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受過傷,不能承受太重的壓迫。”


    顧雲聲說這話時,眼裏有明顯的自責閃過。


    “雖然已經痊愈,但偶爾還是會發作。”


    談嫿見他突然神傷,不免心生好奇。


    “他以前發生過什麽事嗎?”


    “嗯。”


    顧雲聲點點頭,說話的語氣有些沉重。


    “我之前生病的那段時間,被人偷襲。”


    “他為了護我,背著我跑了十幾條街。”


    “直到跑累了,沒了力氣,他還不願意放棄。”


    “後來淮安趕到,救下了我們,他卻被檢查出腰椎受傷。”


    “我這才知道,他在護我逃跑的過程中,為了保我周全,被重物傷了腰部。”


    顧雲聲雖是簡單的幾句話,但卻讓談嫿覺得特別難受,痛苦。


    跳動的那顆心,就仿佛被人拿刀子割開。


    撒上蜂蜜,然後誘著蜜蜂過來啃食。


    那種極端的痛讓她唿吸急促,渾身抽疼。


    他到底經曆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以前生病在醫院的那些日子,我好像沒有見過他。”


    “你和他是在我出國後認識的嗎?”


    談嫿努力克製住自己焦灼的內心,想了想,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顧雲聲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深邃的眸光內多了抹幽暗。


    “嗯,是你剛出國那年,我遇到的他。”


    “當時隻是幫了他一把,那小子便跟狗皮膏藥一樣纏著我不放。”


    談嫿扯了扯嘴角,眼眶已經開始慢慢泛紅。


    “顧雲聲,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你拒絕我的真正原因?”


    談嫿知道,這話問出來,對於他而言,是殘忍的。


    因為她很清楚,一定是很嚴重的問題,才會讓他做出那樣的選擇。


    但她還是想知道,她想幫他分擔,幫他解開心結。


    顧雲聲的臉色暗淡了下來,就連眼睛也變得空洞,迷離。


    沉默了許久,他終於定下了決心,緩緩開口。


    “當年拒絕你,是因為我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整個人情緒暴躁,性格乖戾。”


    “嚴重的時候理智全無,會傷人,也會自殘。”


    “那樣的一個我,與怪物沒有兩樣,我又怎麽能自私的答應你的告白。”


    “你是那麽純真開朗的小姑娘,擁有那麽多人的寵愛。”


    “還那麽多才多藝,善良美麗。”


    “我不能毀了你。”


    顧雲聲說話的時候語速很慢,就像是在講今天天氣如何如何。


    但談嫿卻聽的心驚肉跳,痛苦難當。


    她抬起手,輕輕的描摹著他的眉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顧雲聲,你傻不傻啊。”


    “你覺得,我知道了你的情況以後,會拋棄你,會嫌棄你嗎?”


    “你為什麽要自己獨自承受這一切。”


    “你是不是覺得,把我推開就顯得自己很英雄,很偉大?!”


    “你還說那麽過分的話,你還兇我。”


    “還說我煩,說我自作多情。”


    “你知不知道我那個時候真想踹死你。”


    “可是,我舍不得啊。”


    “我想,一定是我不夠好,所以才會讓你失望。”


    小姑娘一邊說,眼淚一邊掉。


    一顆一顆砸在顧雲聲手上,身上,同時也在灼燒著他滾燙的心髒。


    他手忙腳亂的幫談嫿擦著眼淚。


    可是那眼淚就好像故意在跟他作對一樣。


    他擦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它們還是一勁兒的往外冒。


    顧雲聲紅了眼眶,整個人也難受的很。


    他溫柔的,小心翼翼的捧著談嫿的臉。


    薄唇輕吻著那些眼淚,話語哽咽。


    “嫿嫿,你別哭。”


    “老子這輩子最沒出息的事情,就是怕你哭。”


    “你別哭好不好?”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嫌棄我,不會拋棄我。”


    “正是因為太了解你,知道你的一腔熱血,敢愛敢恨。”


    “所以我才不敢告訴你。”


    “你是我這輩子的摯愛,我卻無法給你幸福,還會給你帶來無盡的痛苦。”


    “這比殺了我,還要讓我難受,你懂嗎?”


