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紫色深得發黑,若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那是紫色。


    在魔族,很多魔類皆是眼瞳的紫色越深,血統就越高貴,資質就越好,爆發的力量也就越強。


    他這會兒眼睛變成了深紫色,乍一看,就是一雙烏黑的瞳仁,配上青色的衣衫,加上改變的容貌,完全褪去了周身的慵懶和妖冶,反倒是多了幾分溫潤,就好像雨過的江南。


    隻不過溫潤不多,遠遠看去,很像從世家走出的翩翩公子。


    他的腳步停在女孩兒的床榻前,此時女孩兒的臉色恢復了紅潤,雪團一般的麵頰多了些粉,看上去像是春日盛開的桃花。


    正是他的魔珠起了作用,他的魔珠裏蘊藏著他的精氣,正好補了女孩兒施展秘術失去的。


    倘若是一般的體製,並非陰陽同體,別說精氣恢復,他的魔珠一入體內,普通人必定暴斃而亡。


    因為非陰陽同體的體製,無法承受魔珠中蘊藏的暗屬性元力,尤其是他的魔珠中暗屬性元力尤為的精純。


    所以僅僅憑藉這一點,就能證明她乃是陰陽同體。


    甚至她恢復的速度比他想像的還要快,看來她的體製在陰陽同體中也是絕佳的,資質越好,吸收精氣的速度越快。


    魔皇傾身,目光落在女孩兒的唇瓣上,此時那唇瓣已經不是蒼白色,像是從水中洗過的紅珍珠,嫣紅好看,隻不過,這對於他這個一心修道的魔而言,那和一根樹枝,或者一個饅頭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的唇貼到了女孩兒的唇上,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張開嘴,之後運功感應魔珠。


    魔珠是他的,他稍微一感應,那魔珠就從女孩兒體內冒出,隻不過有點兒麻煩,女孩兒的舌頭把魔珠擋住了,他便用舌將她的舌分開,魔珠很自然的顯露了出來。


    就在他要將魔珠吸入口中之際,女孩兒的睫毛突然顫抖起來,似乎感覺到魔珠從體內離開,也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唇被什麽吻住。


    魔皇見到,紫眸微微波動了一下,唇依舊貼在她的唇上,剛剛的動作沒有片刻的停頓,直到魔珠被他納入口中,他才離開女孩兒的唇,直起身來。


    薑思靜的睫毛顫抖的愈發厲害,眉毛也皺了起來,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痛苦的事情,手指緊緊的抓住被單。


    魔皇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神色沒有半分的波動。


    至於他方才的舉動,他們魔族並沒有人族那麽拘謹,那麽多爛規矩,所以剛才的一切,在他看來,就和同人握手,沒有多大區別。


    當然,哪怕他們魔族也有類似人族那樣的規矩,他也十分坦然,這個女孩兒早晚要親,早親和晚親,那沒有多大的區別。


    這時候女孩兒的眼睛突然睜開,她身體機靈了一下,雙眼直瞪著屋頂,發現竟是竹子,她快速的看向四周,之後就看到了坐在她床前的男子,猛地坐起身來。


    這張臉有些陌生,眼睛的主人也很陌生,但是他的眼神很熟悉,她腦中的畫麵快速的閃過昏死前的瞬間。


    救她的那個人,就是這樣的眼神,那時候,她隻是模模糊糊看到了他臉部的輪廓,現在記不大清楚了。


    魔皇也知道她記不大清楚了。


    「是你……救了我?」薑思靜看了魔皇一會兒,有些不確定的問。


    魔皇神色依舊十分平靜,麵部表情也十分淡,沒有任何的表情,「是。」


    薑思靜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難以想像在那種情況下,那需要何等修為的修士才能將她救出,並全身而退?


    合體後期都不夠吧?


    而眼前這人十分陌生,她壓根沒有見到,不禁問:「可否請教公子名號?」


    「源袖。」魔皇很隨意的說,這就是他的名字。


    「源袖……」薑思靜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頭,自語道:「怎麽聽起來這麽熟悉,但極力去想的時候,又感覺頭有點兒痛,心似乎也痛,那並不是太好的感覺。


    她想不起來,自然也就放下,更何況,她確信並不曾見過此人,便立即要起身向魔皇施禮。


    魔皇按住了她的肩膀,淡淡道:「若要道謝,坐著便好。」


    薑思靜楞了一下,隨後望著按在自己肩膀上那雙修長的手指,她還是頭一遭被一名男子這般碰觸。


    隻不過那雙手的主人很快就收迴了手,而且動作十分隨意,好像他剛剛的動作並沒有什麽不妥。


    薑思靜立即將這些細節忽略掉,輕聲道:「那……那多謝公子大恩。」


    原本救命之恩,她應當鄭重道謝,不知怎麽地,她就這麽隨意說了,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魔皇自然不在意。


