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一株蓮花多好,如果我是蓮花,我就可以離開這裏,為什麽我不是一株蓮花?」公孫玉的身體不停地後退,不停地遠離那個背影,隻有耳邊仍在飄渺著她的嘆惋之聲。


    「不,你是蓮精,夜禾,你是億萬蓮華化成的蓮精啊,你比他們更純粹,你是最純淨的……」他望著她的背景,在心中中不停地重複,可是他卻不能說出……


    她不在意這些,她隻想離開聖地。


    千年的執念,就是離開這裏啊……


    「你可以離開的,可以的,終有一天,可以離開的……」另一個聲音又在他的心中響起,那是他多次想要安慰她的話,卻發現,是那麽的無力,是那麽的蒼白……


    合歡果的視線之內,公孫玉的唿吸變得更加急促起來,她歡喜不已,又發現公孫玉沒有絲毫轉醒的樣子,那麽可見她的純陰之氣對他是有用的!但是她還是不敢怠慢,更努力的逼出純陰之氣,就發現公孫玉的身體顫抖更加厲害,肌膚上的紅暈更盛了一些。


    而在公孫玉的視野中,畫麵又變成了另一番景象,他聽到了一個堅毅的聲音:


    「大衍之數五十,四十九缺一,沒有人能夠阻擋我的腳步,就是老天也不行!老天既然留下一個變數,那麽,我就從這一個變數中撕開一道裂縫!」


    少女的眼中充滿了自信和鬥誌,下巴微微揚起,那張臉沒有一絲的柔弱,隻有敢於同天爭鋒的霸氣和果敢!


    不是一個人,完全不是一個人……


    公孫玉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他想要抓住那少女的衣袖,卻發現她紫袍蕩漾,他連一個衣角都沒有碰觸到。


    合歡果的視線內,公孫玉突然仰倒在地,她抓住的那片衣角也從指尖滑落,而公孫玉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著,好像是痛苦極了。


    合歡果大驚失色,「他怎麽了?」她發現他每次聽她的鈴鐺的時候都會變成這樣。


    「這是為什麽?」她的目光反覆的在公孫玉的身上掃視,卻什麽也發現不了,隻覺得喉中更加幹渴,她舔了舔嘴唇,望著他那張晶瑩如玉的臉,忍不住伸出手指慢慢的撫了上去。


    同時為了不讓他清醒,她也在努力的逼出純陰之氣。


    「哎,他柔弱的就像是一個孩子……」合歡果嘆息,心中更加悸動不已,隻是眼見手指就要觸碰到了那渴望已久的肌膚,猛然間,那雙眼睛睜開了,他看到了她……


    冰冷,徹骨的冰寒從那雙一向溫和平靜的眼眸中釋放出來。


    合歡果被他的眼神嚇到了,不由自主的後退著,心中卻是十分驚訝,「他竟然能夠抵擋我的純陰之氣,可是他明明是純陽之體,沒有道理啊!她的陰明明對他的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啊!他就這麽輕易的破除了!」


    合歡果一邊後退,一邊仍舊不死心的觀察著公孫玉。


    卻見他已經盤膝坐好,胸前手指不斷的掐動法訣,就看到他方才微白的臉色又迅速變的紅潤起來。


    「他這到底是什麽功法……」合歡果目不轉睛的盯著,「難道就是這種功法能夠抗拒我的純陰之氣麽?」


    而事實上,公孫玉正在啟動靈魂之力,他要溝通靈魂之火,和抗拒純陰之氣沒有任何的幹係,純陰之氣是對他有影響,但影響卻是很小,他自己也奇怪,按照推算來說,合歡果的純陰之氣應當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卻沒有想到他的明明是純陽之體,竟然對純陰之氣有著強大的抵禦之力。


    他現在對自己的體質也是搞不清楚,而此時的他滿腦子都是一個少女的背影,好像他和她之間有一條線,那頭是她的手,這頭是他的心,而世間,恐怕也隻有她才能夠讓他的心有所悸動。


    而可惜,他終究沒有抓住一絲,隻感覺心髒在不停地抽搐著,疼得他臉部的肌肉都有些扭曲,他卻沒有放棄,依舊忍受著這種巨大的痛苦,不停地溝通靈魂之火。


    山脈之中。


    「我們離開這裏!」薑沉禾向十人傳音。


    倘若是她自己對付那些修士還有一些把我,但是她身邊還帶著十個人,就會使得她束手縮腳,她決定還是找個落腳的地方將他們安置下來,然後布設一個大陣,如此,那些修士也是轟擊不開的。


    十人沒有言語,薑沉禾禦劍向群山的更深處飛去。


    後麵隱藏的修士大多是赤霄門的,當然也有別的修士,他們見薑沉禾禦劍向遠處飛去,一個個也禦劍而起,「追,我們就在這裏包圍她!」一個赤霄門的修士大喝。


    眾修士紛紛禦劍而起,不到半刻鍾就追上了薑沉禾十一人。


    薑沉禾自然感覺到後麵有人追來,她不禁皺起眉梢,想著怎麽對付這些人,「拿出符籙,準備作戰!」薑沉禾向十個人傳音。


    十個人立即心念一動,從各自的儲物袋中摸出符籙,攥在手心,他們每人手中都有十張三品符籙,是薑沉禾給的,雖然三品的符籙隻能夠轟殺練氣第三層的修士,但是對練氣第四層、第五層的修士也是有著傷害的。


