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南初好不容易得逞一把,又見薑沉禾那狼狽樣,笑得那個歡暢,等到薑沉禾按住他,他才反應過來,想起自己當年可是被薑沉禾折騰慘了,趕忙去抓住薑沉禾的手腕。


    薑沉禾早防備他這一招,手腕一個翻轉就躲過去了,直奔向他的腰部上側,輕輕的撓了兩下,姬南初頓覺奇癢無比,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心中同時驚訝薑沉禾的一雙手怎麽這麽厲害,知道他哪裏最癢,找的太準了,再這樣下去,他就會重蹈覆轍,像當年一般狼狽。


    而且他如今長大了,已經十四歲了,可不能任由她這般撓下去,再被撓遍全身,那算什麽?


    他趕忙去抓那隻亂撓他的手,眼見都要一路撓到了他的胸口上,但是他剛靠近手腕,隻差一寸就抓住的時候,薑沉禾的手腕竟然宛如沒有骨頭一般奇異的彎折了一下,又躲過去了!


    姬南初看的一愣,隨即就明白薑沉禾修煉了什麽煉體術使得身體柔若無骨,身體的每一根骨頭都宛如柳枝一般富有彈性,折而不斷!


    他當即不敢怠慢,也認真起來,而他這一認真,就一下子看出薑沉禾的破綻,朝她的肩膀抓了過去!


    當然他不是要抓薑沉禾的肩膀,而是誘她躲避!果然薑沉禾見姬南初抓向她的肩膀,她立即放棄撓姬南初,手腕一轉,化成拳頭朝姬南初的手指轟擊了上去。


    姬南初的唇角閃過一抹狡黠,不躲反迎上薑沉禾的拳頭,他雖然隻有十四歲,畢竟已經長成了少年,他的手掌比薑沉禾大了不少,加之修為已經是元嬰後期巔峰,本體更是不知強悍到了什麽地步,一把就扣住了薑沉禾轟擊而來的小拳頭。


    薑沉禾的拳頭被姬南初緊緊扣住,完全不能動彈,她神色就是一愣,這才想起這小子的修為一向比自己高,心竅之眼一閃,就看到了姬南初的修為,她如今不過是元嬰中期,要比本體,哪裏打得過他?


    但是這小子可是給她挖坑啊,她要是這麽算了,沒給這小子點兒顏色看看,她哪裏甘心?


    她雖然這隻拳頭被箍住,另一隻拳頭卻是自由的,當即運轉真元,朝姬南初的臉砸了過去!


    姬南初感覺到那一拳的威能,拳頭未到拳風颳得他頭髮飛動,心下一驚,這丫的要跟他來真的!


    本來兩人就是在開玩笑,剛剛交手都沒有動真元,薑沉禾這一動真元,他就更不能怠慢,趕忙偏頭閃避,但是隨即「哢嚓——」一聲從身下傳來。


    正要出手的兩人就是一愣,皆向聲源望去,便見正是姬南初身下的躺椅,那不過是最普通的竹質躺椅,哪裏經得起他們二人折騰,被薑沉禾拳風所攝,椅子腿兒爆碎!


    躺在上麵的姬南初神色就是一變,而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兩人的身體已經向地麵墜落。


    雖然不過是普通的椅子,但是看到椅子枝枝杈杈的,縱然他們本體再強,掉在上麵估計也不會太好受,在這一瞬間,薑沉禾下意識的去拉姬南初的胳膊,而姬南初看薑沉禾也隨著他掉了下去,本能的就去抱住她的腰,好像怕她掉地上會摔疼一般。


    兩人這一個拉,一個抱,兩廂發力身體反倒是飛了起來滾到了地上,在地上滾了數圈兒才停了下來。


    這個變故再次令兩人愣住,薑沉禾覺得姬南初應該被她拉了起來,不會摔在竹椅上,姬南初則覺得薑沉禾應當是摔在他的身上。


    哪裏想到兩人抱著滾了一大圈?


    姬南初長這麽大身邊都是男子,哪怕是族中有女子,但是他們皆知他的脾性,哪個敢來招惹他?這就導致他對女子十分陌生,這麽抱一個女孩子還是第一次。


    他隻覺得懷中的身體好軟好軟,這麽緊緊的貼合在他的身上,腿部和胸膛處溫軟一片,十分富有彈性,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縈繞心間,令他忽然感覺身上好熱,口裏一陣發幹,他如今已經十四歲,早知男子與女子身體的不同,當即就明白自己這是怎麽迴事兒,少年的臉登時紅的發燙。


    趕忙鬆開抱住薑沉禾腰間的手,去推她的肩膀,「你快起來!」


    薑沉禾被他抱著滾了一大圈,此時頭還埋在他的胸前,聞聽他說話也立即抬起頭來,不過她倒是沒有什麽不適。


    雖然姬南初如今已經長大了,但是在她的心中他仍舊是那個初見時候的小娃娃!所以當看到自己把姬南初壓在身下,那小子不知怎麽的也不對她發起攻擊,突然就老實了,便覺是姬南初尚未反應過來,這可是絕好的機會呀!


    她當即一個縱身躍起抓住姬南初的一隻胳膊就將他整個人倒摔在地上!


