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這般,就好像就是圍著陣法轉圈一樣。


    摩玉忽然想起了代珵,他可是讓代珵原路返迴,不會出事了吧。


    若是代珵出事了,那麽,磨心石送不到,這都七年過去了,那大陣……還能布設成嗎?


    於是,他立刻將傳訊玉簡拿出來傳訊,但是他剛打開傳訊玉簡準備傳訊,那傳訊玉簡就「轟——」一下碎掉了。


    薑沉禾和摩玉就感覺到,這個陣法之內,好像天然形成了一種奇怪的法則。就好像是獨立形成了一個小世界,而這個小世界有著自己的法則。


    雖然這種法則不能完全製約聖皇,也不如那個薑沉禾和姬陽掉入的血湖小世界,但是這種法則也影響著聖皇的行動和判斷。


    於是薑沉禾隨意取出了一個玉簡,往裏麵透射靈魂之力閱讀,靈魂之力剛透入一絲,那玉簡也「砰——」一下爆碎了。


    薑沉禾皺眉,在山洞的時候,那位前輩也在眉心貼玉簡,為什麽沒有碎掉呢?


    摩玉沉吟了一下道:「他那個玉簡的品級很高,那上麵的陣圖很是了不得。」不然也不會靈魂迷失其中,靈魂耗盡而隕落。


    薑沉禾思索了一下,也感覺是這個原因,於是取出一個品級極高的玉簡,靈魂之力透射進去,果然是沒有碎掉。


    隨後,她麵露幾分無奈。


    沒有再取出自己的傳訊玉簡。


    因為傳訊玉簡隻是傳訊這一個用處,在仙界幾乎沒有修士用非常高品的材料去煉製他。


    所以,就算她拿出傳訊玉簡,也是會碎掉。


    怪不得那位前輩會被困在這裏,傳訊都傳不出去。


    薑沉禾很想大吼一聲試試,看能不能將陣法震碎,其實不用她試也知道不能。陣法邊緣他們雖然找不到,但是可以推測出,其十分強韌。雖然據摩玉說,他直接穿透陣法過來的。


    如果他們能夠飛行,也是能夠高高飛起,衝出去,可惜的是,這裏連瞬移都施展不了,更不用說是撕裂空間了,所有都被這個陣法影響了。


    兩人隻好無奈的一邊走,一邊查看出去的方法。


    走了三天三夜,又走迴了山洞洞口前,兩人的臉上都出現了凝重和無奈。再這樣下去,兩人隻怕會永遠被困在這裏。


    而此時,早在六年前,也就是薑沉禾入魔的一年後,姬陽和那少女已經到達了出口處。


    隻是,出口沒有了!


    少女傻傻的,呆呆的看著她進進出出無數次的出口,眼睛眨了好幾次,如同做夢一般。


    她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揉眼睛,「我……的眼睛是不是不好使了,姬陽,你有沒有看到前麵有一道門戶。」


    姬陽也在奇怪呢,明明這少女說門戶就在這裏,為什麽不見了?


    「你確定是這裏麽?」姬陽現在渾身的衣袍都亂七八糟,斑斑的全是血跡,有幹涸的,也有流淌出來的。周身瀰漫著戾氣,六年沒有見到薑沉禾,他已經處在了暴躁的邊緣。若不是已經接近出口,讓他看到希望,他早就爆發了。


    現在明明到了出口,出口卻是封閉了,他壓抑的怒火、暴戾,以及所有的負麵情緒全麵爆發了。


    這時候的他,戾氣完全外放,都將他身旁的樹木掀飛了出去。


    少女驚恐的看著他,和姬陽相處這麽多年,她雖然感覺到他情緒逐漸暴動,但是卻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連他的目光都變得可怕,好像下一刻就要毀天滅地般。


    這讓她感覺到極其的可怖,嘴唇都有些哆嗦,「沒……沒錯,就是這裏,我已經不知道從這裏進進出出多少次了,你看……那棵定天木,他的樹冠斜指的方向就是出去的門戶。」


    姬陽便順著看過去,然後手指也指向那個方向,迴頭望向少女,「是那個點上嗎?」


    少女連忙點頭,「沒錯,就是那裏,那是一個天然的門戶。」


    她快速的迴答,生怕自己迴答慢了一點兒,姬陽就會做出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但是下一刻,她就看到姬陽冷笑一聲,周身的戾氣在那瞬間暴漲了十倍,然後身形如同一柄利劍般直衝向那個點。


    其周身都是火星四濺,將其周身的空氣都是沖爆,發出劈裏啪啦的爆鳴,如果修蔓看到,一定懷疑看到了火箭,隻不過這速度比火箭快多了。


    「轟——」隻是眨眼功夫,姬陽的身體就撞擊在那個點上,少女睜大眼睛看著他,完全呆滯了,她感覺,這一刻,姬陽好像突破了自身所有的極限,達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就在他暴怒的那一瞬間,將所有的潛力都爆發了出來。這麽多年他們生死戰鬥,無數次瀕臨死亡,她都從來沒有看到姬陽爆發出這麽強的力量來。


    但是,「砰——」姬陽的身形被震飛了出去,隆隆的摔在地麵上,渾身都滲出了鮮血,從他衣服上滲透出來。


    將那染滿血的衣袍,再次浸透血跡。


    少女急忙跑過去,「啊……姬陽,你……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會死掉的,這雖然是一個小型世界,但是其法則等級很高,不是聖皇能夠衝破的。」


