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嫌棄的揚起手,把那隻兔子大腿丟遠處草叢裏了。


    然後目光無比詫異的看著薑沉禾,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麽能烤這麽難吃?」那味道如何形容?簡直太奇怪,太難吃了,正常人都烤不出那味道!


    而且居然有人把肉烤這麽難吃,簡直令他匪夷所思,他就是閉著眼睛烤也比這個烤的好吃啊!


    薑沉禾的目光則還停留在那掉在草叢中的兔子腿上,滿心的肉疼啊!


    薑小姐的廚藝那是出了名的……咳咳,差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想而知,能夠烤熟一個兔子腿對她而言那是多大的難度呀,簡直就是一場人生考驗,可以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熏的眼睛都疼了,好不容易烤熟了,正想吃,誰知他說話了。


    於是她縱然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沒有捨得吃一口,先給他吃了,可他……可他竟然給扔了……


    薑小姐此時可真是有點兒火大啊,目光從草叢中收了迴來,狠狠的瞪向童子。


    但是她一轉頭便見童子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著,薑沉禾還以為自己身上怎麽了呢?也打量著自己,而接著,童子那稚嫩又嫌棄的聲音再度響起,「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連烤個肉都不會烤!」


    薑沉禾直接被他這句話給氣笑了,「哦,我烤的難吃,那你來烤一個。」本來她很想和他好好說話,但是這丫的說話太難聽了!她廚藝是差,她就不信一童子比她烤的好吃!


    所以她覺得她這話說出口,這小子一定蔫了。


    誰知童子依舊抱著手臂,昂著小下巴淡淡的問道:「還有生肉麽?」


    「額……」薑沉禾愣了一下,片刻才反應過來,目光驚訝的望著童子,「你……你真會烤肉?」


    童子翻了個白眼兒,把生肉遞過來,他已經看到一旁還沒有烤的兔子肉。


    薑小姐廚藝太差了,隻能一個兔子腿兒,一個兔子腿兒的烤,其餘部分還沒有架上。


    她半懷疑半疑惑的遞給了童子一個兔子腿,童子接過用樹杈一插,就架在火上烤起來,同時從儲物戒中拿出一些調料和鹽巴灑在上麵。


    他的手法嫻熟,動作利落,看的薑沉禾目瞪口呆,而那兔子腿兒一點兒糊焦都沒有,不大功夫就烤的金黃金黃的,香味兒瀰漫,聞著的薑沉禾直流口水。


    太香了……


    同時目光驚異的看著童子,這小子……她還真會烤肉呀?他還這麽小,果然如思寧所說,做菜也是需要天賦的……


    「再拿過來一個。」


    「哦……」薑沉禾這迴動作非常麻利,把又一個兔子腿兒遞給童子。


    而童子這次沒有立馬用樹杈插好,而是皺眉看著兔子腿兒。


    薑沉禾非常奇怪,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便見那兔子腿兒上有兩根兔毛。


    額這……


    童子瞟了一眼他,然後十分無語的手指一彈,一縷清泉從他的指尖流出,把那兩根毛洗掉了,但是嘴裏還是嫌棄的道:「肉烤不好,毛也拔不幹淨。」


    薑沉禾十分無語,不就兩根毛麽?待會兒架在火上烤,毛早就燒幹淨了,還用特意拔一下?


    又不是一撮毛,她已經處理很幹淨了,要知道她也是有潔疾了,隻不過眼前這丫的更甚。


    薑沉禾撇撇嘴,不過沒有說話,畢竟人家一個孩子這麽小烤肉的水平不知道甩出她幾條街,她確實有些不好意思,自然也不好說什麽。


    隻能坐在一旁看著,不一會兒,好幾個兔子腿兒都烤熟了,童子扔給她一個,「看看,這才是烤肉,你烤的那也是肉?」


    薑沉禾,被一個小屁孩兒給鄙視了!


    但是偏偏她廚藝就差的沒朋友,薑小姐臉色漲紅,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低頭啃兔子腿兒。


    一個大人吃一個小孩子烤的東西,咳咳,確實……確實夠丟臉的。


    但是估計她這廚藝幾輩子也學不會了。


    童子見她如此,十分得意,「怎麽樣,本少烤的好吃吧?」


    「好吃,好吃!」薑沉禾用力點頭,然後補充道,「往後這烤肉的事情就都拜託你了。」


    童子聽她前一句話還得意,聽到後一句小臉兒就垮了下來,他可不喜歡烤肉,但是想到眼前這人烤肉那水平,他也隻能無奈點頭。


    時間在兩人吃烤肉中度過,童子吃完後便四處打量著,找了一個距離薑沉禾較遠地方走了過去。


    薑沉禾詫異的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驚奇,她附近這麽多好地方,他跑那麽遠幹嘛。


    接著童子在一塊幹淨的青石上躺下,然後用手指畫了一個圈,對薑沉禾道:「你叫薑沉禾,對吧。」


    薑沉禾聽的都愣了,這童子直唿她大名了,好歹她也比他大那麽多呢!不過她也沒有糾正,點了點頭。


    童子便指著那個圈道:「不要越過這個圈,打擾本少睡覺。」他一邊說,還一邊摸自己的頭髮,此時薑沉禾將他頭髮抓亂的陰影還在,雖然他對眼前之人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也很討厭被人抓亂頭髮。他這麽做,也隻是為了睡個安穩覺。


    薑沉禾詫異的看著地上那個圈,表情十分古怪,再看他摸頭髮的動作,瞬間就明白了,不禁有些好笑,估計自己把人家頭髮抓成了雞窩,此時還記恨呢!


