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們得找大法師去先收了它!”


    幾個人大聲喊道。


    “就是,就是,我們可不拿命開玩笑!”眾人議論紛紛。


    “這都什麽年代了,晴天烈日,朗朗乾坤,怎麽可能有妖怪?這樣吧,大家一起跟我來,我親自下去‘捉妖’,你們在遠處觀看,做個見證,怎麽樣?”文星吉說道。


    “走,看熱鬧去!”


    眾人喊著,都跟在文星吉後麵,向發生事故的工地走去。


    “董事長,您小心點兒!這裏是早上剛修的臨時施工道路,還沒來得及鋪石子,所以……。”大肚男指著腳下的路正說著。


    “哎呀!”


    文星吉忽然被腳下一個東西絆了一跤,向前摔去。隻見他順勢一個前空翻,站住後又向迴倒下,一記漂亮的鯉魚打挺,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還好以前練過,不然就糗大了!”文星吉自言自語道。


    “董事長當心!”司機小劉趕緊上前去扶文星吉。


    “您怎麽樣?先送您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小劉輕輕拍打著文星吉身上的灰土問道。


    “什麽話?活動一下筋骨就要去醫院,當我紙糊的?我可是要去打妖怪的!”文星吉打趣道。


    “董事長,您沒事兒吧!我感覺今天出師不利,有點兒不祥的預兆,要不咱們迴去吧,過兩天再找人去挖!您這臉上的泥巴……。”大肚男說道。


    “什麽出師不利,什麽不祥預兆?不就是一節竹子根嗎?今天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來!誰能幫忙把它給我刨出來,別再絆倒了大夥兒!”


    “哈哈哈……!”眾人看著文星吉用手抹在臉上的泥巴,都笑了起來。


    “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所以,這土裏的東西,可是我們身體的組成部分,我們可不要嫌棄它!”


    “哈哈哈……!”氣氛慢慢活躍起來。


    “我有工具,讓我把它刨出來!”


    “我也有!”


    幾個工人上前一起將絆腳之物挖了出來。


    “黑不溜秋,像個笛子!”一個工人用衣服擦了擦遞給董事長說道。


    “看來今天真是天要助我,知道我降妖沒有兵器,特意賜我一把笛子,今天必能斬妖除魔!”文星吉舉起笛子說道。


    “哈哈哈……!”眾人笑道。


    不一會兒,大家都來到出事地點圍成了半圓,個個都伸頭向裏麵探望。


    “董事長,我隨您一起下去吧!”


    “沒事兒,小劉,你和馬總就在上麵照看著,維持秩序,別讓工人掉下來,我一個人足夠了!”


    這是一個正在施工的涵洞,周圍的木方和模板散亂一地。文星吉順著簡易的木梯下了坑道,一手拿著笛子,一手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向涵洞裏麵走去。走著走著,突然感覺到空氣沉悶,腦袋發脹,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迴響。


    “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文星吉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那聲音立刻消失不見。


    “剛才誰在說話,誰在這裏,快出來,別裝神弄鬼的!”文星吉大聲喊道。


    坑上的眾人都默不作聲,盯著洞口,探聽著裏麵的動靜。


    “難道真的有鬼?不就挖掉了個廢棄的小道觀,至於嗎?”文星吉自言自語道。


    文星吉走到涵洞的盡頭,大喊幾聲沒有迴應,便轉身向出口返迴。他爬上了坑邊說到:


    “大家看,啥也沒有,看來我這笛子還真是個法器,能鎮妖降魔!嗬嗬,我發現問題了,是裏麵的空氣不好,老馬,通知設計院改方案,施工方法改成大開挖形式。”


    “別愣著!去喊挖機師傅,準備開挖!”文星吉催促道。


    “董事長,改成大開挖,這施工成本可是要增加不少啊?”馬總說道。


    “現在不是成本的問題,是完工的問題,快去!”文星吉說道。


    不一會兒,四台挖機陸續趕到,文星吉一聲令下,開始了基槽大開挖。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眼看就要挖到涵洞位置,突然,一位挖機師傅口裏吐著白沫兒,從挖機上摔了下來,眾人皆驚,其他三位司機師傅也停止了開挖,逃出挖掘機,眾人見狀,都紛紛向外逃去。


    文星吉趕緊上前來到挖機司機跟前查看情況,司機不斷地抽搐,伴隨著白沫從嘴裏飛出,他隱約在說:“動我者,亡!”


    文星吉趕緊用指甲掐住司機的人中穴,不一會兒,司機清醒過來,也不吐沫子了,還問文星吉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沒事兒吧!剛才你有些抽搐,迴去休息吧!”文星吉扶起司機說道。


    “真有這麽邪乎嗎?我才不信呢,你們怕,我不怕,還好這挖機不難開,讓我來親自挖開你,瞧瞧你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暴風雨,你來吧!看看誰的命更硬!”


