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土蝠張開嘴巴,從上而下將土靈珠吞入,又開始盤旋飛舞,又一會兒落到地麵,旋轉三圈後,幻化為一個女人,一身土金色的衣服,華貴端莊,頭上還帶著個金色的皇冠,一副皇後的模樣,盛氣淩人。


    女土蝠掰下一顆下齒,變換成手鏈戴到文星吉右手腕上說到:“多謝道友成全!此鏈喚作蝠骨鎖,在手掌中展開可伸長九丈九,以意念催動可長可短,以之當鞭,可做防身之用。”


    “不過我須就此離去,今後如有需要,就拿著手鏈唿喚我,我必到!”


    女土蝠向文星吉正要道別,隻聽符茹雲在唿喊著“星吉,救我!”


    文星吉聞聲看去,隻見茹雲被金蟾的舌頭纏進嘴巴裏,半截已經被蟾毒溶化。文星吉大喊一聲“不要!”迅速催動化風靴奔向符茹雲,伸手想要拽住她,可惜一切都晚了。


    符茹雲已經完全被溶解,化為血水,隻留給文星吉一縷殘發,金蟾也漸漸變成了泥土,和血水混合在了一起,最後一股白煙飄向洞頂。


    “一切皆命數,望道友節哀!”


    女土蝠說完反手向上一揮,整個土丘被掀翻,女土蝠便向天空飛去,最後在天幕上空亮作一點,那股白煙也升上天空,似乎奔著月亮的方向飛去。


    風雪更大了,但吹不走文星吉內心的悲痛,他捧著茹雲的發絲,目光呆滯,冷冷的似凍在了那裏。


    “星吉,星吉,你怎麽了?你不能這樣子,茹雲她已經死了,我們趕快離開吧!”小萌勸道。


    “雲兒,我的雲兒……。”


    文星吉低聲地唿喚著茹雲的名字,兩眼發直。


    “你一定是躲到了哪裏!一定是跟我開玩笑吧!雲兒,你趕快迴來吧,我們才剛剛開始,我還有很多話沒說……,雲兒,茹雲……。”


    可任憑他如何唿喚,也隻能聽到唿唿的風聲。


    “轟隆隆!”


    突然天空打起了響雷,瞬時劃過幾道閃電,震動著整個蒼穹。文星吉抬頭望著天,默不作聲,淚水順著臉頰向下流淌著。這裏似乎除了眼淚和風雪,一切都是靜止的。


    小萌也不知如何勸導,隻是幻化成彩鳳用翅膀護著文星吉,就這樣,誰也不說話。


    文星吉突然取出三壇酒,拎起一壇,張口仰麵向肚裏灌去,外溢的酒水順著臉頰澆透衣服。


    “就這般天人永隔了嗎?清虛老道,赤精子,我跟你們有仇嗎?有仇嗎?你們為何要我來到這裏,又這般折磨我?”


    文星吉摔了空壇又拎起一壇灌了起來。


    “星吉,你不要這樣,茹雲她……也許命有此劫,還是別傷心了!”小萌上前抓住文星吉的胳膊勸道,瞬時眼角結出冰珠。


    “你走開!”


    文星吉推開小萌繼續灌酒。


    “茹雲與你們有何恩怨,有何恩怨?她已經失去父母和家園,還不放過她!你們想幹嘛?”


    文星吉大喊著又將空壇摔碎。


    “有啥不滿的衝我來!衝我來!何必跟她們過意不去,來啊!弄死我啊!”文星吉發瘋般地向著天空大喊著。


    他轉身又拎起一壇灌了起來。


    “來啊!爺爺我奉陪到底!出來一個和我鬥鬥,有本事出來啊!”文星吉脫了外衣對著暴雪的天空大喊著。


    天開始破曉,突然,風雲匯集,大地開裂,地縫閃出一道藍光,地麵帶著山體開始搖晃,文星吉已經無法站穩側身倒去。小萌見狀立刻將文星吉拋向空中,落在自己背上,向上空飛去。


    俯覽大地,山崩地裂,地動山搖。山嶽開始怒吼,巨大的石塊順著山體砸落下來,飛向逃生的人群,小鎮被夷為平地,頃刻變為廢墟,橫屍滿地,哀嚎遍野,揚起的灰塵夾雜著雪花在空中飛舞。


    “這又是怎麽個意思?老天你也瘋了嗎?”文星吉對著天空繼續大喊道。


    “酸與現世,必有恐事!別傷心了,我們快去救婼玉她們。”小萌說著就向客棧的方向飛去。


    當來到客棧時,文星吉都傻了眼了,客棧已經倒塌,立柱和房梁橫七豎八,客棧外麵被梁、柱壓著的人慘聲一片。


    文星吉趕緊喊小萌上前救人,當他們拖拽的時候,大地又開始了搖晃、震動,他們都無法站穩,但這次的搖晃幅度明顯變小,那坐山又動了一下,產生了餘震。那些人被壓的更實了,慘叫聲少了,但聲音卻更大更慘了!


    “這樣子不是辦法,星吉,你先出來,站在我身後,我用功法來掀開它們!”


