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貴妃被對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身體下意識的一僵,皇帝自然感覺到,眼睛危險的一眯,便將薑貴妃整個人圈在懷裏,他本就從小習武,再加上這幾日的修煉,哪裏是薑貴妃許久不動武力之人能夠抵擋的?竟然三下兩下將其壓在榻上,笑眯眯得道:「嗯,愛妃,不是想朕了?怎麽,還要同朕玩捉迷藏?」


    他這樣說著,捏緊了薑貴妃的手臂,令對方完全動彈不得,傾身而下,吻向對方的朱唇。


    突然間放大的俊臉令薑貴妃失措,同時,她也看清楚了,皇帝果然便年輕了許多,臉上大半細紋消失,尤其是他的力氣,比曾經竟然增長了數倍,自己根本無還手之力。


    但是,想到那些妃嬪,她還是極力撐起手臂,更是偏頭躲過了皇帝的親吻,笑道:「陛下,才過晌午,想來您還未用飯,臣妾親自下廚,為陛下準備幾樣江南小菜如何?」


    皇帝卻是一愣,顯然沒有料到薑貴妃會躲開他,縱然有那些妃子的傳言,可是,薑貴妃同那些妃子不同,她年少入宮,又因其眼睛極似拂染,他一直十分寵愛她,可以說,他們有一段十分快樂的時光。


    那時候,薑貴妃情竇初開,而他也將未能在拂染身上完成的心願全部實現在薑貴妃的身上,可以說,這樣的他,贏得了薑貴妃的整顆心,令其傾心於他。


    薑貴妃是愛著他的,要是以往,他這般的動作,對方早就動了情……


    但是現在,她對他隻有忌憚和畏懼。


    他自然知曉,那是因他奪了薑家兵權又冷落她之故。


    當然,對此,他並不會向她解釋,他想做的便是得到她。


    不能動情麽?


    嗯?


    皇帝微微笑了起來,突然間便從薑貴妃身上起身,道:「瑜瑾,我們似乎好久沒有一起歡愉了。」


    他這樣說著,自顧自的站起身來,在薑貴妃詫異的目光下道:「還不快準備香湯!」


    門外的明燭等人聽聞便是臉色大變,相互對視一眼,連忙道:「是陛下!」


    他們很快匆匆出門,卻也緊張到了極點,隻盼望獨孤衍或者薑沉禾其中一人已然想出對策,救娘娘於水火。


    薑貴妃的笑容完全僵住。


    所謂香湯,便是她曾經同皇帝增加意趣的鴛鴦浴,宮中本是有多處湯泉,然而,卻因池子太大,意趣遠不如木桶。


    沒錯,為了意趣,皇帝曾命能工巧匠打造了數個香湯木桶,那一直是她甜蜜的迴憶,可是此刻,卻令她心驚肉跳。


    「來人,點上銷魂香。」皇帝隨意的口氣聽她的心髒再次一抽。


    所謂銷魂香……銷魂,銷魂,點上隻讓人銷魂。


    即便是高僧都無法抵擋,聞之迷失。


    果然,香爐的煙氣飄出,薑貴妃頓覺口幹舌燥,十分難惹。


    皇帝滿意的看著她一張紅艷的雙頰,一個傾身又壓了下來,「嗯?瑜瑾,你不想朕?」


    想?薑貴妃冷笑,看著皇帝那張熟悉的俊臉,口中說著動情的話,其實隻是為了達到他的目的,果真是薄情……可是,偏偏,她本就對其有幾分情,如今這銷魂香一點,竟然令她有幾分迷失,心動如初情少女。


    而這時,薑沉禾站在一座廢舊的宮殿裏,破敗的殘桓斷壁以及淩亂的蜘蛛網,皆昭示著此處早就無人問津。


    「就是她麽?」望著被扔在地上的女子,大半個身子都一髒兮兮的破袋子包裹,隻露出一個腦袋。


    身旁一太監打扮的人道:「迴稟大小姐,她昨晚才服侍過皇帝,奴才去的時候,她就是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


    長春宮裏皆是一些等級不高的妃嬪,皇帝尋常不來一迴,這幾日才有了幾分興味兒,本就戒備不森嚴,他根本沒有費多大力氣,用裝廢物的袋子一套,就躲著人影竄了出來,直奔這距離長春宮不遠的冷宮。


    薑沉禾點點頭,便蹲身查看那女子的臉色。


    而事實上,憑藉她的目力,方才早就看的清楚,此人看上去臉色紅潤,卻已然呈現出衰敗之勢,倘若是一般的大夫,根本瞧不出。


    不過,她還想近一步證實,便預備用雙指掀開她的眼皮,而就在這時候,身旁突然有人道:「等等。」


    「嗯?」薑沉禾蹙眉望向那人,道:「怎麽,殿下覺得哪裏不妥麽?」


    獨孤衍難得的好脾氣,溫柔的笑道:「小禾,此人已經不幹淨,恐怕汙了你的手。」


    「嗯?」薑沉禾驚訝的看著獨孤衍,完全不明白對方怎麽就突然關切起她來,而且,還如此細心,這在從前,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啊!


    不過,她急著查看那女子的情況,擺手道:「不必了!」說著,又繼續俯身,然而,她的手臂卻被一隻手抓住!