    看著眼前的男人,談嫿的心跟著一抽一抽的疼。


    她張開雙臂,緊緊的抱著顧雲聲,放聲大哭起來。


    “顧雲聲,我很笨,還很蠢!”


    “我好恨我自己,懂得太晚,辜負了你的一片真心。”


    “你那麽孤獨無助,我卻毫不知情。”


    “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沒有在你身邊。”


    “我錯過了你人生中最難熬的日子,我怎麽那麽壞!”


    小姑娘越哭越大聲,就像是在發泄。


    又像是在祭奠,她死前,他替她擋子彈的那一幕。


    “嫿嫿,這不是你的錯。”


    顧雲聲心疼的抱著小姑娘。


    大手輕拍著她的背,眼眶血紅一片。


    “你不要自責,這一切緣由在我。”


    “是我自以為是,做了那樣的決定。”


    “把你推開,傷害你,讓你難過,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你不要把錯誤都攬在自己身上,好不好?”


    談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稍微退開了些身子,看著顧雲聲滿目的自責和疼惜。


    她突然發瘋似的親吻他的唇。


    雙手還在他身上亂扯著,解他的扣子,拉他的皮帶。


    夾雜著淚水的吻經過他的下巴,脖頸,鎖骨。


    小手粗魯的扒拉開他身上的襯衣,狂野又癡迷的吻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顧雲聲緊握著拳頭,額頭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掉。


    太陽穴突突的跳,青筋一根根凸起,嗓音沙啞。


    “嫿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談嫿停了動作,小手放在他的腹肌上,紅著眼眶看他。


    “顧雲聲,我愛你。”


    “從十六歲開始,一直到現在,從未改變過。”


    “要我,好不好?”


    “我想不出來,除了這樣的方式,還能怎麽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愛。”


    顧雲聲壓下身子,一寸寸吻著她的唇。


    小心翼翼極盡克製的描摹著她的唇瓣。


    “傻瓜,你不用證明什麽。”


    “隻要是你,我就能感受出你對我的愛。”


    談嫿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裙子背後的拉鏈上。


    小臉上浮現淡淡的緋色,紅潤的唇越發誘人。


    “老公,幫我。”


    她的意思,顧雲聲再明白不過。


    可他不想讓小姑娘這麽委屈。


    “嫿嫿,不用的。”


    談嫿跨坐在他身上,脊背挺得筆直,態度異常的堅決。


    “幫我,不許拒絕。”


    顧雲聲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無論到什麽時候,他都不舍得拒絕談嫿的任何要求。


    拉鏈被拉開,裙子被褪下。


    談嫿雙手背在身後,解開了最後的扣子,將最完美的自己展露在顧雲聲麵前。


    顧雲聲的眸色越發的紅,喉結上下滾動。


    體內的躁,一波接著一波,煎熬的要命。


    “老公,要我。”


    談嫿將身子貼上,小手撩撥著他的喉結。


    嬌軟的唇更是肆意的在他下巴上親吻著。


    勾人的嗓音帶著攝魂的媚,索命的妖。。


    顧雲聲低吼一聲,抱起談嫿大踏步進了辦公室的隔間。


    兩人步伐淩亂,吻的難舍難分。


    所過之處,衣衫盡褪。


    坦誠相待之時,兩人雙雙跌進了柔軟的大床裏。


    “嫿嫿。”


    他喊她的名字,聲音啞到了極致。


    “顧雲聲。”


    她迴應他,熱忱又酥麻。


    顧雲聲伸手抓了床頭的按鈕,滴滴按下。


    百褶窗簾緩緩合上,原本敞亮的房間變得灰暗,曖昧。


    相擁的彼此忘卻了所有,盡情的享受這得來不易的時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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