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正則隻當靜姝是惱羞成怒,眼底含著似有若無的笑,十分篤定地重複了一遍:「表妹果然心中有我。」


    睿智女配的鍋可以背,這份對男主的深情堅決不能認!


    謝瑾年那麽優秀,她還想跟他一塊迴南虞種種田養養崽兒,好好過日子呢!


    靜姝收拾心情,麵無表情地糾正封正則:「大表哥著實是想太多了,我心小,隻容得下我的良夫愛子,再容不下旁人。」


    封正則卻是不信,隻當靜姝又在故意氣他。


    而且,他也確實被氣到了,那一聲「良夫愛子」就跟刀子似的,盡數捅在了他心尖上。


    封正則沉下臉,冷笑:「你那『愛子』不過是『良夫』的外室子。你那『良夫』能把外室子記成嫡長子,又能良到哪裏去?」


    封正則越說越覺得有理,不禁有些心疼身陷苦海的表妹,不自覺放緩了語氣,「過得不好便是不好,日後自有我疼你,表妹又何必跟我強撐?」


    這邏輯思維能力,去學邏輯學必定得掛科掛到地老天荒。


    靜姝長唿一口氣,謹記「不搭脫韁野馬順風馬的原則」,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冷聲問:「漫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再問大表哥一遍,大表哥可是為靜婉小產一事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封正則搖頭:「你我兩情相悅,我自不會問表妹的罪。」


    很好,一個禮拜無法直視「兩情相悅」了。


    劇情太過強大,看來不論她如何做,這封正則都會執意抱著「眼瞎」標籤不肯鬆手了。


    靜姝也懶怠再與他搭著脫韁的野馬歪纏,索性端起茶盞:「大表哥前來若隻是與我歪纏這些個有的沒的,恕我不奉陪了。」


    靜姝端茶送客,封正則也隻當靜姝是惱羞成怒。


    心中更是愈發篤定他的判斷——他的表妹心中必定還念著他,沒見他才說一句「兩情相悅」,他的表妹便如以前那般害羞的要跑了?甚麽她與謝瑾年舉案齊眉,不過是說出來故意氣他罷了。


    確信他的表妹心還在他這,封正則心態愈發平穩。


    不再糾結於「愛與不愛」的主角任務,封正則理智漸而迴籠,總算說起了此次登門拜訪的目的:「昨個兒表妹到府上訴說委屈,哭求父親替你做主。知道了表妹所受的那些委屈,著實讓父親與我心疼不已,是以今兒個一早父親便領著我一道去了國公府。」


    靜姝揚眉,緩緩收迴幾乎送到嘴邊的茶盞。


    自動過濾了被封正則藝術加工上的「哭求」、「心疼」等字眼,靜姝身子微微前傾,緩聲問:「如何?」


    這一聲如何,自然問的是此行的結果。


    封正則並未言語,而是抬眼,眼風掃向了一直心裏冒著苦水裝壁畫的陳管家。


    被逼無奈親眼圍觀了二姑爺與大姑娘的愛恨情仇,陳管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一不知迴去該如何向國公爺交代,二不知迴去該如何向被小妖精折磨得日漸暴躁的國公夫人交代,三是怕二姑爺出了謝家的門便把他滅了口……


    腦袋裏正腦補著二姑爺對他的一百零八種處置方式,正腦補到二姑爺出門便冷颼颼地盯著他,一掌拍在他天靈蓋上,把他拍成了肉堆,便接著了封正則掃過來的眼風。


    陳管家一個機靈,忙不迭跪地,抱著封正則的大腿哭嚎:「世子饒命!小的就是個瞎子聾子,甚麽也沒聽著,甚麽也沒看見!」


    靜姝嘴角一抖,目光掃向窗外,豎著耳朵聽好戲。


    她敢打包票,陳管家必定是腦補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嘴瓢了。


    封正則臉霎時一黑,一腳窩開陳管家:「說說國公府的誠意。」


    陳管家一聽,知道是自己想太多,禿嚕了嘴,更是恨不得想死。


    小心翼翼地偷覷了一眼封正則的臉色,抹了一把臉,轉身朝著靜姝磕頭,那姿態謙卑的,再不見前兩次來時的趾高氣揚:「大姑娘,頭幾日是老奴被豬油蒙了心,盡做了些喪天良的事兒,還請大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老奴這一遭!」


    哦,果然是個好奴才,替主家背得一手好鍋!


    靜姝從窗外收迴視線,看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陳管家,不鹹不淡地道:「陳管家快請起來罷!妾身區區一介商人婦,當不起堂堂國公府豪奴這般大禮。」


    陳管家臉色一苦。


    掛著一臉鼻涕眼淚,輕拍自己的嘴巴:「大姑娘,以前都是老奴不曉事兒,一朝翻身便把眼珠子頂在了頭頂上,還請您念在老奴祖祖輩輩兒都是國公府家奴,老奴的太爺爺還給老國公爺牽過馬的份兒上,饒了老奴罷!」


    這老東西唱作俱佳,裝得一手好可憐,求得一手好饒,三兩句便把他那個伺候過老國公爺的太爺爺搬了出來。


    那位老人家忠心耿耿一輩子,連「她」父親在世時見了都要尊稱一聲陳爺爺的。


    老國公爺還曾留下過話兒,說是讓後世子孫務必要寬待陳管家他太爺爺的後人。


    是以,陳管家這番話靜姝著實不好接。


    畢竟若是細究對錯,陳管家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對她不敬,帶著健仆到他鋪子裏鬧事的過錯。


    她若是接了這話茬,便當按照「她」太爺爺的遺訓,饒了這個老東西。


    嘴角噙著笑細端量了陳管家一瞬,便在陳管家以為靜姝要開口饒他時,靜姝突然看向封正則:「大表哥,這便是大舅舅替我做的主?」獻祭一個奴才,便想了了奪她嫁妝的事兒?想得可真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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