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殿中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個時辰見效,這個薑沉禾瘋了嗎?


    那可是瘧疾啊,瘧疾!


    他們不知道研究了多少時日,也未曾見過一副藥下去見效的,不不不……就是半月也未曾見效,甚至,王太醫在想,他的女兒每次發作,都要服藥一年才能慢慢好轉,這個薑沉禾說一副藥!


    這簡直,簡直不可能!


    不不不!


    是絕對不可能!


    因而,待到他反應過來,便立即道:「薑小姐,你可不要口出狂言,我的女兒每次虐就發作,皆要折騰一年,你竟說一副藥能夠見效,這怎麽可能呢?」


    趙卓然也迅速反應過來了,也道:「薑小姐,你那根本就不是醫治瘧疾的藥方,那隻是個清暑化濕的方子,你可要想好了,在君前可是無戲言啊!」


    「沒錯,薑小姐,你說你的方子一個時辰見效,倘若一個時辰沒效,你當如何!」陳婉儀也走上前來,憤怒的盯著薑沉禾,實在是此人太過狂妄自大了,她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他們家後院麽?


    薑沉禾笑道:「看來陳小姐是要我立下軍令狀了?」


    陳婉儀道:「沒錯,畢竟王小姐那是一條人命,可不能兒戲,薑小姐立下軍令狀也是未為不可!」


    「不可!」她的話音才落,薑夫人猛然大唿,對薑沉禾道:「小禾,君前無戲言,你可莫要逞強啊!」


    「是啊,小姐,您……您真的有萬全的把握麽?」蓮藕也是驚了一跳。


    獨孤衍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這個薑沉禾竟然自尋死路啊!


    薑貴妃也是震驚莫名,她可真是沒有想到,薑沉禾竟然有如此膽量!


    薑思寧也是皺起眉頭,縱然她對薑沉禾的方子很有信心,但是要一個時辰見效,那簡直也太……


    於是,她也道:「大姐,王太醫等開的方子半月也未曾見效,我看,你的方子一日見效便是好藥,何須必須限定一個時辰呢?」


    薑沉禾卻笑道:「並非是我要限定一個時辰,實在是根本無需多時啊!二妹請放心吧!」


    眾人聽聞又是大驚!


    這個薑沉禾真是瘋了,瘋了啊!


    然而在他們的目光下,薑沉禾已然上前一步,對皇帝道:「陛下,臣女保證,此方王小姐服下,一個時辰便見效,倘若一個時辰無效,臣女願將項上人頭獻給陛下!」


    眾人驚得眼珠子要掉下來!


    看向薑沉禾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皇帝卻是大笑,「好!好!好!沉禾果真膽量過人,如此,傳朕旨意,就依照沉禾的方子煎藥,不得有誤!」


    薑沉禾微微一笑,她就知道,倘若她不立下軍令狀,恐怕皇帝無法下定決心,而她的方子想要令王小姐服下,也是千難萬難!


    王太醫驚傻了,眾人也未想到薑沉禾就這樣幹淨利落得立下了軍令狀,而待到他們迴過神來的時候,薑沉禾已經寫下了藥方,讓她的婢女跟隨去抓藥煎藥。


    王太醫猛地迴過神來,猛地抓住蓮藕手中的藥方,大唿,「薑小姐且慢!」


    蓮藕被王太醫的失態驚了一跳,尤其是對方竟然生生的將藥方搶了過去了!此時正在死死的盯著瞧,然後仿佛終於迴魂一般,突然道:「薑小姐,既然此方那是為小女準備,還是老夫親自去抓藥,煎藥吧!」


    薑沉禾哪裏不知對方心思,想要換了其中的藥材,那效果可是大打折扣了,於是笑道:「這等小事何須勞煩王太醫您呢?我的婢女經常煎藥,她去便可了,您還是在此處靜候佳音吧!」


    什麽靜候佳音,倘若一副藥下去,他的女兒命交代到這裏,他豈不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於是他又一副如上考妣的臉對皇帝道:「陛下,請允了微臣吧!」


    皇帝也知王太醫信不過薑沉禾,但是王太醫他本人開的藥如何呢?自然是無效的?而為今之計,他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薑沉禾的身上,豈容有失,於是笑道:「愛卿稍安勿躁,沉禾既然已經立下軍令狀,便是以性命相抵,她又怎麽會拿自己的人頭開玩笑呢?」


    薑沉禾她是不能拿她自己的人頭開玩笑!可是,薑沉禾的死活他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女兒的性命啊!


    但是,皇帝已經如此說了,他哪裏還能再多言,況且他已經三番兩次得來勸,恐怕再多言便要觸怒君威了!到時候……


    哎……


    王太醫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身體一搖晃,最後站到一旁。


    蓮藕看他一張要死老娘的臉,不禁撇了撇嘴,他們小姐可是救他女兒的命,竟然這種臉色,真是……白費了他們小姐的一片好心啊!