    便輕輕點頭,「好。」


    童子得到她的保證,才安穩的閉上了眼睛。


    薑沉禾則很快收迴目光,一邊吃烤肉一邊想這童子的手藝竟然比修蔓還好。


    「哎,也不知修蔓他們怎麽樣了!」薑沉禾的臉上浮現了擔憂,可惜她逃跑也不知逃到了什麽地方,而且她此時傷勢隻恢復了一半,就算找到他們,哪裏能救他們啊?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丟下季風,進入森林後,便有幾個身影從周圍飛了出來,顯然是一直藏在附近,他們落在季風的旁邊。


    如果那時候薑沉禾迴頭,一定能認出為首身著緋紅色長袍的少女就是謝澹雅,而他身後的是紫雲峰的弟子。


    謝澹雅邁步走向季風,看著他衣衫破碎,麵目全非的模樣神色複雜。


    其實季風本性惡毒,不管是對待同峰師兄弟,還是對待別的峰的都是如此,他自私自利,隻想著自己,謝澹雅明白,他這種性格是因從小被捧著長大而致,習慣了周圍的人對他無微不至的好,所以他就把旁人對他好當成了理所當然,而所有人也應該一切以他為先。


    但是縱然他是這樣的性格,對待她謝澹雅卻相當不錯,可以說很難得,甚至連火晶石都讓給了她。


    倘若季風得了那塊火晶石,也許今日不會這麽慘。


    所以哪怕是季風是這麽惡劣的人,謝澹雅還是對其充滿了感激。


    可惜她當時無力救他,不然她必然會出手。


    一來是為了季風待她不錯,二來是季風的確是玄天宗的重要戰力,如今季風廢了,她也十分擔憂。


    輕嘆一口氣,親自矮下身,將身上最珍貴的療傷丹藥餵給了季風,又將自己的真元注入季風的體內,季風才睜開眼睛,看到是謝澹雅,他的身上雖痛,眸中卻滿是喜色,「澹雅,是你。」


    謝澹雅淡淡笑著,「詹師兄會在這裏布設一個符陣,你就在這裏療傷吧,等過段日子我再來看你。」


    季風眸中滿是不甘,想到薑沉禾和那童子,心中憤恨不已,可是他知道他傷勢太重,必須先療傷,不然難以在這裏活命,更妄論碰到機緣了!


    「好。」季風最終點頭。


    謝澹雅讓蒼鴻把季風背到屋舍內,又讓靈符峰的詹林在屋舍四周布設了一個符陣才離開。


    倘若她不管季風,季風必然是會被這裏的妖獸吃掉。


    薑沉禾等人丟下季風也是想等他們一走,季風必然會被妖獸吃掉,他滿身的血腥和糊焦味兒很快就能夠將妖獸吸引來。


    薑沉禾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她和季風已經結下了死仇,季風對她動了殺心,那麽,也就是說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無法化解,最終的結果不是她死就是季風死。倘若季風不死不說對她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將來她的家人來到了修仙界也可能受到季風的殘害,這樣的風險薑沉禾不敢冒,所以她要及早除掉季風。


    但是季風是玄天宗的弟子,她可以當著同門師兄的麵狠揍季風,令其重傷,卻不能將其殺死,所以也隻能將其丟下。


    至於童子,他已經把季風揍了個半死,這輩子都廢了,待會兒被妖獸吃了更可憐,所以他也懶得髒手。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謝澹雅躲在周圍。


    而薑沉禾擔憂修蔓的這會兒,童子頭枕著手已經睡著了,薑沉禾隻是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莫非傷勢完全恢復了?」不然不著急療傷,反而睡覺啊!


    但是他明明比她傷的還重,那恢復的也太快了吧?


    不過她也隻是看了一眼就收迴了目光,畢竟她傷勢隻恢復了一半,也不能離開這裏,便將小禪叫了出來為她護法,然後繼續療傷。


    隻是當三日後她從療傷中睜開眼睛的時候,童子還躺在那兒睡覺,她不禁皺起眉梢。


    問小禪,「他是沒醒,還是又睡了。」


    小禪神色十分平靜,「沒醒。」


    薑沉禾就是一驚。


    睡了三天三夜還沒醒,這正常麽?該不會是傷太重了吧,出事了?但是明明他吃烤肉的時候好像已經好差不多了啊?


    薑沉禾神色變換不定,趕忙站起身來向童子的方向走去,此時她早就忘了答應人家不要越界!


    而這一走近,便見那小小的身體斜躺在青石上,整個人沐浴在暖陽下,淡金色的光芒撒了他一身,他唿吸均勻,長而濃密的睫毛蓋在眼瞼上,一張小臉兒粉妝玉砌,此時紅撲撲的,好像新摘下來的水蜜挑,掐一下就能夠掐出水來,哪裏是有事的樣子?


    薑沉禾看呆了,隻覺得他胖乎乎的樣子非常可愛,想到他還不讓她摸頭髮,這會兒他睡這麽香,估計也感覺不出來,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小臉上捏了幾下。


    「唔——」真軟,就如水豆腐一般,小孩子的皮膚就是嫩嫩的。


    薑沉禾一下一下的捏著,隻覺得怎麽也捏不夠,但是就在這時候,那張小臉兒的主人睜開了眼睛,他是被生生給捏醒的,目光盯著薑沉禾,「你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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