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漾漾看出他神情轉變,隻是礙於麵子,不好立刻反悔。


    她眼睛一閃,把小黑狗從籠子裏抱出來,放在地上。


    小熊貓第一時間湊過去,用鼻尖嗅嗅,嫌棄地聳鼻子,又把爪子搭在漾漾手心,昂著頭向小黑狗宣示主權:“我才是她靈獸!”


    小黑狗顯然被刺激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嘶啞著嗷嗚起來。


    漾漾:“南老先生不要你了。”


    小黑狗嗷嗚得更大聲了一些。


    南立賢:“......”


    漾漾:“你以後就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可憐小狗了。”


    “嗷嗚嗷嗚嗷嗚!”


    南立賢:“......”


    漾漾繼續努力:“以後你渴了餓了都得忍著,萬一遇到一個壞人,就把你捉走送進鍋裏了!”


    南立賢:“......”


    阿圓憋不住了:“師父,你要是不養他,我就,”


    “你就什麽?”


    “我就再求求你!”


    好一個軟柿子!


    “既然你這麽想要,那就養著吧,看家護院也不錯。”


    台階給得足足的,南立賢也順勢應下來。


    阿圓立刻高高興興地去抱小黑狗:“師父答應養你了!給你取什麽名字呢?”


    “嗷嗚嗚嗚。”


    “怎麽還在嗚嗚?”阿圓不解。


    漾漾:“哦,它餓了。”


    “那我趕緊先給它弄點吃的去!”


    阿圓去弄了點肉糜,把小黑狗喂飽,嗷嗚聲總算停歇。


    小黑狗縮在阿圓懷裏,舒舒服服地打著小唿嚕。


    阿圓後知後覺:“所以,它剛剛嗷嗚嗷嗚,不是傷心我們不收它?”


    “嗯。它是純餓。還有,”


    “還有什麽?”


    “還有被我的小靈獸氣到了。”


    阿圓:“......那你剛剛那些話,根本就是在騙我和師父嘛!”


    漾漾:“去掉兩個字。”


    “哪兩個字。”


    “你師父。”


    “那你剛剛那些話,根本就是在騙我嘛!等等,隻騙我?”


    “是呀。”


    在場的人裏,都看得出,那些話是給南立賢的台階,唯獨阿圓這個憨貨信以為真。


    “大家都看出來了,就我沒看出來?”


    “差不多是這樣。”


    阿圓羨慕地看著漾漾:“你好聰明呀。”


    “明明年紀那麽小,比我小多了,但是比我聰明好多!”


    漾漾給小黑狗擦身體,粉嫩飽滿的側臉帶著淺淺笑弧:“你也不差,也有很多優點的。”


    “真的嗎?師父總說我笨笨的,還沒怎麽誇過我呢!你是頭一個說我優點多的人,那我有什麽優點啊?”


    漾漾把布巾遞給他,語氣誠懇:“會照顧狗。”


    阿圓:“......”


    漾漾他們留在這裏吃了午飯。


    午飯後,南立賢帶著漾漾進了自己的工具間,裏麵擺著各種各樣的材料和工具,都是煉器所需,看得人眼花繚亂。


    南立賢在座位上坐下,問:“是聽蘭夫人叫你來的吧?”


    漾漾原本打量著那些新奇的材料,聞言頓時迴頭,眼睛不安地閃了閃。


    “聽蘭夫人其實沒做錯什麽,她跟鄭冠玉成婚,是你情我願,她請我上門授課,也是完全尊重了我的意願,隻是,這世上的很多事,有正確的開始,卻不一定有正確的過程和結果。”


    鄭冠玉死了,她跟鄭冠玉的孩子也死了。


    過得慘的,不止他一個。


    “我不怪她,我隻是不想留在城主府那個傷心地。”


    漾漾道:“她明白的,她隻是擔心你的安全,讓我來保護你,並沒有別的話。”


    “這樣也好。”


    南立賢衝她笑笑,“這陣子,我會繪製出碎玉的圖紙。”


    “碎玉?”


    “就是聽弦手中那個大殺器。”南立賢神情苦澀,“東西做好之後,聽弦為它取名碎玉,這個名字其實指向性很強,對鄭冠玉充滿敵意,但我當時太遲鈍,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後麵倒是反應過來了,卻不敢在聽蘭夫人麵前提。”


    漾漾看得通透。


    他們都是可憐人,其實是惺惺相惜的。


    “繪出圖紙之後,我會在關鍵位置做上標注,倘若能夠破壞這關鍵位置,碎玉的殺傷力會大大降低。”


    “如果有圖紙的話,就太好了!”


    “繪製圖紙需要些時間,這期間,你們便在這裏住下吧,我讓阿圓去收拾房間。”


    “那就打擾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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