    薑沉禾登時僵住,有些惱怒的迴頭看著那人,道:「殿下,你到底想幹什麽!」


    這般被人當著個奴才的麵斥責,獨孤衍也不惱,反而笑的愈發溫柔道:「小禾,我來。」


    說著,竟然在薑沉禾詫異的目光下,撐起那女子的眼皮,道:「小禾,你來看。」


    薑沉禾眉梢緊緊皺著,莫名其妙的看著獨孤衍,完全搞不明白對方怎麽就突然對她如此溫柔了,不過,她也懶得理會,細細瞧那女子瞳孔,不禁眉梢皺的更緊。


    獨孤衍見她如此,自然知曉不妙,不過,他也識趣的沒有打擾她,這時候,薑沉禾又道:「將她的手臂露出來。」


    這種事情,獨孤衍當然不會動,那太監便立即除去袋子,露出那女子的手臂,而他這般的動作,那女子竟然也沒有醒來。


    薑沉禾便按向那女子的脈搏,同時,一張手帕貼在那女子腕上。


    一對比翼雙飛鳥出現在薑沉禾的視線之內,令她的動作猛然僵住。


    「衍哥哥,你瞧,那一對兒鳥兒好生漂亮,你抓給我好不好?」一個熟悉的聲音陡然竄入薑沉禾的耳中,令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在的她的麵前,好似出現了一身著牡丹色長裙的少女,她漂亮的一雙杏眼十分靈動,一眨不眨的望著身前的少年,眼中充滿了期待,忐忑不安的緊握著雙拳,仿佛是緊張極了。


    而那少年卻極其不耐煩得道:「一對破鳥兒有什麽好看!」說著,再不理會那少女,大步離開。


    少女靈動的雙眼瞬間失去了光彩,不過,她隻是失落了一瞬,便打起精神追上那少年的腳步,笑嘻嘻得道:「嘿嘿,衍哥哥,我知曉,你喜歡那對漂亮的小鳥對不對?所以,小禾已經將他們繡在了手帕上。」


    說著,從衣袖中變出一張手帕,獻寶一般展開在那少年眼前,而那少年根本沒有看一眼,便收入袖中,不耐煩得道:「我忙得很,手帕已經送了,你到底還有什麽事情?」


    少女的笑臉再次僵住,滿心的失落,但是,卻像是犯了什麽大錯一般,討好得道:「對不起,衍哥哥,我……」


    然而,那少年卻不等她說完,一甩袍袖道:「好了,別再來煩我!」說著,已然大踏步離開。


    薑沉禾的身體猛地一顫,針紮一般的疼痛從心口傳來,同時,她的臉上浮現自嘲又冰冷的笑。


    沒錯,這方手帕乃是她花了整整一個月繡出,就是為了試探獨孤衍對她的心,而最後試探的結果……其實人家表現的很清楚,根本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意,可偏偏,她卻傻乎乎的覺得,人家收了她的手帕,自然是明白了她的心意。


    當然,這也是獨孤衍的高明之處,拒絕,還不拒絕徹底,縱然吊著人的胃口,令她為他赴湯蹈火,為他一笑連命都能夠搭上。


    目光重新迴到那方比翼雙飛手帕上,薑沉禾的笑容愈發得冷,獨孤衍竟然這個時候拿出這手帕,這是什麽意思?


    要知道,她縱然送給對方很多東西,他從來都不用,更別說佩戴,那方手帕自然不例外,而現在,對方突然隨身裝著,這意圖……


    難道是要喚起她那痛苦又可笑的迴憶?


    薑沉禾冷冷一笑,便將那手帕掀開,蜷成一團,丟在遠處的一片廢墟裏。


    「小禾你……」獨孤衍一震,原本以為他拿出手帕,定然能喚起他們曾經的迴憶,未曾想,薑沉禾竟然惱了!


    他完全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那太監也是一愣,自然看到,獨孤衍在努力討好薑沉禾,卻結果,對方連一點臉麵都不給,竟然當即發作了!


    這在從前,可是從未發生過的。


    他滿心的不解,卻不敢看二人,生怕被殃及。


    薑沉禾根本不理會獨孤衍,手指搭上那少女的脈搏,頓時,臉色大變!


    這女子太虛了,簡直虛弱的要死掉,她的脈搏幾乎鼓動不起來,顯然是虧空大了!


    如此,薑沉禾已然基本上確定,皇帝修煉的的確是采陰補陽的功法,以至於使得這少女的精氣大失。


    「好了,把她藏好吧,想來,此時長春宮的人已然發現她失蹤了。」薑沉禾站起身來,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道。


    獨孤衍就那麽瞧著她,望著她如瓷般雪白的臉容,竟然連一絲瑕疵也無,簡直能同公孫傾城媲美,這臉,怎麽能夠細膩成這般?他的心登時動容不已,什麽時候,這個未婚妻,這麽美了?可是偏偏……她就是對他冷著一張臉。


    難道,她是氣她曾經總是熱臉貼他冷屁股?所以惱了?其實,他也真想找個他討好她的物拾,可惜,根本就沒有!


    而這方帕子,也是憑著他的記憶好不容易讓繡娘繡出來的,薑沉禾當年送的那個,早就不知被他扔到哪裏去了。


    不過,看著薑沉禾離去的背影,他還是返迴去撿起那方帕子,也不嫌棄髒汙,重新揣入懷中,然後,快速的追上薑沉禾的腳步,笑道:「小禾,我送你出宮吧。」


    既然她覺得曾經對他的討好令她覺得屈辱,那麽……從這一刻起,他開始討好她,總是能讓她消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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