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編的小方桌上,擺著幾盤他從未見過的深山佳肴。


    “這是在山裏采的野菜嗎?”狹小的空間充塞著香噴噴的味道,美味的食物已惹得他饑腸轆轆。


    “是啊!”她帶著不好意思的口吻說。“沒有什麽菜,希望你別介意。”


    她注意到他有著都市人的精明氣質,那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世界,然而他的雙眸總是不經意間閃爍著憂愁的光芒。


    她辛苦的扶他半坐起身,貼心的一口一口喂食他。


    “謝謝你!”


    “不客氣。”


    “這道菜真好吃。”看起來一粒粒扁扁、黃黃的,毫不起眼,加薑絲炒後卻美味無比。


    “當然。這道菜很有營養喔!這是從虎頭蜂蜂巢裏挖出來的東西,多吃一點,對你身體複原有很大的幫助。”


    “蜂巢?”他開始覺得不太對勁。“虎頭蜂?”


    她嘲笑他。“你有看到蜜蜂的屍體嗎?”


    “沒有。”他緊張地問:“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蛹啦!”


    “蛹?”那不就是未成形的卵!


    他的臉瞬間脹紅,胃也翻絞了好幾下。


    她又喂食他一口肉。


    “嗯,這肉很鮮嫩。”他誇道。


    “當然,剛宰殺的,當然新鮮味美。”


    “山雞嗎?”


    “當然不是。”她笑盈盈地望著眼前這位什麽都不懂的都市人。


    “山雞肉才沒這麽補,為了讓你快速複原,我當然要用最天然的補品給你。”


    “那是什麽?”


    “蛇肉。”


    “蛇肉……”脹紅的臉馬上又轉為蒼白。“垃圾桶給我,快!快……”下一秒,他把剛吃進胃裏的好料全吐出來。


    “阿翔,你真是沒用啊!”她哈哈大笑。“你這樣怎麽在山裏生活呢?”


    該死!他到底是在什麽鬼地方?還被她如此不留情麵的嘲笑。


    就算再不甘心,他僅能幹瞪眼,任她誇張地大笑。


    ★  ★  ★


    夜晚終於來臨了。


    一彎新月當空,月兒不時被飄掠過天際的雲朵遮住。


    他仍是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


    夜深了,而這裏隻有一張窄小的單人床,她也要睡覺,不該由他霸占她的床,睡地上是唯一的方法。


    剛洗好澡的雀兒,正用大毛巾擦拭她濕漉漉的秀發,長發披瀉覆住半邊臉龐,身上隻隨意套上一件t恤。


    她很漂亮,眸子閃爍著不馴的光芒,擁有野生動物般的野性本能,那是無人能比的勃勃生氣,他不禁看呆了。


    為了表示自己是正人君子。“今晚我睡地上好了。”他試圖下床,結果一移動就痛得直皺眉。


    “我不可能讓你睡地上。”說著,她自然的往他身邊一靠,躺在床上。


    他更加往內縮。“這樣不太好……”老天!他可是一絲不掛唷!萬一……


    “讓你睡地上的話,半夜包準你凍死!你以為這裏的夜晚和平地一樣溫暖嗎?阿翔,雖然現在隻是秋天,但是半夜的溫度會急速下降,絕對不輸給冬天。”她提高音量道。“你已經受傷了,我可不想讓你又生病發燒。”


    “可是,我和你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對於自動送上門的女人,隻要心情不壞,向來他都會全數“接納”的,如今麵對開朗率真的雀兒,他卻別別扭扭的顧忌東、顧忌西。


    “你……”美麗的大眼瞪了他一眼。“你怕我強暴你?”


    “什麽?”這是他這輩子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


    “放心,我對你沒意思。”她老神在在地說。“況且你又受傷,我不可能對你做那麽不入道的侵害……”


    “有沒有搞錯?”他的男性自尊受到傷害。“隻有男人對女人會……該死!你到底知不知道男人跟女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會發生什麽事?”


