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靈氣還是太稀薄了,哪怕是有丹藥輔助也很難達到築基期,不知大海那端的靈氣是何種濃度。」身著青蘿長袍的少女望著滾滾的海水感嘆,眸中充滿了嚮往,可惜他們卻無法橫渡無盡死海。


    坐在她對麵身著青花瓷繡紋長袍的少女望著她,心中也感嘆,「六年了,我如今已經二十歲,而小蘿已經從那稚嫩的少女長成了大姑娘,六年,她從青澀的十二歲,走向了成熟的十八歲。」


    十八歲,多麽好的年紀,卻早已離她遠去。


    薑思靜迴憶六年的時光,感慨萬分。


    如果無法突破到築基期,那麽他們的壽元就隻有一百三十年了。過一年少一年。


    「三姐,你這段日子迴過家族麽?」半晌後,薑沉蘿轉頭看薑思靜,自從他們突破到練氣期第八層後,就在到處遊歷,增長見識。


    薑思靜點頭道:「一年前倒是迴去過一次,家族族地雖然布設了聚靈大陣,但是因族內人數越來越多,靈氣也越來越稀薄,大伯父一直想要擴充,但是我們又不會布設聚靈陣。」


    自從薑沉禾走後,他們薑氏就按照天朝大家族的方法許給好條件在大齊各個地方秘密招攬有靈根的孩子,六年的積累,人數雖然不是太多,但是都住在薑氏族地,就顯得太過擁擠了。


    薑沉蘿滿臉的憂色,「祖母可是突破到了練氣期第八層?」


    薑思靜搖頭,他們祖母雖然也擁有先天心竅,可是年紀大了,已經過了修煉的最佳時期。


    而她呢,已經二十歲了,如果再過十年,哪怕是努力修煉,修為也很難提升,本來他們起步修煉的就晚了,那些大家族的子女可是從三歲就開始修煉的。


    「為什麽就無法突破到築基期呢?」薑沉蘿實在是想不通,她服食的丹藥也不少了,不僅僅她,薑霸天、薑成傲、薑月靈他們也服食了很多,那都是磯陽臨走前送他們的,按理說元力積累也夠了。


    可就是難以突破築基期!


    「難道突破到築基期還需要其他的輔助?」


    薑思靜同樣想不通,她心中已經決定,倘若薑沉禾再不迴來,她就去女越國的單家,哪怕是給單家做妾,也要打探出如何突破築基期的秘密!


    那位仙門鎮的老者說的對,日日盼,日日耗,可是不管如何努力,修為都無法精進一絲,這種痛苦,這種煎熬,令人難以忍受。


    她一個耗死就罷了,不能讓闔族人都耗死!


    坊市外。


    呂天璣的大手一出,薑沉禾就感覺到了那元嬰期的威壓,令她的行動迅速遲緩,她知道這就是境界差異,倘若她不是隨身佩戴鳳尾玉佩,又達到了結丹期第八層的修為,恐怕此時已經無法動彈一下!


    她立即急轉真元,施展漫步雲端飛逃,向著宗門的方向逃去,隻要迴到宗門,她就安全了!


    她將漫步雲端施展到了極致,「嗖——」一下,呂天璣的大手竟然抓了一個空,他神色便是一愣,沒有想到薑沉禾竟然能夠抵擋他元嬰期的威壓,而再看薑沉禾逃跑的方向,唇角劃過一抹譏諷!


    想要迴宗門,簡直是做夢!


    呂天璣乃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那速度自然快上薑沉禾千萬倍,瞬間就和薑沉禾拉近了距離,薑沉禾快速的從儲物戒指中取出飛天符,這是一種比神行符更快的符籙,是她自己思量出來的。


    隻是一張,瞬息千裏之外,呂天璣見她一下子又消失了,自然明白她貼了什麽寶物,冷哼一聲,手訣掐動,瞬間算出她下一次出現的方向,他沿著那個方向直線飛去,大手一伸,向薑沉禾拍去。


    「砰——」薑沉禾哪裏防備他如此狡猾,身體被他拍中,宛如一顆流星一般墜向地麵,口鼻噴血。


    「這就是元嬰期大修士的實力麽?」薑沉禾摔在一片樹林中,大地一片龜裂,塵土飛揚。


    而呂天璣已經隨她而後降落,急速的向她靠近,似乎算出她沒死,又向她拍下一掌,薑沉禾忍著劇痛,一個鯉魚翻身跳出巨坑,同時飛快的在身上貼飛天符,一連貼了三十張也沒有停止,她不停地向前跑,隻怕再被呂天璣拍一掌,自己就死了。


    她也能感覺出呂天璣出現的方位,奈何感覺出也無用,對方也能算出她的位置,所以,她逃不掉!


    隻能盡量往玄天宗的方向跑,隻是這一想玄天宗的方向,薑沉禾的嘴角就滿是苦澀。


    她統共走出宗門共三次,前兩次是去參加大比,第三次就是這一次,她此時壓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更不知道宗門在哪個方向,可謂是悲催不已。


    所以,她也隻能盡量逃,但是一連逃了七日,還是沒有擺脫呂天璣,她的真元都消耗的七七八八,不停地吞服丹藥,不停地貼飛天符。


    幸好準備大比的那幾年她每天都有製作符籙的習慣,大比的時候又沒有用上飛天符,可謂是攢了一大堆,不然此時她就性命堪憂了!


    薑沉禾一邊逃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她不是沒有想過讓老嫗出來幫她,但是那呂天璣太快了,每次她剛剛把心念沉入心竅空間,他就追上來了!


