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血肉濺了滿地,石姬娘娘被一箭射碎。


    竇清明和徐蓯蓉同時望向窗外黑夜的一處,被鎖定之人停頓原地片刻,還是衝著木屋小跑了過來。


    “吱呀~”


    門被推開,狂風像匕首一般捅進了屋內,案桌上的宣紙被風席卷至半空亂舞,血腥味和地上的碎肉也瞬間蕩然無存。


    一個身穿黑色甲胄的男人進屋後躬身抱拳。


    “徐夫子,竇掌櫃,在下是縣尉李家的供奉白凱,奉命修繕破損的封妖陣眼,正巧發現有妖怪入侵的痕跡,於是便尋著線索追蹤至此。”


    “老遠見這妖孽想要傷竇掌櫃,在下情急之下,便用箭矢將其射殺了。”


    徐蓯蓉壓下眼眸和竇清明目光接觸,隨後不鹹不淡地說道:“無妨,還要多謝白供奉出手相助。”


    “確實該感謝白供奉出手相助~不過看白供奉這身手,是效力過幽州突騎吧?”竇清明似笑非笑地問道。


    這人和蛛精同為金丹初期,卻能一箭射殺,可見其經驗豐富,手段狠辣。


    徐蓯蓉用手肘撞了一下丈夫,平靜地看著白凱道:“倘若供奉無事了,我與夫君也想歇息了。”


    既然徐蓯蓉下了逐客令,白凱便不再多言,深深看了眼竇清明,轉身便消失在雨夜之中。


    “肉姐兒~你覺得那蜘蛛精說的秘密是什麽啊,怎麽還被縣尉的人給滅口了?”


    自打竇清明知道徐蓯蓉的名字,就喜歡把她跟肉蓯蓉聯係在一起。


    南瓜般的上圍,渾圓豐腴的大白腿,單臂可環的蜂腰,這梨形身段起伏起來幾番風情不言而喻。


    “相公,書院亦是官府機構,這廟堂之爭,深如淵洪,此事與你我無關,妾身還望相公能收起好奇,正所謂察見淵魚者不詳……”


    “智料隱匿者有殃,得得得,別說教了,徐夫子明日不是書院差事多麽,早些睡吧~”


    竇清明索然無味地擺了擺手,轉過身朝著床榻走去。


    徐蓯蓉總是風輕雲淡,萬事都喜歡順其自然……不然也不至於這般惹火的身段,卻在熟婦的年紀還閨中待出,最後被他個毛頭小子給拱了。


    “睡什麽,自家屋裏被人濺了血,妾身也是心有不忿的。”


    竇清明納悶地轉過頭,瞠目結舌地看著早已將素衣和繃帶褪去,一絲不掛還笑靨如花的妻子。


    “來給妾身泄泄火。”


    再次被壓在床榻,竇清明繼續起了不久前的事業。


    很難想象,在外麵端莊大方,為學生傳道授業的書院教諭竟然在這床上是這般貪婪與主動。


    床上床下判若兩人,正如竇清明所言,她卸了繃帶,掙脫束縛的不僅有duangduang,還有積攢的欲望!


    第二天一早,竇清明被晨曦叫醒,窗外陽光明媚,露珠掛滿樹枝。


    總算是天晴了。


    昨日那大雨可是已經持續七天了。


    竇清明盤膝坐起,雙手結印,三團顏色各異的火焰飄浮在半空。


    作為一個重生客,竇清明除了遭女人惦記的身子,還伴生了三朵異火。


    二十歲的築基後期算是很平庸了,在這個世界裏,修真體係由低到高為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渡劫,每境又劃分為初,中,後,大圓滿四個階段。


