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寧墨並沒有說答應或者不答應,她這副氣定神閑的態度,反而讓宋瀾對她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宋瀾看著寧墨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反而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寧墨雖然能從穆青那神經病的手中逃出,也不知道付出了什麽代價。


    如今自己貿然提出請求她的幫助,可真說起來,寧墨到底能幫她做什麽,就連宋瀾心裏也未必清楚。


    見宋瀾麵上浮現一絲為難之色,寧墨也不再追問,隻是詢問道:


    “你都發現了哪些古怪,不妨先與我說說。”


    宋瀾的眼神中飛快閃過一絲異樣,隻是很快被掩蓋了下去,她迴憶著自己發現的那些疑點,湊近了寧墨小聲說道:


    “我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盯上了,他們好像是在背著我,密謀著什麽...”


    似乎是怕寧墨不相信她的說法,宋瀾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因為科舉一事出名之後,我也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女,是被上天選定的人。雖然當時有言官禦史說我這樣有損朝綱,亂了規矩,理應重罰。”


    “但在當時,這些言論都被皇...他一力肅清了,甚至他還力排眾議,讓我可以在朝堂上參與議事。”


    宋瀾微微閉了閉眼睛,似乎是在安定心緒。而後接著說道:


    “那時候我以為自己的價值真的得到認可,可以大展身手了。但當我稍微獲得了出入朝堂和後宮的自由之後,我...才慢慢發現——”


    “我...也許並不是被上天選中的那個人,而隻是被他們選中的人...”


    宋瀾極力壓下心中那種古怪的感覺,定了定心神,繼續說道:


    “我雖然獲得了一點出入的自由,但是更深層更機密的地方,我卻是不能去的。”


    “你可能不知道...在別人眼裏我聖眷優厚,但實際上...我連他的禦書房都沒進去過...”


    “所謂的知人善用,愛才心切,也許隻是他表現出來的吧...哪怕我想露一手,給他提些好的點子建議,或是研發個什麽技術,都一直沒有展現的機會。”


    眼見著宋瀾越說越有些自怨自艾的樣子,寧墨適時打斷了她的迴憶,問道:


    “那...你就從來沒有過展現的機會?”


    宋瀾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出去,也許大多數人都不會相信,如今聖上後位空懸,在別人眼裏,無論前朝還是後宮,她都像是後位的熱門人選。


    但隻有宋瀾才知道,一直以來對她頗為寬容,甚至算得上偏愛的皇上,對她的戒備,一點兒不比別人少。


    她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迴望著寧墨淡淡地說道:


    “是啊。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察覺出來他們的異樣。”


    這麽一打岔,宋瀾也收起了先前的情緒,繼續講述自己發現的怪異之處——


    “偶然有一次,我在後宮一個廢棄的偏殿之中,發現了一本被毀得殘缺不堪的畫冊,上麵記著好些女子的信息,還帶著她們樣貌的畫像。”


    “那本畫冊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被焚毀了大半,我也是依稀才辨認出來一些字跡和信息...”


    怕寧墨要開口,宋瀾連忙補充道:


    “也許你認為這是用來選妃的?我已經確認過了,大概率不是。選妃是由禮部出各家的小姐名冊,無論是規格還是製式,都對不上。”


    “那本畫冊,更像是密信一般,上麵寫了許多奇奇怪怪我看不明白的東西。”


    “也正是因為這東西,所以我才猜測...我的出現,隻是恰巧滿足了他們的需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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