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下課後連澈會找我一起吃飯,打工的時候會來接我,突然感覺到一種美好的滋味,這種滋味是什麽?隻是唯一讓我覺得不安的是,每次看到連澈來接我,蕭蕭的眼神和臉色就變得怪怪的。

    今天好累,還沒熄燈我就倒在床上睡著了,電話突然響了,是連澈打過來的。

    “喂。”我懶洋洋地接道。

    “喂,是我。”

    “我知道是你,有什麽事快說吧。”我不耐煩道。

    “明天是周末,上午你沒課,早上八點我在電影院門口等你。”

    “哦。”我腦袋還迷糊著呢。

    “我穿什麽出去好呢?”他還在那邊磨蹭。

    “隨便吧,平時穿什麽就穿什麽吧。”我迷迷糊糊地說,想快點掛電話。

    “哦,知道了,那你穿裙子出來吧,要紅色的,帶袖子的,裙子要超過膝蓋……”他囉哩囉唆地說著。

    “哦,知道了。”我糊裏糊塗地連忙應道。

    “我給你唱催眠曲吧。”總算說了句人話。

    “好啊。”我高興地應道,其實即使他不唱催眠曲我現在也一樣能睡著。

    “mi deul soo in na yo,na ye kkoom so ge so,no neun ma buh be ppa jin gong joo ran gol,on je na no reul hyang han mom ji sen soo,man heun o ryu hoom ppoon ee ji man……”他在那邊甜蜜地唱著,唱得真好,是我在音樂室聽他彈過的魔法之城,看來我們兩個都很喜歡這首歌,他居然把韓文發音都背下來了。我沉沉地睡了過去。

    突然,“寶貝,睡覺吧。”他在電話那頭怪叫了一聲。我被驚醒了,拿起電話一看,已經掛掉了。我氣惱地撥迴去,好家夥,居然關機了。他剛剛叫我什麽來著,寶貝?我簡直要抓狂了,而且他那一聲怪叫,那麽恐怖,早把我瞌睡嚇醒了。

    我突然清醒過來,剛才他打電話跟我說什麽來著?好像是說明天一起看電影,還讓我穿什麽衣服來著?我搖了搖頭,怎麽也記不起來了。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好像是在約會。雖然說我們經常單獨在一起,但也隻是在一起吃吃飯順路走走而已,但是從來沒正式約會過。

    約會?約會?

    我的頭一下子炸開了。我們這個樣子是在交往嗎?我們在交往嗎?

    我被他驚得一夜無眠。

    早上起來是個熊貓眼,我恨死了。隨便抓了件衣服,突然想起來他好像叫我穿什麽衣服來著?不記得了,不過還是穿好點吧,我穿了件白襯衣加白西裝褲出去了,在我看來,這應該很正式了。

    遠遠就看到了電影院,我到處尋找他的身影,沒有找到,平時那個穿著花哨的人沒有看到,我氣結,昨晚整得我一宿沒睡好,今天他居然遲到了。

    突然看到一個穿黑西裝的背影,身材真纖長,風度翩翩,看背影就讓人哈喇子流。我這是怎麽了,怎麽冒出這種想法,這是隻有蕭蕭才會有的狀態,我應該對什麽都不感冒的,這都是連澈教壞的,他身邊太多花癡女,把我也變成花癡女了。我氣唿唿地想著,突然腦袋上挨了一個板栗。

    我抬頭一看,是連澈那張超級鬱悶的臉,我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就是那西裝男,還梳著狼奔頭,後麵弄得很碎,帶些很有型的淩亂,前麵還有幾根頭發零零散散地掉下來,極少有男生露出整個額頭會好看,真帥啊,光滑的額頭,渾圓的發際線,冷酷的表情,臉部線條有女人的妖豔也有男人的剛毅,胸前的白襯衣還解開了兩顆扣子,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誘惑力。他從一隻猴子變成了一隻鳳凰,哦,不,是一條龍。

