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商討什麽啊,薑思寧翻白眼兒,和你們一幫子初學者能商討出什麽,除了給你們解惑,她能商討出什麽!但是偏生還不自知深淺!竟在這兒問一些令她都無語的淺顯問題,還這麽理直氣壯,也不怕人笑話!


    真不知腦子怎麽長的!


    然而,她哪裏知道,這些太醫貴女們才看一晚上的藥方,能領悟多少啊,而且,再加上他們本是自詡醫術高明,還以為領悟的差不多了,不然知道今日質疑乃是最淺顯的問題,早就羞憤欲決了!


    可惜,他們此時還是不自知,又怕薑沉禾真的給人治壞了啊,古太醫急道:「是啊,薑小姐,此時這位公子已經病入膏肓,倘若一副藥下去用不對,就性命堪憂了啊!因而,此方一定要更謹慎,經過咱們仔細商討之後才能定奪啊!」


    還經過你們商討之後!


    等著你們領悟了那個藥方子,這人早就進棺材了啊!


    薑思寧真的是氣得不知說什麽好了!


    薑沉禾也是好笑不已,她早就領教過這些人的頑固不化和冥頑不靈,但是卻未曾想直到此時他們還要死磕到底。


    不禁道:「不知諸位以為我這方子有何不妥之處呢?」


    有何不妥之處?不妥的地方多了去了!


    眾太醫貴女在心中那個驚嘆啊,趙卓然已然開口道:「薑小姐,此人瘧疾如此嚴重,恐怕沒有柴胡、常山是不行的,依照我看,還是加上柴胡、常山吧!」


    薑思寧扶額絕倒!還加柴胡、常山!她真是懷疑,趙卓然到底有沒有看她大姐寫的那個藥方啊!


    所以,她解釋都無力了,直接擺手道:「好了,卓然,你還是莫要說了,且看著藥效就是了。」


    趙卓然本是一腔熱血,哪裏想到卻被薑思寧揮蒼蠅一般揮開啊,就擋在薑思寧的麵前,一步也不讓,道:「思寧,難道我說的不對麽?」她這樣說著,還看向其餘太醫貴女們。


    而其餘人等皆點頭,表示很同意她加上柴胡常山,薑思寧卻是一下子怒了,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部趕走,「好了,你們還是好生去看診,莫要在此指手畫腳,此人病症嚴重,不是你等那點子子醫術能夠治得了的!」


    說著,已然要如風趕人,這可把眾位太醫貴女給氣壞了,王太醫和古太醫更是氣得鬍子亂顫,道:「薑小姐的醫術既然比我等高,那就為我等解釋清楚,也好讓我等心服口服才是啊!」倘若解釋不清楚,他們哪裏知道開的方子對不對呢?


    解釋!薑思寧無奈扶額,她其實不是不想解釋,隻是這些人實在是問的那問題,她都不知道如何解釋啊!


    薑思寧真是無奈啊!


    簡單的不知如何解釋!


    所以,她此時被氣得臉色漲紅,就差直接上手趕人了!


    薑沉禾看到這裏,已經是輕笑出聲,道:「我知諸位救人心切,隻是此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加柴胡、常山或者青蒿。」


    她一出言,眾人皆是愣住,薑思寧也是一愣,未曾想,直到此時,她這位大姐還好脾氣的同這些人解釋!


    她此時已經十分暴躁,本來還有幾分教習之心,現在一點兒也沒有了,想想,麵對一群頑固不化的人,頭都要疼死了!簡直解釋不通啊!


    趙卓然等一愣之下,卻是一臉的不解,道:「此話怎講?」


    縱然她不覺得薑沉禾能夠解釋的出吧,畢竟對方不如薑思寧那般,一句不解釋啊,因而此時,她也隻能聽聽了!


    其餘太醫貴女也是如此之想,隻聽薑沉禾道:「想必諸位已然看了我那一十二種瘧疾的症狀以及藥方,裏麵無一有柴胡、常山,諸位可知為何?」


    他們哪裏知道呢?他們隻知道薑思寧曾經用過那方子治好了無數的瘧疾患者,但是,這個患者如此嚴重,想來那個方子未必有效啊!


    於是,楚碧瑤已經率先問出口道:「還請薑小姐賜教!」她說的是賜教,言語之間卻並無任何的恭敬之態,隻有審視和不相信。


    薑沉禾笑道:「正是因所有方子都皆依照一言而出,正氣存於內,邪不可幹也,因而,我們所做的一切,皆是要補足患者的正氣,而如何補足正氣,想必諸位皆都清楚吧?」


    楚碧瑤下意識的點頭,道:「自然是使得患者身體陰陽平衡了。」


    薑沉禾讚許得點點頭道:「楚小姐說的沒錯,正是此理,隻要患者體內陰陽平衡,正氣自然足了,那麽他自己就可以驅走瘧疾了!」


    楚碧瑤震驚失色,這……說的是不是太簡單了?然而,趙卓然卻等不及了,問道:「那麽……這位患者,他應當如何調理呢?」而事實上,她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在那兒思考了。


    而眾太醫貴女也從方才的情急激憤,也靜了下來,開始按照薑沉禾那所謂的正氣驅邪思考起來,薑沉禾也並未出言,而是等待眾人再次望向她的時候,她才道:「想必諸位已診過脈象,脈象細數,舌苔發黑,脾胃已虛,暑濕頗重,如此,我們隻要將他身體裏的暑濕去了,調和胃氣,如此他體內的陰陽自然會慢慢平衡,正氣一足,便將邪氣驅除,不久就病癒了。」


    她說的如此條理清晰,而眾太醫貴女卻皆緊皺眉梢,楚碧瑤道:「薑小姐,你這說的也太簡單了吧,這瘧疾自古難除,你這方法恐怕未必有效吧?」雖然她也聽過趙卓然具體為她講過正氣驅邪的理論,但是,她如今還是難以相信。


    薑沉禾笑道:「楚小姐,是否如此簡單,楚小姐不是早就親眼見過麽?」


    「什麽……親眼所見?」楚碧瑤便是吃了一驚,但是,目光在看到薑思寧的時候,卻是瞭然了。


    原來,薑沉禾所說的是親眼所見,便是薑思寧已然用那法子治癒了無數瘧疾患者啊!