    “到底有沒有搞錯?”她模仿他的口氣,卻是不疾不徐。“你以為我不懂?我看都看了好幾百遍。”


    “什麽?你看過?”她去哪裏看真人現場表演?


    “當然。”


    他的身體真溫暖,毛毯加上他的體溫,讓疲憊的她不由得滿足地閉上眼睛,逐陷入恍惚昏睡的地帶。


    得不到答案的兆展翔,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用力搖醒她,她半合著惺忪睡眼望著他。“我看過動物交配,尤其是母羊發春的時候


    “什麽?”他還誤會她“閱人無數”。“人類和動物不一樣。”


    “有什麽不同!還不都一樣……好啦!那你想怎樣?”她又開始陷入甜蜜的睡眠中,迷迷糊糊之際,還有氣無力地嘟囔著。


    “你要是敢對我亂來,我會一腳把你踢下床,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哎呦!況且那檔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喂,聽我說……”正想給她來個機會教育,小妮子她卻唿唿大睡去了。


    兆展翔簡直哭笑不得,他居然連個女孩都會搞不定?


    冷風唿嘯地由木屋隙縫吹進來,冷冽的空氣讓他狠狠打了個寒顫,美女在抱,受傷的他卻隻能像個木頭人似的,什麽也不能做。


    銀白色的月光穿過窗戶,照射在他們身上,如此一個美麗的夜晚,什麽事都、沒、發、生。


    ★  ★  ★


    翌日一早——


    清醒時,他明顯察覺到肩膀的疼痛減輕了不少,整個背也可以慢慢伸展開來了,她的草藥療效可以媲美仙丹藥。


    雀兒並不在屋內,鍋子裏傳出燉肉之類的香味,桌上還有熱騰騰的稀飯,可是受過一次教訓的他卻不敢動,深怕那些看起來美味至極的佳肴,又不知是哪兒捉來的“珍禽異獸”。


    “廁所在哪裏?”


    他很快就找到浴室,浴室雖然狹小,卻很幹淨,該有的設備也都有,他站在馬桶前,正要按下衝水開關時,不意瞥見衛生紙盒上多了隻看似恐龍縮小版的爬蟲類,它還睜大了眼與他對望。


    他用力地吸了口氣後,迅雷不及掩耳地直接倒退離開浴室。


    這時,雀兒剛好迴來,手裏提著菜籃。


    “那是蜥蜴!”她無關緊要地迴答他的疑問。“它很可愛的!”


    “為什麽你總是有無數、無數的……‘驚喜’?”


    “它是我的朋友,放心吧!它不會跑進屋子裏,頂多待在廁所,當年木屋蓋好的時候,它就在那裏了,我也不好意思趕它走,長久下來,我們已變成好朋友了。”


    富有朝氣的大眼毫不害臊地凝視赤裸的他,他這才記起自己現下的“窘況”,連忙奔到床上拿起被單圍在身上。


    “你去哪裏?”


    “我去跟店家買一些山萊、土雞蛋和日常用品,還有補酒,你的身子弱,需要吃一些有營養的東西。”


    “那你不就很早出門了?”她說過離這裏最近的人家,也要走上一段長路。


    “嗯,天還沒亮時,我就出門了。”


    他的心湧上了滿滿的不知名的東西,暖暖的,那是感動嗎?


    她開始整理采購的物品,他眼尖地發現其中有一瓶米酒。


    “我怕你的傷口犯疼,這裏沒有麻醉劑,喝些米酒會比較舒服,減緩你的疼痛,而且入夜覺得寒冷時,喝點酒也可以取暖。”她三兩下就一一放置好存糧。


    “你一定還沒吃飯,肚子餓不餓?”


    “我是很想吃,不過……”他有些猶豫。“燉肉鍋裏的肉……該不會是……”


    她發出鈴鐺般的開心笑聲。“放心,那是山豬肉啦!”


