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薑武差點成為眾矢之的,好在最後關頭總算是把事情說清楚了,還了薑武一個‘清白’。


    不過催婚之事並未因此而結束,甚至愈演愈烈,薑武逼不得已,隻得借尿遁逃離現場,躲到了個無人的小角落。


    夜色下,緩緩流淌的溪水倒映著斑斕光澤,猶如鋪了一地碎銀。


    薑武抱著酒葫蘆躺在溪水旁的草地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心情煩悶。


    “逃避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師兄王衍提著一壇酒出現在薑武身側。


    薑武坐起身子,苦笑道:“師兄,這種事情我實在是不擅長。”


    “我也不擅長。”師兄笑了笑,提高酒壇;“碰一個?”


    “來!”


    酒葫蘆與酒壇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迴蕩在夜空,隨之便是兩個‘咕嚕咕嚕’灌酒的聲音。


    二人都喝了一大口酒,鯨吸牛飲,十分豪邁。


    “那些姑娘都很不錯,說說看,你為什麽不喜歡?”師兄抹了抹嘴角的酒漬,終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薑武抬頭望著天,袒露心聲,帶著微微地笑意道:“不是不喜歡吧,而是我始終沒做好這個準備,也不能這麽做。以前,我遭人暗算,修為盡失,便隻想著變強,想著讓所有人刮目相看。後來我去了紫陽洞天,認識了師父,那時候還是隻想著變強給師父爭口氣,不讓他失望。再後來師父死了,我心中便隻有變強,強到能親手給師父報仇。如今師父的仇也報了,我也足夠強大了,按說是該考慮考慮了,可隨著我在修行路上越走越深,我便愈發堅定,我不能去那麽做。”


    薑武揚起脖子,又是猛灌了一口氣,接著道:“即便如今我已經能輕鬆打敗大驪皇帝,可我依舊隻有數十年的壽元,現在已經過去一半了,而她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若是我為了一己之私,將她們漫長的未來圈禁在我短暫的光陰裏,我於心不忍。”


    說完這些話,薑武心中有一種快意,像是積鬱了多年的鬱氣,一口吐盡。


    “哈哈……”


    師兄放聲大笑,有點像嘲笑。


    薑武撓了撓頭,問道:“師兄這是在笑話我?”


    師兄搖頭道;“你啊,有些事情做得雷厲風行,應聲十分果斷之人,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卻如此婆婆媽媽。”


    “師兄也覺得我想太多了嗎?是錯的?”薑武有些沮喪。


    師兄王衍淡然一笑,望向遠處,大聲道:“此事不論對錯,問心無愧就好。罷了,師兄我還是覺得,大丈夫處世,不該為情情愛愛困擾,大丈夫當心有天地,心懷眾生,去做些轟轟烈烈的事情。”


    他轉過身,拍了拍薑武的肩膀,突然轉移話題道:“你能隨意穿梭這片古墟,帶我走走?”


    薑武本就不是扭捏造作之人,轉瞬間便將那群娘們兒拋之腦後,一邊掏祭壇一邊問道;“師兄對這片古墟也感興趣?”


    “在離開大驪之前,我曾嚐試過闖入古墟,隻是那時古墟之門還未開啟,弑神霧過於厲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座天地還有能攔住師兄的存在?”薑武催動祭壇,心中卻是駭然,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師兄已經超然物外,人間無敵,怎麽能遇到困難呢?


    “這片古墟並不簡單,可以說,它是這世間最神秘的存在。”


    隨著光影閃爍,空間出現波動,二人同時消失在河畔。


    下一刻,二人又同時出現在一片莊園,此地的所有物事都被無限放大,猶如巨人之國,卻冷清異常,死氣沉沉。


    “這裏應是一位先聖的莊園,曾經我在那片菜地裏碰到了一棵樹,上麵結有一顆聖果。”薑武向師兄介紹,這裏也曾是他在古墟中第一個闖入的秘境。


    常年一襲青袍的師兄王衍麵色凝重,與薑武並肩而立,眺望遠方,喃喃道;“先聖,聖果,看來這真是從上界墜落於人間的聖跡。”


    他轉而望向薑武,問道;“那枚聖果呢?”


    “已經被我吃掉了。”薑武撓頭,有些羞赧。


    很奇怪,師兄並未怪他暴斂天物,而是笑道:“你能在武道一途有此成就,那顆聖果功不可沒。”


    薑武愣了愣,似被點醒,難怪自從吃了那顆聖果之後,修行之路便順暢了很多,難道那顆聖果悄然改變了自己的體質?


    師兄並未在意那顆聖果,也未多說什麽。他舉步向前,腳步緩慢,似乎在丈量這片天地,感受著這裏的神秘。


    “好厲害的天道壓製,這便是聖人的神通嗎?即便無盡歲月過去,仍舊存在。”師兄感覺到了那種無形的壓迫,頗為震驚。


    薑武知道這裏有一種無形的大道規則,對煉氣修士極不友好,反而對注重體魄修行的修士沒什麽影響。


    想來曾經住在這裏的先聖也是一位體修。


    “對了師兄,那片樹林裏有具先聖遺骸。”薑武突然想起了什麽。


    “去看看!”


    轉瞬之間,二人就來到莊園外。


    隻可惜,地麵上竟剩下了個人形印記,那具如山嶽一般的先聖遺骸已然不見。


    “奇怪,難道是被瘋老爺子葬下了?”薑武想了想,好像隻有這個可能,他旋即向師兄解釋道;“我曾在古墟中遇到一個老人,應是一位活著的先聖,他能隨手破開空間,在古墟中自由穿梭,十分神通廣大,隻可惜他已經瘋掉了,一到晚上就會 失去自我,需將自己封印在棺槨之中。”


    想起那位瘋老爺子,薑武甚是想念,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裏。


    “活著的先聖?他現在何處?”王衍驚問,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那可是活著的先聖啊,若能與之接觸,那將是天大的機緣。


    “他已經走了。”


    薑武毫無隱瞞,將瘋老爺子臨別時的話重述了一遍,王衍聽後十分惋惜。


    “師兄,先聖究竟是何種境界?”薑武詢問,他對這個稱唿很是好奇。


    這些年遊曆海外,他聽過很多事情,卻從未聽過先聖的傳說,由此可見,世上不存在聖人,隻有古墟才有。


    “未可知也,或許隻有破開天幕,登臨上界才能知道答案。”王衍歎息,望向天穹,無限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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