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執勤車的ai下了自動返航的命令,又開上自己的那台破車,樸鬆民這才返迴到卡奈莊園。路上,他給詹姆打了個電話,讓他們著重關注下極上冰的近期動向——極上冰很有可能想占領g區貧民窟,重拾坐地佛的輝煌。詹姆在答應後,便同他倒起了苦水——新探長特別喜歡開會,大會小會不斷,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上會討論;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還非要挑休息的時間開,而且美其名曰:這才算對得起島民的貢金。


    “根本不像個探長,倒像個坐辦公室的,空話大話套話張口就來啊,還一點都不帶臉紅害臊的。”詹姆說,“還為島民服務,為島民提供最安全的生活環境……難道我們不是?就他是?他自己做到了嗎?從來不跑外勤,成天在辦公室一待,有案子就下發,自己什麽都不管,還給我們規定破案時間,而且不管你是什麽任務,都必須按照他的要求來!否則就開大會,陰陽怪氣地批鬥你!這算個什麽探長啊?他媽的整得老子都不想幹了!”


    樸鬆民勸了他幾句,然後又聊了些別的,這才掛斷電話。他邊開車邊想:這麽一比,斯雷好像還不錯,雖然也喜歡講大道理,但知道適可而止,而且也不會提出太過分的要求……貌似也不會擺長官的架子……


    暮色下,車輛駛入中心區。不多時,卡奈莊園到了。


    他被安保隊的人攔下,並被要求下車。他知道,這是戒嚴期間的例行公事——一切外來車輛,都要詳細檢查。


    檢查、掃描、放行。大門開啟,他返迴車內,將車停靠在了莊園的停車場內,然後挑了一輛觀光車,駛向紅茶別墅。


    正好趕上飯點,是土豆泥、酸黃瓜、羊肉湯和又大又硬的麵包——好像叫大列巴。其他人都沒什麽胃口,吃了幾口後便各自迴房間去了,現場隻留下樸鬆民和斯雷,還有在一旁伺候的瑪莎。樸鬆民倒是餓了,他喝了三大碗羊肉湯,吃了半個大列巴,這才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大小姐昨天怎麽了?”在瑪莎收拾餐具的時候,斯雷問,“怎麽又跟老爺發了那麽大的火?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


    樸鬆民不禁一怔:安格斯又惹南瓜生氣了?這什麽爹啊?南瓜攤上這麽個爹,可真是倒了血黴了。


    “我也不清楚,”瑪莎訕訕道,“好像是因為埃爾莎……”


    “埃爾莎?那個老瘋子的女兒?”斯雷疑惑道,“大小姐怎麽會遇到她的?”


    瑪莎吞吞吐吐道,“我聽瑪麗說,昨天下午的時候,大小姐去‘人煙’閑逛,正好遇到總管……不對,是正好遇到埃爾莎和她爸爸……然後發生了一些事……大小姐就火了……”


    “總管?”斯雷更疑惑了,“總管去人煙做什麽?”


    瑪莎有些慌張地解釋,“不是總管,我說錯了,是埃爾莎和她爸爸……”


    斯雷盯住她的臉。


    瑪莎移開視線。


    “真說錯了?”


    “真說錯了……斯雷大人,你知道的,我腦子有點迷糊……”


    “哦,是嗎?”斯雷還在盯著她看,並露出一副不依不饒的表情,就像在審犯人,“那埃爾莎和她爸爸惹到大小姐了,大小姐也不至於跟老爺發火吧?”


    可是瑪莎並沒有迴答他的疑問。她迅速收拾完最後一副餐具,然後嚅囁道,“我真不清楚……斯雷大人,樸助理,我得走了,因為我同瑪麗她們約好了,要一起打牌……”


    她很明顯在迴避這個問題。


    斯雷看看她,然後道,“行,你迴去吧。別玩太晚,注意休息。”說完,他便溫和地笑了笑,然後又用手指點起了餐桌,發出了篤篤的聲音。


    “不會的……我們隻會玩到十點左右……”瑪莎行禮,有點慌忙地離開了。


    與此同時,樸鬆民正在琢磨自己的那點小九九:南瓜這是昨天下午遇到事了,所以才沒給我發信息……今天一整天也沒有一條消息……估計是在生大氣呢吧?呃,看來我得主動問問啊,要不她再把火氣轉移到我頭上,我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兒,樸鬆民便給芬格裏特發了個不疼不癢的消息——“怎麽一整天也沒說話?在忙嗎?”發完他還自鳴得意起來——你看,不是我不主動,是你不主動。嘿嘿,我可真聰明,一下子就占據了主動權。


