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玉顏那張冷冰冰的麵色未變,隨隨便便的點了點頭,道:「薑小姐請便。」


    什麽!眾人驚呆了……


    簡直難以置信!


    哦,現在太醫貴女們都在忙著看診治虐,他們在這裏忙碌煎藥,整理藥材,就是連玉顏他自己都忙得腿腳不占地,薑沉禾可好,要去繞街,不僅如此,還拉上一人……


    雖然告假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也得分時候啊,這才初建治虐閣,就告假,這也太囂張了吧,把治虐閣當成了什麽地方,他們家後院麽?以為宰相大人將她放在迴春堂,她就成了厲害人物,當真以為自己真的了得了?然而,這個玉顏不但不斥責,竟然答應了!


    這個時候,他不應當殺一殺薑沉禾的氣焰,告訴她要老實呆著,別沒事找事兒,好認清她自己的位置,這可不是她能夠囂張跋扈的地方麽?


    於是……


    眾人皆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直直的看著玉顏,就是陸成珺也是如此,她甚至覺得自己幻聽了,一定是!


    然而,此時的玉顏又瞅了一眼薑沉禾,見她麵色不是太好,有些微微發白,不禁皺起眉梢道:「還望薑小姐保重身子,莫要太操勞。」


    他這樣說著,還親自點了幾位高手保護陸成珺和薑沉禾。


    至此,眾人才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不知道是下巴掉了,還是眼珠子掉了。


    哦,薑沉禾告假繞街你答應了,好吧,還尚且可以理解,可是還派人保護,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有種把薑沉禾奉為主子的節奏?


    眾人隻覺得腦子不夠用,甚至覺得眼前這個玉顏是不是假的啊?


    而陸成珺呆呆的看著玉顏,她自詡聰慧,卻不能夠理解對方為何如此作為,這不是縱容薑沉禾愈發的無法無天麽?


    薑沉禾對此卻是早有預料,而事實上,從她遲了那一刻鍾被罰,就隱隱感覺到公孫玉對她的維護之意,而就在方才蓮藕要京衛搬書,對方也痛快的答應了,她就猜測,這當中可能就有公孫玉的吩咐,於是,她請玉顏來,固然是為了給陸成珺添堵,同時也是要試探公孫玉對她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這一試啊……


    薑沉禾微微笑了起來,看來公孫玉是打算捧著她了,至於是要將她捧高摔死,還是故意給人擺樣子看,以彰顯她的地位超然,令眾人猜測她是不是果真醫術高超,以至於使得他公孫玉都給了她幾分薄麵呢?


    當然,她可不以為公孫玉那麽看的起她,還用了捧殺,況且,他們並無宿仇,對方無須如此,那麽隻能是後者了。


    倘若是後者啊,薑沉禾真是不得不大讚公孫玉真是太會玩權術了!


    他如此吩咐手下維護她,捧著她,就是在向底下的人傳遞一種信息,他公孫玉看重薑沉禾,所以,以至於百般的縱容她。


    雖然,不過是一種小小的暗示,但是那一樁樁,一件件小事不僅會被眾位太醫貴女們看在眼中,令大堂內那二十位大夫心生疑惑,就是看診的百姓也會十分的詫異,因為這不但同他們印象中的不一樣,還同他們得到的消息不一樣!


    她薑沉禾不過是沾了陸成珺的光,哪裏需要宰相如此厚待呢?可是偏偏她就是享受如此厚待,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帶著這樣的好奇心,他們便會開始追根溯源,拚命的打聽,自然會慢慢知道真相,並非他們聽到的那般。


    如此一來,縱然初聞她薑沉禾治虐的確是了得,十分詫異,但是當中有他公孫玉的肯定,百姓就會信了大半,雖然依舊厭惡她薑沉禾,但是起碼不牴觸她的醫術,願意讓她看診,如此,便不會影響治虐進度了!


    想到此處,薑沉禾不由得笑了起來,越了解公孫玉,她越是佩服對方啊!本來她還擔憂,公孫玉這麽毫不遮掩的告知所有人,她薑沉禾就在治虐閣,到時候,那些百姓會讓她看診麽,定然百般牴觸吧?


    可是……這麽個大問題,他竟然隻用了一點所謂的上意,一些個暗示,便輕鬆的破除了謠言,將所有的問題解決了,真是太令人驚嘆了啊!


    那麽,公孫玉如此的用心良苦,雖然不是為了她薑沉禾,而是為了治虐有序進行,但是,這麽好的機會她不把握,豈不是浪費?


    想到此處,她又是微微一笑,猛地就抓住還處在震驚中的陸成珺,笑道:「成珺,你這是高興壞了?還不快隨我出門?」


    陸成珺方才反應過來,用力的甩開薑沉禾的手,驚慌道:「不……小禾,我……我不去!」


    不去,這可就由不得你了!薑沉禾冷笑,目光望向左右的蓮藕和蓮葉道:「還不快來攙扶成珺,她高興壞了,連站都站不穩了呢!」


    蓮藕和蓮葉驚呆了,什麽高興的站不穩啊,那分明是不願意前往啊,難道小姐沒有看出麽?