    小萌說完,文星吉退到其身後,小萌取出玉釵並旋於空中,玉釵的紅色金蓮開始發光,又開始逆時針旋轉,形成一股龍卷風。


    然後將龍卷風引向客棧廢墟,木料、土石塊、雜物、和人體都被卷入空中,不一會兒,所有的物體包括人體都被清晰地層層分離開來,小萌將有人體的旋層留在空中,其餘幾層瞬間失力,墜落地麵,然後將人體推向一片雪地,緩緩落下。


    “這就是風卷殘雲技!”小萌得意地對文星吉說道。


    “快找婼玉和茹夢他們!”文星吉也顧不上難過了,一邊跑向人堆一邊說道。


    人堆裏依舊慘叫聲一片,他們到處尋找,先是找到了婼玉,婼玉隻是受了些擦傷,像是被驚嚇住了,看見文星吉直接抱住胳膊,不哭也不鬧。


    而後又找到了符奎文,符奎文緊緊抱著符茹夢的頭摟在懷裏,茹夢幾乎沒受什麽傷 ,而符奎文的腰和雙腿都似乎斷了,疼得直呻吟。看見文星吉,直接暈了過去,茹夢見狀,哭喊著符奎文的名字。


    文星吉趕緊上前檢查了一下符奎文的骨傷狀況。


    “腰部骨節有一處錯位,雙腿比較麻煩,都是斷骨,幸運的是骨髓未斷,肋骨也沒有受傷。”


    文星吉將符奎文放平趴匐著,先是正骨按摩,然後在錯位的椎骨上打了一拳,隻聽得“叭嗒”一聲,脊椎骨就複位成功。又讓茹雲去撿了四片薄門板,先將符奎文的雙腿正骨,再後用木板分別夾住斷腿,在衣服上扯下布條將其捆綁固定。


    文星吉抱住婼玉,心裏的苦還是沒處宣泄,就一直在流淚!


    “大男人!就知道哭,哭能哭活茹雲嗎?你一直這樣,神仙都難救!”小萌對著文星吉大喊道。


    “我姐姐她怎麽了?她到底怎麽了?”茹夢哭著問道。


    文星吉把剛才在洞裏發生的事情哭著說了一遍,捧著茹雲的頭發給茹夢看,茹夢雙手攥著姐姐的頭發抱在懷裏,傷心欲絕,哭暈在地,文星吉忙上前安慰,自己也淚眼縱橫。


    “真沒救了!你們人類都是這麽解決問題的嗎?”小萌又大吼道。


    小萌抱起婼玉放到符奎文身邊讓其相互照應,又開始去幫助其他的人。


    “小萌說得對,我們不應該隻在這裏哭,既然天要殺人,我們就跟它鬥!”文星吉擦幹眼淚說道。


    “這一切都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文星吉一邊幫助受傷的人包紮一邊問道。


    “天有異象,應是地動大災難!”有人迴答道。


    文星吉繼續尋找活著的人,過了一會兒,他又讓茹夢照看奎文和婼玉,喊著小萌去外麵施救眾人。


    文星吉一邊救治受傷的人,一邊組織輕傷者去救其他民眾,他試著開啟天眼神通。


    “終於又重新開啟了,不過隻是初階!”文星吉突然欣慰地說道。


    文星吉便在廢墟裏到處搜尋生還者,救治鎮上受災的民眾,從早晨一直忙到晚上,期間還經曆多次餘震,功力幾近幹涸,累的他躺在一張門板上就睡著了。小萌則飛向了遠處,去救其他地方的人去了。


    “文星吉!可知你闖下多大的禍害?”一個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飄過來。


    文星吉朦朦朧朧睜開雙眼,看見空中不遠處站著一個白衣老者,他揉揉眼睛仔細一看,竟然是赤精子!


    “老家夥,我正要找你算賬!你把茹雲弄哪裏去了?”


    文星吉撲上前去揪赤精子的衣領,卻被拂塵掃到一邊,栽了個跟頭。


    “放肆!”


    “老家夥,你搞清楚,這是地震,關我屁事!”文星吉對著赤精子怒目凝視道。


    “你站的如此之低,怎能放眼全局,悟出這茫茫大道?何況,這隻是地相之勢,你竟也會犯此等錯誤,你且上來!”


    赤精子對著文星吉說著,拂塵一繞一提,文星吉就像被什麽抬起一般升到了空中,站在了赤精子的身旁。隨後兩人同時向高空飛去,接近天際才停下。


    “你看,這山唿海嘯,地震陷裂,土崩泉湧,洪水四溢,川溪不道,澤國一片,都是這兩條龍在作祟!”赤精子指著大地對文星吉說道。


    “這邊喚作呂梁,那邊喚作太行,我且輸送些修為與你,開啟你的天眼神通再細看!” 赤精子用手指向兩行山脈說道。


    文星吉突然感到渾身發熱,功力沉積,再放眼望去,隻見呂梁山脈和太行山脈裏有兩條巨龍在扭動,山體跟著搖晃,大地跟著震動。


    “我正要問你,這下雪天打雷是天它自己要發怒!還有這兩條惡龍要跳舞,又關我鳥事?打死它們,能換迴茹雲嗎?”文星吉頭歪向一邊說道。


    “你不知這其中緣由,也難怪這般氣堵!”赤精子捋著胡須說道。


    “萬物皆有靈,自開天辟地以來,天蘊靈炁,地育靈根,形成萬物之主。山川隆起,河流匯聚,亦有生靈孕育,似這兩道山脈,便有水、土二龍滋生。”


    “這與我有毛關係?”文星吉怒道。


    “這二龍在此交尾,形成天下大勢。這水之靈和土之靈與大地之勢形成太極天罡陣,才能鎮住這萬物生靈,包括此二神物,也才有了這穩定天下。”


    “嗬嗬,穩定不穩定,關我屁事!”文星吉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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