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眉目英挺的男子摺扇一搖,淡淡的而笑。


    隻是,他還未說完,就聽身旁的聲音響起,「你們都不要爭了,那個叫薑沉禾的丫頭是我的了。」


    桌上三人齊齊朝他望了過去,隻見那男子靛色長袍,眉目如山如嶽,偉岸的身軀給人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嗬嗬嗬--」桌上的三人都是嗬嗬一笑,「嶽兄真會說笑,那薑沉禾不到十五歲就突破到了練氣期第九層,甚至第十層的修為,這樣的女孩子資質一定是上乘的,可不是你一個人眼紅啊!」言外之意他想要得到薑沉禾,還要問問他們三人答應不答應呢!


    「我倒是覺得修為高倒是其次,主要是她的性子我喜歡,連蘇家的人都敢壓製,可見她十分的硬氣!」那個眉目英挺的男子再次笑道,他是鄭家嫡四子,名致遠。


    「哈哈哈。」那第一個說話的男子突然笑了起來,「諸兄都喜歡她,可是她隻是一個人,總不能劈成四半吧?」


    「嗬嗬嗬--難不成楊兄想要退出?」


    那姓楊的男子也是天朝大族楊家的嫡五子,聞言搖頭,「不管那薑沉禾生的美還是醜,我都要定了!是絕不肯讓的!」


    其餘三人點頭,他們知道這個楊無量的性子,那可是非美人不要的!醜人在他麵前不是礙眼麽?


    「我倒是有個辦法。」那個文兄突然開口,他是文家嫡三子名季同,他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就聽他笑眯眯得道:「我們打賭,誰贏了,薑沉禾就是誰的,如何?」


    四人相互對視一眼,紛紛點頭,他們絲毫沒有考慮到薑沉禾會不會答應他們,在他們看來,他們能夠納薑沉禾為妾,那還是抬舉她了,要不是她乃是練氣期第十層的修為還能夠讓蘇家道歉,可以說,在他們的眼中,薑沉禾做他們小妾的資格都沒有,不,做他們家丫鬟的資格都沒有,要知道,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進他們家族做丫鬟的。


    這也是比較公平的方法了。


    「賭什麽?」


    這一問出,四人都為難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他們當中有個人注意到了什麽,突然幹笑出聲,「嗬嗬嗬,衛兄,難道你對薑沉禾無意?」


    此時四人才想起他們屋中還有第五個人,正是衛家的嫡四子,他一直都沒有說話,就懶懶的靠在椅背上,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隻是他的臉色卻是陰晴不定,四人見他如此,臉上的笑容越發掛不住。


    他們方才也是一時興起,沒想到說說就把這廝給忘了,他們在衛家人麵前提薑沉禾,不是打人家臉麽?


    果然,衛初懶洋洋的從椅背上直起身子,然後冷笑一聲,「你們這個主意不錯,將她納為妾室!」說完,已然是站起身來,甩袖而去。


    他樣貌雖然不出挑,氣質卻十分高貴,尤其是此時臉上那陰冷的笑意,不讓人看著討厭,反而更顯得他麵容俊朗。


    四人見他如此,都是愣了一下,轉而又各自笑了起來,「好了,別管他,我們賭我們的!」


    他們四人當中如今修為最低的也有練氣期第十一層初期,所以根本就不擔心壓製不住薑沉禾,


    不過四人最終也沒有商議出以什麽為賭,他們各懷心思,最後他們都一致贊同待到見了薑沉禾本人再說。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耀城內城的一個茶室內,是一個冷斥的女聲,「大哥,你怎麽能做出這等事來,向一個小地方的家族屈服,如今我蘇家已經成了整個耀城的笑柄!」連她在衛家也跟著被嘲笑!


    「三妹!你有所不知,那薑沉禾乃是練氣期的高階修士。」蘇家家主的眼中閃過一抹苦澀,不過轉瞬被一抹厲芒遮掩。


    那女子依舊是冷冷的注視著她,清冷的眉眼,如霜的雙眸,就好像是開在極北之巔的雪蓮花,她就是蘇家長老口中的妹妹,衛家家主的小妾,蘇寰。


    隻是她的氣質並不像是一名小妾,倒像是衛家主母。


    「大哥難道是因為怕死才屈服,難道生死比我們蘇家的臉麵還要重要麽?」這個大哥簡直是太令她失望了!


    本來按照家規,妹妹斷是不能如此斥責長兄,可是蘇家家主卻沒有絲毫不滿,這個妹妹天生聰慧,如今又以三十歲之齡達到了練氣期第五層的修為,比他這個大哥還高,更別提她的智謀,要不是她,他們蘇家也不會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家族發展到了現在的三流家族的規模。


    「三妹,你有沒有想過,那薑沉禾能夠以十五歲之齡達到到練氣期第九層,甚至可能是第十層的修為,一定是有了什麽奇遇,或者獲得了什麽至寶,比如絕世功法。」


    蘇寰的清冷的眉眼便是滑過一抹亮色,「果真是如此麽?」


    蘇家家主一邊點頭,一邊將薑家大多人的修為以及薑家靈氣濃度,甚至薑家有族中還有護族大陣的事情說了一遍。


    蘇寰的臉上終於露出笑意,她這一笑,就好似冰雪融化,萬物復甦,倘若一個男子瞧見,必然會被她迷倒。


    不過,她的臉色又突然沉了下來,「既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大哥怎麽沒有早告知於我?」竟然讓她一直蒙在鼓裏。


