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著延恆在,他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對薑沉蘿動手,不過,不能動手,卻能夠靈魂攻擊。


    這種攻擊,還是很難被周圍修士察覺的。


    且薑沉蘿正在勾畫符文的關鍵時刻,靈魂攻擊,顯然是破壞其製符的最有效的方法。


    他立刻念出滅定業咒,所謂滅定業咒,就是散滅、粉碎一切的罪業、業障、惡業等等。


    而隻要修士沒有佛道大成,都會存在各種各樣的業障,必然是會受到此咒的影響和帶來的攻擊。


    業力重的,甚至抓準時機,念這滅定業咒,很可能令其陷入業火焚燒之中,引動其魔火,使得受到業火、魔火的焚燒,痛苦無比。甚至會因此走火入魔。


    若是能夠讓這丫頭走火入魔,那是最好不過了。


    如此,鳳族、天巫族的優勢就會漸漸出現,薑氏也會真正受到削弱,雙方打個兩敗俱傷,那才是他們想看到的。


    他心思想到這裏的時候,手上一邊和延恆等攻擊魔界、天巫族等的才俊,而靈魂則早是攻擊向薑沉蘿。


    隨著他口中念念有詞,那一個個無形的,金色佛印向薑沉蘿蔓延而去,沖入她的識海。


    但從外表看妙法安,卻是誰也很難發現他正悄悄的對薑沉蘿發起靈魂攻擊。


    畢竟這種攻擊是無形的,隻有受到攻擊的薑沉蘿才感覺到了。


    那一剎那間,她的意識中看到沖入自己靈魂中的金色法印,那些法印如同密密麻麻的大網向她的靈魂罩了過來,又如同蜜蜂般一擁而上。


    令薑沉蘿靈魂出現刺痛。


    正如妙法安所想的那樣,每個人都有業火,隻是有輕重之分,薑沉蘿也有。


    所以,頓時之間,薑沉蘿揮毫符文的動作就頓了一頓,這一頓之下,正在描畫的符文險些畫錯了。


    妙法安見此,心中大喜,催動大部分靈魂之力念著滅定業咒,他要一舉讓薑沉蘿走火入魔。


    薑家每一個人都是大魔,罪孽深重,可以說沒什麽功德可言,這個薑沉蘿受到他滅定業咒的影響,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看著薑沉蘿愈發下筆艱難的樣子,他愈發興奮。


    就在他以為薑沉蘿會刻畫失敗的時候,天空中的符文卻成了。


    就見那少女筆尖一挑,五個巨大符文向著天巫族五個薄弱節點衝撞而去。


    「轟——」的一聲,天巫族的大陣毫無懸念的被破解了。


    妙法安驚異,「怎麽會這樣,她乃是薑家人,應當罪孽深重才對,剛剛我念滅定業咒,她最少也要忍受業火焚魂之苦。」


    那樣的痛苦,怎麽可能令其完成畫符呢?


    他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那剛剛挑出符文的少女,目光已是淩厲的掃向他。


    大筆再度在空中揮毫,瞬間,空中就出現一個巨大金色符文,毫不留情的向著妙法安衝撞而去。


    「什麽?這個妖女要殺我!」妙法安大驚,沒有想到薑沉蘿會立即對他出手,之前都沒有絲毫徵兆。


    隨後想到自己是聖皇,而薑沉蘿隻是個大帝後期巔峰,他何須懼怕,立即施展法術抵擋,並且大吼一聲,「薑道友,我佛界好心幫你,你為何對我出手?」


    明明做了惡事,卻表現的十分無辜的樣子。


    這句話,成功的引起眾多修士的注意。


    本來薑沉蘿這裏就是戰場的焦點,妙法安大吼出來,修士們立即來看到底出了什麽狀況。


    再看到薑沉蘿果然大筆揮毫符文攻擊妙法安,所有佛界弟子都生出了憤怒和不解。


    延恆則是已經沖向妙法安,幫他抵擋薑沉蘿的符文,妙法安自己也在同時抵擋,可惜的是,他自信滿滿,卻低估了薑沉蘿的符文威力。


    她的符文能夠輕鬆破解大陣,那斬殺一個妙法安豈不是輕而易舉。


    妙法安沒有來得及閃躲開,身體就被炸成了一團團的血霧,在空中漂浮著。


    延恆則是因距離妙法安很遠,雖然出手,卻沒能阻攔住。


    而這種血肉無疑就是魔族的食量,魔界俊傑聞到這香味,立刻之間就張口一吸,妙法安本想快速組合的身體就少了大半。


    等到組合完身體,其修為已經跌落到了仙尊以下了。


    他憤怒的盯著薑沉蘿,他苦修數萬年,就這樣一夕之間化為烏有,哪裏不恨?


