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上有種很自然的體香,薑沉禾深深嗅了幾鼻子,隻覺得越嗅越好聞,尤其是他身上溫度高的時候,這種香氣會更加濃鬱,隻是這會兒他正在熟睡,她也隻能將鼻子埋到他的脖窩間,深深嗅著。


    但就在她動作的時候,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向下滑落了幾分,露出少年結實的肩膀,薑沉禾看了一眼那被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正是捂住她眼睛的時候蓋上的。


    他那麽的羞,竟然還蓋上了被子,而且她要看他的時候,他怎麽也不讓她看,非要捂住她的眼睛。


    一串串的畫麵浮現在腦海……


    那是一片碧綠的湖泊,岸上百花盛開,樹影翠色婆娑,她每日都在這片湖裏洗澡。


    突然有一天,天降一物「噗通——」一聲砸在湖水中,水花四濺,她嚇了一跳,這是她的地盤,從來沒有人敢進入,她瞪大眼睛看那東西,但還未等她看清楚,一個身影從水裏竄了出來,撲在了她的身上。


    她驚叫一聲,因為她看清楚了那人模樣,他身穿黑袍,風姿翩翩,正是一位美少年,那少年生的極是俊朗,但再俊朗他也是一個男人呀!


    她下意識的用雙臂遮住了身體,少年的衣裳也被湖水打濕了,他身上衣料很薄,也不知什麽原因胸前的衣裳破了一片,露出結實的胸膛,她還是頭一遭見到男子的身體。


    隻覺得他身上肌肉形成的線條無比的流暢,充滿了勃發的力量感,尤其是衣裳濕透,裹在身上,將他的線條完美的呈現了出來,好像是藝術大師精心雕琢的神像,有種勾人的魅力。


    她那時眼睛都看直了,幾乎忘了自己身上未著衣衫,但是還沒等她大飽眼福,一雙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手臂也抱緊了她的身體,他唿吸有些粗喘,「丫頭,不要亂看。」


    他這麽一說話,她才迴過神來,大怒道:「你……你你……石頭,誰讓你進來的,你……太無恥,竟然偷看人家洗澡!」


    「沒偷看你洗澡。」少年唿吸粗喘,「你快穿上衣服!」


    「那你別看啊,你閉上眼睛!」少女大叫。


    「沒看,閉著眼睛呢,你快穿衣服吧!」少年的喘息聲似乎更粗重,少女卻氣道:「你鬆開我,你不鬆開我,我怎麽拿衣裳,我的儲物戒指在岸上呢!」


    少年的身體似乎抖了抖,輕嘆了一口氣,接著,一件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急忙用衣裳裹緊了身體,但是少年還未鬆開她的眼睛,她氣的一腳踹向他,但是少年似乎早就防備她這一招。


    她的腿被按住,整個身體騰空而起,原來正是他抱著她的身體飛到了草地上,兩人的身體在草地上滾著,整個過程少年一直捂著她的眼睛。


    少女撥弄他的手,「鬆開了!」


    少年卻死死捂住,「等會兒。」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少年鬆開了她,少女睜開眼睛一看,少年已經換了一身新衣裳。


    她驚詫不已,「難道你剛剛捂住我的眼睛就是為了換衣裳?」她簡直難以置信,這人在她麵前總是那麽不正經,不是強吻就是偷抱,難道還會害羞不成?


    畫麵又一轉,玫瑰色的地毯上,花瓣掉了一地,兩個年輕的身體糾纏在了一起,少女眼神迷離,氣息粗喘,顯然已經情迷,纖纖玉手抓向少年的衣裳,用力的撕扯著。


    少年的眸子同樣蒙著霧氣,卻一把抓住她的手指,但顯然晚了一步,少女把他整片的衣裳扯了下去,半個身子都露了出來,她美眸灼灼的盯著,使勁兒的吞咽口水,正要往上麵親一口,少年卻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許看!」


    少女愣了愣,「為什麽?」她正急著想觸摸那皮膚的感覺呢!


    少年卻沉默了下來,少女這會兒卻把神識蔓延了出去,看到少年的臉紅的好似一團火,一直到脖頸和下麵露出的皮膚,全是粉紅一片。


    她眼睛眨巴了一下,突然大笑出聲,「石頭,你該不會是害羞吧?哈哈,你竟然還會害羞……」


    她像是發現什麽有趣的事情哈哈大笑起來,不停地嘲笑他,好似在報復他往昔的挑弄。


    少年被她笑得臉色更紅,都要滴出血來,卻也拿她沒有辦法,他能捂住她的眼睛,卻不能阻止她神識釋放出來,這狡猾的小丫頭,必然把他看了個光。


    他索性傾身,手指扯向她的衣裳,「哢嚓,哢嚓——」幾聲把她的衣裳扯了精光。


    少女大叫,「啊啊啊——石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驚慌的用雙臂遮住自己,卻無濟於事。


    少年唇角勾起得意的壞笑,「你也知道羞了嗯?別遮擋啊?」


    「我知道羞了,好羞,石頭你別看!」她也急忙去捂住他的眼睛。


    少年這次沒有阻止她,任由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卻在她耳邊不停地低笑,「為什麽不讓我看?嗯?」


    少女吞咽了一口唾沫,雙頰如火一般燒,「我……我怕……」


    「怕什麽?」少年的頭埋在她耳邊,親吻她的耳垂兒,少女卻沉默了,臉頰更燙,那時候的心情忐忑無比,半晌她才問他,」石頭,我……我好看麽?」


    少年卻愣了愣,「什麽?」


    少女的臉更紅,更多的羞惱,「我……你剛看到了什麽?」難道不知道她問的是她的身體麽?