    最後她隻能放棄了這個想法,盡量的逃,飛快的逃,逃到呂天璣追不上!


    就這樣,她又逃了七日,儲物戒指中的丹藥都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沒有丹藥補充元力,她也隻能真元耗盡了!


    又逃了三日,麵前突然出現了一片霧瘴,薑沉禾隻是一看,就知道那霧瘴有毒,她的身形就是一頓。


    而就是這一頓的瞬間,呂天璣就追了上來,他的臉色猙獰不已,他一個元嬰後期的大修士,隻差一步突破化神期,竟然追了一個結丹期的小輩,追了半月!


    「死!」呂天璣毫不猶豫的大手一拍,直擊薑沉禾後心!


    「噗——」薑沉禾狂噴一大口鮮血,身體宛如一顆流星一般墜向霧瘴森林,她聽到自己骨裂的聲音。


    她的寶衣直接被呂天璣一掌拍廢了!而心髒也傳來劇痛,薑沉禾知道要不是她火之奧義達到了大圓滿的境界,心髒強大如寶器,必然被他那一掌拍碎。


    但是就是這樣也是重傷!


    而呂天璣拍了一巴掌還不解恨,但他身形剛要衝上去,就見前麵是一片霧瘴,他不用測算,一感覺就能感覺出霧瘴劇毒,他哪怕是元嬰期大修士也必死無疑!


    那麽,薑沉禾此時雖然沒有死,距離死也不遠了,也算是為愛徒報仇!


    他冷哼一聲,身形消失。


    玄天宗,議事大殿。


    雲無極坐在上首,下麵坐著四位峰主,此時每一個峰主的神色都十分凝重。


    因為他們並沒有查出天機宗和天罡宗的貓膩。


    一個中型宗門竟然敢和他們玄天宗叫板,可謂是膽大包天,想想雲無極一巴掌就能把天罡宗、天機宗拍成廢墟,他們怎麽敢?


    「宗主,為今之計隻能圍殺那楊正土和呂天璣,隻要抓住他們二人,對他們展開搜魂術,必然能夠清楚緣由!」項守真想著雲無極實力。


    穀成丹也道:「宗主,請下令吧,圍殺楊正土、呂天璣!」


    雲無極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麵,其實他一點兒沒有把天罡宗、天機宗放在眼中,那樣的小宗門,要不是為了平衡東方修仙界的各大勢力,玄天宗想要滅掉,就是翻手之間。


    他知道,天機宗和天罡宗的背後一定有著巨大的陰謀。


    「好,你們四人準備準備,明日便啟程,務必活捉他們二人,切不可打草驚蛇!」


    四位峰主自然知道當中的厲害關係,不能驚動呂天璣、楊正土背後的勢力!


    天機宗。


    廖成紫依舊守在石中騫的牌位前,她的眼中布滿了血絲,喪失愛侶的痛苦令她無法靜心修煉,看著那來來去去拜祭的人,她已經麻木,如同一隻木偶。


    而突然間,她的傳訊玉簡震動了起來。


    她立即向前來拜祭的客人施禮,迴到自己房間,才打開傳訊玉簡,就聽那頭的聲音,「成紫啊,為父已經調集了家族大半的高階修士,築基期四人,練氣期五百餘人,想來定能一舉剷平薑氏。」


    廖成紫隻是點頭,又和父親說了幾句,便將傳訊玉簡關閉了,原本她以為剷平薑氏隻是翻手之間,卻沒有想到那薑家不過是一個小家族卻也有不少練氣期的修士,這是他們廖家在天朝的富商那兒得到的消息。


    當然那些個練氣期的螻蟻她不會放在眼中,將傳訊玉簡收起來,就走向靈堂,繼續為石中騫守靈。


    三日後,大齊,京都外城城門前。


    烏壓壓的降落了數百修士,正是廖家長老帶隊的五百修士,他們大步流星,徑直向城門內走去。


    守門的兵衛大驚,他乃是薑氏的人,如今整個大齊都是薑氏掌權,他是是個練氣第一層的修士,自然能夠感覺到對麵是一群修士啊!


    不過他沒有絲毫害怕,薑氏的修士也不在少數,數百人很多麽?所以他直接擋在那群人前麵,怒喝道:「你們是什麽人?說明身份,否則不得入城!」


    為首的是廖成紫的三叔廖雍,聽聞臉色猙獰,大手向那守衛一抓,他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那守衛的腦袋「噗——」一下直接被他給抓掉了。


    其餘守衛大驚失色,立即釋放信號彈,同時大唿,「殺人了!造反了!」


    在城內巡邏的京衛立即就看到了空中的信號彈,而榮國公等人正在外城街上逛,小輩們一個個成長起來,他們此時賦閑在家,沒事兒就會繞繞街,到處遊歷,一看到信號彈,就朝外城衝去。


    廖雍一行勢如破竹的進城,將守衛瞬息殺光,一抬頭就看到趕來的榮國公,廖雍譏諷一笑,「又是一個找死的練氣期螻蟻!」


    他早就突破到了築基期,後來又有廖成紫送來的丹藥輔助,如今已經是築基期第三層的修為了,任何華麗的法術都沒有施展,身形沖向榮國公,拳頭掄起,直砸榮國公前胸!


    「砰——」隻是一個罩麵,榮國公口鼻噴血,身形倒飛出去,他不過是練氣期第十二層後期的修為,哪裏能抵擋築基期修士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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