是一夥兒的,隻是我比較喜歡遊曆,她們喜歡安靜!”文星吉說道。


    這時,好酒好菜都上了酒桌,四人便開始象征性碰杯,隨後便自斟自飲起來。


    “俺叫馮三,他是王騾子,俺哥倆在這城門口已經值守近三十年了,這世道不太平啊,城門的名字改來改去,但俺們倆卻一直沒變!”馮三說道。


    “我發現這城裏不是年邁的老者,便是婦孺,青壯年很少啊!”文星吉說道。


    “是啊,連年爭戰,青壯年不是被抓去當丁,就是偷著當和尚去了,除了貴富,窮人家那裏還有勞力可用,地都是這些老人和婦孺去種的,收成自然欠缺!”


    “當和尚就可以躲避被抓丁了嗎?”文星吉問道。


    “當然可以,國家有佛家信仰,自然不會為難和尚!”王騾子說道。


    “那你們的兒子也都被抓去當兵了嗎?”文星吉又問道。


    “嗬嗬,俺哥倆一樣,光棍兒一條!混日子唄!不過要兒子有何用,還不都戰死在沙場上了?”馮三說道。


    “看在你請俺倆吃酒的份上,告訴你個事情!”王騾子悄聲說道。


    “多虧你們沒有去那個行宮,不然就被……!”馮三說著,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割喉的動作。


    “什麽?那你不早說,她們可不能出事!若靜,我們快走!”文星吉說著拉起若靜準備離開。


    “恁要裝龜孫兒賴賬是不?”


    王騾子拔出刀攔住文星吉,文星吉向桌子上扔了一錠銀子後便拉著若靜跑出酒家,取出星越之舟向西南飛去。


    他們來到了周穆王的行宮舊址,發現建築已經破舊不堪,但裏麵卻燈火輝煌,文星吉便和若靜趕緊收了星越之舟向行宮跑去。


    “方丈,又來了兩個!”


    “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便突然冒出一群和尚手持戒刀將他倆圍住,四周又圍上了一群手持火把的和尚。若靜嚇得躲在文星吉背後,文星吉示意其不要慌,他立刻施展五行封門陣,將自己和若靜護住。


    一個棕色衣服的和尚走了出來,緊跟著又出來一個大頭老和尚,穿著白色僧服,身披紅色袈裟,高聳的法帽看起來古怪又好笑,手持的禪杖也不倫不類,像是用青銅鑄造的杖頭,安裝在一柄彎彎曲曲的棗木棍上。


    “師傅,今日收獲真大,大魚大蝦都網到了,我們可是有銀子花了!”一個穿著破爛的和尚說道。


    “阿彌陀佛,不要亂了口舌,這是佛祖的恩惠,佛慈寺裏皆是佛恩!”手持禪杖的和尚說道。


    所有的和尚都單手豎掌念到:“感謝佛祖恩惠,阿彌陀佛!”


    “師兄,這麽多和尚,怎麽辦哪?”若靜問道。


    “情況不明,我們不要貿然行動,先看他們如何動作?”文星吉說道。


    “方丈,這地窖裏都容不下了,他倆該怎麽辦?”棕色衣服和尚問道。


    “你是長老,你看著辦吧!不過,這個小比丘妮倒是鮮嫩,迴頭帶到我禪室,我給她傳授佛法!”方丈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快給我綁了,一會兒把地窖裏的都趕出來做晚課!”長老說道。