    文星吉眼睛充血,滿臉殺氣大喊著,挖機司機見狀,趕忙向外跑去。


    文星吉上了挖機,開始了瘋狂操作,不一會兒便撥開了上麵的土層,發現裏麵有一道發著土黃色熒光的地方,他忙跳下挖機,順著熒光找去,熒光寬一米見方,長不見末,斜通地底。


    文星吉用手裏的笛子向著熒光端頭捅了一下,熒光部位突然塌陷,文星吉隨著腳下的塌陷掉了進去。


    他爬起身,用笛子扒住坑壁掙紮著想要上來,突然間,熒光都匯聚在他身體的周圍,並開始鑽入他的七竅,他感覺後腦發脹,體內灼痛,“啊”一聲,失去知覺,暈厥掉進了深坑,熒光跟著全部進入他的身體,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星吉,你終於醒過來了,謝天謝地!”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撲到文星吉懷裏哭著說道。


    “小蘇,你怎麽來了?我這是怎麽了,這裏是……醫院?”文星吉看著手上的輸液針問道。


    “是的!讓你逞能,這迴,差點連命都沒了吧!”小蘇說道。


    “你怎麽會來這裏的?”文星吉繼續問道。


    “是小劉打電話給我的,要不是我硬把電話留給他,那天可真沒人給你收屍啦!”小蘇說道。


    “那天?有那麽嚴重?現場怎麽樣了?”文星吉繼續問道。


    “你還惦記現場,管管你自己吧!都這把歲數了,還跟個小孩一樣!哎,出事時,是我親自押著救護車去救的你,厲害吧!”小蘇抹著淚笑道。


    文星吉舉起右手點了個讚。


    “哎呀,不行,我得迴去現場,施工不能停!”文星吉說著就要起身。


    “你呀你,辦事拖遝,心腸又太軟,就不會下死命令,我都已經讓那個馬總自己想辦法去了,他要是辦不到的話,提頭來見!你就放心養病吧,得!這笛子也給你帶迴來了,也洗幹淨了,這迴沒有什麽放不下的了吧,嘻嘻!”小蘇遞過笛子說道。


    “你的手!還有這脖子怎麽迴事?到處是傷口?”文星吉連忙關心地問道。


    “沒事兒,不小心讓瘋狗給咬的!”小蘇盯著文星吉的眼睛說道。


    “打了疫苗沒有?你趕快找醫生包紮一下?”文星吉關心道。


    “沒事兒,打過了!”小蘇露出左肩上一個紅紅的吻痕說道。


    “這些……都是……我咬的?”文星吉轉過頭淚水橫流。


    “又哭?男子漢,都讓你活成菩薩了!”


    “天生就這樣,看到你受傷,就忍不住難過!”


    “這裏是vip病房,除了醫務人員,基本沒人來打擾你的!”


    “有你真好!”文星吉又含著淚微笑著對小蘇說道。


    “就會說這個,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吧!我得走了,聽說婼婼她們快來看你了,一山不容二虎!記得吃藥,拜拜!”小蘇說完,離開了病房。


    “我好好的,吃什麽藥啊?”


    文星吉說著,翻起床頭的藥盒。


    “氯氮平,魯拉西酮?神經用藥?我不會是在精神病院吧?不行,我得早點離開,不然早晚會被他們治成神經病!”


    文星吉說完準備拔針走人,突然,一名護士闖了進來。


    “7床患者,你幹嘛?趕快躺下!不然要給你打針了噢!”


    “果然是精神病院,這些家夥手裏都常備有鎮靜劑呢,還是先乖乖躺下再說。”文星吉自言自語道。


    “趕快把藥吃了,不然可要打屁屁的!”護士小姐調皮地說道。


    “我的手機呢?我需要打電話!”文星吉問道。


    “手機沒收了,不能再咬人了,那麽漂亮的小姑娘讓你咬成啥樣了!以後乖乖吃藥,安安靜靜打針,不然會受懲罰的哦!”護士說完便離去了,房門隨即自動關閉。


    “胡大師說我一生不缺錢,沒想到如今自己竟被債務逼進精神病院!嗬嗬,還什麽大器晚成,晚成神經病了!看來這算命的還真是夠損了,哎!”文星吉苦笑道。


    隨後他抬頭四處查看,發現房間總共安裝了四個攝像頭,門口也有紅外線感應裝置。


    “算了,剛醒過來,先休息一下,養養精神,等小蘇來了再說吧!”


    文星吉自言自語後,就把手放進被子裏,偷偷拔了針頭,插到一包抽紙裏,開始數著心跳,閉目養神,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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