    但是,她對此自然不會多言,便拿著薑沉禾藥方同太監和薑貴妃宮裏得力的女官去抓藥了。


    而這時候,眾貴女也隻能看著蓮藕等離開,因為他們已經看出來了,陛下是鐵了心要用薑沉禾的藥方,他們哪裏敢去觸皇帝的黴頭?於是一個個並未上前說話,皆坐迴原位等候。


    就是皇帝也難得來了耐心,竟然要同薑貴妃一起下棋等候,而事實上,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畢竟讓他頭痛一月多的瘧疾眼見就有了希望,雖然薑沉禾闖禍,經常做那膽大妄為之事,不過,他今日倒是欣賞起對方的膽大和利落來,尤其是那份驕傲和自信啊!


    這份自信,就是自詡醫術高明的王太醫和眾位貴女都沒有,可見對方確實有把握啊!


    薑貴妃此時的心情卻是又忐忑又複雜,竟然很難靜下心來,不一會兒便被皇帝吃了一大片的棋子,不過,比她最煎熬之人當屬陸成珺了,此時她眼見著薑沉禾竟然說的頭頭是道,竟然能夠力排眾議,說服了陛下,不得不說,這個蠢貨還是有點兒小聰明。


    隻是,待到結果出來後呢?那藥方之事,該當如何圓過去呢?


    這個問題令她頭痛不已,而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個時辰即將要過去了,眾位貴女再也坐不住,因為他們發現,薑沉禾那個藥方沒有出來結果,他們竟然靜不下心來討論藥方了!


    畢竟他們出的方子今日可是受挫頗大啊!沒有給人治好,反倒是治壞了的,於是眾位貴女一個個心情極為不好,但是他們也並不覺得自己的醫術比薑沉禾差,於是陳婉儀等商量著要討論討論薑沉禾的藥方,便走到薑沉禾的近前問道:


    「薑小姐,不知你那清暑化濕湯具體開的哪幾味藥?」雖然清暑化濕湯是通常的那幾副藥,也會根據病人的症狀不同有所增減,她想要的,自然是細方了!


    薑沉禾此時在軟椅上靠著,聽聞微笑道:「正是生石膏、杏仁、半夏、厚樸、知母、竹葉。」


    什麽!這是……


    趙卓然驚了一跳,「這個,這個藥方怎地如此耳熟?不不不……這不正是那方子上的第一個藥方麽?竟然一味藥也不差啊!」


    陳婉儀聽聞也吃了一驚,「等等!」她突然就將陸成珺寫的那方子從薑沉禾的手中抽了出來,「這這這……這症狀竟然也是一樣的,發寒少,發熱多,口幹,口渴,睡不著覺……難道說……」


    眾位貴女聽到這裏,哪裏還不知道其中的貓膩,有位貴女脫口而出,「難道你早就知道王小姐的病症,所以寫在了這方子上麵?」


    薑沉禾笑而不語,對於這些驕傲的貴女的問話,她早有預料,驕傲的人又怎麽甘心自己被別人壓了一頭呢?因而自然要好好商討她的藥方了!所以,她將目光輕輕的瞟向了陸成珺,這可是她精心為對方準備,也不知道待會兒她能否承受得住呢?


    而這時候,王太醫迅速反應了過來,他說呢,薑沉禾怎麽對他女兒的症狀那麽清楚,合著是早有準備,所以,她在殿前提起他的女兒,是早就策劃好的!


    「可是……可是這個方子不是陸小姐呈給陛下的麽?怎麽薑小姐反而知道的如此清楚?」王太醫幾乎是脫口而出。


    貴女們和太醫雖然坐在兩旁,但是距離不遠,自然聽得清彼此說話,於是,王太醫的聲音縱然不大,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而這時候,皇帝因薑貴妃屢屢走錯而興致缺缺,自然聽到了這句話,薑貴妃下棋心不在焉,再加上殿內本就安靜,這一句話一出,她手中的一顆棋子竟然「啪嗒……」一聲落在棋盤之上。


    沒錯,王太醫說的沒錯!


    她一直擔憂薑沉禾的方子是否有效,一時間沒有往深裏想,此時經過王太醫這一提醒,她也是霍然驚住!


    明明陸成珺說這方子是她花了一夜寫出來的,可是為何薑沉禾知道的這麽清楚?甚至直接點出了王太醫的女兒,而王小姐的症狀正和方子上寫的一模一樣,就連開的藥方也是如此!


    難道這一切是巧合麽?


    不不不!


    世間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巧合?


    那麽說,這個方子根本不是陸成珺所寫,而是薑沉禾!


    薑貴妃能夠想到的,皇帝自然能夠想到,在座的貴女以及太醫也是瞬間明白了,他們將目光來迴在陸成珺和薑沉禾的身上瞟,原來,原來這個陸成珺是偷了人家的方子麽?


    這……


    然而,還未待眾人完全反應過來,就聽一個太監尖細的聲音,「陛下,王小姐請求進殿覲見!」


    皇帝這才猛然想起,薑沉禾那藥方的藥效還未確定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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