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禾聽聞一愣,看著三人那不屑又高高在上的模樣,她隻是一瞬間就明白了他們的心思。


    她要不要將琴曲教習給三人?倘若他們真的學會,恐怕真的要帶走磯陽,而一旦磯陽離開,她……


    想到那分離的感覺,薑沉禾輕輕的搖了搖頭,但是……


    「算了,倘若他們真都能夠憑藉琴曲喚醒磯陽,也是好事一樁!」薑沉禾心中暗暗的想,最終還是決定將琴曲教習給三人。


    而就在她這猶豫的片刻,三人已然是十分不悅,青袍人道:「怎麽,你不願將琴曲教習於我等?」


    薑沉禾微微一笑道:「怎麽會,小妹隻是在想,倘若咱們四人聯手,說不定真的能喚醒師父,因而,我又怎麽會不將琴曲教習師兄呢?」


    「哼!」黃袍人冷哼一聲,就料定這個丫頭不敢不教習他們!


    薑沉禾並未理會他,而是已然開始將琴曲最基本的地方講解了一遍,然後望著三人道:「不知二位師兄感覺如何?」


    三人並未迴答,而是皆在那兒皺眉沉思,薑沉禾便知他們正在領悟,恐怕一時半會還領悟不出來,便也不著急,盤膝而坐,開始修煉起來。


    半個時辰後,三人先後睜開眼睛,薑沉禾便立即望向青袍人,問道:「如何了?」


    青袍人深深的皺著眉梢,經過這一個時辰的領悟,他發現琴曲十分高深玄奧,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領悟的!


    但是,看著薑沉禾那目光,他也不好說自己沒有領悟多少,便輕輕的點頭道:「將琴拿過來。」


    薑沉禾便將琴遞給青袍人。


    「嗯?」青袍人愣住了,目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琴!


    黃袍人也是驚住,不過,一瞬間就惱怒了,冷哼道:「你拿這麽個破琴給我等彈奏,是何意思?」真是好大的膽子,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誆騙他們?


    薑沉禾愣住了,目光不解的望向那把琴道:「師兄何出此言?此琴乃是師父所贈,乃是名琴啊!」


    「什麽?師父所贈?」三人的怒火頓消,很快細細的打量那琴,可惜,不管怎麽看,都是一個凡物,不禁蹙眉思索:難道此琴甚是非凡,隻是我眼界太低,看不出名堂了?


    此時,青袍人也發現了,方才薑沉禾正是用這把琴彈奏,便也不再計較凡物還是名琴,開始按照自己的領悟彈奏起來。


    他雖然並非出身世家,但是也頗通音律,隻是聽了一遍,便將琴曲流暢的彈奏起來,聽到琴音緩緩而出,他十分滿意,對於自己的琴技,他還是十分有信心的,但是,琴曲需要的不是琴技,而是琴心,所以,他並未在意技巧,而是極力要將琴曲的本來意境彈奏出來。


    但是,可惜……他隻領悟了一絲,那意境真是很一般,而再感覺琴曲的效果,他不禁老臉通紅……


    沒有效果,一絲都沒有!


    所以,他彈到一半,便停止了彈奏,不解的問薑沉禾道:「為何沒有一絲的效果?」


    薑沉禾也十分納悶,蹙眉搖頭道:「按照師兄領悟的境界,應當有些效果啊!」


    黃袍人卻是急了,「行了,行了,我試試吧!」


    很快,薑沉禾便將琴遞給他,不過,此人生性脾氣暴躁,連一絲意境都沒有領悟出,隻有琴技勉強可以聽,根本比不上青袍人。


    接著,藍衫少年瓊天也試了試。


    薑沉禾的眼睛不由得一亮,此人雖然修為不高,但是領悟的卻比青袍人還多,顯然,他的領悟能力很強,竟然領悟了大半。


    隻不過可惜,他彈奏出來的時候,還是半分效果都沒有。


    三人不禁奇怪極了,甚至不住的打量薑沉禾,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藏私,根本教習他們的是錯的?


    不過,他們又轉而搖搖頭,他們聽過薑沉禾的彈奏,感覺過對方的意境,的確是比他們高出很多,難道是他們領悟的還不夠,所以根本無法發揮琴曲的效果!


    嗯,說不定就是這樣。


    但是,這琴曲很是高深,並不是他們一時半會兒能夠領悟的,所以,青袍人很快站起身來道:「既然你的琴曲能夠醫治師父,那麽師父便暫且安置在你這兒。」他這樣說著,仿佛十分羞惱一般,看了一眼瓊天道:「天兒,你就留在這兒伺候師父吧。」


    笑話,他怎麽可能放心把師父一個人留在這兒?


    瓊天點頭道:「是,師父!」


    青袍人淡淡的點頭,一拂衣袖,便要離開。


    薑沉禾卻是冷冷的盯著對方的背影,心中冷笑,拿了她的東西,想這麽輕鬆的離開?怎麽可能?


