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


    本來她以為這世間隻剩她一人,父母疏遠,姊妹生恨,好不容易有祖母寵愛,不過是隻是寵她一時,在對方的眼中,即便是她是她的親孫女,又怎麽比得上薑家大局呢?所以,她已經被陸成珺害成這種地步,終究隻是一枚棄子而已。


    而如今突聞有人說,要同她互相扶持,傾心相待,她如何不感動呢?況且,對方已經願意同她分享那天大的榮耀,她薑思寧又有什麽好懷疑的呢?


    於是,含淚搖頭道:「我怎會不願?既然大姐奉出真心,我自然捧出真意,此次治虐,萬分兇險,我……我必助大姐一臂之力。」


    說著,已然是握緊薑沉禾的手,緊緊地扣緊,這個人縱然同她從小爭榮,甚至此情此景,她也從未料到,但是,能得她傾心相待,她薑思寧也算是蒙天之福,無所怨恨了!


    薑沉禾撼然,縱然她早知她二妹乃是知恩圖報之人,卻不想對方當場便許下如此重諾,果真是薑家的血脈,果敢利落又不欠旁人一分的情!


    看著落淚的薑思寧,她的眼淚也是簌簌而下,如決堤之水,無法斷絕一般。自打重生以來,她殫精竭慮,憂心忡忡,從不敢有一時的懈怠,不能夠大聲哭,不能夠放聲笑,一直憋悶在心中,如今總算有發泄的埠,她再也抑製不住,竟抱住薑思寧放聲大哭起來。


    薑思寧卻是愕然,她自己悲傷,是因感嘆命運悲苦,又得一傾心之人,她這位大姐怎麽也如此痛哭?莫不是也想到曾經的苦日子,悲從中來?


    可不是……說起來,這位大姐的日子還不如她,起碼她有祖母護著,什麽都不缺,可是這個大姐卻是過的緊巴巴,連下人都能夠駁了她的臉麵,而此時終於能夠翻身,想必是悲喜交加吧?


    想到此處,薑思寧再也不顧其他,也緊緊抱住薑沉禾,放聲大哭起來。


    於是,一時間兩個少女抱在一起,竟然哭了個痛快。


    蓮藕和蓮葉在一旁瞧著,迴想這些年來受到的苦,也是忍不住落淚,如風也是喜極而泣,今日之景,是她未曾料想到的,本以為大小姐一心護著陸成珺,不會輕易和小姐親近,未曾想,竟然主動提出互相扶持,如此一來,縱然兩位小姐在家中地位皆不高,可是二人之力,總比一人之力強,小姐縱然不能夠完全決定婚事,但是,也能夠從中謀劃一二。


    如此,才算是有了好的奔頭兒……真是太好了!


    寬敞的正房,主僕五人哭的痛快,仿佛將幾年的苦都哭了出來,足足過了一刻鍾的時辰,那哭聲才逐漸停止,不過好在此時貴女們皆不在屋內,還在治虐閣看診,不然可是要遭人猜測了!


    哭夠了,薑沉禾拿起帕子擦眼淚,又遞給薑思寧一張,實在是對方的帕子早就被她不知道揉弄成什麽樣子,而二人互相擦著淚水,見對方的眼睛紅紅的,竟然「噗嗤……」笑出聲來。


    這一次,是會心的笑,沒有隔閡,沒有猜忌,隻有暖心。


    而薑沉禾望著這樣的薑思寧,在心中說:對不起,思寧,請你原諒我前世的無知,這一世,即便是拚了性命,我也要護你周全!


    而薑思寧也看著薑沉禾,雖然她此時對薑沉禾還有那一重的疏離感,但是,她願意相信,願意主動走近對方,同時也願意對方的靠近,因為,實在是得一真心不易,她要勇敢的向前,破除心中那一重障礙!


    而她這樣想著的時候,如風卻是急了,道:「小姐不要光顧著高興,那治虐方子還未瞧呢!」


    薑思寧和薑沉禾方才迴過神來,而薑思寧已然捧起落在地上的白絹,開始細細的看了起來。


    隻是,上麵一共詳細論述了一十二種瘧疾,她看診不多,縱然寫的詳細,還是多有不解,便細細的詢問薑沉禾,並未錯過一絲,同時,她也在觀察對方,看一看,她薑沉禾到底是不是真心相待,還是要利用她呢?


    而整個過程,即便是最淺顯的問題,薑沉禾都耐心為她講解,細緻入微,無絲毫的保留,至此,薑思寧才會心一笑。


    不過,她乃是多疑之人,還須得時日觀察,先賢說的好,日久見人心,沒錯,倘若她薑沉禾傾心相待,她也願意付出十分的真心,絕不辜負!


    於是,這一晚,兩人在一問一答中度過,薑思寧在試探的同時,越是詢問薑沉禾,越是佩服對方的醫術,同時又是越來越失落,自知和對方差的有些遠了!


