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項守真已經換了一身衣裳,十分喜氣。


    對於這門婚事,他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薑沉禾雖然資質一般卻是穀成丹內定的真傳弟子,一個煉丹奇才,而這樣的煉丹奇才和他的徒弟結為道侶對紫雲峰也是臉上有光的。


    至於成親後薑沉禾的反彈,和一係列後遺症,暫時不在他的考慮之列,先穩住他的徒弟要緊,起碼不能再讓季風動怒了!


    項守真這樣想著,頓覺紅光滿麵,他身著福壽雲紋長袍,親自迎接前來的賓客。


    自然他也不忘迴頭望了一眼喜堂。


    此時一對新人已經在喜堂內站好,本來按照正常程序是要當著眾賓客迎新人入喜堂,可是那樣的話就暴露了薑沉禾被製住的實情,雖然大家都明白這場婚宴是怎麽迴事,但是也不能太說不過去,起碼不能讓大多數人看出薑沉禾是不願意的。順順利利拜堂成親,別出意外才好。


    喜堂內。


    季風看到項守真遠去,冷冷掃了一眼薑沉禾身旁的少女,「把蓋頭揭下來!」


    薑沉禾吃了一驚,就聽到一個顫抖的聲音,「沒有入洞房,不能揭開蓋頭。」


    這是伺候她穿衣的少女,那半個時辰她向這個少女傳音多次,可是不管說什麽,她都好像沒有聽見一般,其他少女也是如此,此時此刻,薑沉禾切身體會到了,他們隻是季風的奴僕,根本沒有膽量違背他,除非都不想要命了。


    季風本來就在克製,此時竟然有人違背他,他身上戾氣突兀爆發,很想掐死那卑賤的東西,可是此時已經來了一些賓客,他也不好動手,隻是冷冷的掃了那少女一眼,少女被他盯得渾身哆嗦不已。


    薑沉禾明顯感覺到了那少女的恐懼,那是一種好像瀕臨死亡的恐懼,她被再次震驚住了,「季風視他們為草芥麽?」怪不得她用了那麽多的利益都無法引誘他們。


    季風此時已經走到薑沉禾的近前,一揮手,那蓋頭就從薑沉禾的頭上飄落,露出一張精緻無比的臉容,是的,十分精緻,五官近乎完美,沒有一絲的瑕疵,尤其是此時上了妝,簡直美的不可逼視,季風看的呆了呆。


    可以說,薑沉禾的容貌在修仙界也是極其出挑的,塵世難有她這樣美貌的女子,隻不過,季風很快就迴過神來,嘴角滑過一抹猙獰的笑!


    再美也不過是一個資質差的垃圾,給他舔鞋都不配!


    而此時,南荒上空。


    霞光漫天,一朵一朵的祥雲在匯聚。


    姬家老祖一直守在原地,此時天降這等異象,他睜開眼睛向著空中望去,不禁驚嘆,「天降異象,難道是寶物出世?」


    他不由得將目光轉向湖中,隻見中央那碩大的花朵輕微的搖晃起來,一圈圈漣漪圍繞其周身蕩漾開去。


    姬家老祖微微皺起眉梢,「莫非此花終於要開了?」


    紫雲峰。


    項守真和他的幾位真傳弟子親自迎接著前來恭賀的賓客,這些都是宗門的長老和真傳弟子。


    當然,其中不包括丹元峰的長老,隻怕他們會把此事告知穀成丹,到時候他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大多都是類似這樣的恭賀聲,雖然婚事非常突然,而且,是在成親前的幾個時辰送達的婚貼,但是前來恭賀總是要笑臉相迎,當然也有一部分長老心中有很大的疑問,隻不過此時人家在辦婚事,他們總不能上前提出質疑吧?


    那項守真還不把他們給恨死,這是人家徒弟大喜的日子!


    項守真聽著恭賀聲也自然是高興,哪怕這親事是強逼的,這些人也要陪著他演戲!


    隻不過,很快他的一張笑臉就僵硬了。


    隻見遠處走來一霜袍男子,他風華無雙,出塵如仙,隻可惜,在眾多身穿喜慶衣衫的賓客當中顯得異常突兀。


    而那來人正是公孫玉!


    倘若是平常他這樣的裝扮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是今日這是他徒弟大喜的日子!


    而他竟然穿了一身白衣,跟喪服一般,這不是來砸場子的麽?


    項守真的臉色頓時陰沉不已,公孫玉最重禮儀,他不相信他不知道參加人家婚宴要穿吉祥的服飾!


