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薑思寧完全愣住了,打他的是她,不是他們家丹師,他找他們家丹師決鬥作甚?


    她瞟了一眼薑望頁,見薑望頁的修為隻有分神後期巔峰,有所明悟。


    心想,「哦,你打不過我,要打我們家丹師,真真是卑鄙小人,還丹穀的丹師呢!我呸!」


    樂丹不知道她想什麽,見她許久不說話,不耐煩道:「你們家丹師不敢?」


    薑思寧又被氣樂了!


    這時候,樂丹已經被人攙扶了起來,薑思寧指著他鼻子怒道:「你還丹穀的煉丹大師,真夠卑鄙,明知道我們家丹師修為比你低,還問我家丹師敢不敢和你決鬥!你這不是明擺著要欺負我們家丹師麽!卑鄙小人!」


    樂丹的臉色刷一下黑透了,腦門上的青筋直蹦,怒目瞪著薑思寧!


    薑思寧更憤怒,指著他的鼻子道:「瞪什麽瞪?你想和我們家丹師決鬥,要欺負我們家丹師修為低,沒門兒!想決鬥,我奉陪!」


    說著,已經拉開了架勢,要和樂丹打一架。


    樂丹的臉黑成了鍋底,渾身都在發抖。


    白飛崖終於忍不住,拉了一把薑思寧,輕咳一聲,「那個……什麽,樂丹說的決鬥是鬥丹,不是打架。」


    「啊……什麽?鬥丹……不是打架?」


    薑思寧還是一臉懵的看著白飛崖。


    丹鬼的修士已經發出譏諷之聲,「果真是土包子,連丹道界的規矩都不曉得。」


    「咳……這是丹界的規矩。」白飛崖也解釋道。


    「哦……」薑思寧徹底明白了,收迴了架勢。


    「哦,鬥丹……鬥丹……」薑思寧重複著這兩個字,忽然想起有件事她不曉得,向白飛崖傳音道:「那個樂丹師是幾品?」


    「七品。」白飛崖傳音。


    「七品……」薑思寧心裏重複著,「望頁才是六品巔峰,這也鬥不過呀,不能應呀!奶奶的,這樂丹師真黑,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怎麽?你們家丹師鬥丹也不敢?」樂丹見薑思寧一直不應,眸色有些陰冷。


    薑思寧當然不搭理他,她在想辦法能不能去姬家借一位來。


    但是……似乎在丹道界都互相認識,這行不通……


    她想這個的時候,丹穀的修士看她猶豫,發出嗤笑,「是薑氏的丹師境界低下不敢應吧!就這低微的境界,還想超過我們丹穀,簡直是癡心妄想!」


    「哼!囂張!」薑杜若大怒!但內心卻是無奈,她很清楚他們家煉丹師的境界。


    「哈!我們丹穀囂張,自是有囂張的資本,如你們薑氏這般……」


    「我和你鬥!」薑望頁忽然向前一步,打斷了丹穀弟子的譏諷。


    丹穀所有弟子都望向薑望頁,包括丹鬼大師也是如此。


    便見是一位英俊的青年男子,他眉目柔和,年紀不大的樣子。


    「你是七品煉丹師?」樂丹盯著薑望頁發問。


    若不是七品,而是個六品的,那還比什麽。


    薑望頁煉丹境界達到了六品巔峰,還沒有突破到七品,但是卻不能在這時候說,那豈不是矮了對方一頭,薑氏的氣勢不能輸!


    不然說他是六品,他現在站出來也沒有什麽意義了,還是會被丹穀嘲笑!


    「不錯,我是七品丹師!」他其實隻差一線突破到七品,而那一線就缺少一點兒壓力,他想,或許在這種壓力下,他突破到七品也未可知。


    「好,那就你了,你可不要反悔,你應當知曉丹道界的規矩吧?」樂丹死死的盯著薑望頁,眸光愈發陰鷙,但偏偏嘴角扯出一抹笑來,顯得十分詭異。


    薑望頁點頭道:「絕不反悔!」


    「好!」樂丹冷笑,「我們鬥七品固神丹,輸的那個自爆!」


    「什麽自爆?」薑杜若大驚失色,目光刷的瞟向樂丹,拳頭死死的攥緊,「樂丹師,你這未免太過分了吧?」這也太狠毒了!自爆搞不好連靈魂都會受創,輪迴都艱難!


    樂丹嗤笑,「決鬥自然是生死之鬥!」說完目光再次瞟向薑望頁,「你想退縮?」


    薑望頁搖頭,他在丹行也有兩年了,自然知道丹道界的規矩,搖頭道:「不會!」


    「望頁!」薑杜若拳頭攥得咯吧響,薑望頁這不是送死麽?


    樂丹見薑杜若的表情,便知薑望頁煉丹水平必然和他差上一大截,不禁哈哈大笑,「那好,事情就這麽定了,半月後,公孫公子婚宴上,我們鬥丹,讓天下修士見證!」


    所謂讓天下修士見證,就是讓薑氏在天下修士麵前丟臉麵,薑氏的丹師和他們丹穀的修士鬥丹自爆而亡,薑氏還想壓過他們丹穀,那時候會被天下修士恥笑。


    薑望頁聽聞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樂丹要在公孫玉婚宴上,那自然是要讓天下修士知曉,一旦他輸了,不僅僅是他隕落,還輸了薑氏在丹道界的地位,天下修士每每談到丹穀和薑氏,都會將這件事提出來。


    將會成為他們薑氏的恥辱,丹穀將會壓薑氏一頭,薑氏再超過丹穀就將十分艱難。


    哪怕是他們薑氏的丹道傳承遠遠高於丹穀,將來想要改變這個壞印象,也不容易。


    名聲對於一個家族、對一個商鋪的發展,實在是太過重要了,口碑就是一個商鋪興旺發展的關鍵,沒有好的口碑和名聲,用什麽吸引天下修士前來購買?