    薑思靜又想到慘烈的大戰,也不知親人如何了,擔憂道:「那……那現在大戰如何了?」


    她說著,要掀被子下床,她想要去看看,但是這裏聽不到任何大戰的聲音。


    魔皇再次按住她的肩膀,「不必擔憂,現在魔族已經撤兵,退入地底世界,人族安寧了。」


    「啊?」薑思靜瞪大了眼睛,「魔族退迴地底世界?這……怎麽可能?」


    「到底發生了什麽?」


    魔皇看著她瞪圓的眼睛,倒是有幾分可愛,心想,「有什麽不可能的,本皇要做的事情哪裏有不可能的。」口中卻說:「人族和魔族定了些約定,這和仙宮有關,往後你便知曉了,此時你還是安心養傷,你啟動秘術,經脈受損,修為跌落,若不及時醫治,便會落下病根兒。」


    失去的精氣他可以為她補迴去,但是那滴心頭精血他是沒法子的,至於她身上的傷,他不會治療,所以需要她自己運功治療,她乃是陰陽同體,那點兒傷勢於她而言不算什麽。


    薑思靜這才發現自己身體有些虛弱,修為也跌落到了化神初期,她知道那是因失了一滴心頭精血的緣故,隻不過她渾身的精氣倒是很足,甚至比她之前體內的精氣還足,這倒是令她十分奇怪,「怎麽迴事?難道精氣消耗過多後,反而會自行補足?」


    「這不可能啊!」她們家族的秘法裏可沒有這麽說,而是說精氣消耗過巨身體會衰老,甚至會老死,一身精氣都沒了,還如何活著?


    魔皇聽著她在那兒自言自語,也沒有解釋,他自己泡了一壺茶,端著茶喝著。


    這時候,竹樓外突然有敲門的聲音。


    薑思靜循聲去看,但是似乎很遠,她並沒有看到,魔皇站起身來,對她道:「你先好生療傷。」


    說完就徑直走了出去,竹樓很遠處的一竹門前站著一名俊美男子,將一摞書捧給魔皇,恭敬道:「大人,這是您要的。」


    魔皇接了過來,朝他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那是一位魔帝,施禮後就離開了,隻是半路上一頭霧水,「大人為何要找那麽多寫風月的書。」


    而且還都是人族的。


    魔皇迴到竹樓,又坐到剛剛坐的位置,打開書,一頁一頁的翻著。


    薑思靜本是要療傷,見他去而復返,還坐在自己麵前,她實在是無法在一個陌生男子麵前安心調息。


    她好一會兒,才說道:「公子……您能不能出去?」有個陌生男子在這裏,她真怕自己運功會岔氣兒。


    魔皇自然看出她的尷尬,淡淡道:「你就當我不存在。」衣袖一揮,瞬間薑思靜床前多了一個光幕,像是一麵透明玻璃,隻是薑思靜的眼前已經變換了另一番景色,乃是一座山峰。


    薑思靜知道這是一個障眼法,不過她也不能再說什麽,畢竟這是人家的地方,趕人家走,的確是不大好,而她其實就是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兒。


    如今看到麵前沒有了那個人,她就欺騙自己那人不在,這種心理暗示倒是管用了,她開始運功療傷,用體內的白色真元修復體內經脈。


    魔皇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翻書,這書有從凡人處找來,也有從修仙者處找來,所以玉簡和獸皮書都有。


    乃是記錄人族風月的書,說白了就是人族那些愛情故事。


    他一心修道,自然沒有談情說愛的經驗,而魔族和人族乃是不同種族,自然是有差異的,所以,人族的習慣和魔族不同,他要和人族女孩兒談情說愛,自然是要找人族的書。


    看了一日後,將書丟在一邊。


    他雖然從未經歷風月之事,但他極其的聰慧,可以說一學便會。


    甚至他這樣的魔類,對於感情方麵就是無師自通。


    隻不過他覺得那都太慢了,他目光又望向水幕後麵的女孩兒,看樣子她要傷勢完全恢復還需要一段時日。


    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把琴,修長的手指在上麵撥弄起來,這曲子叫做《紅袖添香》,曲調一般,不過,這倒是可以助興,引動情絲,勾出情慾。


    這比培養感情就快太多了。


    不過這會兒他們中間隔著一層水幕,女孩兒是聽不到的,他也不在意,自顧自彈奏著,因為她早晚會聽著。


    天涯鎮,仙宮不遠處,薑沉禾等人並沒有立即離去。


    突然一雪衣女子破空而來,眾大乘順聲看去,固上的臉色變了變,因為她早在聽到那琴曲的時候已經認出了這個人。


    「容雪?」


    公孫傾雪淡淡一笑:「不錯,是我。」


    固上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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