    “山豬肉?那就好。”


    他們一起用早午餐,沉默的時間比較多,畢竟彼此之間還未熟悉。吃完飯後,雀兒又幫他換了一次藥,兆展翔在雀兒的建議下喝了點酒,疲勞加上酒精,他很快又睡著了。


    接下來幾天都是如此,白天她照顧他,晚上兩人一起共眠,在雀兒的勤快換藥、看護下,他的傷奇跡似的快速複原了。


    這天,因為身上的草藥臭味實在讓兆展翔受不了了,他要求要好好洗個澡,可是浴室對於高大的他來說太小了。


    雀兒提供了一個好方法。“後山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泉小瀑布,瀑布下有一窪小水塘,當太陽出來時,在那裏洗澡,是天底下最享受的事。”她沒告訴他,她也常常在那裏洗澡。


    “我要去。”這太吸引他了。


    “好,我帶你去。”


    他身上依舊披著被單,跟在雀兒身後一路穿過草叢,青翠的山崗蒙上一層似霧非霧的山嵐,一聲聲清脆的鳥啼自林中傳出,在一棵大樟樹拐了彎後,就聽見前方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果然沒多久就出現了水塘和白緞般的瀑布。


    “你記得迴家的路嗎?”


    “記得。”


    “好,那我先走了。”走慣山路的她,一溜煙就不見了。


    沁涼的山風徐徐吹拂,輕撫過他的肌膚,這裏恍如一個渾然天成的露天泡澡池,他不僅渾然忘我地洗淨全身的汙垢,還快樂似魚兒的在水裏遊來遊去。


    沙沙沙,風兒輕輕吹過樹梢,一隻烏鴉也湊熱鬧般地在枝頭上粗聲嘎叫,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覺得背後有道視線,他一迴頭,卻發現一隻可愛的鬆鼠,正好奇地瞪著他。


    他童心一起,對著鬆鼠揮揮手,這時又聽到斜後方傳來沙沙聲,他悠閑地慢慢迴過頭去,頓時麵無血色。


    蛇?


    那是眼鏡蛇?


    醜陋的三角形蛇頭昂然吐信,頸部鼓脹成扇形,一動也不動地以冰冷的視線盯著他,近在咫尺,即將一觸即發。他的腦袋轟轟巨響,僵硬的身體無法移動,眼睜睜看它兇猛且銳利地撲向他!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小刀不如從哪裏射出,正中蛇的頭部,他屏住唿吸望著蛇不斷扭擺成一團,徒作掙紮。


    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救了他,果然又是雀兒。一見到她的笑臉,方才生死一瞬間的恐懼立刻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男性自尊作祟下的難堪與困窘,趕緊捂住重點部位,滑人水中。


    “原來你一直都沒走,躲在旁邊偷看我。”隱私權一再被侵犯,他惱火了。


    “為了你的安全,我才注意你的一舉一動。”雀兒振振有詞道。


    “如果不是我,你早毒蛇咬了。”


    她總是表現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其實芳心早像迷失的小鹿般怦怦亂跳,說也奇怪,她的目光總無法從他身上移開,每每看到他英挺俊秀的臉孔、結實高大的身材,總有股奇異的感覺會從她心底悄悄冒出來。


    他的傷快好了,那也表示他就快離開她了吧!


    也許是因為依依不舍,她想利用剩下的少許時光,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旁,如今不僅被他揭穿,還讓他誤會她有偷窺的特殊癬好。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這裏有蛇?”


    現在這副狼狽樣,如果被他的部屬瞧見,知道堂堂兆億集團總裁竟然被一個女孩搞到躲進水裏,他們鐵定會笑死!


    “喂,你這什麽口氣,是我救了你一命耶!”縱有千般不舍離情,也在他明顯的責怪下蕩然無存,她不甘示弱地辯駁。“為什麽不該有蛇?這就是大自然天經地義的法則,這天地難道不是人和動物共處的世界嗎?”


    “shit!”他氣得罵了一句髒話。


    這都不是重點,而是他從來沒有看過作風如此大膽開放的女孩子,大大方方地欣賞男人的裸體,還追著他不放,女人應有的禮儀規範對她而言全不管用,她到底看過多少男人?


