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的臉毀得奇怪。”古泠泠迴憶起過往,心中還帶著疑慮。


    清落是五弟子,排行靠後,進宗門也晚。


    當時清落孤身一人來到扶搖宗,要拜入宗門。


    已故的掌門曾岐,測試了她的靈根,檢查了她的根骨,發現她天資極高,勸說道:“你的資質極好,可以拜入更好的宗門,待在扶搖宗,隻會埋沒了你。”


    當時的扶搖宗岌岌可危,雖然很缺弟子,但是曾岐還是更希望清落能去更好的宗門,有好的發展,並沒有自私地把她留下來。


    但是清落鐵了心。


    她跪在山門前七天七夜,曾岐總算是鬆了口,收她為徒。


    “清落被師父安排跟我住在一處,一開始,她一切正常,人雖然寡言,但是很友善,隻是她總是腹痛,”


    漾漾問:“肚子疼嗎?”


    “對,”古泠泠點頭,“一開始隻是痛的時間很短,後來痛的時間越來越久,半柱香,一炷香,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症狀也越來越嚴重,原本隻是微痛,後來痛得站都站不穩,好幾次直接昏厥了過去。”


    “我問她這是怎麽了,她說是自己之前修煉走火入魔,所以才會留下這麽一個病根兒,別的也不再多說了。”


    “有一段日子,她總是惶惶不安,所以離開宗門幾天,等到再迴來,便容顏盡毀,我們問不出原因,想帶她去求醫她也不肯,不過從那之後,她倒是不怎麽腹痛了,隻是閉門不出。”


    漾漾懵懂地點了點頭。


    感覺清落姐姐的事情有點奇怪呢。


    -


    接下來的幾天,清落依舊閉門不出


    漾漾敲不開她的門,隻好自己乖乖修煉。


    她運轉著清徽心法,吸收著聚靈陣裏的靈氣,小小的身體都變得輕盈起來。


    她體內的木係靈力幹淨純粹,帶著清新氣息。


    感受到這樣純粹的木係靈力,老榕樹覺得漾漾特別親近。


    榕嬤嬤忽然生出一個想法。


    之前它用了漾漾的靈氣,才得以完全複蘇,這麽說來,它跟漾漾之間的有著某種羈絆的,若是可以,能不能把自己的感知也傳遞給漾漾呢?


    “小漾漾,你想不想跟我一樣,感知地下的一切?”


    “感知地下?”漾漾覺得新鮮,“怎麽感知呀?好玩嗎?”


    “你小手抓住樹根,然後閉上眼睛,用心感受。”


    一截深褐色的樹根從地下鑽出來,漾漾乖乖抓住樹根,然後閉上雙眼。


    榕嬤嬤繼續引導她:“你有沒有看到什麽?”


    “沒有呐。”漾漾閉著眼睛,什麽都看不到。


    “那你有沒有聞到什麽?”


    “也沒有......”


    榕嬤嬤有一點灰心,它嘀咕,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同源的花花草草是可以通感的,它以為,自己跟漾漾交換過靈氣,應該也可以通感,卻沒想到,會失敗。


    “等等!”漾漾忽然道,“我聞到了!”


    “是嗎?”榕嬤嬤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來,期待地問,“你聞到什麽了?”


    “聞到香香的氣味了!”漾漾舔了舔唇,“是叫花雞!”


    榕嬤嬤:“......”


    它在期待什麽。


    顧洛一抱著兩隻剛做好的叫花雞過來,大大咧咧地招唿大家:“來來來,今天吃叫花雞!”


    打開荷葉,裏麵包裹的白嫩雞肉便顯露出來。


    濃濃的荷葉香混合著肉香,雞肉汁水豐沛,鮮美至極。


    看得人直流口水。


    顧洛一先拔下一個大雞腿兒,遞給漾漾,又拿起另一個雞腿兒,遞給安安。


    “你們倆還小呢,多吃點兒。”


    這個安排,大家都沒有異議。


    漾漾接過大雞腿,咬了一口,然後笑得眼睛彎彎:“洛一哥哥,好好吃呀。”


    顧安安也點頭,連聲感歎:“好吃!”


    大家吃完叫花雞,簡單施了清潔術,再次投入了修煉。


    漾漾握著樹根,閉上眼睛,她想再次嚐試,想體驗一下地下的世界。


    榕嬤嬤這次說得詳細:“調用你識海裏的元神,順著樹根......”


    “等等,什麽叫識海,什麽叫元神呀?”


    榕嬤嬤驚了:“......合著你修煉了這麽長時間,連這些都不知道?”


    漾漾:“不知道。”


    “教你的人是誰?帶你引氣入體的人是誰?”


    漾漾跟係統搭話:“飯小桶,說你呢。”


    係統:【......】


    漾漾的成長完全不按計劃來。


    字還沒認識多少,算術就更別提了。


    係統也就沒有教她這些基礎的知識。


    見漾漾不迴答自己,榕嬤嬤繼續道:“這人也太不靠譜了,啥也不教啊!”


    漾漾幫忙辯解:“教了的,他不但教我,還給我獎勵。”


    “他教你什麽了?”


    漾漾想了想,一躍從地上跳起來,叉腰,霸氣十足:“惡霸守則第一條:見到人一定要有禮貌!給他一拳算是問好!惡霸守則第二條.......”


    榕嬤嬤聽不下去了:“這教的都是什麽呀?!”


    “崽崽覺得還挺好用的......”漾漾揮了揮小拳頭,“就靠這一條,崽崽從沒吃苦受氣。”


    榕嬤嬤不跟她爭這個,又問:“那他獎勵你什麽了?”


    “當當當當!大力丸!”漾漾從空間鐲裏掏出一枚大力丸,興致勃勃地展示給她,“是不是很厲害,很拉風呀?”


    漾漾晃著小腦袋,一臉等誇獎、等表揚的期待模樣。


    榕嬤嬤:“......”


    完了,這孩子算是學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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