    哪怕是不能將他們轟死也能夠爭取時間。


    薑沉禾在心中默默地清點自己這些日子裏製作的符籙,她給了薑月靈等人每人十張三品符籙,就是一百張符籙,她在耀城製作了五十張,在趕路的時候製作了兩百張,如今手中還有一百五十張三品的符籙,而再加上剩下的五張四品符籙,可以說對付圍上來的這些人,她有著很大的自信。


    他們不過是一些練氣第九層以下的修士。


    薑沉禾沒有再禦劍飛行,而是就虛立在原地,她不準備再耗費體內真元了。


    修士們也知道薑沉禾發現了他們,正在原地等待他們的靠近。


    他們一個個猙獰一笑,「看來這個薑沉禾認命了!」


    「哈哈哈——」


    很快,大片的修士從各個方向向薑沉禾十一人圍了上來,將他們包圍在內,薑沉禾掃了一眼,一共有五十三名修士。而這五十三名修士中竟然還有練氣第三層、第四層的修士,顯然這些修士隱藏的更好,沒有發出波動,她沒有察覺。


    「諸位是何人,為何要追蹤於我等?」薑沉禾淡淡的掃向周圍的修士,卻是在盤算著怎麽將這些人以最快的速度斬殺,因為她此時丹田內的真元力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而一旦她的真元消耗一空,他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哈哈,薑沉禾,告知你也無妨,我們是赤霄門的人,有人在赤霄門掛牌殺你,我們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為首的一個練氣期第八層的修士大笑著解釋。


    薑沉禾卻微微皺起眉梢。


    赤霄門,這個名字怎麽聽起來如此耳熟呢?


    猛然間,她的腦中一陣嗡響。


    「赤霄門,不就是那個風門主建立的殺手門派,專收一些亡命之徒麽?可是那些人都是普通人,沒有修士啊,怎麽……難道不是一個赤霄門?」薑沉禾心中不斷的猜測著。


    而事實上,她一直在找戾鳶的下落,戾鳶就是跟蹤風門主消失的,她一直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如今竟然又聽到了赤霄門這個名字!


    「你們的門主姓風?」薑沉禾目光望向那個為首的修士。


    那個修士微微挑眉,搖頭道:「我們門主姓洪,這在天朝人盡皆知,不過薑小姐初來天朝,是不知曉的。」


    薑沉禾眉梢皺得更緊,「難道是撞名了?門派取了同一個名字?」可是這世間哪裏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那你們分門主可是有姓風的?」薑沉禾繼續追問,她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倘若搞不清楚,戾鳶無故消失,就可能是一重隱患。


    那修士微微皺起眉梢道:「應該有吧,我們赤霄門分門太多了,姓什麽的都有。」


    薑沉禾眼睛就是一亮,不知怎麽的,她下意識就又打量了一眼周圍的修士。


    而她這一打量,當中一個修士竟然慢慢的低下了頭,明顯不想讓她看到他的臉!


    薑沉禾便是一喜,到了她這個層次,是不需要完全靠眼睛獲知一切,她將精神力向那個修士蔓延過去,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那人正是戾鳶!


    雖然戾鳶跟她的時日不久,但是畢竟是她的暗衛,她自然要記住對方的樣貌。


    她狀若無意的又向別的修士掃去,淡淡的道:「我有個朋友是你們赤霄門的分門主,他姓風。」


    她一邊這樣說,心中想的卻是戾鳶竟然是練氣第三層的修為了,可是河走至今還無法修煉,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是河走沒有靈根麽?


    薑沉禾決定,倘若能夠將戾鳶抓住,她一定要從對方口中問出這件事,這關乎他們薑氏修煉的大事。


    那個為首的修士卻哈哈一笑,「薑沉禾,不管你和那個分門有什麽關係,既然我們收人錢財,自然是要殺你,這是赤霄門的規矩。」


    薑沉禾淡淡的點頭,「他出了多少錢殺我,我現在出更多的銀錢,我要你們殺了那人!」


    那為首的修士就是一愣,隨即笑道:「這個倒是也可以,不過我們赤霄門隻看重了你的功法,其他的不感興趣。」


    「功法?什麽功法?」薑沉禾滿麵的狐疑,她並不知道功法有等級,她隻知道自己用的是高階功法。


    「嗬嗬嗬——就是你那個身法,還有釋放的火鳳。」那人笑著解釋。


    薑沉禾瞭然了,那功法是磯陽送她的,恐怕等級不低,而一個功法就是一個修士的機密,一旦傳授給旁人,她還如何用?


    「功法不能給你們,我可以用別的東西和你們交易。」薑沉禾淡淡的開口。


    那為首的人便是嗤笑一聲,「我們赤霄門隻看上了功法,其餘皆不行!」說著,做了一個手勢,周圍的修士就又向前了一些。


    什麽其餘都不行,薑沉禾相信買兇的那個人交易的絕不可能是功法,這些修士就是仗著人多勢眾想要逼迫她罷了!


    磯陽也在一旁默默的聽著,心中也明白了這些修士的意圖,其實他早就發現了這些修士跟蹤薑沉禾,隻不過他一直沒有出手,因為一旦出手,就會有法力波動,必然被薑沉禾發現,想到她被嚇到的模樣,他的嘴角盡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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