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白象,他本是前來和姬陽稟報一些事情,哪知道剛到主人駐地門口,就看到有兩名修士在院牆下……那麽香艷……


    誰這麽大的膽子,趕在他們主子門口幹這事兒?正要嗬斥他們快點兒走,卻發音一半發現不對勁兒,那兩人不正是他的主子和夫人麽?無奈之下,嗬斥變成大叫。


    不然那嗬斥一出去,必然被虐啊。他這主子,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打擾他好事了。


    但是……這能怪他麽?這主子也太猴急了,居然在牆外麵,不找個隱蔽的地方,就這麽光天化日之下,這……真的好麽?


    白象一邊閃身,一邊內心誹謗著。


    薑沉禾和姬陽看到白象消失了,兩人又轉過臉來,隻是此刻兩人的臉都有些發紅。


    縱然臉皮再厚,被人看到,也怪尷尬的。


    姬陽看到薑沉禾臉都紅了,反而笑了起來,她紅臉的樣子真好看。雙頰如同桃花瓣。


    薑沉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將姬陽推開,這時候,姬陽不像剛剛那麽箍她箍得緊了。


    但是她剛有意動,姬陽就又壓了上來,將她禁錮在牆壁和他雙臂之間,唇再度壓了上去,再度變成他們方才的姿勢。


    他知道,隻有這樣,薑沉禾才閃不開,會乖乖的站在原地,不亂動,也逃不掉。


    他又貼了上來,薑沉禾隻能本能的向後靠,和他多拉開一些距離,「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他這樣,給她很大的壓迫感。


    她不喜歡和他靠這麽近,尤其是他說不愛她之後,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守住的心再度淪陷。


    姬陽看到她又垂下了雙睫,喉結滾動了一下,道:「小禾……你剛剛的話還沒有說完,你說……是什麽是我說的。」


    薑沉禾才想起她說的話被白象打斷了,便垂著眼睫道:「是你說的,讓我不要再糾纏於你,再出現在你的麵前讓你礙眼。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她複述這話的時候,那日場景又清晰浮現在腦海,薑沉禾的心口又開始傳來疼痛。


    隻是她忍著這股勁兒,她也感覺到了,姬陽仿佛失憶的樣子。


    他真的失憶了麽?這些年她沒在他身邊,他發生了什麽嗎?


    姬陽卻是吃驚,「什麽?我說讓你不要再糾纏於我,還說讓你不要在我身邊礙眼!這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說這種話?」他巴不得她每天死粘著他呢。


    「啊?」薑沉禾都呆了,呆呆的望著姬陽,他竟是這麽斷然的否定了,難道……


    她目光在姬陽臉上細細打量,「難道……你真的失憶了麽?你忘記了那個少女?」


    「什麽少女?什麽失憶?」姬陽完全不能弄明白薑沉禾在說什麽。


    「就是那個石中靈胎啊,你們不是很聊得來?你說,直到遇到她,你才知道,昔年對我的感情是多麽可笑,那根本算不上是愛,你對她才是真愛。」薑沉禾重複著姬陽當年說過的話。


    姬陽睜大了眼睛,這什麽都跟什麽啊。


    「難道……這便是那煉心水蛭的效果?」姬陽心中想到。他對煉心水蛭自然熟悉,這東西能夠引動修士的心境漏洞。也就是一名修士的心境弱點。


    而薑沉禾因為愛他,他就是她的弱點。


    難道……那東西就是讓她看到的這些麽?


    看到是他對她說了那樣絕情的話……


    難怪,她讓玄武去聖主宮搬東西,原來是那些幻象……


    而那些幻象中的語言,也真是太絕情了,都讓她將屬於她的東西搬走,他們才新婚不久,那是多麽的難過。


    而這些……也許隻是幻象中的冰山一角,還有更令她痛苦的事情,隻是姬陽已經不忍去問,那隻會勾起她痛苦的迴憶。


    他鬆開按住她兩條手臂的手,一把將她緊緊抱著懷裏,「小禾,我沒有說過那些話,從來沒有過。那些……也許隻是幻境。我……怎麽會不愛你呢?怎麽會喜歡別人呢?我的心裏,永遠都隻有你一個人,你才是我的所有,我的一切。哪怕有一日,我丟下了我自己,也不會丟下你……」


    他親吻她的鬢角,眼淚都淌了下來。


    他還從來不曉得他的小禾對自己如此沒有自信。


    記憶裏,她是那麽自信的少女。哪怕是有那麽多愛慕她的女修,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反而調侃他,「你瞧,他們在看你呢。」


    她總是露出陽光般的笑,對那些愛慕他的女修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可是……是什麽時候,她變得不自信了?