    不過,她薑思寧豈是服輸之人?她相信,她的資質並不比薑沉禾差,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趕上薑沉禾,甚至超越對方。


    這樣想著的時候,薑思寧心情大好。


    而薑沉禾也是十分高興,同時,她也能夠看得出來,她這個二妹並未完全相信她,但是已經願意同她靠近,這便是一個好開端,如此,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便可姐妹一心,共抗外敵。


    不過,這一夜,不管是薑沉禾還是薑思寧都默契的未提陸成珺,因為兩人知曉,提到這個人可能會影響兩人感情,而且,此時薑思寧在醫術上又有新的領悟,正是關鍵時刻,可不想因為陸成珺破壞了好心情,影響她領悟。


    於是,在薑思寧到來的兩個時辰後,薑沉禾歡喜的送對方出門。


    蓮藕和蓮葉可是高興壞了,「小姐,如今您同二小姐和好,如此便可聯手對付那陸成珺,想來她的好日子沒多少了!」


    薑沉禾卻是搖頭,鄭重的對二人,道:「你們一定要記住,陸成珺此人心機深沉,智謀無雙,又受到母親和姑母的重用,以我此時的實力,並不能夠撼她分毫,所以,你們切不可小視她,而是處處謹慎,不要讓她看出端倪,挑出你們的錯處來。」


    二人聽聞,神色便是慢慢黯然下來,這樣的話,小姐不知道交代了多少遍,隻是他們方才一時高興,有些忘形罷了,於是立即點點頭道:「奴婢多謝小姐教誨。」


    不過,兩個丫頭轉而又是一喜,道:「小姐,二小姐方才說,那些太醫貴女們已經忙的焦頭爛額,想來今日的病患一定十分嚴重,他們無法治癒,定然會找到小姐的這兒,如此,用不了多久,小姐就能夠一展身手,令他們徹底信服了!」


    薑沉禾失笑,「那些太醫貴女皆是頑固,又是對自己的醫術十分自信,想要他們信服,可是不易,想必沒有個幾日,未必會有所動作。」


    而情況也果如薑沉禾所料,她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等到治虐閣的時候,不管是輕症組,還是中症組,或者是重症組都排滿了人,隻有她那迴春堂前無一人煙。


    而隨著他們主僕三人到了迴春堂門前,蓮藕拿出鑰匙開鎖,不遠處的百姓便是一臉的詫異,「這……這迴春堂才開門?」


    「是啊,這都快晌午了,怎麽才開門呢?」


    而這時候,戴著帷帽的兩個貴女從重症組走出,正瞧見薑沉禾,不禁臉上一陣怒色,忍不住道:「薑小姐可真是悠閑,我等忙的腿腳不沾地,你可倒好,竟是睡懶覺了!」


    那說話的人正是陳婉儀,想到昨日半夜都沒有將患者的方子討論個所以然來,而今日更是天未亮便起來忙著看診,連一口飯都沒有吃上,這個薑沉禾倒好,睡到了日上三竿,於是她越是看對方,越是來氣。


    蓮藕聽聞可是氣壞了,道:「哼,你忙的腿腳不沾地,幹我們小姐何事?還不是你醫術不精?要是換我們小姐看診那些患者,也不過是須臾罷了,哎,這就是醫術高低的差別啊!你說,你累死,這又能怪得了誰呢?」她這樣說著,竟然笑了起來。


    陳婉儀登時就怒極了,「你……你這個丫頭真是好沒規矩,主子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兒?」


    蓮藕不以為意,撇撇嘴,目光望向薑沉禾,隻見對方噗嗤一笑道:「陳小姐莫怪,她年紀小,不懂事,忍不住說幾句實話罷了。」


    「你說什麽!」陳婉儀氣壞了,「薑沉禾,你是說,你的醫術比我高?」


    薑沉禾笑道:「沉禾醫術淺陋,哪裏及得上陳小姐您呢?所謂能者多勞,便是如此,因而,陳小姐還是趕緊去看診,莫要在此同我閑磕牙了!耽誤了治虐,陛下可是要怪罪呢!」


    她這樣說著,還用帕子掩著了唇,狀若睏倦的嘆了口氣道:「哎,沒有睡足,看來還要再睡一會子才是呢!」說著,也不看陳婉儀,竟然舉步進了迴春堂。


    陳婉儀見她如此,氣得直跺腳,可是,這麽多百姓看著,她也不好發作,於是一甩衣袖,也進了重症組。


    蓮藕迴頭見她那般,便是掩唇一笑,心道:你不是自詡醫術高超麽?那就好好看診,累死才好!


    而這時候,百姓可是炸開了鍋,「哎呀,這個薑沉禾的醫術原來不及方才那重症組的貴女啊!那麽如此看來,她在迴春堂,還真是薑家特意安排的。」


    「是啊,是啊!」有百姓附和,不過,他們往薑沉禾那邊一瞧,愈發的疑惑起來,「怎麽沒見陸姑娘呢?她不是也在迴春堂麽?」


    「是啊,一直沒見陸姑娘。」


    「興許陸姑娘去了別處吧。」有百姓猜測。


    而蓮藕和蓮葉聽著他們說話,就是一陣好笑,可不是去了別的地方,等你們抓了藥,便可以看到你們可愛的陸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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