    我半天說不出話來,心跳加快,血液上湧,我趕忙低下頭。

    他又敲了我一下,忿忿地說道:“不是叫你穿紅裙子出來嗎?看看你穿的什麽樣?你以為是去上班嗎?這下好了,我們兩個整個一黑白雙煞。”他作勢要打我,我縮了下脖子,嘟囔著:“我又沒叫你穿黑西裝出來。”

    突然想到昨晚的事兒了,我伸直腰板,厲聲喝道:“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煩了,昨晚幹什麽了?有你那樣催人睡覺的嗎?還叫我什麽,寶貝?我抽不死你?”我抓住他打他,他躲閃著:“喂,好多人看著呢。”我還是不停地打他,他突然大叫一聲:“喂,我頭發弄亂了。”我好笑,什麽時候都記得管理自己的形象。

    看完電影出來後,我不停地瞄他,這種打扮的他不多見,這種風格我喜歡,我怕現在看少了以後他又變迴了一隻猴子我就再也看不到了。

    前麵天橋上有很多乞丐,我想繞道走,他拉住我繼續走。遠遠的,就看見一些小乞丐抱著一些男生的腿哀求著,我躲在他身後,我對乞丐是有心理陰影的。小時候,有個乞丐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讓了他一下,他居然朝我臉上吐了口唾沫,從此我見了乞丐都躲得遠遠的。

    他把我護著,見一個乞丐就丟一個硬幣,很順利地就過去了。我吃驚地望著他:“你哪兒來的這麽多硬幣?”他笑笑說:“我每次出門都帶一些硬幣在身上的,就是準備給他們的,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施人玫瑰,手有餘香嘛。”我心裏顫動了一下,突然覺得這個男人身上隱藏著很多優點,他不羈的外表下有顆善良的心。

    我正在想著,他突然問道:“你為什麽那麽怕乞丐?你不是挺兇的嗎?天不怕地不怕。”

    “噢?”我一驚,那事可不能說出來,說出來會被他笑死的,我蠻橫地說:“誰不怕乞丐啊,你沒看見別人都躲著嗎,就你還迎上去。”他得意地笑了,我驚覺手還一直拉在他的胳膊上,趕忙放下手,整理一下表情。

    我發現這家夥特別喜歡逛飾品店,我反而對這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不太感興趣。他在那裏挑著項鏈,我看了看他的耳朵,問:“你這麽前衛,怎麽不穿耳洞?”其實我自己也沒有。我隻是好奇他這麽愛打扮,怎麽就沒想過穿耳洞。

    他看都不看一眼,繼續挑揀著項鏈,說:“身體是父母給的,怎麽能隨便在身上打洞呢。”我心裏又一震,沒想到不打耳洞居然還有這樣孝順的理由,不過還沒等我想完,他就迴過頭來笑嘻嘻地說:“其實我是怕痛。”我一臉黑線。

    他一直沉浸在這些東西裏,我無聊地在旁邊轉啊轉,看什麽都沒興趣,應該是他覺得不自在的地方,怎麽他那麽自在我卻那麽尷尬?我到底是不是女生啊?

    有幾個女生進來了,一看到他,就擁了上來,這裏也能見到他的“粉絲”?那幾個女生唧唧喳喳把他圍得水泄不通,但是他好像沒什麽反應,愛理不理的。我突然覺得心裏不舒服,悶聲跑出去,卻故意走得很慢,過了一會兒,他追上來,說:“你幹嘛跑掉了?”

    “我累了,要迴去。”我沒好氣地說。

    他板過我的肩膀,望著我說:“你,吃醋了?”

    心裏一震,我是吃醋了嗎?我朝他大叫:“你不是為了得到全天下女人的愛才出生的嗎?你管我幹嘛。”他壞笑。

    完了。

    我想,我真的喜歡上他了。而且,這人還是一禍水。古人說,紅顏禍水,其實男人也可以是禍水。

    我哼著歌在咖啡店裏做衛生,容顏晃到我麵前,笑著說:“戀愛了?”

    我驚,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是不一樣的,但是難道我真的這麽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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