    不過,他們自然不會違背薑沉禾之意,走上前便要扯出陸成珺的衣袖,然而,竹墨卻擋在二人麵前,怒道:「你們這是做什麽!我們家小姐不願意去,難道你們沒有看出來麽?」


    蓮葉和蓮藕便是一愣,這個竹墨一直仗著陸成珺趾高氣揚,此時還要攔著他們,還當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於是,不禁冷笑:「陸姑娘心慕世子爺,怎麽會不願意為世子做鞋製襪子,眼見這麽大好的機會,你竟然不幫你們主子一把,還在這裏添亂,還不讓開!」在蓮藕看來,這個竹墨真是奇怪的很,陸成珺已經要嫁給薑天晟,為對方裁衣做鞋,又有什麽為難呢?


    那竹墨便是被堵的一呆,不禁望向陸成珺,這等事情,她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可不是,現在世子爺和小姐的婚事已定,她如此作為,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果然,她想到此處的時候,也發現陸成珺的麵色有些不對,仿佛方才反應過來一般,往屋中一掃,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們主僕二人!


    就是玉顏和京衛們也是如此。


    可不是,在眾人看來,陸成珺一介孤女能夠嫁給薑家世子那是走了狗屎運,而現在薑沉禾還極力的撮合他們二人,還為她告了假,這麽大好的機會本應該高興才是,怎麽他們一副好像即將上法場的表情呢?


    所以,此時眾人難免懷疑,她陸成珺並不願意這門婚事啊!


    這不是同她陸成珺之前所言背道而馳麽?這要傳到薑貴妃的耳朵裏,豈不是以為她乃是表裏不一之人了?


    看到眾人這樣的眼神,陸成珺驚了一跳,這個時候,豈容她露出破綻?那麽大不了就去一趟,不真正為那蠢貨做就是了!


    想到此處,她的心情略微好了一些,勉勵扯出一絲看上去還算自然的微笑道:「小禾,咱們真的要去……是不是太不妥當了?」她這樣說著,還一臉擔憂的望了一眼玉顏,顯而易見,是在懼怕對方了。


    這一次,眾人的表情才算是自然了一些,玉顏微微挑起的眉梢也平復了,看來這位陸姑娘不是對婚事不滿意,而是怕壞了治虐閣的規矩啊!


    薑沉禾卻是冷笑,心道:你不想去,現在也不是得乖乖同我去麽?


    從前你讓我做了多少被逼無奈之事,此時,你就慢慢感受一下,這種無奈的滋味吧!當然,她如此作為,其實也是想讓陸成珺多添些心煩事,免得騰出手解決那些麻煩,還有心思想著怎麽置諸她薑沉禾死地!


    她這樣想著,已然笑道:「大人待下寬厚,特意許了咱們的假,你倘若再扭扭捏捏,大人可就不高興了啊!」言外之意,便是已經給了你臉麵,倘若你還在這兒推脫,就是太蠢,太不識抬舉了!


    眾人聽言,皆撇撇嘴,可不是,這麽大的恩典,理應謝恩,還在這裏裝作一副不敢承恩的樣子,真是蠢死了!果真是一介孤女,一點兒世麵都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就嚇到了!


    陸成珺聽言,臉色瞬間就變了,她本是圓了方才的話兒,沒想到薑沉禾竟然直戳她的漏洞,讓她沒臉,而在看眾人向她投來的目光,皆是鄙夷之色,不用想,肯定是在嘲笑她是一介孤女,沒有見過世麵了!


    陸成珺被氣了個夠嗆,可惜,薑沉禾卻仿佛並未看到一般,微笑著扯著對方的衣袖道:「好了,還發什麽呆,走了!」說著,拉著對方便往門外走去。


    而玉顏怪異的掃了一眼陸成珺,才舉步向前。


    竹墨可是憋悶壞了,甚至恨死了薑沉禾,可是此時這位薑家大小姐地位非同一般,她也隻能容忍一下了!


    而此時的大堂裏可是炸開了鍋啊!


    一個百姓奇異的問道:「你說方才那公子,是薑家世子?那臉怎麽跟煮熟的螃蟹一般呢?」


    另一個百姓道:「可不是?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方才侯大夫說那薑家世子找薑沉禾興師問罪,本以為又有熱鬧瞧了,未曾想,薑沉禾沒有出來,他倒是鬧了個大紅臉,而那模樣,那是見著了哪家貴女了?」


    有百姓立即點頭,道:「聽聞那薑家世子如今有一十四歲,也是到了說親的年紀,興許正是此事也是未可知。」


    而就在他們左右議論的時候,一行人自裏麵進入大堂,為首的兩個少女戴著帷帽,後麵跟著一幫子丫鬟十數名京衛。


    這一行人十分醒目,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看診的大夫也停止看診,朝這邊望了過去,一個百姓已經急不可耐的問道:「這……是裏麵的貴女吧,隻是,這是哪家的貴女,竟是如此大的陣仗呢?」


    貴女們戴著帷帽,他們自然看不清麵容,老辦法,看丫鬟,這一看不要緊,認得薑沉禾和陸成珺丫鬟的人再次驚呆,「這是薑家大小姐和陸姑娘……」


    「是啊,此時貴女們都在看診,這二位要去作甚呢?」


    百信們皆是一臉狐疑的表情,隻是,他們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倒是看到就連那玉顏都是親自相送,不由得道:「陸姑娘按摩手法高絕啊,連宰相大人的人都對她如此恭敬。」


    「是啊,隻是,白便宜了那薑家大小姐,盡沾了陸姑娘的光了,不然,她一個闖禍精大小姐,那般的招人厭惡,哪裏值得宰相大人的人以禮相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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