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傾雪望著她堅毅的側臉,眼中閃過讚賞之色,遭遇如此大的變故,倘若是換做旁人,一定會心神慌亂而失守,她卻可以這麽快穩定心神,著實令她刮目相看。


    「哎,這重生還是有莫大好處的嗬。」公孫傾雪心中感嘆,同時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眼她自己,嘴角滑過一抹淡笑,仿佛對她如今的狀態十分滿意。


    而薑沉禾此刻卻是緊張多了,她一次催動靈魂之火,雖然已經在腦中推演了無數次,可是真正開始還是有些生澀,漸漸的才熟練起來,手指尖的動作也逐漸流暢。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這種從生澀到熟練的掌握並沒有消耗太多靈魂之火和元力,這讓她在接下來能治癒磯陽的信心大增!


    公孫傾雪的眼中也閃爍出驚訝的光芒,她沒有想到薑沉禾能夠這麽快就將靈魂之火掌控的如此純熟,那麽,如此一來說不定磯陽恢復的機率又增加幾成。


    一旦將靈魂之火的控製掌控純熟,薑沉禾指尖的彈奏就流暢起來,愈發的隨心所欲,原本十成的心境也逐漸從五成發揮到了九成,甚至十成。


    靈魂之火和元力的雙重作用下,那琴音就宛如一圈圈水紋一般向磯陽蕩漾而去,而這水紋不是普通的水紋,這水紋的蕩漾有著一種天然的韻律,渺渺動人。


    而隨著薑沉禾的彈奏,在磯陽的識海內逐漸凝聚成了一把古琴的模樣,同樣蕩漾著波紋,向磯陽的靈魂深處擴散而去。


    而這種擴散,才對磯陽的靈魂起到了真正的作用。


    隻是,這種作用似乎還並不明顯,這讓一開始激動的薑沉禾神色漸漸黯然下來,她彈奏的同時,自然是關注磯陽的,她將所有的精神力都鎖定在磯陽的身上,此時此刻,她丹田內的真元力已經消耗了大半,還在急劇得消耗著,這令她開始擔憂起來,她不明白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磯陽為什麽沒有絲毫的變化麽?


    而又是一個時辰過去,薑沉禾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珠,這完全是她催動靈魂之火而致,同時她的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丹田內的真元力消耗一空,她毫不猶豫的就開啟了心竅內的真元力,同時強壓下焦急忐忑的心,專注的彈奏。


    如此又過去了一個時辰,她心竅內的元力也消耗了大半,薑沉禾的心態哪怕是再好,此時也慌亂了起來,心想,莫非公孫傾雪在騙她?


    不應當啊?她何必耗費一絲靈魂之火撒這樣的謊言呢?難道是火候還不到?薑沉禾再次努力按捺下起伏的心情,終於再又過去一個時辰後,她感覺到了磯陽身上的氣息變化。


    這是一種氣息增強的變化,而正是這種變化說明了磯陽在恢復!


    「是有效的!」薑沉禾突然激動了起來,指尖都不由得微微顫抖,還是讓她快速的調整了過來,更加專注的彈奏。


    而同時,她自己也十分震驚,因為此時她第一個心竅的真元竟然沒有消耗一空,似乎還蘊藏深厚!


    「這是怎麽迴事?」薑沉禾內心不解,卻是欣喜不已,她此刻想不了那麽多,更專注的彈奏起來。


    又是一個時辰,她第一個心竅內的元力才漸漸消耗一空,薑沉禾緊張起來,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元力能夠支撐到磯陽恢復到幾成,此時他身上的氣息愈來愈清晰,那種強大的氣息令她的心神都在震盪。


    但是,她同樣知道這距離他恢復還差的很遠,她能感覺到她的那縷靈魂之火隻消耗了三成。


    薑沉禾也終於開啟了第二個心竅之內的元力,而第二個心竅的元力儲備就遠不如一個心竅,隻是半個時辰就消耗一空。


    薑沉禾的體內再也沒有元力可消耗,她的臉色變得十分慘白,公孫傾雪卻是一直在驚訝的盯著她的後背看,倘若薑沉禾還有元力,她簡直覺得她此刻正處在夢幻中!


    她快速的將自己的掌心貼在薑沉禾的後背上,將體內的元力朝薑沉禾輸送過去。


    此刻的薑沉禾渾身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濕,墨發貼在臉頰上,樣子十分的狼狽,然而卻依舊有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滾了下來,掉在波動的琴鉉上。


    薑沉禾從一開始的輕鬆有了一絲疲憊,這是因為精神力也在消耗的原因,雖然不是在控製琴弦,但是連續數個時辰的彈奏也是消耗巨大的。


    此時夕陽早就落下,乃是初陽新生的翌日的清晨了。


    薑家的門外出現了三個身著華袍的身影,他們乃是天朝人,昨日薑沉禾迴來那一嗓子他們可是聽得清楚,別說他們聽得清楚,那樣用真元力加持的聲音就是整個京都都聽得清清楚楚。


    薑沉禾迴來了,在昨日整個京都沸騰了,京都的百姓一陣的歡唿,說什麽他們的菩薩迴來了,一個個激動地好像見到了親爹重生。


    他們對薑沉禾可沒有那份感情,他們等的是薑家和蘇家最後的交涉結果,卻沒有想到等了半日也沒有等到蘇家長老迴來。


    而經過仔細打聽,他們才知曉,蘇長老被薑沉禾給抓了起來!


