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是隨著丹鬼大師出丹穀出現在中原而傳播出來的,顯然丹鬼大師這是向著天涯鎮走。


    修仙界修士有所耳聞,薑家族長現今在天涯鎮,而天涯鎮據說有著薑氏品級最高的煉丹師,丹鬼大師想要了結這件事,自然要去天涯鎮。


    這兩年,丹穀一直安安靜靜,事情自然就被修士們慢慢遺忘,而今丹鬼大師出現,也必然被修士們再度想起。


    這時候,丹鬼大師在距離天涯鎮萬裏的一家茶樓裏,就聽到茶樓中說書的唾沫星子橫飛的講述這件事。


    各大茶樓又因此事爆滿,有很多近幾個月才出關的修士,壓根不知道兩年前發生的這件大事,聽得津津有味。


    說書的大體上講的也是那影像上發生的事情,薑沉禾和姬南初蒙麵斬殺丹穀兩位長老,顯然是有意隱瞞身份,不想讓人知曉,卻在打鬥間意外被洪長老、萬長老揭開麵紗,暴露了身份。


    薑沉禾乃是修仙界一代製符大宗師,姬南初是姬家少主,兩人皆是修仙界地位崇高之人,卻幹這等齷蹉之事,很多修士初聞都極為不齒。


    同時也好奇丹穀的態度,相互猜測,詢問著,「你們說這次丹鬼大師出丹穀,會如何解決這件事?」


    「丹穀乃是整個修仙界的丹道聖地,薑氏雖然靠生機丹、清脈丹這兩年發展起來,和丹穀卻無法相比擬,丹穀千萬年的底蘊豈能是薑氏兩年能比得了的?薑氏和丹穀比,一個是叫花子,一個是皇帝,所以這事兒必然不能善了。」


    雖然例子誇張點兒,但是丹穀和薑氏的差距比方的也相當形象了。


    「嗯,對!」修士們紛紛點頭,「丹鬼大師性子一向驕傲,連大乘期修士的麵子都不甩,更何況一個小小的薑氏,隻要丹鬼大師聲明要對付薑氏,必然有無數高階修士願意相幫。」


    討好了丹鬼大師,那可是意味著得到稀缺丹藥的可能啊!


    九品丹啊,誰不想要?


    丹鬼大師就坐在一樓大堂,看著修士們談論此事的麵孔,麵上沒有笑也沒有怒,平淡無奇,隻有她眼睛裏流動的光彩能確定,她的確是有些情緒變化的。


    她沒有蒙麵,也沒有易容,就是本來麵貌,但卻無人識得她。


    當今修仙界,幾乎無人不知她的大名,但知曉她麵容的卻少之又少。


    在他們不遠處的一桌修士聽完說書的講完,氣得直拍桌子。


    「哼!薑氏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垃圾家族,竟然敢和丹穀叫板活得膩歪了!就這樣的家族,出售丹藥老子也不買!」那修士義憤填膺,仿佛是十多年一直在閉關,連薑家崛起都不曉得。


    這在修仙界實在是不算是稀奇,修士閉關個幾十年,對於外麵的消息自然是閉塞的。


    「哈,就是,什麽垃圾家族!丹穀乃是煉丹聖地,他們連丹穀都冒犯,蒙麵殺人偷襲,就憑薑家那什麽狗屁族長的人品,幹的齷蹉事兒,薑氏開的商鋪也是一個欺客的商鋪,他們的丹藥不能買!」又有一個修士義憤填膺的說道。


    他的嗓門極大,仿佛激憤異常,情緒都有些失控了。


    這樣大聲音自然被其他修士聽到,一些個崇拜丹穀以及一些個正義之士也舉手高唿,「不錯,這樣欺客的商鋪不能買他們丹藥!」


    「拒買薑氏丹藥!」


    加入的修士越來越多,唿聲震天。


    他們大多是消息閉塞,出關不久,當然也有姚家、風家、公孫家勢力的修士。


    他們來這裏,就是推波助瀾的。


    還有一些個修士純粹是為了討好丹穀,想從中獲得點兒好處。


    「對了,薑氏開的丹藥鋪子叫什麽名字?」


    忽然有個大漢發問,光說拒買薑氏丹藥,連人家鋪子不知道,萬一一出門買錯了那就鬧笑話了。


    「嗬嗬……人家丹藥鋪子的名字可是霸氣得很,叫做薑記丹行。」


    「薑記丹行,我艸,口氣不小,嗬嗬怪不得要偷襲丹穀,原來這麽大的野心,不過這樣垃圾的齷蹉的家族想超過丹穀,癡人說夢!」


    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


    那座城叫做真爻城,也有薑氏的丹藥鋪子,很快就有修士去薑氏丹藥鋪子鬧事,又砸鋪子,又強丹藥。


    打著正義的口號,卻是幹強盜的行徑。


    這些修士突然降臨,薑家修士措手不及。


    丹鬼大師同其幾位徒弟走在大街上,遠遠看著這一幕。


    丹鬼大師的一名弟子麵露譏諷之色,口中冷哼,「一個小小的薑氏膽敢觸犯丹穀的逆鱗,就是找死,也不照照鏡子,自己也配?」


    說完甩袖而去,仿佛多看一眼薑家的丹鋪,都髒了他的眼睛。


    這是一位男修,是丹鬼大師的二徒弟,七品的丹師,年紀不足千歲,不足千歲成為七品丹師自然驕傲。


    多少修士鬍子花白都突破不到六品丹師呢?


