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老祖將神識蔓延出去,看到了樹林裏有鳥巢,鳥巢裏有鳥蛋,道:「應當是他們從小就長在這裏,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環境。」


    就像生長在極寒地帶的生物不畏懼寒冷,沙漠中的生物耐暴曬一樣。


    這些鳥的祖先恐怕就受到這一元重水的滋養,早就變異了,體質恐怕非同一般。


    於是又有修士萌生在這裏抓幾隻鳥,坐著鳥迴去的念頭,可是整個小島實在是太小了,隻有方圓幾畝地,別說大乘期,連元嬰期的神識都能一下子籠罩全部,這裏隻有很小的小鳥,沒有大型的禽類。


    別說坐鳥了,小鳥承受不住他們一個巴掌的重量。


    找不到大型的禽類也就算了,這片小島上連隻妖獸也沒有,除了樹木就是草,而且樹林是很小的一片,好不容易能找到幾根瘦不拉幾的蟲子。


    就是修士想要饞嘴烤個兔子肉都別想,哦,不對,是兔子毛都沒有。


    「娘的,這是什麽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修士們爆粗口,這破地方人哪裏能呆?


    就是坐牢也有一口飯吃不是?


    就在這時候,一群小鳥從修士們的頭頂飛過,「噗噗噗——」好像什麽從天空中掉了下來。


    修士們隻覺得腦袋上一熱,伸手一摸,一坨新鮮的鳥屎出現在手心,還冒著熱氣。


    「艸!」修士們爆了粗口,這是華麗麗的迴答他們這個地方的鳥是拉屎的……


    「娘的,臭鳥!」氣急敗壞的修士追著小鳥要將他們烤肉吃。


    但是小鳥們一撲靈就飛到了海上,修士們抓不住,氣得直跳腳。


    「這裏沒有修煉資源,又隻有水元氣最濃鬱,我們被困在這裏,隻怕支撐不了太久。」修士們可以不吃飯,但是不能沒有靈氣。


    就在這時候,海麵上突兀起風了,這令很多修士打了一個寒顫,因為他們來這裏許久,海麵一直十分平靜,還是第一次起風。


    所有修士不由自主的向遠處望去。


    茫茫滄海之邊,好像有一葉小舟行駛而來。


    那小舟看上去不快不慢,卻不知怎麽的,一轉眼就到了他們近前。


    所有修士都嚇了一跳,便見小舟之上是一名老者,手中一根長長的竹竿,老者就用竹竿撐船而行。


    老者頭上戴著青色的鬥笠看不清容貌,鬥笠的青紗隨風而動,老者身體略微佝僂著,看上去十分的消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刮跑,但是誰也不敢輕視這位老者。


    「貴客,要乘船麽?」老者似乎向這邊望過來,詢問眾修士。


    修士們都瞪大眼睛看著老者那一葉扁舟,很想把自己的寶器扔水裏試試,是不是能飄起來,但答案絕對是否定的。


    他們試了很多次,絕對會掉下去。


    但是老者的一葉扁舟卻能穩穩的飄在海麵上,必定不簡單。


    修士們警惕的看著老者,背脊發涼。


    薑沉禾也向這位老者望了過來,老者一身青色袍子,靜靜站立,似乎並不著急修士們迴答,就閉目等在那兒。


    他周身的氣息普通,好像隻是一個普通的渡船老者。


    薑沉禾和姬南初對視一眼,有修士已經開始排卦測算吉兇,他們看不出老者身上的端倪,隻能問問老天了。


    薑沉禾也在閉目用心竅感應著,也排了好幾個卦,良久後,睜開眼睛看姬南初,姬南初向她搖了搖頭,顯然姬南初也沒有測算出兇卦來。


    這對於他們很有利。


    薑沉禾又望向薑思寧等人,眾人卻都隻是望著她,似乎都在等薑沉禾做決定。


    其實他們也隻有一個選擇而已,留在這裏必然是壽元耗盡而死,沒有修煉資源,修為難以寸近,而眼前這位老者雖然摸不清身份,卻也是一線生機。


    這是一場生死的賭博,輸了隕落,贏了逃過一劫。


    所以薑沉禾微微一笑,朝老者施禮道:「敢問前輩,船價幾何?」


    薑沉禾此言一出,眾人便看到青色鬥笠之下,老者仿佛隱約睜開了眼睛,然後朝薑沉禾望了過來,比了一個請的姿勢,「貴客上船,不收船費,貴客請。」


    薑沉禾又轉頭和姬南初對視一眼,此時小舟就靠在小島邊緣地帶,兩人十指相扣,縱身飛向小舟。


    薑家的修士見薑沉禾動了,也紛紛縱身飛了上去,源袖、彌落也不例外。


    再後麵的修士卻皺起眉梢,那小舟那麽小,能載幾個人,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不管跳上來多少人,在小舟之上都不顯得擁擠,仿佛剛剛好的樣子。


    這下修士們明白了,這座小舟乃是一個芥子空間。


    妖皇、眾大乘皆紛紛跳了上去,在孤島上等死,和賭一把,他們自然選擇賭一把。


    所有的修士幾乎都跳上了小舟,這些修士最低修為也是元嬰期,心性堅韌,都經歷過生死,一下子就做出了決定。


    般若、固上上船後,頻頻向老者望去,傳音交流著,「總是感覺此人似乎有些熟悉。」


    但是也僅僅是熟悉而已。


    茫茫滄海,一葉小舟行駛在海浪中,滔天的海浪將小舟掀起,仿佛吞噬入海浪中,但是小舟內的修士卻感覺不到一絲的風浪,而是坐在陸地上一般平穩。


    沒有一絲風的感覺。


    而老者就站在小舟旁,用竹竿撐著小舟前行。


    這場麵詭異的讓人背脊發涼。


    在大海中巨船都抵不過海浪,更別提這一葉小舟了。


    而且人家用竹竿撐小舟,當是你家門前的小河呢?一根竹竿能撐到河底部?


