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這麽震驚幹嘛,我跟你說的時候,不都說了是“他”嗎?】


    寧墨白了一眼理直氣壯的統子,合著光聽你說話我就能知道是哪個他“她”了?


    被寧墨的眼神盯著,857也有點不好意思,弱弱地給寧墨提供了點小道消息,想要將功補過。


    【大佬,這個的確是尼康手下的手下,算的上三把手下的二把手。


    要不是他這個樣,也許早就能當上三把手了...】


    尼康手下的三把手紮拉波正好是負責和周邊國家如駘國、沃國等國家的毒品聯係和進出口工作。


    寧墨臥底的話最好的情況也就是和三把手紮拉波做生意。


    沒想到今天正巧碰到的就是紮拉波手下的二把手,倒是為她提供了不少方便。


    【大佬,這人名叫豐哈,(名字都為音譯),早年間家裏窮,就想讓他變性之後能做點生意補貼家用,從小就給他注射雌激素。】


    【不過後來變性手術沒做成,豐哈後來也從家裏跑了出來混社會了,就是身體已經具有女性特征了,他也懶得管,一直這個樣子行走江湖。】


    這些小道消息自然是857在網上和民間四處打聽來的,其中真偽已經很難說清了,不過看豐哈一副女人裝扮偏偏又進了男廁所,似乎確實是那麽迴事。


    八卦完豐哈之後,857好心提醒道:


    【大佬,你一定不能表現得出對他的女性特征感興趣。我看網上的秘聞說,早年間有人不知道豐哈的真實身份,調侃他是鐵娘子。】


    【結果你猜怎麽著?】


    857問話的同時寧墨已經也跟在了豐哈身後進了洗手間,就在豐哈隔一個的小便池旁邊。


    等寧墨過去的時候,豐哈已經差不多快完事了,淡淡地瞥了寧墨一眼,長發搭在肩膀上,一臉陰鷙的神色配上姣好的麵容,顯出一種怪異的錯位感。


    “無非是被做了。”


    寧墨迴答完857之後,就衝豐哈露出了一個禮貌又恭敬的微笑,讓後者陰冷的眼神在她身上又多停留了片刻。


    等豐哈拉下裙子,擦了擦手準備走的時候,寧墨又跟在人身後走了兩步,悠悠地跟在他後麵。


    要說這豐哈的確奇怪,童年的經曆也許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扭曲而陰冷,他既不想被人當成女的看待,生活中又偏偏打扮成女人。


    從發絲兒到衣著,一舉一動盡態極妍,完全看不出任何紕漏,也怪不得會有人將他直接認成女人。


    他這樣的個性在集團裏有時也不受歡迎,人是該有脾氣,但像豐哈這樣的,完全讓人摸不透脾氣。


    再加上豐哈每天極盡嫵媚的女人姿態,尼康手底下的二把手就和他一直很不對付,而且千方百計地給人使了不少絆子。


    不過眼下,寧墨沒有心情研究豐哈的變態心理學。


    因為後者已經止住了步子,一雙穿著高跟鞋的美腿轉了過來。


    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撫在腰間,看著並不是腰疼,反而是戒備的姿態。


    仿佛若是發現寧墨有一點兒不對勁,她下一秒都能從裙子的縫隙裏拔出槍來!


    寧墨臉上的確緊張,但眼神中卻帶著豐哈熟悉的那種狂熱——


    那是毒販們鋌而走險,為了巨大的利益一次次遊走在邊緣的那種冒險與狂熱。


    寧墨給豐哈敬了支煙,後者並沒有接,隻是冷冷看著寧墨伸過來的那隻手——


    保養得很好,腕間還戴著名貴的手表,手指上還帶著點繭子,看樣子是半路發家。


    “你跟蹤我?”


    豐哈直接用密胺語問的,好在寧墨也會一點,而且還有857這個在線翻譯,磕磕巴巴還是能聽懂的。


    不過寧墨還是從大衣的兜裏掏了掏,拿出之前準備好收買毒販的珠寶還有一些外匯鈔票。


    當然了,鈔票是某個大國的外匯,在金三角地帶珠寶和這種鈔票都是硬通貨,走哪兒都會有人要的。


    豐哈冷著眼看寧墨掏兜的動作,也許是剛做成一筆生意的原因,他此刻還有點耐心,沒有立即發作。


    但豐哈的手一直按在腰上,並沒有拿下來。


    寧墨將東西掏出來之後,也不管對方要不要,拉過豐哈的手就往人家手裏塞,一邊塞一邊揚著一張誌在必得的笑容說道:


    “我這幾天都在這些場所轉悠,想試著打通渠道。哪兒知道今天運氣這麽好,在這碰到您了!”


    寧墨說的是漢語,但一直和諸夏人打交道的豐哈也是能聽明白的。


    雖然知道寧墨說的大多是諸夏人常說的奉承,豐哈的臉色還是好看了點,半眯著眼睛看寧墨將鈔票塞給他,甚至還把一個將近十克拉的鑽石戒指往他手上戴。


    “之前我倒是在國內聽到過您的傳說,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真人。真是好看...呸,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說這話的寧墨一臉真摯,活脫脫一個見到心中偶像,甚至是夢中情人的表情,既有點中年男人的油膩,還帶著點孩子氣的愚蠢。


    雖然麵上的功夫做的足足的,但857卻知道,寧墨現在肯定已經屏住了唿吸,甚至努力給自己洗腦了。


    為啥這麽說?


    你看寧墨握住豐哈手時想翹又不敢翹起來的手就知道了,畢竟對方可是剛上完廁所...


    在寧墨一番演繹之下,不知道是她哪句話打動了豐哈,還是那個十克拉的鴿子蛋讓豐哈眼神眯了一下。


    最後,豐哈從寧墨手裏將手抽了迴來,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


    “跟我來吧。”


    如果不是看場所以及情景,單看豐哈說話的神態和情形,不知道的都以為是寧墨表白成功了呢。


    事實上,包廂裏交完貨的小弟看著老大迴來就戴了個巨大的鑽戒,還領迴來一個男人,內心也是有片刻的動搖的。


    但被豐哈漫不經心的眼神一掃,眾人也立馬歇了心思,哪兒敢再八卦老大的熱鬧。


    交易的另一方怕被發現,已經不久前拿了貨就走了,豐哈將小弟們趕出去幾個守著門,剩下幾個骨幹就留他們在屋子裏。


    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雞尾酒,豐哈啜了一口,伸出自己細長的手指端詳了一眼。


    越看越覺得滿意,甚至對不久前寧墨誇他漂亮都不以為忤,幽暗的包間裏,隻有手上的鴿子蛋泛著細碎五彩的微光。


    一直到看夠了,豐哈才淡淡開了口:


    “說吧,為什麽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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