    他難道在嫉妒嗎?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跟那些整天隻知道情愛的凡夫俗子一樣,會有爭風吃醋的一天?遑論對方隻是個野蠻的小丫頭?他馬上打消這個恐怖的想法。


    自從碰到她以後,他好像無時無刻都在出糗,現在他決心要扳迴一城,讓她知道都市的文明人不是那麽好惹,她應該徹底明白,男人才是女人的主人。


    “我受夠了,”他諷刺地說。“你一定是很隨便的壞女孩,是不是?”


    “什麽意思?”她嘴角一撇,笑容也消失了。


    “過來!”他命令。


    “做什麽?”


    “有種你就過來!”


    “你以為我不敢?”


    “我以為……”他故意停頓了幾秒。“你是個膽小鬼。”


    “阿翔,你知道我不是!”她暴跳如雷地走向他。“這句話出自你嘴裏,真是可笑至極!究竟誰才是膽小鬼,你自個兒心裏最清楚。”


    她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沉在水底隻露出一張臉的兆展翔。


    “是嗎?”他閑涼地下了張戰帖。“有種,你就下來跟我一起洗澡!”


    “什麽?”她傻眼了。


    “怕了吧?”他挑釁道。


    “我……才沒有。”


    “我想也是。反正這對你一定是家常便飯,你都敢明目張膽地盯著我不放,我想你一定也常常和其他男人一起洗澡……”他越說越難聽。


    “才怪!”她立即反擊。“那是小時候,現在我才沒有。”


    他得意地揚起眉毛。“喔!我還以為你對我情有獨鍾。”他火上加油地繼續煽動。“來啊!快脫衣服啁!快跳下來啊!”


    她遲遲沒有動作,他不禁擠眉弄眼地嘲弄她。


    “哎呦!你的勇氣到哪裏去了?”


    雀兒的俏臉一紅,悶聲不吭就拔腿跑掉,見狀,他得意的笑聲迴蕩在空中久久不去,他總算扳迴一點麵子了。


    他心情愉快地繼續泡水,直到心滿意足才上岸,披上床單循原路迴木屋。


    ★  ★  ★


    迴到木屋後,雀兒不理睬他,也不跟他說話。


    如果他懂得女人心,那他就會明白這是男女之間的賭氣,和生氣有著微妙的差別,問題在於他鮮少去關心女人,麵對她的冷漠,他以為是她因為自尊受到傷害而生氣。


    她看也不看他,轉身又出去了。


    她去哪裏?兆展翔望著她的背影,心裏居然是前所未有的慌亂,才在這裏待了幾天,他居然開始擔心起她來了。


    他換了件昨天雀兒好心替他找來的、帶著原住民色彩的山地服裝,趕緊偷偷摸摸地尾隨她。


    穿過草叢,從大石頭這裏走進右邊的小徑……望著熟悉的路徑,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要去洗澡。


    既然弄清楚了她沒有危險,就該迴去,可是他的雙腿仿佛有自我意識似的跟著她,而且在靠近瀑布時,他身手俐落地躲在一處隱密的草叢中。


    雀兒如山林清新空氣般的純潔無瑕,她露出微笑,脫下衣服,有如大地女神般的在天地間展現純真的身心,與大自然融為一體。


    他不自禁地捏緊拳頭,心髒急速地跳動著;她不是他首次見到的裸體女人,但卻是最完美,最亮麗耀眼的一個。


    瀑布般烏黑的秀發、凝脂般的光滑肌膚、豐滿的胸部、纖細的腰……他從來沒有看過這麽美的女孩,這份在現代女子身上所看不到的自然,未經文明汙染的美,令他不自覺的一再下陷。


    情不自禁的,他想要更靠近她,視線一直離不開雀兒,沒注意到腳下的情況,一個不留神,他輕唿了一聲,砰的一聲摔到溪水裏。


    在自然山泉的包圍浸潤下,他們麵對麵凝視著,瀑布的水滴打在他們身上,在水麵上叮叮咚咚地上下跳躍著。


    “你……”


    “我……”


    “我……”她本想轉身逃掉,卻被他一句話給拉迴來。


    “我就知道你怕我。”


    他那潮濕衣服下,雄偉的胸膛清晰可見。


    “你是惡人先告狀嗎?”她氣得胸脯上下起伏,臉蛋嫣紅。“你偷看我洗澡!”