    丹鬼大師的表情卻依然沒有多大變化,向城外走去,乘坐飛舟繼續向天涯鎮趕路。


    距離天涯鎮最近的柔安城,一家茶樓頂層。


    定安、公孫老祖、風家老祖、姚家老祖齊坐一桌,烹茶飲啜,也在談論現今修仙界盛傳的談資。


    「薑氏和丹穀之事已經在整個修仙界盛傳,丹鬼大師聽著那些傳言,必然會不久就找上薑氏。」姚家老祖笑嗬嗬的說道。


    定安道:「丹鬼大師性子驕傲,在你我等大乘期修士麵前都不假辭色,更何況對待偷襲斬殺他們丹穀的薑氏?薑氏斬殺丹穀長老,就是對丹穀的挑釁,依照丹鬼大師的脾性,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冒犯。」


    「不錯,正是如此,隻是不知丹穀如何處理這件事了。」風家老祖也笑。


    公孫老祖笑嗬嗬道:「哈哈,現今已經有眾多修士拒買薑家丹藥,在薑氏丹行鬧事,可見雖然薑氏在修仙界經營兩年,名聲和威望遠不及丹穀,一個剛剛發展起來的薑氏,就如同幼苗,不老老實實的,還去冒犯丹穀,自然是被丹穀這棵大樹絞死根脈,令其夭折隕滅。」


    「哈哈哈,正是正是……事情這麽順利,還不多虧了姚兄的高策!」


    定安、公孫家、風家、姚家老祖皆是大笑。


    薑沉禾、姬南初蒙麵斬殺丹穀長老之事他們沒有推波助瀾,當然也不需要,隻要丹鬼大師一出現,兩年前的事情必然會被重提。


    所以他們隻需要在這件事重提的時候讓自己人挑起拒買薑氏丹藥之事便可。


    這件事在整個修仙界傳播,崇敬丹穀的修士眾多被一扇動,事情就鬧了起來。


    而且,此事不但惡化了薑氏和丹穀的關係,還讓他們撈一筆,從薑氏搶丹藥,那也算是一筆收入呢,薑氏別的丹藥不說,生機丹、清脈丹那都是好東西,哈哈哈……


    不過這些不夠,他們還要繼續看,好戲還在後頭。


    他們喝了一會兒茶,目光皆望向天涯鎮的方向。


    事實上,他們在這裏是看不到天涯鎮的,這座距離天涯鎮最近的城,還要行數百裏才能到天涯鎮,不過大乘期修士用神識掃過去不需要幾個唿吸。


    他們四人在這裏,就是等著看薑氏和丹穀相鬥的好戲。


    他們早就用神識鎖定了丹穀的飛舟,看著丹穀的飛舟在天涯鎮前降落。


    丹鬼大師前來天涯鎮,是早就通知白飛崖的。


    丹穀的飛舟有特殊標誌,到天涯鎮境內的時候沒有刻意隱藏行蹤,不像是降落在其他大城的時候會隱藏,免得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要知道丹鬼大師一出現,那可是無比的轟動,崇拜她的修士不可計數,若知道她出現,那她還不被那些修士圍得裏三層外三層,呆在那地方,別想走了。


    而到了天涯鎮就不一樣了。


    到了天涯鎮,天涯鎮鎮主必然要親自迎接,到時候必然有天涯鎮高階修士維持秩序,自然並不是任何人都能接近丹鬼大師。


    雖然丹穀、飛月城、天涯鎮分別是煉丹、煉器、製符的聖地,但是這三大城丹穀是老大,地位最為崇高,千萬年來都是如此。


    所以若是天涯鎮鎮主去了丹穀,丹鬼大師懶得去迎接,就不迎接了,但是丹鬼大師來天涯鎮,天涯鎮鎮主必須要親自迎接。


    天涯鎮看了丹穀千萬年的臉色,都形成了習慣,自從得到丹鬼大師要來天涯鎮的消息,就在等待了。


    一看到有著丹穀標誌的飛舟降落,白飛崖等人率領符道閣長老親自去迎接,薑族長、薑夫人、薑思寧、薑沉蘿、薑思靜等薑家修士也在其中之列。


    天涯鎮大半合體期大修士出動,十萬分神後期巔峰的修士維持秩序,將激動的修士擋在兩邊,讓他們無法接近丹鬼大師。


    這陣仗不亞於世俗界迎接皇太後了。


    丹鬼大師被眾人簇擁著,表情淡淡,對於如此盛大的迎接,隻是覺得理所當然而已。


    她早就站在丹道界的巔峰,也就是九品煉丹師的境界。


    而白飛崖現今也不過是十品符銘師,距離製符界巔峰還差上太多,算不上宗師。終究是還是感覺矮了丹鬼大師太多,哪怕是他們天涯鎮的鎮主也是製符大宗師,可薑沉禾沒在……


    全程迎接,丹鬼大師皆是不假辭色,而丹穀也沒有提薑沉禾、姬南初斬殺丹鬼長老之事。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到了鎮主府再談,無論是丹穀,還是薑氏都心知肚明。


    但在臨近鎮主府的一條街上,出現了擁堵,哪怕是天涯鎮的高階修士在極力疏通,還是沒能疏通開。


    「哼,老子就是搶薑家的丹藥了怎麽著?薑家這種垃圾家族連族長都幹偷襲蒙麵殺人之事,經營的商鋪能有什麽信譽?哼!這等家族,就是賊窩,竟幹齷蹉之事,那些丹藥,那些靈石,必然是欺騙客人賺來的,老子搶這些欺客之財,再散財給天下修士又有什麽不對?」


    在那擁堵的人群中,有一位大漢,義憤填膺的說著,舉起一隻手臂高唿,「諸位說道友是不是?」


    他的周圍,立即有無數修士響應,「道友說的對!像薑氏這般賊窩建立的商鋪就要從修仙界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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