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禾道:「晚輩才領悟四品的符銘。」這些年她光修煉了,對符籙的領悟荒廢了,不然恐怕怎麽也能領悟到七品的符銘吧。


    「什麽……才……」韓長老震驚的差點兒跳起來,「才領悟四品……四品符銘……」他簡直覺得自己幻聽了。


    那是符銘啊,符銘!不是符籙,符銘的刻製比符籙不知道複雜多少倍,有多少人窮其一生無法突破到一品符銘的境界?那就是一道坎,符籙和符銘完全是兩種境界!


    而哪怕是領悟了一品的符銘,想要領悟二品也是十分艱難,很多修士在這個境界鑽研數百年,哪怕對製符有天賦的,也要領悟個十年二十年的吧?


    現如今他們風家青年一代製符術最出挑的風香,也不過是剛剛領悟三品符銘啊!而風香多少歲?風香已經一百多歲了,還是因風家有著相對完整的製符傳承才領悟這麽快!


    而眼前這個女子呢?她能夠獲得參賽資格,肯定沒有超過一百歲啊!沒有超過一百歲已經領悟了四品符銘簡直就是製符天才啊!


    至於他們風家七歲就領悟了六品符籙的小天才風雪喬,雖然此時製符天賦是很驚人,但是誰知道她突破到九品後會不會卡在九品的境界上,再難達到一品符銘境界,從一個製符學徒,成為一個真正的製符師呢?


    畢竟他們風家有一名小天才還真的出現過這種情況,九品符籙之前領悟都很快,但是如今已經好幾百歲了,依舊沒有突破到一品符銘境界!


    所以韓長老完全呆滯了,呆呆的看著薑沉禾,一個分神後期的大修士,突然變成了一個木頭樁子,生生戳在那兒!


    薑沉禾和薑思寧看的完全愣住,輕咳一聲,「那個……前輩,您……您沒事兒吧?」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


    韓長老這才反應過來,之後就是難以置信,「你……你真的領悟了四品的符銘,你……你製作一張符銘給我看看!」


    薑沉禾聽得莫名其妙,心想,「不就是四品符銘麽?也不是很高的境界啊!」要知道四品符銘後麵還有很多品級呢!像風家這樣的大家族,應當有品級更高的製符大師吧?


    她引著韓長老進屋,在韓長老炯炯的目光下取出材料,用了足足兩個時辰,才製作出一張四品符銘,一邊看,一邊搖頭,雖然她已經把四品的符銘完全領悟。


    也隻製作出一張四品初級的符銘罷了。


    她在那兒不滿意的感嘆,韓長老卻已經激動壞了,一把將薑沉禾製作的四品符銘搶了過去,捧在手心看啊看!


    這真的是一張四品的符銘,雖然隻是初級,那也是四品的符銘啊!眼前這女子果然能夠製作出四品的符銘啊!


    她今年還不到一百歲,不到一百歲的四品製符師啊!他們風家此次製符大賽竟然發現了這樣的天才!


    一定要告知堂主,這件事一定要告知堂主,堂主他老人家一定會高興壞了!韓長老越想越激動,捧著捧著那張四品的符銘就突然「嗖——」一下宛如一陣風一般……刮沒影了!


    薑沉禾都看愣了,呆呆的看著韓長老消失的方向,片刻才迴過神來問薑思寧道:「思寧,你說這韓長老怎麽了?」


    薑思寧也是莫名其妙,「不知,該不會走火入魔了吧?」聽說修士越修煉往後,心境越重要,很容易走火入魔,想必這位韓長老必然是這種情況。


    好在他這走火入魔不是殺人,而是……咳咳,刮跑了。


    韓長老還不知自己的舉動被兩個小輩看成了走火入魔,他如一陣風一般直接刮到了一座山峰前,在那山峰上,風家製符堂的堂主祿千符正在閉關。


    他是整個風家製符境界最高之人,在整個修仙界也是製符境界最高的幾個人之一,哪怕是風家老祖見了他,也都敬重有佳。


    而韓長老就盯著祿千符閉關室的門,心裏火燒火燎的,恨不能一腳踹開祿千符的門,將好消息告知他!


    雖然說祿千符也收了很多徒弟,至今也沒有太滿意的,隻怕一身衣缽無傳授之人,而如今就出現了一位,韓長老激動的雙頰發紅。


    但是,他怎麽敢踹祿千符的門?


    所以隻能撓心撓肺的在門外等。


    但等了一個時辰後,他又狠拍了一下自己腦門兒!


    他可真是老糊塗了!堂主閉關是在領悟符銘,沒個十年八年的出不來啊!他再在這兒傻等下去,都到了明日了!


    明日可是八品的製符大賽啊!


    他真是激動地一下什麽都給忘了!