    而他之所以修煉速度如此之慢,就是因為這三朵異火。


    在嬰兒時期他就開始研究,不久便發現這些異火中內成小世界的奧妙。


    最左側這朵亮如白晝的火焰宛如極樂世界,裏麵沉睡著各種隕落的神明遊魂。


    最右側這朵漆黑如墨的火焰宛如阿鼻地獄,裏麵是各種神誌不清的惡魔亡靈。


    白焰被他稱為天堂火,黑焰被他稱為地獄火。


    竇清明的真氣大多被他灌入了地獄火之中,他渴望培養出一支煉獄騎兵。


    而天堂火的遊魂大多高傲,還不是探索的時機。


    至於中間這朵平平無奇的灰色火焰,竇清明研究了二十年都沒能進入其中,最後幹脆用它來煉器,似乎還有增幅作用。


    “這縣尉到底在搞什麽啊,還是得查查清~”


    竇清明嘴裏呢喃了梵音,自他身體便流出了漆黑的岩漿,眨眼睛便凝固成了人形。


    這是地獄火中被他征服的一個亡靈,似乎還頗有威望,生前怕是個大元帥呢。


    隻是他此時駝著背,還跛著腳,跟那行屍走肉也沒啥區別了。


    “駝帥,你快去啊,別告訴我你讀不了我心。”


    岩漿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氣得竇清明恨不得給他一腳,不過還沒踹到,駝帥像是想通了自己的目標,眨眼就消失在了原處。


    “真明白還是假明白了?是去縣尉府監視白凱,別被發現了!”竇清明生怕他沒聽明白,扯著嗓子衝空氣大喊道。


    “不管了~”


    打了個哈欠,竇清明伸著懶腰,總算不情不願地下床了。


    來到庭院,看到妻子沒走倒是讓他挺意外。


    “肉姐兒,你還沒去書院啊?”


    菜棚下,徐蓯蓉拿著畫筆,仔仔細細地畫著土壤裏的什麽。


    “入學的有不少異邦貴族,不知郡裏會不會也有官員出席,至少縣令縣尉會到場。”


    鴻都門學這些年熱得很,它就好像地球的藝校,隻授辭、賦、書、畫。


    最近的萬年裏,憑借這種“旁門左道”達到渡劫期的例子卻有不少。


    十源書院就是鴻都門的縣級分支機構,徐蓯蓉就是畫係的教諭。


    “書院不敢讓大人物早起,索性把入學儀式放在了巳時,妾身想著昨晚相公那般賣力,甚是心酸,多少得為相公煮了午飯再走。”


    心酸這個字眼竇清明卻沒能聽見,愜意地打趣道:“你這畫畫呢還是做飯呢?”


    徐蓯蓉自幼癡迷書畫,尤其還以畫入道,之前更是在作畫過程中頓悟,三十六歲踏入了擁有三百歲壽元的元嬰境界。


    若非破了處子之身,興許還能更快。


    但她依然是個另類,以畫入道的修士不在少數,可大都是以山水風景畫為主,像她這樣酷愛刻畫生靈本性的,極為罕見。


    不同於那些用山水畫喚出山川河流的畫師,她的畫展現了人性的本質,醜惡的本質可以破人道心,善良的本性又有療愈之效,攻療兼具。


    竇清明來到妻子身旁,發現她正畫著螞蟻分食蚯蚓的場景,趕忙把視線轉移了,太重口味了。


    “妾身可以兩者兼顧,飯就在灶房裏煮著呢,相公可以去掀起蓋子嗅一嗅~”


    “特~別~香~”徐蓯蓉一字一頓地賣了個關子。


    “能有多香?”


    竇清明不信,走到灶房,剛掀開蓋子,就被那衝天的腥味熏懵了。


    “一,二,三……九…九根鞭…”


    氣衝衝地跑迴庭院,正準備興師問罪呢,發現妻子抱著畫架迴屋了。


    竇清明連忙追了上去,怒不可遏道:“煮鞭湯是什麽意思,我不喝!”


    “今天妾身差事多,晚上相公要好好犒勞妾身哦~”


    徐蓯蓉專門進了屋,束了胸才走,不然縱使她長相再端莊,頂著倆擺錘也像個青樓的風塵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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