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樸鬆民坐在車裏一邊等芬格裏特下班,一邊瀏覽當天的熱門新聞。


    “對於這種無恥的行徑,我們已經向競選委員會提出嚴正抗議!”提提裏奧鐵青著臉,對著鏡頭大聲說道,“新派如此手段,必將刻在天照島曆史的恥辱柱上!請大家相信我們新秩序派,我們是絕對不會做出任何違法法律和違法道德的行為的!”


    一位記者問道,“提提裏奧先生,對於達拉斯先生所犯下的罪行,您都有什麽看法呢?”


    提提裏奧先是搖了搖頭,隨後義正言辭地說道,“我沒什麽好評價的。任何人犯了罪,都要受到法律的製裁。我認識他的時間還不到半年,他也隻是做過我的秘書而已,我對他的了解有可能還沒有你們這些人對他的了解深呢。而且,他在做出那些極端犯罪行為之前,就已經被開除出了我的團隊。具體情況你應該去問偵探公會和島辦公廳,而不是我。”


    又一名記者問道,“提提裏奧先生,請問您如何看待偵探公會起訴您指使達拉斯綁架蒂朵這件事呢?”


    提提裏奧冷笑一聲,“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就敢起訴,我活了這麽大歲數,還真是頭一迴見!”他頓了一頓,語氣開始變得強硬起來,“有些人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現在可以跟你們宣布一件事:我現在掌握了某些人玩弄人命的證據!如果這些人還想繼續往我臉上潑髒水,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底下嘩然一片,有記者問道,“您能具體說說‘這些人’指的是哪些人嗎?”


    提提裏奧故作深沉,冷笑道,“再過三天,請你們關注新秩序派的官方媒體報道。我相信,你們一定會被震撼到的!有些人為了自己的錢袋子,居然能做出如此反人類的行徑,我也是大開眼界了呢!”


    “提提裏奧先生,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些情況呢?”


    提提裏奧看了看發問的記者,隨後神秘一笑,“我要保護好我的線人,我不能讓他身處危險之中。三天後,我將把這些人的麵具撕開,讓你們看看這個島上最惡毒的人都有誰!”


    這時,芬格裏特走了過來,她直接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樸鬆民見狀暫停了視頻。


    芬格裏特一下子癱坐在座位上,有氣無力地說,“累死我了,真不想幹了,我想辭職。”


    樸鬆民看了眼時間,“都這個點了,你們主編也太狠了。”


    芬格裏特閉上眼休息了一會兒,隨後將座位向後移了移,側過身子將後背麵向樸鬆民,“給我按按肩膀,都快酸死了。”


    樸鬆民連忙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一邊按摩一邊問道,“我發現你就沒有按時下班的時候,要是每天都這樣,不如找個輕鬆點的工作。”


    芬格裏特疼得哎呦了幾聲,“你手勁兒也太大了,能不能輕點啊。”


    樸鬆民連續調整力度,但不是太輕就是太重,芬格裏特抱怨連連。樸鬆民折騰了好幾次,才讓芬格裏特滿意下來,“你肯定沒給別人按過肩膀,手勁都掌握不好。”


    樸鬆民連連稱是,心想:我之前給一群老爺們按肩膀,使多大勁他們也沒吭聲啊。估計是因為你體質太差,才受不了我的手勁。我應該每天早上叫上你一起去跑步,每天跑個五公裏,堅持幾個月,你就能適應我的手勁了。


    樸鬆民按了一陣之後,芬格裏特便覺得輕鬆多了,於是說道,“這迴還不錯,有點老師傅的意思了。”說罷便打了個哈欠。


    樸鬆民見她又累又困,不禁心疼起來,“天天這麽累,要不辭職算了。”


    芬格裏特哈哈一笑,“我倒想辭職呢,可錢從哪兒來?找個工作可不容易,我不過是抱怨兩句罷了。”


    樸鬆民搖了搖頭,“就沒見過這麽折騰人的工作。”


    芬格裏特直接笑出了聲,隨後調侃道,“誰讓我們都是打工的呢?拿了人家的錢,人家不要你的命就不錯了,我還有什麽可抱怨的?古人就為這樣的事編過順口溜,‘不見太陽不見天,忙得頭暈直流汗。老板換了新紅顏,我卻隻能吃剩飯。’你看說得多好,多具有現實主義的批判精神!我可真想認識認識這位幽默的古人。”說罷又開始笑了起來。


    樸鬆民不禁歎了口氣,“身體是自己的,業績是公會的,你別不當迴事。”


    “知道。”芬格裏特幽幽地說,“要不是新派整這麽一出,主編也不至於發瘋,我也能早點迴家。”她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每天不挖出一個新派的黑料來,主編就不讓你走,我也沒什麽辦法。哪有那麽多黑料可挖的?我在別的媒體上班的時候,一個月能挖到一次黑料就算是立大功了。現在一天讓挖一個,怎麽可能做得到啊。”


    “還不是競選鬧的?”樸鬆民說道,“這幫狗東西為了上位,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今天新派能誣陷新秩序派殺人,明天新秩序派就能誣陷新派搶劫,後天再出來個別的派說那兩個派都不是好人,你們應該選我才對。造謠、汙蔑、中傷、詆毀、誹謗,隻要是能想到的手段,他們就敢挨個上一遍。動物也沒這麽無恥吧?我看以前的紀錄片,動物還知道照顧自己的同類呢,這幫狗東西怎麽就跟遇見了天敵一樣,能把自己的同類往死裏整呢?”


    芬格裏特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連畜生都不如唄?”


    樸鬆民冷笑一聲,“還真不如畜生,畜生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芬格裏特又是一陣大笑。


    …………


    在迴去的路上,芬格裏特就已經睡著了。樸鬆民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心疼不已,心想這幫王八蛋,能把一特別有活力的姑娘折騰成這樣,真是夠可以的。


    他將車開得十分平穩,很怕將芬格裏特驚醒。不多時,汽車就行駛到了羅馬小區樓下。


    樸鬆民輕輕推了推芬格裏特,“到家了。”


    芬格裏特嚶嚀一聲,坐起來伸了伸懶腰,看著樸鬆民笑了笑,隨後看了眼時間,“真快,我也就睡了不到十分鍾吧?”


    樸鬆民笑道,“早點迴去休息吧。”


    “晚安,”芬格裏特走出車內,對著樸鬆民擺了擺手,“你也早點迴去休息。”說罷便轉身走向住宅樓。


    樸鬆民一直等她上了樓,才準備開車離開。這時,斯雷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他直接坐進汽車後座,麵無表情地對樸鬆民說,“去海邊,我有話對你說。”


    樸鬆民一怔,心想這小子怎麽神出鬼沒的?再迴過頭一看他那副死全家的嘴臉,立馬就明白了他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於是說道,“公事還是私事?要是私事的話明天再來找我吧,這都快後半夜了,太晚了。”


    斯雷的眼睛裏冒出兩道寒光,“既有公事,也有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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