    他們也是依附衛家的小家族,而轟擊薑家大陣的那二百多名護衛可不全是蘇家人,蘇家哪裏來的那麽多人,那是他們三家借給蘇家的,可沒有想到有去無迴,也被薑沉禾給抓了起來!


    雖然薑沉禾是練氣期的修士了,但是也不過是出身一個小國的垃圾家族,膽敢動他們天朝家族的人,簡直不知死字是怎麽寫的!


    所以,他們三人一早就氣憤的聯袂而來。


    「把你們大小姐叫出來見我們!」他們還不知道薑沉禾的脾氣,所以直接端著天朝家族的姿態。


    那護衛一聽當時就怒了,「你是什麽東西,也配見我們家大小姐?」他們家大小姐是何等人物?那是仙人,是誰都能夠隨便見的麽?


    「哼!找死!」當中一個人二話不說就朝那個護衛踹了上去。


    隻是,他的腿剛出,就猛然聽到耳邊一個傳音,「莫要放肆!」


    正要嗬斥那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阻攔他,一道勁風颳來,將他整個身形都扇飛了出去。


    他登時駭然變色,四下打量著,便見空中有一藍衫少年虛浮,正冷冷的盯著他看。


    雖然隻是盯著他看,但是那種強大的威壓也令他心神失守,渾身禁不住哆嗦起來,「築基期修士……」


    來人正是瓊天,此時他已經大概知曉那薑沉禾說不定就在醫治他們師祖,所以他一直關注著薑家周圍,免得她分心,自然而然就看到了門口發生的事情。


    「還不快滾?」瓊天冷喝!他的聲音卻並沒有加持元力,隻怕會影響到薑沉禾和公孫傾雪。


    三個天朝富商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是他們從小出身世家,還是頗有骨氣的,死死的挺著脊梁骨道:「薑家人拘禁了我們的人,我們隻是想要見見薑小姐!」


    瓊天有些不耐煩,他一個築基期修士是懶得搭理這些螻蟻的,他一甩袍袖,淡淡的道:「那你們就才此地等候吧!」說完,身影就消失在天際。


    那三個天朝富商就傻在那兒,讓他們等?等到什麽時候?


    難道薑沉禾一年不見他們,他們要等一年麽?


    但是一個築基期的大修士讓他們在這兒等,他們哪裏還敢說什麽?隻能夠不情不願的站在門口等候。


    薑家守門的護衛皆使勁兒的撇嘴,心道:哼!這迴老實了吧!


    想見我們家大小姐,等著去吧!


    日落西山。


    薑沉禾整個人宛如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連頭髮都在滴水,此時圍繞著她的身側有一攤的水,很難令人想像,那些水全部都是汗水!


    可是即便是如此,仍舊有汗珠仿佛掉雨點兒一般從她的臉上、身上掉下來,那場麵壯觀的令人瞠目結舌。


    但是此刻的她卻仿佛並不知道這些一般,雙眸發亮的盯著床榻上的磯陽,她感覺到隻要她再堅持一會兒,磯陽說不定就會醒來了。


    而此刻,在她的靈魂深處,那根靈魂之火也隻剩下了一個圓點兒那麽小,很快就會消耗殆盡,但是薑沉禾卻並沒有停下來,磯陽醒來的跡象令她興奮的忘記了一切,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再堅持一會兒,他就醒了,再堅持一會兒,隻要一會兒……


    公孫傾雪清晰的感覺到了她這種變化,這種靈魂之火的消耗她無法清晰估算,但是從薑沉禾身上的氣息她還是能夠感覺一二,立即道:「快停下來,否則你會死!」


    她簡直是要瘋了,她曾經可是叮囑過她多次,一旦最後一絲靈魂之火消耗,她就會死!可是她竟然給忘了!


    「可真是情字誤人啊!」公孫傾雪感嘆一聲,雙掌從薑沉禾的後背上收迴。


    薑沉禾也瞬間反應過來,立即停止了彈奏。


    不過她也沒有多麽在意,將琴一丟,就快速的奔向磯陽的床前查看他的情況。


    公孫傾雪無語的看著她的後背,不斷的搖頭,情之一字萬不能沾染,否則真是太危險了!瞧瞧,多麽聰明的一個人突然就變成了笨蛋!


    薑沉禾已經握緊了磯陽的一隻手,目光灼灼的望著他的臉,「……陽。」她的心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變化,他……會不會是要醒來了呢?他是不是能夠聽到她說話呢?


    磯陽的確是也感覺到了什麽,薑沉禾連續的彈奏,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有人在不停地唿喚著他,他極力的要醒來,好像是在掙脫一種束縛一般,竭力的撐開眼皮,睫毛也劇烈的抖動起來。


    薑沉禾便是大喜,多日來一直彈奏無果的憋悶也一掃而空,她終於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不由得愈發激動的握住磯陽的雙手,「你……能聽到我說話麽?」


    而迴答她的卻依舊是磯陽不停顫抖的睫毛。


    公孫傾雪終於看不下去了,輕咳一聲,「咳咳,薑小姐,他如今隻恢復了八成半,還不足夠支撐他醒來。」這就是顯而易見的,薑沉禾竟然視而不見,簡直是中毒太深!


    「哦……」薑沉禾猛然一驚,突然想起這屋中不是她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而她就……


    她的雙頰「蹭——」一下通紅不已,如丟燙手的山芋一般丟下手中握緊的磯陽的手,同時站起身來,笑望向公孫傾雪道:「今日多謝公孫小姐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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