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在說什麽?」薑溪一瞬不瞬的盯著薑天曉那痞氣大少般的表情,以及輕佻的語調。就好像是二世祖在調戲他看上的玩物,道:「你就是這麽看我的?」


    原先他厭惡她,不想和她在一起。比厭惡其他女人還甚。她也曉得薑天曉似乎對男女那事兒有點兒陰影的樣子。和她有了親近關係後,他的陰影好像解除了,就變成了這樣子!


    原來天底下的二世祖都是一個樣子,長著同樣討人厭的嘴臉。


    調戲女修,不務正業……


    「你……你這個混帳小子,原來你是這麽看我的!你把我當什麽了?」她指著薑天曉,非常的憤怒,她將最寶貴的元陰給了他,他卻隻是將自己看成大街上隨便能夠招過來給他陪 睡的女修。


    迴想起自己動情交付的那過程,薑溪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笨的白癡。


    為什麽要相信他,他根本就不值得她信任。


    她眼淚掉落下來,狠狠的將薑天曉大力一推。


    之前她一直有所顧忌,並沒有動用真元,現在她真是將他惱恨極了,不想再見到他。


    薑天曉看到她忽然就哭了,之後又動用了真元推自己,真的將自己推了下去。也是一瞬間懵了。


    他不知道薑溪為什麽突然就哭了,還這麽生氣。當然他也沒有聽懂薑溪話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他那些輕佻的言語對女孩子傷害很大。之前,他並沒有觀察過女孩子。


    不過他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讓薑溪這麽離開,不然的話,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和好了。


    所以,他立刻抓住裹住被子,向床下走的薑溪。


    而他這著急一抓之下,自然是沒個輕重,一下將薑溪裹住的被子扯了下來。


    「嘩啦——」一聲,少女雪白的肌膚全都露了出來,那真是雪光一片。


    「啊——」薑溪發現自己全部暴露在薑天曉麵前,驚叫出聲。立刻去撿掉落在腳下的被子。


    薑天曉在這時候也是無比的尷尬,下意識的偏過頭去,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雖然已和薑溪親近,但是少年還是十分害羞的。


    但是聽到薑溪重新裹好被子窸窸窣窣還要下床離開的聲音,他還是又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不能走。」


    薑溪迴身,狠狠的,怒目瞪著薑天曉,「薑天曉,你瘋了嗎?你放開我!」


    薑天曉也很堅決,「不放!」


    「什麽?不放?」薑溪簡直沒有想到薑天曉竟然說不放,這放到以前,她這麽說讓他放開,他早就放開自己了。


    他今天怎麽變了。


    她忽然想起他一刻鍾前那痞氣的樣子,終於明白他要幹什麽。


    所以,她不願意,他要強上?


    於是少女臉蛋上出現恐懼,「你真是瘋了,你快放開我,放開!」


    薑溪大力的掙紮著,甩薑天曉那箍住自己的手腕。


    可是薑天曉就是死死的攥著,怎麽也甩不開。


    薑溪真是又氣又驚,瘋狂的運轉真元,她的修為可是比薑天曉高,沒道理被這小子製住。可惜的是她似乎真元沒有恢復過來,竟然一時間沒甩開。


    薑溪都急了,更憤怒的瞪著薑天曉,「薑天曉你這是幹什麽,難道你不知道我多討厭你麽,你就這麽喜歡被人討厭!快放開我!」


    薑天曉的動作猛地就頓住了,也和薑溪對視,「你討厭我?」少年此刻的眼神無比的認真,好像在從對麵人臉上尋找什麽答案。


    薑溪麵上露出嗤笑,也和薑天曉對視,「難道你不知道麽?我是多麽討厭你,厭惡你,討厭到希望你永遠從我麵前消失!」


    這是她現在真實的感受,她現在就希望他消失在自己麵前,希望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也就不會做那樣的傻事,還可以像以前那樣開心。


    少年聽到她這一番話,另一隻手都握成了拳頭,發出哢嚓的脆響。


    果然是這樣,她還像是以前那樣討厭他,哪怕是有了親近關係之後。


    這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心痛,還是怎麽地,大概是有點兒難受。


    所以,他覺得自己總得做點兒什麽。


    於是,那箍住少女的手腕往自己這邊大力一扯,然後死死扣住她的後腦。就啃上了她的唇。


    若是之前,他絕對是害羞不敢吻。


    可是現在,他很生氣,很難受。所以他吻了她,瘋狂的啃著她的唇。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喜歡她,喜歡一個討厭自己的人。一定是自己哪根筋搭錯了,等今天過後,他一定要搭迴去。