    這下,楚碧瑤沉默了,已然陷入沉思,而趙卓然卻又望向薑沉禾道:「可是……薑小姐,此人症狀如此之多,而且,不僅僅同足太陰之虐相似,也頗像足少陰之虐的特徵,不知薑小姐怎麽就如此肯定,此人乃是足太陰之虐呢?」


    這個問題,又轉迴來了!


    薑沉禾失笑,不過,她也是高興的,畢竟,這個趙卓然如此發問,還是認可了她的那一十二種瘧疾。


    於是目光又望向眾位太醫貴女們,見他們也是一臉好奇的模樣,顯然在昨晚看了她的藥方後,存在諸多的問題,雖然隻是一些淺顯的問題,若是以往,她一定會如薑思寧一般,實在是懶得為他們解釋。


    畢竟,悟性這麽差,真是令她不想開口,當然,這些太醫貴女也非皆悟性差,隻不過是對她的藥方沒有足夠的信心罷了。


    當然,此時也未必有信心,但是她並不著急,既然他們問,她自然要解釋,哪怕他們此時也未必看得上她薑沉禾,不過他們的擰勁兒會隨著對藥方深入研究,慢慢軟了下來。


    既然本來就是為她所用之人,她自然會耐心解惑了。


    因而,她的笑容愈發溫和,在目光掠過眾太醫貴女後,溫聲道:「足太陰之虐和足少陰之虐的確是有相似之處,而又因此人也喜閉門窗,所以,很容易被誤以為可能是足少陰治虐,那麽為何不是足少陰之虐呢?其中有兩點,不知諸位經過昨晚研究那一十二種瘧疾,可知這兩點為何?」


    她這樣說著的時候,望向眾太醫貴女們。


    眾太醫貴女皆是一臉的茫然之色,仿佛在努力迴憶,楚碧瑤記憶力奇佳,她昨晚隻是看了幾遍藥方,已然記下,此時更是喃喃出聲:「足少陰的瘧疾,嘔吐劇烈,多發寒熱,熱多寒少,常常喜閉門窗。」


    她念到此處,目光突地轉向那男子,又道:「足太陰的瘧疾,人悶悶不樂,食欲不振,多發寒熱,汗多,病發時候嘔吐,嘔吐之後病情就會減輕了……這個……」


    她的目光突地又轉向薑沉禾,道:「可是,得瘧疾之人皆是悶悶不樂,多為食欲不振啊,而這兩種病症後麵,皆也有嘔吐,這……當如何判斷呢?」


    眾人聽聞也是點頭,可不是,如此相似,根本無法判斷啊,於是一個個望向薑沉禾,顯然對薑沉禾寫的那個方子也開始質疑起來,心想,這個薑沉禾,果真是醫術不通,症狀寫的也一知半解。


    薑思寧卻是無語的搖頭,心想,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深入研究,恐怕隻看了一遍方子,這怎麽給他們解釋!


    然而,薑沉禾依舊溫和笑道:「楚小姐說的有理,單憑症狀,是無法確認瘧疾種類,還需要我們通過脈象以及舌苔,譬如足太陰之虐和足少陰之虐雖脈象皆為細數,但是足少陰治虐多為按之不鼓,這便是由於嘔吐劇烈,不僅僅傷及脾胃,長期不能正常進食,也會導致血氣虧損,因而多為黑苔,此病難以病癒;而足太陰之虐的患者雖然也是嘔吐,但是並不劇烈,所以隻傷胃氣,虧損不嚴重,因而雖然隻兩種瘧疾看似相似,卻是有著很大的區別啊!」


    這些都是最淺顯的問題,但凡這些太醫貴女經過細細思索,不會看不出,可見他們昨晚縱然也是賣力看了方子,卻並未深入啊!


    因而,此言一出,眾太醫貴女皆是吃了一驚,顯然明白,他們沒有分辨出是什麽瘧疾來,不是人家薑沉禾方子的問題,而是他們看的不深入,不禁一個個神色有些尷尬。


    同時,他們望向薑沉禾的目光也是無比吃驚的,無疑,方才薑沉禾的解釋,不僅詳細,還由表及裏,他們本以為她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未曾想……


    能解釋如此通透,這哪裏是才懂一點兒醫術呢?難道這個薑沉禾,真的醫術還算可以?


    不過……她解釋的好,卻不知到底是不是如她說的那樣,別是胡言亂語,誆騙他們啊!


    於是,趙卓然驚訝之後,便立即坐到那男子麵前,重新為其診脈,又重新看舌苔,而這時候,眾太醫貴女皆目光炯炯的盯著她,不過是半刻鍾,趙卓然已然起身,卻是並未言語,目光無比驚訝的望著薑沉禾,一臉的不可置信。


    而楚碧瑤已然急了,「卓然,此人病症可是同薑小姐說的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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