    他的唇又來到他額頭上,貼到她額上吻在上麵。


    他知道,一定是他做的不夠好,才讓她如此患得患失。


    「小禾,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如果他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她就不會看到那樣的幻境。


    也不會走火入魔,幾乎隕落。


    他每說一句話,都摟得更緊。


    薑沉禾靠在他懷裏,呆呆的聽著。許久,她才問道:「你……真的沒有失憶?」實在是那場麵太過真實,讓她難以不去相信沒有真實發生過。


    「沒有,我是前不久剛剛從那個小世界出來的。你掉入那條裂縫後,我和一葉也掉入另一個裂縫。掉入之地距離出口太遠,又沒有傳送陣。我們花了整整五年多才走到了出口。」


    「但是……出口卻閉合了,如何也打不開。我在出口地方靜坐了六年,才領悟那個小世界的天道……走了出來。」姬陽絮絮叨叨的解釋著。


    薑沉禾吃驚,「你們竟然被困那麽久?」她還以為……他們早就從傳送陣出來了呢。如此說來……她看到的那些,真的是幻境……


    竟然是幻境……但是好真實啊……還是因為那時候的自己太過焦慮,太過憂心,引動了心魔?


    「嗯……所以,我從來沒有同你說過那些話。小禾……你現在還難過麽?」姬陽迴應著。


    薑沉禾額頭抵在他肩膀上,垂下了眼睫。


    的確是心裏舒服了許多,但是……心魔已經種下,她還有陰影。


    姬陽也感受到了,唇輕輕親吻著她的眼睛,她的麵頰,柔柔的撫慰著,他希望她能夠感受到他的溫柔。


    她的心已經被傷過了,隻能小心的去撫平那些傷口。


    但是這個過程,薑沉禾的身體卻輕微的顫抖著,她在努力相信姬陽,這時候,也是在抵製心魔,所以她很痛苦。


    姬陽也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再想到摩玉描述薑沉禾經歷的那些,他眼中都是淩厲之色,一定要將那個人揪出來,碎屍萬段不可。


    薑沉禾就這樣倚靠在姬陽的懷裏,抵製著那心口傳來的痛感,在催眠著自己的情絲,姬陽是愛著她的,永遠隻愛她一個人。


    但是這連她自己都不能相信,她清楚的知道神石靈胎終有情滅的一日,所以催眠無效,她的心依然痛。


    除非……她看不到他。她才會好些。


    這就是情魔的遺症,如果她克服不了,就不能太長時間和姬陽在一起。


    比如此時,她的心口愈來愈痛,達到了她無法克製的程度,她隻能推開姬陽。


    隻是因為太疼,她沒能站穩,身體佝僂了下去,單膝跪地捂住自己的心口。


    「心又疼了?」姬陽驚訝的看著她,他幾次看到她麵露痛苦之色,原來……是心口痛。


    他立即彎身,要攙扶薑沉禾,卻被薑沉禾阻止,「你……你還是先走吧。我把玄武叫來便好了。」


    姬陽驚住,「小禾,你……趕我走,難道……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薑沉禾搖頭,此刻她的臉色已經是煞白不已,道:「不是……隻是一看到你,我的心就會痛,隻要你不在我麵前。我的心就會慢慢好了。」


    姬陽呆住。


    沒有想到有一日會這樣。


    薑沉禾一見到他就心痛,難道他們不能夠在一起了嗎?


    不!他怎麽能夠甘心願意?他走過去,要將薑沉禾打橫抱起,卻見薑沉禾身體栽倒了下去,他將她摟住,「小禾……你怎麽樣了。」


    薑沉禾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顫聲道:「我的心好痛,我快要壓製不住情魔了,你……還是幫我將玄武叫來。」


    姬陽見到她這麽痛苦,隻好傳訊給玄武。


    玄武此刻正等在聖主宮搬東西,得到姬陽的傳訊就立刻趕了過來。本想著姬陽是和他說搬東西之事。


    哪曾想一到卻看到薑沉禾那麽痛苦的模樣。


    而姬陽更是鬆開了薑沉禾,示意他過來。


    玄武納悶,就聽薑沉禾道:「玄武,你來扶我。」


    玄武一臉懵,目光看著姬陽,不是有姬陽在麽?需要他扶著,姬陽直接把人抱起來不就行了,也不是沒幹過。


    他想這些的時候,薑沉禾又重複了一遍,他才有些懵的走了過去,攙扶薑沉禾。


    而這時候,姬陽已經快步離開了。


    這讓玄武更是莫名其妙,「主人……您怎麽了?」


    「情魔。」薑沉禾向玄武傳音。


    「啊!」玄武震驚,「主人你……終究還是要經歷情劫啊……這……隻是您這反應也太大了。」


    不過他想想典籍中記載的那些人,都是死去活來的,他主人似乎比那些人好了許多,心裏又有些慶幸。


    這邊,姬陽藏在遠處,看著玄武將薑沉禾攙扶走,他拳頭握得死緊,已經將那罪魁禍首恨極了。


    他沒有和薑沉禾說煉心水蛭的事情,他不想讓她再操這份兒心,這件事就由他來做。


    然後他就飛向那奇異山脈。


    他知道,薑沉禾恢復後,還是會去那個地方的。


    此刻,鳳族的駐地。


    陶姝出關了。


    她神清氣爽,心情大好,薑沉禾雖然沒有找到,但是她猜測中,薑沉禾也不能太好。


    這讓她心情暢快,掃去心中窒礙,差一點兒突破境界。她現在是聖皇後期巔峰,下一步就是聖皇大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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