    篤篤聲再次響起。他看到斯雷的手指,在很有節奏地敲擊桌麵。


    “總管去人煙做什麽?”斯雷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向樸鬆民問。


    樸鬆民心想:我哪知道?那個胖子我也接觸不到啊。


    “有點不對勁,”斯雷嘶了一聲,“那裏也不歸他管轄啊,是安保隊在管理。他去那裏做什麽?”說著,他便看向樸鬆民。


    你問我?大哥,你沒搞錯吧?我上哪兒知道去?


    就在這時,芬格裏特的消息迴複了過來——“怕耽誤你工作,也怕你煩我。”文字後麵,並沒有平時的表情跟隨。


    “不會是生我氣了吧?”


    “你又沒惹我,我幹嘛要生你氣?”


    “你心情好像不怎麽好。”


    “你有千裏眼?你怎麽知道我心情好不好?你看見了?”


    “好兇……”


    “誰兇你了?”


    “……”


    “……隻是有點煩,沒生氣。”


    “私事辦完了?”這時,斯雷突然問。


    樸鬆民看向他,點點頭。


    斯雷既不滿又無奈地看他一眼,然後道,“以後能不能服從命令?別那麽衝動行嗎?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可沒辦法跟大小姐交代。”說著,他便歎了口氣,又道,“跟你知會一聲——昨天,清風組送來的是有關某些人的犯罪證據,但我們現在不能動他,因為他對我們暫時還有用。所以明天你看完優盤裏的內容,千萬不要衝動,更不要同其他人提起這件事。現階段,以解救席拉和菲米……菲米·凱勒小姐為主。其他的,都不重要。”


    某些人的犯罪證據?還暫時不能動?誰呀?


    接著,樸鬆民又突然迴想起青檸所說的那個落葉,以及交換人質的意思。於是便直接問,“你們是不是抓住了落葉?就在兩年前。”


    “落葉?”斯雷十分驚訝地看向他,“奈佛·凱勒說的那對雙胞胎大盜?被我們抓住?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我見都沒見過這個人,你從哪裏聽說的?”


    “青檸說的。”樸鬆民迴答。他仔細看了看斯雷的表情,發現他並沒有說謊的意味。他想:斯雷也不知道?嗯?真的假的?那是青檸說謊?不對吧,她也沒必要跟我說謊啊……


    “嗯?”斯雷一臉難以置信,“你確定是她說的?”


    樸鬆民篤定道,“就在昨天晚上,當著他們大當家鐮刀的麵,青檸親口說的。她的意思是想用落葉換席拉。”


    斯雷像靜止似的看了他一會兒,並露出十分震驚的表情。


    “這個鐮刀不是奈佛口中的那個鐮刀,”半晌,他說起了另一件事,“這個鐮刀是總部的叛逃者,因為受到過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他本名叫肯·福蘭登,是我上學時的格鬥老師,也是偵探學院三一屆刑偵係的係主任……至於奈佛所說的那個鐮刀,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掉了。”


    怪不得鐮刀用的都是偵探學院的招式……原來他是偵探學院的老師……還在總部工作過……也怪不得他管青檸叫首領,我還以為他是主動讓賢的,原來他不是奈佛口中的那個鐮刀……


    “至於落葉……守衛隊抓了落葉?我怎麽不知道?”斯雷嘖嘖兩聲,陷入沉思,他臉上浮現出愁苦的表情,思忖半晌,又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不會,絕對不會……這種事瞞著我做什麽?根本沒必要啊。”


    叮的一聲,芬格裏特也發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鬆民,你說,她為什麽非要給人下跪呢?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為什麽道歉的人反而是她呢?”


    樸鬆民感覺自己已經懵了——這都是什麽情況?為什麽他們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嗯?難不成我真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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