    “師兄,她們要做晚課,還要帶師傅她們一起,那肯定很好玩!”若靜說道。


    “玩你個頭?真是頭腦簡單,四肢……也不怎麽發達!”文星吉打量了一下若靜說道。


    “金長老,我們捆人的繩子都用完了,沒有繩子怎麽捆啊?”一個和尚問道。


    “米不是吃完了嗎?沒有繩子就拿口袋套,快去取口袋來!”金長老瞪大眼睛吼道。


    “嗬嗬,哥幾個,先別忙活了!我是看明白了,你們都是些假借佛祖之名的強盜!”文星吉笑道。


    “金長老,他說我們是強盜!我們不是佛祖的弟子嗎?”另一個和尚問道。


    “廢什麽話,先打倒,摁在地麵上,誹謗佛祖,藐視佛法,死罪一條!”金長老說道。


    “方丈不是說過,男的拉去賣兵丁,女的三天後賣青樓嗎,現在打壞了,可就賣不上好價錢了!”另一個和尚趴到長老的耳邊小聲說道。


    “喂!你們這是在商討大雁的吃法嗎?你們到底誰是主事兒的啊?”文星吉喊道。


    “閉嘴!我們師兄弟之間談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那個和尚用刀指著文星吉吼道。


    “師兄,他們要做什麽?一會兒做晚課一會兒又要打我們?”若靜問道。


    “不著急,他們好對付,隻是有一點,我暫時還未想明白,這裏的和尚竟然也是人類?這裏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實世界?與外界到底有沒有聯係?”文星吉自言自語道。


    “師兄,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也聽不懂啊?”若靜問道。


    “按理說,現在我們依舊是在塔陣之中,而塔陣籠罩的應該是混沌鍾存儲的過去發生的事情,即便在黑虎鎮和即墨城也是個三維至五維的過度交界,但這裏確實也是三維空間的四維視界,這裏的人和事兒也和塔外發生著某種交織或聯係?或者說是快到出口了?”文星吉繼續自言自語道。


    “我還是不懂!我們究竟要怎樣救住持和師姐們?”若靜問道。


    “如果混沌鍾裏的世界,是外麵世界的過去的一部分存儲信息,那我進出混沌鍾也如同穿越,所以混沌鍾裏的人類是不可以輕易屠殺的,會因蝴蝶效應改變我在混沌鍾外布置好的一切計劃的方向和結果!”文星吉繼續說道。


    “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師兄,你怎麽了?”若靜都快急哭了。


    “長老,他們有佛法護著,近不了身,怎麽辦?”一個和尚摸著陣幕問道。


    “什麽佛法,那是妖氣,你們全力揮刀砍,不就行了!”金長老說道。


    隨後就看見亂砍的幾個和尚都和刀一起飛了出去,金長老撒腿就跑。其他和尚也都大喊大叫,如同見了鬼似的向寺內跑去。


    文星吉撤了五行封門陣,撿起地上的一把刀架在一個倒地的和尚脖子上說到:“帶我們去地窖!”


    隨後,文星吉和若靜便被帶到後院的地窖,三拳兩腳打倒了看守的和尚,然後進了地窖,救出了婆娑妤嵋和弟子們,剛出後院,就被一群持刀的和尚圍住,方丈和金長老站在後麵。


    “不請自來,都到齊了?正好,省得我一個個找!”文星吉先前一步說道。


    “妖孽,你不要囂張,看我用羅漢陣降伏你!”


    方丈話音剛落,手下的所有和尚都開始晃來晃去。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這是羅漢陣?怎麽跟跑龍套似的,簡直就是等待喂食的一群草雞!”文星吉笑道。


    “他們是落草的苦命百姓,禪師出手輕點兒!”婆娑妤嵋對文星吉說道。


    “你也看出來他們像人類了?”


    文星吉說著施展先天炁訣之頓泄,那群和尚便被衝擊波衝倒,起身後便撒腿就跑,金長老和方丈也轉頭準備逃離,文星吉又施展鬥轉星移步,迅速移動到方丈麵和金長老身後,一把揪住了他倆的脖子,二人嚇得噗通一下跪地求饒。


    “鬼爺爺,求您放過我吧,我們隻是為了寺裏的眾人有口飯吃,不得已才綁的你們!”金長老轉向婆娑妤嵋乞求道。


    “是啊,是啊,這些人都是為了躲避丁禍,大魏又都崇尚佛教,我們不得已才削了毛發,假作僧侶!大師您不看僧麵看佛麵,放過我們吧!”方丈也跪著轉向婆娑妤嵋乞求道。


    “禪師,您看這……?”婆娑妤嵋為難地問道。


    “嗬嗬,師太,看來這些人打著佛祖的旗號行騙,您也認可?”文星吉說道。


    “天下若是太平,他們也不至於如此,阿彌陀佛!”婆娑妤嵋說道。


    “說得也是,我問你,你們可曾圖財害命?”文星吉問方丈道。


    “不曾,不曾!我們一直都在外逃難躲避,前不久才來到這個廢棄的舊屋裏,想到這個謀生的計策!”方丈說道。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彌陀佛!”婆娑妤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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