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她已然有三日沒有來菩提小築了,也不知磯陽怎麽樣了,這樣想著,薑沉禾的速度更快了一些,不到半刻鍾便飛掠到磯陽的門前。


    隻是她沒有敲門,神色略微愣了一下,因為她感覺到房間很靜,靜的沒有一絲的聲音,不禁吃了一驚,連忙扣動門扉,卻沒有任何的迴應,她沒有作停頓,直接推門而入。


    空蕩蕩……


    沒有一個人。


    這令薑沉禾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目光快速的掃向床榻,見到那熟悉的身影,才慢慢的吐出一口氣來。


    真是奇了,這三人怎麽都不在?


    薑沉禾奇怪的四下打量著,更是將精神力蔓延整個菩提小築,驚訝的發現他們還真是自來熟,在其他的房間住了下來,還搬來了一些東西,雖然很少,但是薑沉禾一眼就看出那不屬於菩提小築!


    這地方乃是她祖父所居住,每一件擺設都十分考究,可以說,隨意動了一下一個香爐的位置,整個房間的韻律就變了!所以,薑沉禾一下子就感覺出不對勁兒來,這讓她沒有來的有些不舒服。


    畢竟這是她的家,她可沒有邀請這三人住下,這三人就住下了,顯然沒有將她放在眼中,不……說不定人家還覺得住在她家中還是抬舉她薑沉禾呢!


    不過這三人沒在,她生這個氣也沒有用,而且她卻是也懶得和他們計較,住下就住下吧,隻要他們不把磯陽帶走就好了。


    難得他們三人不在,她也能夠好好看看磯陽的傷勢。


    這樣想著,目光再次轉向床榻之人,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柔和的笑容,同沉睡之前一模一樣,這要是換了一般人,一張臉早就笑僵了,但是他的笑容依舊是那麽自然,笑起來的樣子也俊美至極,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世外神子。


    若是平常,這種笑是多麽難得啊,可是此時此刻卻令她心酸不已,腦海中再次浮現無數個畫麵,盤旋在心尖,令她的心開始起伏不定,薑沉禾輕嘆一口氣,強壓下自己波動的情緒,來到磯陽的床邊,將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將體內的靈力輸送進去。


    不……


    根本就輸送不進去,那靈力隻是一接觸磯陽的肌膚就好似碰到了巨大的阻礙,難進一步。


    「還真是如青袍人說的一樣啊!」薑沉禾輕嘆,更覺自己自不量力,自己同青袍人的修為相差甚遠,他都透射不進去,她更不用說了!


    「可是為什麽一開始的時候琴曲有作用,後來就無用了呢?」薑沉禾手撐著頭,默默的思索著。猛然間,她眼睛突然一亮。


    青袍人說他是陷入沉睡,想想一個沉睡的人!怎麽能夠聽到旁人說話呢!


    薑沉禾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她要做的不是去治好他,而是先喚醒他!


    可是怎麽喚醒呢?


    薑沉禾不由得摸了摸衣袖中的鳳尾玉佩,這個東西能夠傷害他,不知道能不能喚醒,她嚐試著用心念同鳳尾玉佩交流,「你會說話麽?你能夠聽到我的聲音嗎?」


    等了片刻,鳳尾玉佩沒有任何的反應。


    薑沉禾無奈的搖頭,想到自己前幾日若不是把這東西扔出去,他跟死的沒什麽區別,而且,也許這東西也並不會說話。


    想想,一個死物,一個玉佩,怎麽會說話呢?是她太突發奇想了。


    最終薑沉禾還是決定再試試琴曲,不管怎麽說,一次沒有反應,不代表次次沒有反應!


    隨意找了一個地方,盤膝而坐,開始彈奏起來,她可是睡了一天一夜,可以說精力十分充沛,隻可惜,結果還是令她失望了。


    望了一眼完全黑透了的天色,薑沉禾無奈的搖頭,最後看了磯陽一會兒,便關上了門,舉步走出菩提小築。


    該做的,能做的,她幾乎都做了,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效果,她是不是應當去尋找名醫來瞧瞧呢?


    譬如青袍人口中說的煉丹師?但是這樣一來她恐怕就要離開大齊,但是這種情況下她短時間還不能走!


    一時間薑沉禾有些為難起來,一路晃晃悠悠,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自己的院子。


    蓮藕看到她這副摸樣嚇了一跳,「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薑沉禾猛然驚醒,知道自己想得太入神,不禁嘆了一口氣道:「我沒事,錦晗他們如何了?」


    「哦……錦晗少爺他們在中堂等著您呢!」


    薑沉禾點點頭,便快步走向中堂,原來是薑錦晗他們感覺自己修煉的很順利,便向她道別,沒想到她沒有在院中,便等了一會兒。


    薑沉禾也仔細打量了三人一眼,發現他們都進入到了感氣期,不禁眼睛一亮,心想果然是資質不差啊!不過再想到如今家中的靈氣如此濃鬱,而且感氣期也不是太難進入,便也瞭然了。


    將三人打發走,薑沉禾也沒有著急修煉,就坐在中堂喝茶,這時候,蓮藕走上來道:「小姐,老爺夫人請您過去用飯。」


    「哦?」薑沉禾愣了一下,「何時?」


    蓮藕怪異得打量著自家小姐,「就是剛剛。」小姐怎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啊!