    「我們一會兒會不會被這位老者掀到海裏去?」修士們驚恐的傳音入密。


    他們一旦落水,就會被重水擠壓而隕落。重水的壓力連大乘期修士都承受不住。


    「我倒是覺得我們一會兒被他吃掉的可能性比較大,不然他載著我們作甚?沒準他就是海中的海怪。」


    時間就在修士們忐忑不安中度過,小舟行駛的很快,似乎是幾刻鍾的功夫就看到了對岸了。


    小舟平穩的停在岸邊,老者用竹竿頂住,對修士們道:「貴客,岸邊到了。」


    修士們麵麵相覷,顯然誰也沒有想到老者真的就隻是送他們到對岸,一個個趕忙縱身跳向岸邊,以免中途發生意外。


    「嗖嗖嗖——」修士們速度很快,近十萬修士,隻是片刻功夫就都下來了。


    腳下站實了,心裏也踏實了,趕忙轉身向老者道謝。


    但是……


    茫茫滄海,那一葉小舟不見了,接著,整片大海也不見了,再看,周圍的場景也變了。


    方才還是荒涼的一片,出現了一個個墓碑。


    「這這這……這怎麽變成了一片墓地?」墓地給人一種陰森之感,雖然修士不怕鬼,但是陰魂修煉到一定境界也是能成氣候的。


    修士們快步的向前走著,因為墓地之外是高山流水,盎然的景致,他們盡快離開這裏就是了。


    他們快速的飛掠著,當飛掠過所有的墓碑,見到最前麵有一個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著:「生死禁地,進入者,死死死死!」


    四個「死」字筆力渾厚,令人隻是看著就心神震顫。


    進入者死,他們剛剛皆是從禁地出來的。


    修士們站在石碑前,又向海的方向望去,但是還是一片墓地,怎麽看都是墓地。


    薑沉禾開啟心竅之眼,她感覺這大概是一個高品級的幻境。


    果然,在心竅之眼下,她又看到了茫茫的滄海,滄海之上隻有一座孤島,什麽也沒有,卻不知怎麽地,她仿佛聽到了穿越時間和空間的嘆息。


    那聲嘆息飽含著滄桑。


    仿佛曆經滄海桑田,看遍事態變遷的滄桑。


    隱約間,那滄桑直透她的心神。


    仿佛在訴說,「歷經滄海桑田,我在這裏已等待太久,太久,隻為了渡一人上岸,隻為渡一人……」


    他不知道等待了多少個滄海桑田的變遷,卻隻是為了做一件事,渡一人上岸。


    「小禾,怎麽了?」突然間薑沉禾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一下子迴過神來,眼前的景色消失不見,隻是仿佛遠處的那座孤島,變大,變大……似乎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玄武。


    那不是一片孤島,而是一隻巨大的玄武……一座孤島怎麽能抵得住滄海桑田呢?


    普通的滄海,怎麽能經得起滄海桑田的變遷呢?所以,不是普通的海,也不是普通的孤島……


    「沒什麽。」薑沉禾對姬南初笑了笑。


    一行人向墓地外飛掠而去。


    飛向高空,踏雲而行,一切的景物終於在腳下,隨心所欲。


    修士們終於找迴了自己。


    隻不過放眼望去的景色是陌生的,此時已經是二月初,正是冰天雪地的時節,這裏卻是暖風拂麵,天氣暖和。


    遠處隱約看到大城座座,古寺、寶塔、鍾聲,還有成片的金色菠蘿花,桫欏樹隨風擺動,綠色的波濤蕩漾,一波又一波翻滾著。


    有身著袈裟的和尚站在古寺之外,香客拾級而上,虔誠入寺跪拜。


    這裏佛教興盛。


    眾修士相互對視一眼,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望了望固上。


    隻不過隻是關注了一瞬,就看到極遠處,有一座巨大的山巒十分的醒目,上麵若隱若現幾個字。


    「萬壽山」。


    「萬壽山!」修士們吃驚,「這不是藏寶圖上麵的那座山嗎?


    「莫非那藏寶圖是真的?」修士們都露出驚喜之色,迴憶著藏寶圖中的內容。


    圖上很清楚的標註著尋寶的路線。


    前麵他們不知如何找,但是看到這座萬壽山,據藏寶圖上標註,便是沿著萬壽山的方向走就是了。


    而與此同時,萬壽國突現這樣多身著異服的修士,很快被萬壽國的探子稟告給了皇室。


    突現大量異族修士,此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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