    所以此事關係重大,但薑望頁依舊沒有退縮,他堅信,雖然他現在丹道境界上不如樂丹,但給他半個月的時間,他突破的機率很大。


    而且,丹穀的傳承缺失太多,哪怕是他境界差上一些未必會輸。


    這一次,他一定要贏,為他們薑氏建立天下第一城打下基礎,他們薑氏的天下第一城,自然是要丹道、符道、器道都是第一,才擔得起天下第一城的名號!


    「好!」薑望頁堅定的點頭。


    「哈哈哈——」樂丹哈哈大笑!仿佛已經看到了薑望頁自爆,薑氏被他羞辱。


    薑思寧當眾打他的臉!是真的打他的臉,給了他兩個巴掌,不拿薑氏瀉火,他這口氣如何能順暢?他要用這次鬥丹,死死將薑氏踩在腳底下,讓薑氏永遠無法在丹道界抬起頭來!


    然後……壓了薑氏的氣勢,順其自然的讓他們俯首稱臣,乖乖教出清脈丹、生機丹的丹方,不然,他們的師父必然不會指點他們這些境界低下的土包子!


    此事定下後,白飛崖和薑家修士的臉色都不好看,但還是強撐著笑意邀請丹鬼大師入鎮主府住下。


    畢竟天涯鎮自然要有天涯鎮的風度,將人趕出去,那就太小家子氣了。


    不過他們目前為止不算吃虧,那樂丹還被薑思寧當街打了兩巴掌,對稱的巴掌印兒,哎,真是想遮擋也遮擋不住呀!


    丹鬼大師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言,就隨著白飛崖入鎮主府,安頓了下來,要等待和天涯鎮的修士一起去公孫家。


    參加婚宴不重要,重要的是鬥丹。


    薑家這邊看著丹穀的修士昂著下巴住了最好的客院,一個個氣憤不已。


    薑月靈小臉兒氣得鼓鼓的,從廚房拎出兩把菜刀,風風火火沖了出來。


    薑杜若詫異,「小丫頭,你幹嘛去?」


    薑月靈怒髮衝冠,「哼!丹穀太卑鄙,讓本小姐用菜刀先砍了他,看他如何欺負咱們家丹師!」


    「額……」薑杜若等人看著薑月靈那隻有分神期的修為,完全石化了。


    最後,薑思寧磕磕巴巴道:「小丫頭,你確定,你這兩把菜刀不會崩掉?那傢夥可是合體期的修為。」


    ……


    類似的事情在很多薑家修士當中發生,哪怕是他們知道自己打不過樂丹師,也氣得咬牙切齒,能吐對方一臉唾沫都是好的。


    白飛崖可不敢給這些祖宗安排差事,不然還沒有鬥丹就打了起來。


    這邊,薑思靜蹲坐在一棵柳樹下,用手指一筆一筆的在地上寫字。


    柳樹前,是一方湖水,柳枝輕輕撫動著湖麵,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


    隔著一座牆,是一座小樓,小樓前是幾棵榕樹。


    她依稀記得,兩年前……不!是快三年了。


    他站在那棵榕樹下等了她一晚上。


    而不到三年,他已經離她而去。


    「從此以後不要再愛我了,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我們的緣分到此結束,日後再見便是敵對。」


    普陀城外,他離去時候的場景還迴蕩在腦海,一次又一次,無法抹去。


    她抬起頭來,望向遠處的高牆,還能看到她住的那座小樓。


    她迴來後,就從那裏搬出來了,她想要用這種方式忘記,永遠忘卻,將那個人從記憶中抹去。


    可是卻發現並不是那麽容易抹去的。


    她這段日子一直克製著自己,努力不去想,對!隻要不想,就不會痛,就會慢慢遺忘。


    可是她發現,有種情緒就需要發泄出來,才能舒服。


    可是現在,她卻有些哭不出來了。隻是木然的看著高牆後的小樓。長久的蹲坐在柳樹下,仿佛化成了一尊雕塑。


    不遠處的梧桐樹枝上,靠著一位少年,看看月亮,又看看蹲在柳樹下的少女。


    臉上終於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都多少天了?這丫頭天天尊在這裏,扮成木雕,太煞風景了!而且還沒完沒了了!他可不想天天看一塊木雕,他要好好曬月亮!


    他從梧桐樹上跳下來,來到少女的背後,使勁兒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這個木雕一般的女孩兒終於動了一下,但之後……就沒有更大的反應。


    他有些無語,「喂!我說你,每天都蹲在這裏,畫啊畫!你不煩麽?本少都煩了!」


    但是他說了這麽多的話,那少女依舊不言不語,像是木頭一般盯著地麵上的字發呆,和之前的每天一個模樣。


    「喂!」少年一下子跳到了少女麵前,不耐煩的去戳她的臉,「你到底聽……」


    一個「到」字還未說完,他就呆愣在原地。


    月光下,少女仰起臉,淚水洶湧在她雪白的麵頰上。


    「你……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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