    死死指著薑沉蘿,「你你你……薑家人何以對我們佛界如此之狠?」


    其他佛界弟子看到妙法安的慘狀,也對薑沉蘿生出憤意,惡薑派修士們看到他們的首領變成這樣,早就是赤紅了眼睛,指著薑沉蘿道:「薑道友,你幹什麽?我們佛界修士幫你們薑氏的忙,你們薑氏卻要趁機剷除我們佛界才俊,令我們佛界人才凋零,真是好狠辣的手段和算計啊!」


    他們不敢和薑沉蘿硬碰,隻能挑起所有佛界弟子的憤怒,好群起攻擊。


    而佛界弟子們聽到此言,本來就在氣頭上,也是生了大火,雖然沒有動手,卻紛紛指責質問薑沉蘿。


    一時間場麵出現混亂,給了魔界、天巫族等才俊接近薑沉蘿的機會,好幾次薑沉蘿險些受到攻擊。


    就連薑思靜等人也是皺起眉梢,這個局麵若是不去化解,將會出現大問題,但他們依舊沒有出言,隻是等待薑沉蘿做出反應。


    畢竟他們也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薑沉蘿卻淡淡的抿著唇,一言未發,依舊是大筆在空中揮毫,又是一個符文生成,攻擊向妙法安。


    這一下,佛界弟子更怒了,紛紛抵擋薑沉蘿的符文,但是薑沉蘿早在釋放符文的時候,就選好了角度,竟然饒了一個彎,也繞到了妙法安近前,再次將其肉身轟成削弱。


    「哈哈哈……」魔界才俊們大笑起來,薑家這邊內部出現內訌,他們自然高興,本來他們魔族、天巫族等這一方就出現劣勢,如今有了挽迴的趨勢,大肆的推波助瀾。


    瘋狂的吸收妙法安的血肉,竟是將妙法安的血肉吃了個幹淨,隻剩下靈魂從肉身中逃了出來。


    看到自己肉身全無,連和薑沉蘿尋仇都是顧不上,目光驚恐的四下張望,尋找著逃跑的方向。


    可惜的是,薑沉蘿又刻畫出一個符文,形成了一個金色的大網,將他的靈魂罩住,令其無法逃脫。


    「薑道友,你這是幹什麽?」延恆也憤怒了,不明白這個一直隻沉迷符文的少女,為什麽突然就針對他們佛界修士。


    還沒等薑沉蘿出言,魔界才俊們就哈哈大笑,「自然是趁這個時候將你們佛界才俊全部斬殺,自那場曠世大戰後的這一百二十九萬多年來,仙道凋零,佛道大興,薑氏早就看不下去,所以,趁著今日好好削弱一下佛界,哈哈哈……」


    惡薑派自然是推波助瀾,薑沉蘿毀了他們首領的肉身,他們自然是對其恨極了,對延恆道:「是啊,延恆師叔,薑氏一定是要削弱我們佛界的實力,今日要將我們佛界弟子留在這裏,所以,咱們還是合力給予這個薑沉蘿重創,尋時機逃命吧,不然隻怕都會被其殺掉。」


    延恆本來是不相信此言的,他始終覺得薑氏高層和他們佛界高層在看待佛道和仙道是一致的。


    但是說的人多了,也難免生出懷疑,畢竟剛剛薑沉蘿的確是對他們佛界弟子發出攻擊,且下了狠手。


    所以,他目光盯著薑沉蘿,問道:「薑道友,請給個解釋,我們佛界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他還是念在佛界和薑氏自古聯盟上,並沒有立刻出手。


    薑沉蘿依舊抿著唇,手中的動作卻從一開始那樣飛快,從未停止過,隻見她巧妙的阻擋了所有企圖解救妙法安的佛界弟子,一邊又刻畫出一道道符文,向著罩住妙法安的大網挑去。


    隻見那符文鑽入後,一股煙氣從大網中沖了出來,延恆正等得焦急要出手,就聽薑沉蘿漠然無情的聲調道:「這就是緣由。」


    那畫麵,赫然是剛剛延恆施展滅定業咒攻擊薑沉蘿的場麵,是薑沉蘿用特殊符文從其靈魂中抽取出來的記憶。


    這記憶,要更加直觀的看到滅定業咒施展出來攻入靈魂的場景。


    而剛剛薑沉蘿一直沒有迴答眾人疑問,而是不停的對妙法安發起攻擊,就是因她感覺到了妙法安必殺她的決心。


    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必然會破壞大戰,所以,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斬殺,除去這個毒瘤,不給他任何活命的機會!


    在這個時刻,他們內部不能發生矛盾,不能出現奸細,不然的話,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中的人被奸細偷襲,死無葬身之地,就連這場有著明顯優勢的大戰,也會輸掉,結局可能是他們全部隕落。


    而所有修士看到這段記憶,都是震驚無比。


    惡薑派修士卻還在狡辯,大怒指著薑沉蘿,道:「一派胡言,妙法安師叔怎麽會對你發起攻擊,這分明是你編造的藉口!」


    薑沉蘿卻漠然不語,筆尖再次一挑,她剛剛畫好的符文,又是沖入那大網內,於是又是一縷煙氣冒出。


    依舊是妙法安的記憶,其實薑沉蘿單純的想知道這人到底是魔界的奸細,還是什麽身份,為什麽要攻擊她。


    卻是沒有想到,這記憶卻是延恆出手幫薑氏之際,妙法安勸慰延恆時候的場景。


    隻不過,因是截取其靈魂記憶,連其內心獨白都出來了。


    畫麵中的妙法安,不似平常那般和善如君子,而是猙獰醜惡無比,「哼,延恆,你算什麽東西,何德何能享受如今佛界大興的佛果,這一切都是昔年我們惡薑派犧牲無數修士換來的,那些成果,應該屬於我,屬於我才是!」


    「哼,不過沒關係,等我們這次再度成功削弱薑氏,獲得一些資源,我必超越你延恆,不再看你臉色……」


    延恆和佛界弟子看到,一個個神色可謂是精彩不已。如果是之前的也許是薑沉蘿捏造的,但是這場麵就是前不久發生,做不了假,且以延恆的眼力自然看出,薑沉蘿用的就是抽取符文。


    可以抽取修士中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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