    但是姬陽卻將她一把推開,少女冷不防下,被她推飛了出去,摔在地麵上。


    然後她就看到,姬陽再一次沖向那個點,其速度比剛剛還快,他整個人如同陷入瘋魔。


    「不……不要這樣!」少女都哭了。


    但是姬陽卻無視他的哭聲,事實上他壓根沒有聽到,他隻知道他轟不開這裏,就見不到薑沉禾了,這麽多年沒見,薑沉禾生死未卜,雖然有薑族長測算的在,可也是五年之期過去了。


    但是這一次,他依舊被反彈了迴去,重重摔在地麵上,身體多處爆碎,地上一大片的血花。


    少女就這麽無力的看著他,一次一次被彈迴來,一次次衝上去,如同瘋狂的猛獸。


    不知道衝撞了多少次,姬陽才在被彈飛迴去後,從地上坐起身來,陷入沉思。


    此刻的他,終於是恢復了一些理智,他也意識到憑藉自己的力量,無法衝破壁障,如果要出去,隻怕是要另尋他法。


    然後他的目光重新望向那個點。


    仿佛陷入了某種推演。


    此刻的他,寧靜又沉穩,風吹起他的衣袍,他的後背也顯得卓然而挺拔。


    和方才的他判若兩人,就好像一個人的兩麵性。若不是那染血的衣袍,隻怕會讓感覺方才姬陽所做的舉動,隻是一場幻覺。


    其實,姬陽此時的腦中閃現出無數個場景,同薑沉禾一起掉入心形地脈前,他大約看到的整個地脈的地形。


    其實遠遠的,他曾有個略微清晰的印象,對於奇異地形,往往都是令他好奇的。


    而後便是他和薑沉禾一同掉入山峰上,那山峰竟是能夠自己傾斜,還有山峰之下的那巨大心髒,浸泡在血湖之中。


    還有這一路的衝殺,所麵對的妖獸,以及感受著血竅、丹田被封印的感覺。


    他陷入了推演之中,他覺得,既然這個小世界是由一個大陣衍生而成,那麽,他就以陣道破除。


    少女看到他總算是不再那麽瘋魔,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盤膝坐在他身邊為他護法。


    嘴裏也啃著幹糧和妖獸肉,她這幾天都餓壞了,急著趕路,都沒有吃東西。


    她一邊吃,一邊看著姬陽的後背,就見隨著時間流逝,姬陽的周身出現了一種道韻,這種道韻如同一道道奇怪的金色波紋在他周身蕩漾著。


    日升日落,日落又日升。


    六年,轉瞬即逝。


    姬陽坐在那裏,渾身落滿了塵土,可是他依舊一動不動,如同變成了雕塑。


    少女出不去,也隻能坐在他身旁,一邊嚐試著修煉她能夠動用的幾個血竅。


    目光望向那個門戶,也陷入恐慌和思索,她也搞不清楚那個門戶為什麽關閉了。


    而且,已經過去了六年,居然還沒有開,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如果出不去,她如何進一步修煉呢?


    而事實上,在薑沉禾空間開始崩塌,第一次重組吸收元氣的時候,就多多少少吸收了那石潭中的透明液體。


    本來透明液體要維持平衡的量,才能完全維持那個小世界的門口開著。


    失去平衡,就會逐漸閉合。


    如果姬陽和少女早來幾個月,那個地方不會立刻閉合,還會有一個縫隙,但是他們沒能提前,隻能看到閉合後的了。


    其實相差不過是一點點兒時間,就這麽錯過了,使得姬陽沒能走出大陣,這便是冥冥之中,哪怕是隻差一點點,也讓你無法達成最終的那一步。


    當然,就算姬陽出來,要找到薑沉禾也非常之不容易。


    而姬陽盤膝在這裏坐了六年,直到薑沉禾和摩玉將透明液體收起來,出去山洞探查許多日,姬陽依舊還坐在哪裏,沒有動一下。


    姬陽還並沒有完全領悟這個小世界的產生的陣道。


    隻不過他周身的道韻更加濃鬱,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散發著神聖的光芒,仿佛,這少年已經成為了天神。


    而事實上,那個山洞滴落的透明液體同血湖、以及姬陽所在的小世界形成了一個能量循環。


    是一個天然的陰陽雙心陣法形成的天然世界。


    但是這個世界本身沒有能量,不像星球一樣,本身有能量,能量耗光後就會變成一個死星。這個小世界隻能靠外界汲取能量,來維持自身世界的運轉,就是不斷的從外界吸納活物,令其變成血水。


    而這些血水經過沉澱後形成那透明的液體,為整個世界的結界提供能量。


    本來雙心形成的結界都會有一個小小的門戶,這是陰陽雙重作用的效果。


    也就是說,除了薑沉禾所在的磨心石附近有個山洞,另外吸心石一方也有著一個地方有透明液體滴落。


    維持著各自運轉,但是現在磨心石一方的透明液體被薑沉禾吸收了一些,使得磨心石這邊的能量弱於吸心石,那門戶乃是陰陽相鬥形成,陰大於陽,那門戶自然會逐漸消失。


    而現在透明液體全部被摩玉和薑沉禾取走,陽部分就更顯得薄弱。門戶就更不會顯現了。


    除非薑沉禾和摩玉將吸心石頭那邊的透明液體也取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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