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太醫貴女也是如此之想,因而,他們隻是羞憤了片刻,又很快對自己充滿了自信,沒錯,薑沉禾那看診速度,簡直不是正常人!他們正常看診都沒有這麽快的,因而,一定並非她醫術高超,而是在那兒裝模作樣吧?


    所以,趙卓然一下子也有了底氣,倔強的道:「哼!沒錯,你們小姐既然醫術高超,能夠保證今日的患者,每一位都能夠下對方子,藥到病除麽?」


    蓮藕也是冷哼一聲,拍著胸脯道:「哼,這些患者的病也不怎麽嚴重嘛,我們小姐方子一下,自然藥到病除!」


    「你……」趙卓然哪裏想到這個丫頭答應的這麽快,還說那些患者的病不怎麽厲害,那不是說他們醫術太低了麽?


    這可真是,跟他們主子一般看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啊!


    於是,她便要訓斥一翻,楚碧瑤卻扯了一把她的衣袖,沖她搖搖頭,道:「好了,卓然,你瞧,薑沉禾方才又看完一位。」


    「什麽……」這下,趙卓然再次驚呆,一轉頭,就看到那患者已然拿著藥方子走了,而下一個患者已然走到近前。


    就是……就個是個說話的功夫而已,又看完了,這速度……


    這……


    這是在看病麽?


    這個薑小姐,也太不慎重了吧!


    其餘太醫貴女也是在那兒驚的半晌沒有迴過神來,而這時候,薑沉禾根本沒有注意他們,而是繼續給薑思寧解釋藥方,薑思寧可真是受益匪淺,沒想到薑沉禾對每一味藥的了解這麽透徹啊!


    這哪裏是光看醫書才能夠知曉的,這分明好像是親自採摘,並親自嚐藥了啊,可是,她這位大姐可能每一味藥都親自嚐麽?


    當然不可能!


    那麽,就說明,她在對醫術的領悟能力也是異於常人的啊!


    而看病的患者當中也有看過醫書的,聽到薑沉禾的解釋,也是驚訝,這個薑小姐的醫術,不簡單啊!


    當然不簡單,能夠治好瘧疾的人,醫術能夠簡單麽?


    而沒有看過醫書的患者,則是聽著薑沉禾的解釋,又看薑思寧受教的模樣,心中撼然,原來,這個薑家大小姐醫術真是在薑家二小姐之上啊,不是恭維之言,乃是確確實實。


    而此時,他們又想起薑沉禾被公孫玉安排在迴春堂,就連玉顏都對其恭敬不已,原來……原來真是因為薑沉禾醫術高超啊!


    可惜,他們在心中如此讚嘆薑沉禾的醫術,趙卓然卻再也站不住了,猛地扯住薑沉禾的衣袖道:「好了,夠了,薑小姐,今日就看診這幾位吧。」


    你就是想玩兒,這幾個人夠了,不能再禍害更多的人了啊!


    楚碧瑤也在一旁道:「是啊,薑小姐,你身上有傷,也該迴去歇息了。」


    薑沉禾剛叫完下一個患者,而那患者已然坐了下來,還未等到薑沉禾說話,便已然怒了,「這位貴女,你到底是怎麽迴事,自己看不好病,還阻攔別人看診,哪裏有這樣的道理?你這不是誠心搗亂啊!」


    那是一個五旬左右的老婦人,鶴髮盤著,雖然已然患病,威嚴卻不減半分,趙卓然便吃了一驚,「你是……你是孫老夫人……」可不正是她治壞的那位麽?


    這一下子,趙卓然的臉色登時通紅了,拉著薑沉禾衣袖的那手陡然一鬆,哪裏還有臉麵站在這兒?


    然而,那孫老夫人乃是個脾氣暴躁的人,自己被趙卓然治壞了,早就憋著一口怒氣,此時看到對方竟然在她看病的時候橫加阻攔,怒火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道:「哼!貴女果然記性好,還認得老身,如此,便莫要多言,妨礙老身看病!」至於薑沉禾的醫術,可能未必怎麽樣,但是總歸人家治好了一位病入膏肓之人,更是由薑思寧強烈舉薦,總比這些把人治壞的貴女強吧?


    趙卓然早就退後數步,羞的臉色通紅,哪裏還有方才的一腔熱血?早就蔫的一聲也發不出,楚碧瑤瞧著這一幕,又見那後麵還有她治壞的人,也是連連嘆氣,道:「卓然,我們還是迴去看診吧。」


    今日,他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攔薑沉禾,阻攔對方,便是自取其辱,隻可惜,他們一心為百姓,這些百姓卻不知他們的苦心,而今,他們也隻能為他們祈禱,別被治壞了,成了薑沉禾手中的玩物啊!


    對上那孫老夫人犀利的目光,趙卓然就是再厚顏也站不住了,隻能一步三迴頭的迴到自己的位置上,而其餘太醫貴女也是無能為力,隻能先看一日了!


    薑沉禾見他們一臉慨嘆的模樣,隻是搖頭笑笑,而蓮藕卻是冷哼一聲道:「小姐,這些人,總算是有自知之明!」不然在這裏圍著,真是厭惡死人了!