    「嗯,我知曉了。」薑沉禾點點頭。


    這次她沒有飛掠過去,而是帶了蓮葉和蓮藕二人一路漫步,她已經好久沒有好好欣賞家中風景了,雖然此時已然是十一月,樹木凋零,但也給人一種異樣的舒心之感。


    薑夫人的院子本就不遠,一刻鍾三人便到了,薑沉禾一入屋,便見薑沉蘿、薑天晟也在,薑沉蘿見她便立即站了起來,笑道:「大姐,你來了!你瞧,母親做了你最喜歡的桂花魚。」


    薑沉禾一麵接過譽書遞過來的茶,一麵笑道:「那我今日可真是有口福了!」說著便抓起筷子要夾。


    薑夫人笑罵,「先淨手!」同時,一雙筷子敲在了她的手指上,「啪——」疼的薑沉禾縮迴了手指,抬眼一瞧,正是父親那個罪魁禍首。


    薑沉禾無奈的吐了吐舌頭,這時候譽書等人也趕緊把水盆端了過來,又有好幾個丫鬟拿著巾布、痰盂等物拾伺候著她。


    這場景令薑沉禾恍惚了一下,想到自己剛重生那會兒,別說為自己端水洗手了,那些小丫頭不給她臉色看就是心情好了!


    算起來,過去不過是短短半年時間而已,一切都變了。


    「大姐,你怎麽了?」見薑沉禾神情恍惚,薑沉蘿擔憂的問道。


    薑沉禾抬起頭來,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對麵的薑天晟,不由得一笑道:「我是在想一轉眼咱們就長大了,連天晟都要娶妻了!」


    薑天晟一愣,沒想到這位大姐提起了他的婚事,不過他並未敢言語,而是迅速垂下眼簾,他的腦海裏依舊迴蕩著這位大姐一下子殺死二十多個火神衛的場景,至今想起也令他恐懼不已,縱然他十分奇怪她怎麽就這麽厲害了,卻半點兒也不敢問。


    原先他還仗著他的武功高於這位大姐一大截可以對其冷言冷語,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雖然他心中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眾人自然也沒有注意他,薑沉蘿已然笑道:「大姐不也是很快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麽?「她這樣說著,還笑著朝薑沉禾眨了眨眼睛。


    這時候,眾人才想起薑沉禾的婚事來,榮國公和薑夫人的臉色皆是瞬間一變,薑沉蘿當時就嚇了一跳,知道恐怕是自己說錯了話,便不敢再言,如此,一頓飯吃的很沉悶,薑夫人也很快把薑沉蘿和薑天晟打發走了,隻留下薑沉禾一人。


    薑沉禾自然知曉父母的意圖,恐怕今日請薑天晟和薑沉蘿來不過是走個過場,真正的目的還是找她問話吧!


    果然,她才喝了一口茶,便見父母對視一眼後,母親便開口問道:「小禾,你果真要嫁給獨孤衍麽?」


    薑沉禾愣了一下,沒想到母親這麽直接,連個彎都沒有拐,令她一時間不知如何迴答。


    說真話?她可不想把真相從自己嘴裏說出來,那就太便宜陸成珺了!


    所以她略微思忖了一下,道:「其實女兒也沒有想好,原本在女兒的想像中是一世一雙人,可是卻不知他能否做到,所以女兒想最後嚐試一下,倘若他做不到,女兒便隻好抽身。」薑沉禾垂著眼簾,狀若十分為難的樣子,而事實上,她還真是在父母麵前撒不來謊。


    薑夫人和榮國公登時便鬆了一口氣,憑藉他們對獨孤衍的了解,對方一定做不到!如此,他們的女兒到時候一定會放棄!雖然難免會傷心,但是也比誤了終身好。


    「那麽說……你們的婚事是照常準備了?」又看了薑沉禾半晌,榮國公才開口問道。


    薑沉禾點頭,「畢竟我們有婚約,如今女兒也要到了及笄之齡,婚事自然是依照祖製。」而事實上,她之所以這麽做,不過是想拖著獨孤衍,隻要他們二人沒有成婚,那麽按照祖製,獨孤衍也不能納妃,畢竟他們早有婚約,她還是薑氏嫡女,嫁過去自然是皇後,這是毋庸置疑,在大齊的歷史上,還沒有先納妃後立後的先例!除非那位皇子早就成婚了!而即便是在普通的世家,也沒有先納妾後娶妻的,那會被取笑!


    而至於成婚……


    那所有的程序一步步走下去,恐怕也需要個半年,況且她及笄還早呢!那個時候,獨孤衍早就灰都不剩了!


    薑夫人和榮國公聽聞便皺起眉梢,他們從小長在大家世族,對於悔婚還是十分忌諱的,不過憑藉她女兒的能耐想讓一門婚事不成倒是十分容易的事情,這樣一想,兩人的眉梢便又舒展起來,心底的大石頭也總算落下了。


    薑沉禾則是在心中盤算著應該出手對付陸成珺了,畢竟她還真是不知公孫傾城什麽時候迴來,要是自己在她迴來之前還沒有什麽動作,豈不是留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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