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陸成珺才覺得,她真的是苦盡甘來,此番穿越重活的這一世真真值得了。


    不,是太值得了,比那些穿越小說中寫的還奇遇,她能夠活一千年,不,是一萬年!


    一萬年啊!那是多麽漫長的歲月啊。


    想想中華五千年的歷史,就是那麽的漫長,一個朝代才幾百年,而她呢,要活多久?一想到美好的未來,她都興奮的無法入睡。


    她相信,薑沉禾哪怕是修仙了,也絕對沒有來過這仙境般的地方,因為在路上,師父已經和她講過了,隔著那片大海是世俗界,雖然有修士,修為卻很低。


    而這裏是修仙界,並不是世俗界可比。


    她心中暗暗發誓,等到她修煉有成,一定迴到世俗界報仇,將她這些年受過的苦全部還迴去!她要讓薑沉禾也好好常常生不如死的感覺!


    那時候的她,捏死薑沉禾還不如同捏死一隻螻蟻?


    三日後,陸成珺一行人降落在天機宗內。


    西方天機宗在西方是一個中型宗門,雖然是中型宗門,但是因地處西方的寶地,無論是靈氣濃度,還是占地麵積都遠超當年的玄天宗。


    陸成珺走在玉石台階上,震撼的無以復加,再看那琉璃的磚瓦,恢宏的殿宇,金子、玉石、夜明珠……


    簡直閃瞎了她的眼睛,尤其是腳下,這都是上等寶玉,可是卻用來鋪地,台階就是貨真價實的玉石啊!


    天啊,太奢侈了!這簡直就是想像中的天堂,金磚鋪地,玉石成階,要不是怕丟臉,愛財如命的她必定上去摳一塊兒!


    獨孤衍也完全看傻了,大腦都轉不過彎來,直到天機宗宗主叫來一個弟子,「帶他去外門。」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要被安排住處了。


    陸成珺也反應過來,看著獨孤衍離去的背影,問道:「師父,他會被帶去哪裏?」


    天機宗宗主慈愛的笑道:「珺兒,你不必管他,往後你們便是兩個世界的人,你乃是為師的真傳弟子,是宗門的天才,不是他能比的。」


    陸成君剛剛修煉,對於這種差異還是不大明白,隻是乖順的點頭,「是,師父。」


    正如天機宗宗主而言,她被定為真傳弟子,有自己的山峰,有自己的閉關室,有自己的藥園,還有伺候的僕人,而又因她擁有四個心竅,被天機宗宗主寄予厚望,可以說闔宗的資源都傾向她,哪裏是獨孤衍可比。


    獨孤衍被一個弟子待到一個殿宇內,他隻覺得整個皇宮都沒法和這個殿宇比,他領了一個玉牌,正是外門弟子的青色玉牌。


    之後被帶著安排住處,一路上,行走的弟子向他投去異樣的眼神,此時的獨孤衍看上去就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臉部有皺紋,頭上白髮也有一半。


    年紀很大。這在修仙界是幾乎很少見的。


    尤其是在西方修仙界這樣靈氣濃鬱之地,別說四五十歲感氣期,連十歲感氣期的都沒有。


    所以修士們的眼神是鄙夷的。


    「哪來的老頭子!」


    可想而知,在這些鄙夷的目光下,獨孤衍日後的日子不好過,分發的丹藥被搶,粗活累活讓他幹,他住了沒幾個時辰,一下子體味到了修仙也並不是那麽美好。


    雖然他善於權謀,但畢竟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陸成珺。


    他想,陸成珺也是初來乍到,想來和他的情況差不多,隻可惜不知她在哪裏,若是知曉,他們也好有個照應。


    他雖然知道那兩個仙師對陸成珺好些,卻因對修仙所知甚少,並不知道二人資質的差距使得待遇相差懸殊。


    天涯鎮,悅華院。


    薑沉禾一行返迴來後,白飛崖按照薑沉禾的意思置辦了一桌酒席,他們並沒去酒樓,而是讓廚子送到悅華院。


    天涯鎮最大的酒樓聽聞是為薑沉禾做菜,掌櫃都激動壞了。


    薑沉禾、姬南初、薑思靜、魔皇就坐在悅華院的涼亭裏,涼亭裏有一張石桌,薑沉禾置辦酒席就是為了魔皇。


    她向魔皇施禮道:「公子救了家妹的性命,沉禾感激不盡,今日真是太失禮,連累公子來迴跑,此時才消停。」


    魔皇聽她說話的時候大拇指摩挲著杯沿,目光和薑沉禾平視,他這種姿勢十分得體,正是大家公子的禮儀,但是心思已經轉了千百迴,他隱約覺得眼前這少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自從他見薑沉禾都沒有細看,再加上他本就知道眼前這少女是人族的製符大宗師,所以也無需細瞧,直到坐了這麽近,他因禮儀之故,不得不同其對視的時候,才算是對她的臉大概有了些印象。


    不錯,就是大概,他極少去細看一個人的臉,憑藉他的身份,沒有幾個人值得他細細記住麵容,所以此刻薑沉禾的臉才同記憶中那少女重疊了。


    魔之門下,煞氣大坑旁,那個紫衣少女,原來是她!


    事情真是有趣了,太有趣了!


