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出聲音倒是把滿是戒備的二人嚇了一跳,沈潛尋著聲音轉頭一看。


    從那小坡背麵,爬出一個人來,她麵上沾了些菸灰,頭髮也不太齊整,不過沈潛認得她,就是濟世閣少閣主帶的那女眷。


    徐公公見到景湉期,知曉濟世閣少閣主和九殿下下必然待在一處,當時心裏也有了底,長鬆了一口氣。


    「沈小將軍這位是?」


    景湉期認得這人是趙易的心腹,但她實際上並不知此人姓甚名誰,如今卻不能做出兩人相識的樣子,是與她還是故意問沈潛道。


    「小的性徐,名福,是殿下身邊的人,先前與殿下去過驛管,倒是見過娘子一麵,我們家殿下如今在何處?傷得如何了?」


    徐福三兩句,話聲情並茂,將一個憂心忡忡,毫無主見的忠僕形象,演繹得惟妙惟肖。


    「不知人手夠不夠?來了哪些人?殿下他……」


    景湉期做出麵露難色的樣子,徐公公也非常適時的當起了捧哏,焦急的都掉了眼淚,問道。「殿下如何了?」


    「二位,且隨我來便知……」景湉期說著這話,眼中卻是仔細觀察著徐公公的神色如何。見他沒什麽反應,也不製止,料想這群人應當沒有什麽危險,畢竟這位公公可是實打實的疑心病患者。


    沈潛打了個唿哨。「殿下找到了!」


    立時便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忽得有百十號人往這邊聚攏。


    景湉期這才發現,非但個沈潛這個小子,他老子正版沈將軍也來了。


    景湉期依著禮節給這位將軍見禮,不代他問便先發製人。


    「不知將軍可有備著擔架。殿下他傷的不輕,人事不知,須得……」


    她話還沒說完,沈將軍即刻吩咐屬下。


    「去找找有沒有還能用的木頭,做出一個擔架來!」


    「殿下當重傷傷中至此……?」沈將軍問到,隻是這口氣,與其說是問,倒不如說是審。


    「現在少閣主正在殿下身旁,少閣主說天上的飛鷹是軍營之物,可九殿下身邊實在離不了人,所以才派學生出來找人。」」敢問娘子,是如何尋得殿下的?」沈將軍又問。


    這沈將軍是想套自己的話呢。


    「在下不過也是跟著少閣主同行,將軍若想問什麽?怕是與少閣主詳談更好,隻是殿下,如今傷重,卻不知進軍中藥材可齊備?」景湉期心知這將軍必定是會去問葉昰傾的,對一對她與葉昰傾的說法是否合得上。


    「將軍啊,好在殿下已經找到了,若不然如何與聖上交代啊!隻是娘子……殿下當真傷得很重麽?」


    徐公公突然插嘴,淚水漣漣問到,反是又開始向這沈將軍發難。


    「將軍是不是覺得不能出軍剿匪,反是要到這邊尋殿下,耽誤了您的軍功?」


    景湉期曉得這一位是故意胡攪蠻纏為自己解圍,不過這公公的演技,不去上戲劇學院還當著可惜,若是放在現代社會,也算得上老戲骨了。


    「徐公公,因你殿下跟前服侍的,我才敬你三分,你怎能這般汙衊我父親!」沈將軍沒炸毛,沉不住氣的沈潛先炸毛了。


    「是老奴失言……老奴隻是憂心殿下而已。」徐公公又撇過臉去,繼續嚶嚶嚶了。


    「你們做擔架的快些呀,可得給我紮牢了。」徐公公哭著哭著,便又開始去督促士兵們做擔架了。


    「殿下傷成這個樣子……將軍還惦記著自己的軍功嗎?……殿下當真是可憐……受了這樣重的傷,卻還要被埋怨當了旁人的絆腳石……嗬……」


    景湉期說著也開始委屈的掉了淚。


    「沈將軍見了人……倒是像審犯人似的……」


    因半天擠不出淚來,她隻能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好歹掉得有模有樣。


    「娘子你誤會了……莫要聽那閹人亂說……」沈將軍也覺著自己過火了點,畢竟麵前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


    「快哄哄……」他對兒子沈潛使了個眼色,畢竟他這麽個老爺們哄小孩實在不成,於是也隻能勉強讓兒子去完成這艱巨的任務了。


    「……我爹爹……他領兵打仗慣了,向來就是這個調調,對家裏人也這樣,並不是把你當什麽犯人……」沈潛也不必他爹好多少,更不知怎麽哄女兒家,急得抓耳撓腮。


    景湉期覺著自己眼裏快幹了,害怕穿幫,背過身去假裝一下生氣的樣子。這麽一來看著倒是更像是生氣了,沈潛急的繞來繞去,半天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顫顫巍巍遞了過去。


    「你莫要哭了,哭得臉都花了,趕緊擦擦臉吧!」


    「你那帕子,一股子的汗搜味,我才不稀罕!」景湉期適時收了類,一句話堵了迴去。


    好在此時在徐公公積極的督促和教導中,一副擔架總算是做好了。


    景湉期也不耽擱,領著他們到了這幾日他們的藏身之所,徐公公等不及一馬當先貓著腰鑽了進去。


    沈將軍也想近前,卻是被景湉期攔住了。


    「內裏地方有限,將軍可否讓人將洞口挖開些,若不然到時候也不好將殿下挪動。」


    她這話才說完,就聽見洞裏傳來了徐公公尖細而又哭爹喊娘的聲音。


    「殿下……殿下啊!您睜眼看一看老奴……殿下!」


    那淒涼的都要頂上猿鳴三聲淚沾裳了。


    沈將軍許是被這淒涼的哭聲也嚇得慌了,連忙讓人將這洞口擴了,遞了擔架進去,抬出一個人事不知,臉色煞白的趙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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