    “這叫做一報還一報,是你先偷看我洗澡的。”他說得理直氣壯。


    “是你有錯在先,我何錯之有?”


    這種沒晶的下流話,連他自己都受不了,但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要看到雀兒那張紅暈的俏臉,就想要逗逗她,難道是因為欲求不滿的緣故嗎?


    “我偷看你洗澡,比起你偷看我洗澡,誰比較吃虧?”她大叫。


    “哦!”明知自己惡劣,但他就是停不下來。“幸好,你還懂得‘男女有別’,我還以為野蠻女孩隻懂得粗魯,一點禮儀規範都不懂。”


    “可惡!”她舉起腳用力踹他,卻被他眼明手快的握住,一個踉蹌不穩,居然跌進他懷裏。


    兆展翔將她抱進懷裏,慢慢收緊,他們倆對視著,誰都說不出話來,隻能在眼中印證對方的存在。


    雀兒心跳得很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直到兆展翔發出近乎嘀咕的低語。


    “我終於知道我想做什麽了!”


    “什……麽……”她可以感到自己身上起的嚴重變化,還有他的。


    “我想吻你。”


    “吻……”


    他充滿陽剛氣味的嘴唇,貼上她的櫻桃小唇。


    嗯……雀兒太缺乏經驗了,由她緊閉的雙唇就可以得知……他的舌慢慢地、溫柔地挑逗她的唇,唇微微地綻開,他的吻加深了一點,漸漸用力,終至瘋狂。


    當他氣喘籲籲的放開她的,戰栗的感覺猶存,他吻過無數女人,卻從沒有如此神奇的感覺,一如她帶給他的,那麽的奇特、那麽的獨一無二!


    “有沒有人吻過你?”


    “沒有。”他的心說不出的得意洋洋。


    “你是我的!”不假思索,他脫口而出


    沒錯,他想要她,他不想再遮掩自己的欲望,在這裏,脫離了奶奶的掌控,沒有集團的包袱,他可以大大方方完全做自己,承認自己的渴望。


    他想要得到懷裏的雀兒,也明白這迴並不像以往單純為了發泄,也不是應祖母的命令,心底的激蕩久久都無法消去,這代表了什麽?他甩甩頭不去理會。


    在祖母的成功“教導”下,他向來對女人除了生理欲望外,就沒有其他了,更不會在女人身上花費心思,他看得出雀兒對他有一定程度的動心,想當然爾,他有著得天獨厚的外貌和氣勢,來自與她截然不同的文明世界,當然會令她既好奇又向往。


    相信憑他對女人的經驗,要得到她絕非難事!


    “阿翔,有一天你還是會走,你不屬於這裏。”她的陽光笑臉如同烏雲罩日,蒙上一層哀怨。


    兆展翔反駁。“我的傷是好得差不多,可是我不想走。”


    “什麽?”希望的光點在她眼中燃起。


    “我想留下來,留在你身邊。”他不再避諱。“讓我留下來,好嗎?”


    “但是……”


    就算拖拖拉拉的多留了幾天,她知道他最終還是要迴去,畢竟他不屬於她的世界。“萬一……未來……”


    不想再聽她說那些推辭,他馬上吻住紅唇。“我喜歡吻你。”他的舌頭拚命逗弄她的唇。


    “為什麽?”她著迷地問。


    “你喜歡我的吻嗎?”


    “喜歡。”


    “為什麽?”他反問。


    她真要能說得出為什麽就好了,他的一切對她是那麽的新奇、那麽神秘,她知道自己喜歡他,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愛慕的心早就唿之欲出,她的感情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像河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是那麽的喜歡他,他願意留下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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