    他想這些的時候,不過是在腦中閃爍了一瞬間,在薑沉禾等人的視線下,他幾乎是沒有停頓的說道:「薑小姐客氣了,往後,我們興許就是一家人,我能救思靜,也是我們的緣分。」


    「哢吧——」一聲,薑沉禾下巴險些掉了,震驚的看著魔皇又看看薑思靜,卻見薑思靜羞澀的低下頭去,總算是明白了怎麽迴事兒。


    她的頭不由自主的轉向姬南初,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


    同時薑沉禾也感覺到心底有種不安之感,尤其是迴想自己昨日剛剛看到眼前這個人就吐血了,不安感就更加強烈。


    但畢竟人家乃是她妹妹的救命恩人,她立即壓下這種情緒,向早就捧著食盒等待已久的侍者招招手,示意他們上菜,同時對魔皇笑道:「陋席一桌,還請源公子不要嫌棄。」


    魔皇隻是客套的笑,菜上桌之後也並沒有夾幾口,雖然人族的植物、妖獸和魔族不同,但是這桌上的菜於他而言真不算好。


    而且並不是培植的高品靈菜,會在體內產生雜質,然後還要去清除,十分麻煩。


    薑沉禾也意思的加了兩口,她平日吃的都是自己心竅空間裏麵的蔬菜,魚肉,做菜的水壓根就是靈液,哪裏能吃一般的菜餚?再者說了,這天涯鎮的廚子和薑思寧的廚藝沒法比。


    所以,姬南初連意思都沒有,壓根一口沒吃。


    這讓親自捧菜的大廚十分鬱悶。


    同魔皇聊了一會兒,就為他們二人安排住處了,魔皇乃是貴客,薑沉禾交代底下的人萬不可怠慢,魔皇則表示自己住的地方要距離薑思靜近。


    薑思靜一路聽著,雙頰越來越燙。


    等到將兩人安置好了,薑沉禾和姬南初又迴到了悅華院的涼亭內,此時他們早就讓侍者退去,撤下了酒菜,並要布設一個隔音禁製。


    但就在這時候,他們聽到了腳步聲,向遠處一瞧,原來是一對身著玄色衣袍的青年男女走了過來。


    薑沉禾大喜,「父親,母親,你們傷勢恢復了?」


    薑夫人和薑族長點頭,薑夫人笑:「你拿了那麽多的靈液豈能恢復不快?」


    「對了,你們二人怎麽在此處?好似有股飯菜的味道。」薑族長的鼻子很敏銳。


    薑沉禾笑道:「父親母親,你們來晚一步。」說著,把薑思靜和魔皇的事情說了一遍,隻略去了她心中的不安。


    薑夫人笑道:「這可真是好事一樁。」


    薑沉禾笑著點頭,拿出傳訊玉簡道:「今日白長老同女兒說可以將家族製符堂的弟子接過來了。」


    「你是說咱們家在天涯鎮的製符鋪子要開張?」薑夫人問。


    薑沉禾笑:「如今魔亂暫停,這時候開業最好了。」


    「這也是我們薑氏在外擴張的第一股勢力,也是我們薑氏邁入修仙界市場的第一步。」


    薑族長笑著點頭,薑沉禾笑著繼續說,「隻要這一步走好,我們接下來的路便好走多了,將來說不定也能在飛月城開個煉器鋪,出售我們薑氏弟子煉製的法器、寶器。再在靈丹城開個丹藥鋪子,出售家族弟子煉製的丹藥,如此,家族的丹藥、符籙、法寶都有出售流通之地,家族便可以自給自足,真正走上正軌。」


    薑沉禾想著未來的布局。


    姬南初笑道:「這有何難?隻要你答應為飛月城、靈丹城各布設一個大宗師級別的護城大陣,焚器和丹鬼大師必定搶著送你店鋪。」


    薑沉禾搖頭,「焚城主可是沒有提過此事,至於那位丹鬼大師,見也沒有見過。」


    姬南初道:「那也是早晚的事情,隻不過哪怕是你在各大城開了鋪子,想要經營下去,也並不容易,鋪子裏賣的東西不能太尋常,譬如製符的鋪子要有靈寶,丹鋪要有高品的丹藥,煉器的鋪子要有寶器、甚至靈器,不然很難往高處發展。」


    薑沉禾點頭,「製符、丹藥倒是好說,我能夠煉製,那煉器就是沒法子了。」


    姬南初搖頭,「製符、煉丹和煉器是一樣的,不能夠讓你一個人做,你要修煉,這些事情必要旁人來做。」


    薑沉禾蹙眉,「製符倒是從姬家挖來了三名製符大師,但是煉丹,煉器……如今家族的煉丹師,煉器師的品級還不高,總不能還要從姬家挖人吧?」


    姬南初敲了一下她的腦門,「你真是笨蛋,你就是一個活招牌,你若是想要招攬煉器師,煉丹師,豈不是容易?」


    薑沉禾搖頭,「煉器師,煉丹師很傲的!」


    姬南初無語的看了她一眼,「你先給家族傳訊吧,最好是多帶點兒人,不管是拍賣會,還是繼任大典都有用處。」


    「拍賣會?」薑沉禾一震,「這事兒白長老倒是沒同我說。」


    姬南初道:「想來也快了,到時候在拍賣會上拍賣些高品的丹藥、靈寶,也算是為你們薑氏的鋪子宣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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