    「嗖——」他又一陣風似的刮迴了薑沉禾和薑思寧的院子。


    兩人正愁明日的八品製符賽如何,就看到韓長老又颳了迴來,不禁現出喜色,「前輩,您迴來了,晚輩明日是不是能夠參加八品的製符比賽?」


    她這一句話直接把韓長老問愣了,再看她那期待的眼神,簡直哭笑不得。


    心想,「你還參加個毛啊,你再去參加,那些參賽的修士豈不是要哭死?」


    他輕咳一聲,「沉禾啊,你如今已經是四品的符銘師,那八品的製符比賽還是別參加了。」


    薑沉禾聽韓長老的語氣,也不由得臉上現出尷尬之色,「但是……但是晚輩的徽章……」這幾日她已經打聽清楚了,在比賽期間各大家族都停止了製符師的考核。


    韓長老笑道:「這有何難?等堂主出關,親自考核你。」


    「堂主……」薑沉禾聽得愣愣的,對於這些大家族的內部機製還是不很了解。


    韓長老見她一臉茫然的模樣笑道:「沉禾啊,你雖然不能參加八品的製符比賽,卻可以作為貴賓觀看,雖然他們的境界還低,但對你也有好處。」


    「什麽……貴賓……」薑沉禾再次愣住,自己這就成貴賓了?就是說,是和風香那樣在看台上觀看的貴賓?


    這待遇怎麽突然這麽高了?她完全的一頭霧水……


    韓長老越看她這麽模樣越喜歡,不禁讚嘆:「沉禾啊,你如今也不過百歲,就是四品的製符師,果真是製符的天才啊。」


    「什麽……製符天才?」薑沉禾越聽越蒙,隻覺得這韓長老今日簡直不對頭,而且,百歲……


    「咳咳,前輩,晚輩今年二十三歲。」


    「什麽……你才二十三歲?」這迴韓長老直接傻在了原地,等到迴過神來,探查了一下薑沉禾骨齡,可不就是二十三歲?一下子激動的渾身發抖,在薑沉禾和薑思寧看來就是抽了羊癲瘋。


    激動的和他們說個不停,半晌才想起正事兒。


    風家此次比賽出現這樣的狀況,也是需要處理的,他趕快向大長老稟報了。


    雖然此事關乎風家的名聲,但是也無須驚動族長。


    大長老聞聽這次比賽出現了這樣一位製符天才也是十分的高興,這件事說大也大,不過說小也小,很快他就大袖一揮,說了解決之法。


    風香一直關注薑沉禾,也在這日夜裏得到了消息。


    聞聽薑沉禾的事跡,也如韓長老一般震驚。


    她並沒有因為薑沉禾出身世俗界就看低她,反而覺得她從一個世俗界的小人物一路走到修仙界,並且成為一個宗門真傳弟子,而後在宗門危難時候又斬殺化神期大修士……


    這條路聽起來簡單,但是真正走起來是多麽不易,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努力,需要多大的毅力,可見薑沉禾此人心性十分堅韌,而她能夠憑藉結丹期的修為不懼化神期大修士,在宗門危難時候挺身而出,那麽她又有大勇之心!是一個能擔大任之人!


    這樣一個擁有大毅力和大勇之心的人,值得她敬佩,她從小出身在風家,雖然各大家族爭端不斷,但是父親卻捨不得她去冒險,所以,聽了薑沉禾的事跡,倒是令她熱血沸騰起來!


    而薑沉禾又是一個四品製符師,這次家族可是撿到寶了!不,這寶貝是她先發現的,而且還派人一路保護,風香越想越覺得自己之前是多麽明智!倘若父親知道此事,一定會十分高興。


    當然,雖然薑沉禾已經領悟了四品的符銘,風香卻並不覺得薑沉禾的製符術比她高明,因為她這一路是穩紮穩打走過來的,並不像很多製符師為了急於突破境界基礎不牢,所以,哪怕是她和薑沉禾比試,也不會輸。


    而且,她覺得薑沉禾境界之所以突破這麽快,就是太急於求成的緣故,前麵的符銘知識恐怕還有些一知半解吧?雖然短時間不影響什麽,但是隨著時間越長,這種基礎不牢就會帶來巨大的隱患,導致再難突破。


    翌日,八品的製符比賽。


    薑沉禾、薑思寧同韓長老等風家長老一起來到比賽廣場。


    此時廣場上有八百七十三人參加八品的製符比賽,當然場外還有數十萬的觀眾,他們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薑沉禾的身上,看到她和韓長老一行而來,皆在下麵小聲猜測著:「這個薑沉禾恐怕要被風家驅逐了吧!」


    「必定是,風家怎麽可能要這種人?」六品製符比賽以後,那些沒有宗門和家族的修士已經加入了風家,修士們覺得,薑沉禾也是如此。


    「她也真是蠢,參加完六品製符比賽奪冠後退出已經足夠引起風家注意了,她居然還參加了七品製符比賽,那風家再不處置她,還能任由她參賽下去,真是好笑死了!」


    ……


    台下修士的各種議論聲不斷,姚荊聽的那個高興,目光挑釁的望向風香,朝她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顯,「這迴你們風家的臉麵可是丟盡了吧?」如今五大勢力都在比賽,至今隻有風家鬧出了大笑話啊!哈哈……


    迴去一定好好和父親說道說道,讓父親也樂嗬樂嗬,能看風家丟臉,真是不容易啊!


    風香的嘴角卻劃過一抹譏諷,指了指韓長老的方向,姚荊隻好將注意力轉向韓長老,就見韓長老朝台下比劃了一個手勢。


    方才如蒼蠅嗡嗡一片的修士瞬間安靜了,皆目光炯炯的望著韓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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