    蘇家家主嘆道:「之前為兄並未找到合適的時機,而如今為兄已經打探到了薑沉禾的行蹤。」


    「哦?」她人在何處?」


    蘇家家主笑道:「就在耀城。」


    接著,他便將薑沉禾來耀城的種種舉動說了一遍,那簡直就是土包子!蘇寰靜靜的聽著,眼中沒有半分的情愫,她的心智和眼界可比蘇家家主高多了,她覺得這個薑沉禾膽敢讓他們蘇家人道歉,而且,她還知道蘇家是衛家的依附家族,一種原因是此人性子潑辣,天生膽大妄為,做什麽事情都憑著一腔怒火,不計後果,而另一種,則可能是她乃是大勇果敢之人,擁有大智慧,大氣魄,這樣的人心誌堅毅,鐵骨錚錚。


    所以再接下來蘇家家主向她講述了一些薑沉禾的事跡後擺手道:「好了,時辰不早了,我該迴去了。」她並不想聽她大哥的這番敘述,句句都在貶低薑沉禾乃是土包子,明顯帶著個人色彩,她要派人去大齊打探一下,看看這個薑沉禾究竟是何種人物。


    不過……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少女……


    她雖然如此謹慎,卻並沒有把薑沉禾看在眼中。


    蘇家家主見她要走了,連忙道:「三妹,那薑家還有三位築基期的高手,隻是這一路上並未看到他們跟隨。」


    蘇寰便是一震,接著,蘇家家主便將他試探薑沉禾的話說了一遍,結論就是那幾個高手絕對沒有依附薑家,興許是薑沉禾請來的貴客,如今人已經走了。


    蘇寰點點頭,對薑沉禾又高看了一眼。


    月上柳梢,蘇寰迴到了衛家。


    剛一進自己的院子,就聽婢女悄悄在她耳邊說道:「姨娘,老爺來了許久了。」


    蘇寰淡淡的點頭,麵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徑直向院落裏麵走去,來到正房的中堂,就看到一中年男子坐在上首,正慢慢的喝茶。


    這個男子看上去也不過是三十多歲,五官生的十分平常,可是湊在一起卻十分耐看,尤其是他粗濃的眉眼,給人一種厚重大氣之感,更別提他的矜貴高華的氣質。


    隻是,他並非真的三十多歲,而是已經快六十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褶皺。


    見到他,蘇寰冰霜的臉上露出笑容,「老爺久等。」


    男子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迴來了。」


    「是。」蘇寰輕移蓮步,笑著去為男子添茶,那男子繼續問道:「怎麽說?」


    蘇寰知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他,他正是衛家家主。


    「聽聞那薑沉禾不但修為進境快,人也十分強橫,正如傳言相差無幾,聽聞她隻是讓蘇家道歉還是看在衛家的麵子上,如若不然恐怕要屠戮蘇氏滿門。」蘇寰一邊倒茶,一邊微微笑著,「老爺預備如何處置此人?」一句話,就為薑沉禾引來了大難。


    衛家家主的臉色微微一變,他雖然也聽到了耀城的傳言,但是沒有把一個薑沉禾當迴事兒,這些小事情自然有底下的人去處理,他乃是一族族長,難道要事事親力親為麽?


    就是剛剛問蘇寰也是隨意問了一句,卻沒有想到薑沉禾竟然知道衛家!


    她既然知道蘇家依附衛家,還敢讓蘇家人下跪道歉,那就是在打衛家的臉麵!


    「哼,真是好大的口氣!」他性子沉穩,雖然憤怒,麵上依舊平靜。


    蘇寰笑了笑,「這個薑沉禾如今不過十五歲,就可能是練氣期第十層的修為,可是一個人才呢,縱然說了幾句話囂張的大話,這樣的人才……」


    衛家家主聽聞薑沉禾已經可能是練氣期第十層的修為,又是一震,「此言當真?」


    蘇寰立即道:「妾不敢欺瞞。」


    衛家家主的臉色變換不定,旋即就微笑起來,「你這消息打探的不錯。」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瓶塞給蘇寰,然後大步離去。


    蘇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玉瓶,慢慢的微笑起來。


    蘇家家主並非一個好色之徒,他是一個惜才之人,知道薑沉禾一個小家族的嫡女竟然修為如此之高,他一定會前去招攬。


    而衛家一般的招攬方法就是收為妾室。


    如此,那女子的命運就牢牢掌握在衛家手中了。


    衛家家主多納一個妾她會在乎麽?


    不……


    她在期待,期待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女初入衛家的惶恐……


    這裏可是衛家,可不是那個大齊小家族,在這裏生存靠的不光是智慧,還要靠心性、膽量,果敢!否則就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此時的薑沉禾一行人又走到了一個城池的門前。


    那座城不見同其餘的城有多少差別,但是城樓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異士城」。


    十一人古怪的皺起眉梢,薑沉禾則是想起她的幾個師父曾經來過天朝,雖然不知他們有沒有來過耀城,但是他們說的那些奇人異事,會不會……


    想到這個可能,薑沉禾舉步朝城門口擺放的那張桌子走去,對那人道:「這位先生,我們要進城。」


    那人掀開眼皮瞧了他們一眼,然後淡淡的道:「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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