    「砰——」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姬南初哪裏料到這種情況下她還對他出手,整個人被薑沉禾摔趴在了地上,沾了一臉的土。


    他看著地上的泥巴,整人都呆呆的。


    他在那兒發愣,薑沉禾可不給他機會,撲上去再抓住他的兩隻胳膊,將他兩隻胳膊反身按在他背後,又防止他起來,薑沉禾的膝蓋也壓在他的胳膊上,見他終於無法動彈,才笑眯眯得道:「怎麽,小子服不服?」


    姬南初這個姿勢可謂是憋屈不已,完全是趴在地上的,想到自己顧及著男女有別,而人家壓根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害他被製住吃了大虧,當即一張臉又黑又紅。


    尤其是薑沉禾的半條腿還貼在他的屁股上,隻覺得那裏滾燙不已,好像要冒火了一般,他本就是青春萌動的年紀,身體不由得緊繃了起來,朝薑沉禾怒道:「快放開!」


    姬南初的本體多強啊!薑沉禾能將他製住,真是太有成就感了,又想到這小子給她挖坑,自己兩次掉坑裏,哪裏會輕易放了他?臉上滿是得意的笑:「放你倒是可以,不過你要向我賠罪道歉。」


    「賠罪道歉?」姬南初當然不願意,再者說了,他哪裏有什麽錯?


    「快放開!」他繼續重複剛才的話!


    薑沉禾嘿嘿一笑,知道姬南初嘴硬,這小子太壞了!


    「道歉,不道歉就不放!」


    「放開!」姬南初堅決不道歉。


    「道歉!」


    「放開!」


    「道歉!」


    姬南初明白了,今日自己要是不道歉,這丫的絕不鬆開,這人怎麽這樣,難道沒有感覺出哪裏不對麽?他的臉簡直是黑紅交加,又羞又怒,「雙幹!」


    從兩人動手開始,也不過是十幾個唿吸的功夫,此時雙幹、單兌、三坎三人早就看呆了!


    這位薑道友每次的表現都能刷新他們的認知,直到姬南初喊了這麽一聲,三人才反應過來,他們少主何曾吃過虧?今日又在薑沉禾手裏倒黴了。


    「咳咳,薑道友,你還是快放開吧。」二人這景況看得雙幹嗓子發幹,他幹咳一聲,隻覺得嗓子更癢了。


    薑沉禾卻笑眯眯的看向三人,此時三人的修為還未達到元嬰期,但是隻要他們一上手,姬南初必然會掙脫,所以,她對三人道:「那個坑,你們是不是也有份兒?」


    「這……」三人尷尬不已,臉色通紅,說不出話來了,他們本都是少年心性,一時間不好意思的直撓頭。


    他們這一不好意思,就更不好對薑沉禾出手了。


    姬南初咒罵一聲三人笨蛋!和薑沉禾廢什麽話,直接動手不就完了!他如今身體難耐不已,等他們三人動手,恐怕渾身都能冒出火來。


    「我最後問你一次,到底放不放!」他這一次的口氣十分嚴肅。


    薑沉禾也聽出他的嚴肅來,不過覺得他這是氣急敗壞,笑道:「問一百次也不放!」


    姬南初聞聽臉色更黑,氣得說不出話來,也不打算再說,調動真元,雙手大力一震,就把薑沉禾震開了,他不是不能掙脫薑沉禾,隻不過那樣一來可能會讓薑沉禾受傷,他如今這種情況是被她逼急了。


    薑沉禾哪裏料到他突然爆發,被他威能所攝,身體「蹬蹬蹬——」的後退數步,險些摔在地上。


    姬南初感覺她沒什麽事兒,都沒敢朝她的方向看一眼,此時他的臉紅的都能滴出血來,渾身也燥熱不已,快步的就向閣樓走去。


    薑沉禾見他理都不理她,抬腿就走,十分震驚,「他這是怎麽了?」


    雙幹、單兌、三坎三人齊齊捂住了臉,心想,「薑道友你還真是一心求道啊!連這個也沒看出?」


    但是這種事情他們哪裏說得出口,一個個尷尬的站在原地,半晌後還是雙幹道:「薑道友,我們少主上去洗澡了,你也洗洗吧,您看您這……」


    薑沉禾撇撇嘴,「分明是生氣了,真小氣!」


    不過她也沒在意,隨意施展了一個清潔術,身上也就幹淨了,不需要洗澡那麽麻煩,接著,她就坐在院子裏和雙幹三人聊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姬南初也就又從閣樓上下來了。


    薑沉禾見他換了一身新衣裳,深紫色的長袍襯得少年身姿十分挺拔。


    方才一心和他打鬥,倒是沒有細看他,這麽一瞧,這小子生得挺俊啊,白淨的臉蛋兒,漆黑的眼睛,稜角分明的輪廓,雖然眉宇間還有些稚氣,但是那挺拔的身軀往那兒一站,分明就是一個偏偏美少年啊!


    嗯,就是長得太好看了,尤其是臉,嫩的如豆腐一般,嘴唇也粉的好像桃花瓣,任誰看看恐怕都會生出垂涎之感,恨不能眼睛黏在他臉上,或者直接把他按住強……


    當然,薑沉禾對他沒有這種想法,就是覺得這小子長得太好看,實在是藍顏禍水。


    姬南初好容易洗了好幾次冷水澡才沖了身上的燥熱,這會兒見她又盯著自己看,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你這次還迴風家麽?」


    薑沉禾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子和他說話呢,聽口氣是氣消了?隻是,她還未開口,就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一個童子捧著一物而來。


    雙幹問道:「誰送的?」


    「二十三小姐。」


    「哪個二十三小姐?」雙幹有些迷惑?


    單兌一巴掌拍在他腦門兒上,「就是姬問月。」


    「姬問月?」薑沉禾被這個名字吸引住,怎麽好像在哪裏聽過?


    對……就是在磯陽隕落的那個空間,那個拿著燈的少女,她原來是姬家人?


    姬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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