    少年恍然明白過來,淡定從容的俊臉火燒一片,半晌才道:「好……好看。」


    少女忐忑的心仿佛終於安定了,一張臉卻羞的更紅,雪白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那……那你喜歡嗎?」


    「喜……歡……」少年半晌後磕磕巴巴的擠出了幾個字,頭卻深埋在她的頸窩兒。


    少女也沉默了半晌,又羞澀又歡喜,她不讓他看,是擔憂他會不喜歡,聽到他喜歡,她鼓起了勇氣,「那你看吧,石頭,我讓你看……」話落,她鬆開了他的眼睛。


    少年卻並未抬起頭來,她詫異不已,等了一會兒後,她感覺脖頸處好像有什麽滾燙的東西滴落。


    她驚訝偏頭看去,就見一條血線從少年的鼻尖蜿蜒下來,她驚呆了,「石頭,你流鼻血了。」


    少年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少女咯咯笑了起來,「哈哈,石頭,我那麽好看,看的你都流鼻血了。」


    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少年好像惱羞成怒一般,一下咬住了她的玉頸,少女的笑聲戛然而止,卻聽少年吐息在她的耳邊,「再笑,現在就要了你。」


    少女徹底安靜了,緊張的心髒怦怦亂跳,少年感覺到她的變化,終於圓滿了。


    而事實上,他太喜歡她了,喜歡到不知道怎麽下手。


    薑沉禾迴想到這裏,唇角的弧度更彎,雖然重生,但是他一點兒也沒有變。


    她歪頭又瞟了一眼他,見他還在熟睡,手指慢慢的將被子向下拉,少年的肌膚露出更多,兩人身上都未著衣衫,她沿著他的胸線一直向下看,少年的身體精瘦,但是每一寸肌膚都充滿了力量感,她知道這是他從小練武以及修煉本體的緣故。


    他皮膚剔透雪白,好像是精雕的藝術品,她繼續向下看,每向下一寸都不停的吞咽口水,心髒也砰砰的劇烈的跳動起來,雙頰好像充血一般火燒起來,還未到小腹處,她自己就閉上了眼睛。


    她的心髒跳動的愈發厲害,心中奇怪,她不是沒有看過男人的身體,她是一名大夫,學習針灸和解剖的時候別說看了,摸都不知道摸了多少,但是完全沒有這種緊張感,也不會心跳,好像看一塊木頭,一個試驗品而已。


    可是看他的身體竟然如此緊張,心髒好像都要跳了出來,她立即遠離他一些,免得被他發現。


    思量了一會兒,她也漸漸明白了,正是因她那麽喜歡他,才會覺得他的一切都好特別,好神聖。


    而這時候,熟睡的少年似乎感覺到了她遠離,手臂伸出,又撈住了她的腰,將她摟緊在懷裏,輕聲在她耳邊呢喃,「別動,再抱一會兒,抱一會兒……」


    薑沉禾嚇了一跳,順從的頭枕在了他的臂彎裏,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他懷抱的溫暖,唿吸著他身上味道,感覺熟悉的氣息,她內心無比的滿足。


    她這一生大仇也報了,愛的人也終於迴到了身邊,似乎除了那些未知的糾葛牽絆,她一切都圓滿了。


    感覺著晨曦的暖熱,似乎……似乎很久沒有睡過安穩的懶覺了,她在他臂彎裏頭埋了埋,慢慢的睡著了。


    公孫家。


    薑沉禾和姬南初離開風家不久,公孫家就得到了消息,公孫大長老的臉色十分難看。


    當日他就傳訊給公孫玉立即返迴家族見他。


    公孫玉乘坐最快的飛行寶器三日就抵達了公孫家。


    公孫大長老一見到這個兒子就問道:「玉兒,你給為父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沉禾那丫頭的心不一直在你的身上麽?」


    公孫玉垂下眼睛,他當然不能說他從未說過薑沉禾心慕於他,是父親誤會了,那會使得大長老的怒火更盛。


    而是嘆息道:「是父親太看重兒子了,視兒子乃是最好,可惜兒子令父親失望了。」


    「什麽……」公孫大長老震驚無比,簡直沒有想到薑沉禾竟然沒有喜歡上他這個優秀無比的兒子。


    他出身大族,見多識廣,片刻後就冷靜了下來,目光又望向公孫玉,「你為何不早告知為父。」那樣他們公孫家也不至於如此顏麵盡失,婚事都在準備,結果人家壓根沒有想嫁啊!


    公孫玉隻是垂著眼簾,並未言語,公孫大長老看了他一會兒,嘆了一聲,「是為父太心急了。」他放出婚訊的時候並未提前和公孫玉商量。


    他哪裏想到薑沉禾會沒有喜歡上他兒子呢?宣布婚訊她隻有歡喜,哪裏有拒絕的道理?


    半晌後,他輕嘆道:「可惜了,可惜了!」


    之後,他又轉頭望向公孫玉,向他招手,「玉兒,你過來。」


    他在公孫玉的手指上寫了些什麽,公孫玉眉梢微微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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