    所以,待到公孫玉走到近前,他臉上雖然帶著微笑,聲音卻無比沉冷,「公孫長老能夠前來恭賀小徒和沉禾喜結連理,真是令紫雲峰蓬蓽生輝!」


    最後「蓬蓽生輝」幾個字是從牙齒縫擠出來的。


    公孫玉此刻的心情恐怕比他糟糕千倍不止,但他臉上依舊是淺淡的笑容,就那麽看著項守真,淺笑道:「項峰主說笑了,小禾乃是我的道侶,哪裏有同令徒成親一說?」


    「你說什麽?」項守真隻覺得腦袋裏麵有一聲悶雷炸響,轟鳴不已,方才的氣勢完全不見了,他一個元嬰期大修士就那麽愣愣的看著公孫玉,隻希望自己方才幻聽了。


    而此時,周圍一片寂靜後,也瞬間炸開了鍋。


    參加婚宴的都是宗門內的長老和真傳弟子,一個個難以置信的看著公孫玉。


    尤其是當中幾個真傳弟子,心中納悶,不是傳聞說薑沉禾隻是一個世俗界的土包子麽?怎麽什麽時候成了公孫玉的道侶了?


    至於人群中那僅有的幾個知道此事的長老眼珠子瞪的更大。


    他們也是無意間得到的這個消息,自然不會傳出去,畢竟公孫玉前途不可限量,薑沉禾是他的道侶,他們自己討好賣人情將來有莫大的好處,而這樣的好處怎麽可能告訴旁人?


    所以知道公孫玉和薑沉禾是道侶的人還真是太少了!


    雲無極和穀成丹是什麽人,這樣的事情恐怕也隻能和親近的人說說,不可能會宣揚的人盡皆知。人家二人還沒有說,他們兩個長輩到處說算什麽事兒啊?


    這樣導致的結果,項守真悲劇了,完全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公孫長老,你剛剛說薑沉禾是你的道侶,此話可當真。」


    公孫玉淺笑,「自然當真,所以,項峰主此舉是要逼婚麽?」


    「這……」項守真此時完全蒙了,這種情況簡直沒有想到,令他不知如何作答,人家道侶啊?


    為什麽他從來不知道啊!


    此時此刻,那大紅的燈籠,各色的彩綢,一切的一切顯得是多麽可笑和滑稽。


    此處距離喜堂並不遠,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季風自然聽到了,他的腦袋直接斷片兒了!


    什麽?薑沉禾是公孫玉的道侶?


    這該不會是做夢吧?這個世界顛倒了?


    薑沉禾是世俗界的垃圾,而公孫玉是公孫家的弟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是高潔的白雲,一個是低賤的爛泥!


    怎麽……怎麽可能有交集?


    然而……下一刻,公孫玉以及他的師父已經朝喜堂望了過來,他聽到師父說,「公孫長老,小徒……」


    公孫玉卻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極其的冰冷,「你的徒弟季風,給她提鞋都不配!」


    「什麽!」項守真再次驚呆!


    倘若這話是從旁人嘴裏說出來的,那也沒有什麽。


    可是這是從公孫玉嘴裏說出來的啊,他一向待人溫和,何曾說過這等尖酸刻薄的話?


    提鞋都不配!


    把他引以為傲的徒弟貶低到了地底下。


    而公孫玉根本沒有理會他,大步向著喜堂走去,季風看著他的如雪的身影,隻覺得一股寒意撲麵而來,恐懼從尾椎骨一直竄到了頭頂,而事實上,他的感應是對的。


    公孫玉邁入喜堂,冷瞟了一眼季風,雖然他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他知道季風曾經和薑沉禾有些恩怨,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卻不想這個季風竟然捲土重來,對於這樣心胸狹窄之人他沒有半分的好感。


    他大袖一揮,直掃向季風,他乃是結丹期後期巔峰的修為,築基期修士在他麵前隻是螻蟻,不需要什麽法術,直接將季風橫掃出去,身體倒飛向空中,直撞向大紅案桌。


    「哐當——」案桌碎裂成屑,季風仰噴出一大口鮮血直接昏死了過去。


    所有的修士都看呆了。


    這完全就是砸場子啊!


    可是誰也沒有動,他們都被那個消息震蒙了,尚未反應過來,再者說了,這是人家道侶啊,項守真逼婚人家能不生氣麽?


    當然,剛剛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們暫時沒有反應過來。


    薑沉禾也看呆了,一雙眼睛隻盯著公孫玉,此時那張臉還是依舊的熟悉,可是他周身的氣質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道侶……


    薑沉禾隻覺得暈乎乎的,理不清頭緒,她今日的確是需要人救場,但是,公孫玉這道侶……這代價也太大了吧?道侶是隨隨便便能夠說的麽?而且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隻是接下來更令她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那人向她走了過來,目光複雜的一轉,也隻是一瞬間,他竟然矮下身子,而她的身體已經騰空而起。


    「這……」


    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著喜堂外走去,沿著玉石路,走下玉石台階。


    周圍的修士看的更呆,大紅的喜袍和雪白的霜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樣呆的是玉顏,他還是頭一遭看到公子抱著一名女子。


    今日公子,真霸氣啊……


    這時候,項守真才反應過來,目光望了一眼公孫玉的方向,趕忙奔向喜堂內,此時他的徒弟還生死未卜呢!


    隻可惜,下一刻,天空中降落一個身影將他攔住,還罵道:「項守真,你這個老匹夫,你把我徒弟交出來!」


    來人正是穀成丹,一旁的賓客再次呆住,心想,「這下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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