    所以,她在青袍人一轉身間,便喚道:「還請二位師兄留步。」


    「嗯?」二人轉頭,不解的看著薑沉禾,「難道你還有別的事情?」


    薑沉禾微笑道:「小妹有一事請教,敢問二位師兄是何修為?」


    「嗯?」二人一愣,十分不明白薑沉禾問這問題作甚,不過,想到對方對他們的不敬,二人不禁冷笑,心道,讓這個丫頭知道知道他們的修為比他們高多少,也好殺殺她的銳氣,讓她老老實實,別總耍什麽花招。


    「本尊築基期第五層修為。」青袍人淡淡的看著薑沉禾,好似對方乃是一隻螻蟻。


    「本尊也是築基期第五層的修為。」黃袍人傲然的說道,這下,這個丫頭應該知道怕了吧!他們碾死她,跟碾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然而,薑沉禾卻深深皺起眉梢,「築基期第五層?奇怪,這……師父明明告知我築基期分初期、中期、後期三個境界啊!」


    青袍人一愣,道:「嗯,沒錯,師父是曾這般說過,不過,我們聖元大陸的修士築基期分十二層。」


    「哦!」薑沉禾瞭然得點點頭,同時,她也對青袍人和黃袍人的修為有了一定了解。


    築基期第五層……也就是說,還沒有到築基期第六層。而築基期第六層相當於築基期中期了吧!


    那麽……也就是說,這二人的修為還不及公孫傾城了,更別說拂染了!


    了解了這一點,薑沉禾稍稍鬆了口氣,對這二人的忌憚又減了幾分。而且,如此的話……


    薑沉禾一改笑容滿麵,很快露出譏諷之色,就那麽看著黃袍人和青袍人道:「原來二位師兄就這點兒修為啊!」


    二人正納悶這丫頭怎麽就突然變臉了,聽了這句話,登時大怒,「什麽!」這個丫頭竟然嫌棄他們修為低?隻是,他們剛要發作,就見那少女臉上的嗤笑愈發明顯,「二位師兄好似忘了兩樣東西。」


    「什麽……」兩人顯然沒有想到她轉的這麽快。


    等等?兩樣東西?二人瞬間惱了,不禁眯起眼睛,冷冷的盯著薑沉禾,道:「怎麽,你還想要迴鳳尾玉佩?」他們這樣說著,強大的威壓向薑沉禾蔓延而來。


    薑沉禾早有預料,挺直了背脊站在那兒,縱然這二人的修為比她高出太多,她根本無法獲勝,但是,她卻不能夠任由他們欺負!


    倘若她此次讓步,他們肯定會以為她薑沉禾好欺負,得寸進尺!人性本來就是如此,更何況,這二人本就是心境不高,竟然覬覦別人的東西!那麽下次,再發現她的東西,他們必然還會如這次一般直接搶了過去!她薑沉禾豈不是要被他們欺負死?


    所以,她必須要強勢!他們越是輕視她,她越要強勢,甚至比他們更加傲慢!傲慢到讓他們覺得她一定有什麽強大的底牌,讓他們心生忌憚,再也不敢隨意欺負她為止!畢竟,她可不是當年那個將他們奉為神仙的小小凡女,而是磯陽的徒弟。


    磯陽教習她這麽久,給她留點兒底牌又有什麽奇怪,畢竟,磯陽的確是給她留下了一枚戒指不是,隻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煉化。


    因而,麵對他們的威壓,她不但沒有後退,還上前一步,高高昂起下巴,眼中充滿蔑視的看著二人,嗤笑道:「那是我的東西,我自然要拿迴,難道二位師兄以為,憑藉你們那點兒修為就能夠煉化鳳尾玉佩麽?真是可笑之極!」這話並不是她誆騙二人,而是確實如此,想想,連拂染那麽高的修為都被鳳尾玉佩反噬,他們這點兒修為怎麽可能煉化?


    所以,她之所以先問了二人修為,無非就是想知道對方的實力,也好奪迴鳳尾玉佩。


    而青袍人和黃袍人聽言卻是氣壞了,更強大的威壓釋放出來,隻吹得薑沉禾衣袍獵動,甚至,她的身體也因強大的威壓而發抖,畢竟,她的修為實在是同二人差太遠,不過,她依舊挺直了背脊,麵色絲毫不改,繼續嗤笑道:「二位師兄還別不相信,我這第二枚玉佩乃是拂染皇後所贈。」


    說著,把拂染皇後請她救治悟離,並贈送她玉佩,以及在月射宮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


    黃袍人和青袍人一震,不由得望向瓊天,他們也從瓊天那兒知道,他曾經打傷一匹妖馬,可惜那畜生逃得快,他並未追尋到,原來,那妖馬藏在月射宮中,是拂染皇後的妖寵!


    那麽……


    「那拂染是什麽修為?」此時,二人早就將威壓收了迴去,令薑沉禾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倘若再過一會兒,她真的要崩潰了!


    「我也不知,不過,從她同師父交手來看,想必她的修為應當比師父略微低一些。」說著,便將拂染同磯陽交戰的細節也說了一遍。


    二人登時麵色慘白如紙,不禁哆嗦著嘴唇,問道:「那……那你可曾查探過拂染,她是死是活?」


    薑沉禾搖頭道:「那時候師父危在旦夕,我急著救師父,並未來得及查探,因而不知其情況。」


    二人大驚,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不過,他們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便要飛身離去,決定要查看查看那崖底,倘若拂染不死,他們就殺了對方!


    倘若死了,那個修為高深之人想來,身上寶物也不少,一想到此處,二人甚至有些興奮,道:「走!」


    薑沉禾一愣,哪裏不知二人作何?連忙道:「師兄,鳳尾玉佩!」


    二人剛踏出裏屋門檻,不由得腳步一頓,迴頭看了一眼薑沉禾,冷哼一聲,「哼!」


    「嗖嗖嗖——」


    「嗖嗖嗖——」兩枚鳳尾玉佩從二人衣袖中飛出,飛向薑沉禾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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