    薑沉禾卻未接她的話,而是笑道:「好了,把茶遞給我,讓我喝上一口吧。」


    蓮藕方才收迴目光,小心的為薑沉禾遞茶,而這時候,薑思寧道:「還是除濕麽?」


    薑沉禾點點頭,原來就在趙卓然說話的功夫,薑沉禾已然將脈診斷完了,「老夫人的身子骨兒很是硬朗,隻是夏日暑濕太重,因而每到此時瘧疾便會復發。」


    那孫老夫人在那兒聽著兩人說她的病情,眼睛就是一亮,這個……還沒有開始問她的病症呢,這已然知道什麽時候發作了。


    這大夫怎麽跟算命的似的,她兒子在一旁陪著,也聽的十分激動,道:「那……神醫,我母親的病可是能治?」


    薑沉禾笑道:「這不是什麽大病,不過是暑濕太重而已,十日內定然能夠痊癒了。」


    「這……這可當真?」那男子激動壞了,他母親每年到這個時候病症都會發作,真是令他憂心得睡不著覺,而今,說十日能夠病癒,那……


    「那往後可是還會發作?」


    薑沉禾笑道:「阻止復發,要記得來年夏日之前便服下此方,到時候就不會再發作了。」


    這連明年的事情都說出來了,這……還從未遇到這樣的大夫啊!


    那男子一下子就高興壞了,就憑這一點,這位薑小姐就比以往的大夫都要好,於是,再薑沉禾開下藥方後,半分遲疑都沒有,急著去抓藥了。


    而後麵的患者聽聞也是心中激動啊,之前看診的從未問什麽時候能夠病癒,本來他們想著,他們病的這麽嚴重,總是要個把月吧,然而,這個薑小姐竟然說十日……


    這也太快了吧!


    於是,接下來看診的病患再拿到藥方後,皆問什麽時候能夠病癒,薑沉禾一一作答,皆在十日之內,無一例外。


    她這一承諾,可是把這些被治淮的病患給激動壞了,一個個麵帶喜色,然而,這一幕看在其餘太醫貴女的眼中,卻是十分的不屑,陳婉儀冷哼,「還不知能否奏效,竟敢說病癒時日,真是狂妄至極,不知所謂!」


    楚碧瑤嘆道:「就隻能先看明日了,但願這些病患能夠好轉吧。」縱然她不看好薑沉禾,但是,她還是希望這些百姓沒有空歡喜一場,畢竟,他們生存已然是不易,更何況得了這個樣的大病呢?


    在她這樣的嘆息中,很快就到了晌午,也就是說,上午薑沉禾看診的病患,已然都服下了一副藥了,那麽,一般而言,這樣的重症患者,一副藥下去,是能夠看出好壞的。


    趙卓然和楚碧瑤一心關心病患,便差了人去打探,消息再次令他們驚呆,但凡服藥的患者,沒有一個不見效的,而且,效果奇佳,令人難以置信!


    一副藥,又是一副藥!


    而這個消息,也很快傳遍了整個治虐閣,翌日一早,薑沉禾又應邀薑思寧前來重症組看診。


    今日她來的早,眾太醫貴女見她一來,嘴角便是一抽,薑沉禾笑道:「諸位真是好生勤勉,沉禾又遲了一步,真是罪過,罪過。」


    這時候,太醫貴女們哪裏還敢譏諷她?就是陳婉儀看她的目光也是充滿了驚異,自從昨日她聽聞薑沉禾看診的那些病患都好了,她一晚上都沒有合眼,在翻來覆去的想,薑沉禾她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也不是有高人指點,她……她真的能夠治虐,而且醫術了得……


    楚碧瑤和趙卓然此時更是麵色生紅,尤其是趙卓然,想到昨日拉著人家衣袖,不讓人家看診的模樣,她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啊!


    於是,一時間重症組的太醫貴女們皆是訕訕而笑。


    蓮藕卻是揚起驕傲的下巴,心中冷哼,這些人,終於知道小姐的醫術厲害了吧?


    薑沉禾卻隻是微笑道:「聽聞諸位多日來甚是勞累,沉禾一直歇息未能看診,心中甚是慚愧,因而今日願為諸位分擔一二,分一半的患者,以向諸位恕罪,不知可否?」她這樣說著,還向太醫貴女們施禮,表示愧疚之意。


    眾太醫貴女卻是驚呆了,目光直直的望向那重症組的患者,如今號都排到了四百,而今就來了近一百,一半,那是五十餘人,她薑沉禾能夠看完……


    薑思寧嘴角也是一抽,她這個大姐……這是故意的麽?


    她這哪裏是來看診,她這是來氣人啊!


    不過,想到這些太醫貴女們這些日子的囂張,的確是應當好生打擊打擊,於是笑道:「大姐能夠來看診,我等自是不勝歡喜,還請大姐入座,說著,已然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薑沉禾。」


    薑沉禾卻笑道:「二妹不必麻煩,我今日已然抬了桌子來。」


    說著,已然望向門外,便有兩個京衛抬了桌子進來,又放了一墨色帷簾。


    這陣仗……


    難道薑沉禾往後要坐在這兒看診了?


    太醫貴女們又是吃了一驚,而重症組的百姓們可是高興壞了,已然忍不住問道:「不知薑神醫可是同另外十位大夫隨次叫號看診?」之所以問,正是因為想知道,他接下來上誰那兒看診啊!倘若是薑沉禾,那真是太好了啊!


    薑沉禾笑道:「你手中的號牌乃是三百零五,如此,從你之後至三百五十五皆站到我的桌前,由我看診。」


    這五十位百姓聽聞,可是激動壞了,唿啦一下就都到了薑沉禾的看診桌前,不到片刻就排好了。


    而眾太醫貴女看的嘴角又是一抽,心道:這個薑沉禾,今日到底要作甚呢?是太閑了,沒事兒幹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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