    他絕對不做那令自己不開心的事情。


    所以,他一邊吻,一邊對她道:「你以為我喜歡你麽?真可笑,不過是昨晚覺得你的味道還不錯,今天想再嚐嚐罷了。嗯,你還想什麽呢?覺得我會跪下來求你別走麽?」


    薑溪本來劇烈掙紮的動作更加劇烈,她渾身都在顫抖著。將對薑天曉萌發的那一點點喜歡全部扼殺。可是,她卻還是好難受。


    她想,她一定是為自己而難受,絕對和這個傢夥無關。


    這個死小子,他居然,居然是真的這麽看她的,將她當成了隨便從大街上招來的女修。


    先前她還沒有完全確定,現在卻是親耳聽到他說了。


    來自胸腔的怒火和痛意令她一下子將薑天曉震開了。


    薑天曉本是按住她繼續啃下去,現在卻是被震開,就連嘴唇上,也是被她咬出了一串血跡。


    疼得他嘴角有些抽搐,心想著,這個狠丫頭。


    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迎麵一個大大的耳光朝他扇了過來,「薑天曉,你這個混小子,簡直太過分了!」


    啪一聲脆響,連薑天曉身形都被帶出去,本來他坐在床上,隻露出一半的胸膛,現在全身都要露出去。立刻也去扯被子,都顧不得說薑溪。


    而薑溪看到他去扯被子,直接將這丫的一腳踹下了床。


    於是砰一聲,薑美少華麗麗的摔下床去,就那麽光溜溜的掉在地上,薑溪別過頭去,實在不敢去看,於是,腳下一動,將床上亂七八糟的好幾張被子掀飛向地上,將那令人臉紅的畫麵遮住。


    薑天曉當然立刻用被子遮擋身體,有些手忙腳亂。


    薑溪瞧著他那有些慌的神色,終於有些解氣,當然,這還不夠。


    她跳下床,突然一腳踹在要起身薑天曉的小腹上。


    於是,起身一半的少年,還沒搞清楚那亂七八糟的被子,一下被踹翻在地上。


    薑溪就趁勢頭將他按在地上拳打腳踢,當然,她另一隻手還不忘按緊自己的被子。


    薑天曉起不來,被她打得啊啊大叫,「死丫頭,輕點兒,疼死了!」


    「你還知道疼啊!」薑溪動作絲毫不輕,反而更重,薑天曉怕自己露出來,隻能用被子死裹著身體,抱著頭,隻能由著薑溪一頓哐哐哐亂揍。


    薑溪將她身體裏剩下的那點兒真元都耗費幹淨了,也是沒了力氣,停了下來。


    不過還是沒解氣,又一腳將薑天曉踹到了床沿邊上。


    隻聽得砰的一聲。


    那床可不是普通的材質,別說床,就連他們的婚房都是一件聖品極品的仙器。


    薑天曉撞在上麵,疼的齜牙咧嘴。


    薑溪越過他的身體,向門外走去。


    當然是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件衣裳,在外間換了,走出門去。


    薑天曉聽到她出門。


    才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


    對麵水鏡中,照出他俊美的臉,隻是那臉上好幾個大包,真可謂是鼻青臉腫。


    薑天曉觸摸了鼓出來的一處,就是倒吸一口涼氣,道:「臭丫頭,下手怎麽這麽狠。」


    「還有,該生氣的好像應該是我吧,她生的哪門子氣!」輸了情的是他啊。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知道,他和薑溪恐怕是完了。


    薑溪那麽討厭他,他們的感情如何繼續。最好的方法便是將剛萌生的那點兒喜歡給抹殺掉。


    那樣的話,對他們也都好。


    薑溪迴到自己的山峰,則是止不住的大哭了一場。


    她實在是太難過,圍繞她山峰的竹林裏都下起了雨。


    隻是哭了很久,也沒令痛楚減輕多少。


    她隻是清楚自己不能再這樣哭下去了。所以,她阻止了自己。


    向著竹林外走去。


    竹林外,有一女子等在那裏。


    好像等她很久了。


    薑溪走過去,喚了一聲姑姑。


    這位女子也是出自後位一支,現在乃是薑氏的長老。和薑溪的父親,乃是同母。


    後位一支多出人才,雖然不及被選為後位備選人那位,但本身實力也不差。沒有先天八九個心竅,也有先天六七個。所以多進了長老會。


    薑溪看到她,眼淚又止不住掉落下來。


    這女子道:「我已聽聞你受了苦,遂從天神峰下來。」天神峰就是薑天曉和薑溪成親後居住的山峰。


    薑溪點頭,將事情說了一遍。


    那女子嘆息,「那你現在怎麽辦,總不能不見麵吧?」畢竟兩人都成婚了。


    不過若說見麵,她想像一下薑天曉拒婚的樣子,就知道那少年多討厭薑溪,兩人湊到一起,實在是太為難他們了。


    薑溪道:「我打算離開中州一段日子。」


    離開這裏,放鬆一下心情,也許會很快忘記這段不開心的事情了。


    「聽聞中域北州眾城正在整合,我正好去那裏幫忙好了。」薑溪又道。


    那女子嘆息一聲道:「也好。」


    薑天曉在婚房打坐了幾日,消耗的真元才恢復了七七八八。


    臉上的傷勢自然早就好了。他現在是大帝修為,就算身體破成碎片也會立刻恢復過來,被打的傷自然不算什麽。


    他本打算短時間內不去見薑溪,但是想想她那麽生氣,還是去看看好了。


    隻是他到她山峰的時候,才被告知,薑溪幾日前就動身去了中域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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